第14章 心事
从棚顶的破洞看去，云层低垂，似是要下雨。
棚内荒草丛生，风推动草叶，不时有几只飞虫高高跃起，然后又没入另一片草丛。
程沫抱着刀蹲坐在小水池的一旁，孤独，让她有些害怕。
紧了紧衣领，程沫心中不安，既担心川子也担心自己。她忍不住去想一些不好的事，如果那个男人遇到危险回不来，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呢？不知不觉，两个人的命运已经紧密的联系在了一块。
“嗡嗡嗡...”
一种微弱的声音，像是蚊子在振动翅膀，让人闻之生厌。
可初春天哪来的蚊子？
程沫心里奇怪，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一架圆盘状的白色飞行器出现在大棚顶部的破洞上，闪烁着红点的摄像头和程沫恰好对视在了一起。
“无人机？”程沫一愣，看着巴掌大的飞行器，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赶紧揉了揉眼睛。
然而当她再度看过去时，却不见了飞行器的踪迹。
于是程沫小跑着冲出了大棚，在田野上旋转着身体眺望着天空，然而除了低垂的云，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在末世待的太久，出现了幻觉？”程沫低垂着双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有些饥饿，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到过东西。
忽然，汽车引擎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程沫难以置信的回头，她确信这次自己没有看错，因为一辆车正从远处的公路上疾驰而来。
“似乎...向着我来了！”程沫大惊失色，连忙往大棚那边跑去。
她想过会遇见活尸，甚至是尸群，却没想到能遇见活人！
车子的轰鸣声戛然而止，随后是一阵在草皮上的滑行声，然后刹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来人很谨慎，甚至远远的就熄灭了引擎，如果不是程沫刚才恰好在门口看到了驶来的车子，没准这回还不知道呢。
“我一定是被发现了！”程沫心脏剧烈跳动，紧紧握着刀，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程沫！”
听着门外熟悉的声音，程沫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赶紧跑到门外，正看见川子一脸得意的斜倚在一辆轿车上，手里拿着一束野花冲自己挥舞了几下：“小美人，哥带你去兜兜风？”
“你...”程沫好气又好笑，自己都快被他吓死了！于是赌气地跺跺脚，扭头就进了屋子。
看着程沫的可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川子茫然地挠挠头，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得这个姑奶奶不高兴了。
......
看着川子带回的包括卫生巾在内的一大堆东西，程沫有些脸红：“你真厉害，汽车你都能找的到...”
“那是！你是不知道，那车可快了，路上我遇到几只活尸拦在路上，一脚油门它们连我车漆都碰不到，比开电车还爽！”川子很兴奋，仿佛刚从4S店提了台新车一样，还是交了全款那种！
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两人一边清点带回的乱七八糟的物资。知道有多少东西，然后合理的分配每日的消耗，对于在末世活下去很重要。茫无目的的游荡，只会拉近与危险甚至是死亡的距离。
除了食品和饮用水，以及一些卫生用品之外，川子还找到了一盒膏药，不等程沫看完说明书，川子就抓住程沫的小脚脱下鞋子，把膏药贴在女孩的脚踝处。
“这里是申脉穴和昆仑穴，我以前干活扭到脚了，一般都把膏药贴这里，效果还不错！”托着程沫的脚踝，川子垂直着手指，点了点两处皮肤。
看着程沫逐渐消肿的足踝部，川子放心了。
等程沫恢复，自己就不用背着她走了，虽说她也就80多斤的样子，但重量也相当于两大袋面粉了！
程沫看着自己被川子握着的脚，撇嘴看向一边：“脚好痒，好想笑！”
当然，川子是痛并快乐着，除了这个借口，还真没有什么理由和程沫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然后程沫便将自己好像看到无人机的事告诉了川子。
川子闻言抬头看向棚顶的破洞：“我也怀疑...那晚军方攻击了尸潮，反倒误打误撞救了我们一命。”
“如果你看到的是真的，那会不会有人在监视我们？”川子猜测到。
他认为程沫看到的不是幻觉，幻想看到活尸或者阿飘之类的还可以理解，看到无人机是什么鬼？
听了川子的话，程沫神情一阵恍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口中喃喃道：“川子哥，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一定不是最后的幸存者，或许，军队、高层，还有那些实力强大的科技公司，他们正在对抗这个末世，说不定在某个地方，他们已经建立了新的秩序...”
“科技公司...新的秩序...”川子哑然，今天的程沫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和我讲，没关系，我会替你保密的。”川子突然说出了心中隐藏已久的想法，他不傻，两人也算是相处了很久，他看出来得程沫这个女孩和自己不一样，不光是头脑聪明，而且身上有着一股...富家小姐的气质，绝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般，只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模样。
质朴，是很难伪装的，即使是对专业的演员来说。
程沫闻言一怔，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头脑简单的男孩，心思竟也如此细腻。
智慧与勇气往往很难兼顾，尤其是再加上善良。
程沫点了点，缓缓开口：“你说得没错，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但不是针对你...”
川子点点头，没有出声，他想听程沫说下去，作为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伙伴，如果不是难言之隐，不应该有大的秘密瞒着对方。
“我父亲是雷子公司的一名工程师...而我曾经像大多数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在父母的关爱下健康成长，拥有一个富足的童年。”程沫回想起旧事，不免有些恍惚，转眼间自己已经从一个黄毛丫头长成了20岁的姑娘。末世改变了很多，但人依旧在生老病死。
川子心想果然自己没看错，雷子公司，在新能源领域可是全国第一，世界前五的存在，妥妥的世界五百强！自己高中时期的班长，当年高考分数全省前100，东华本硕毕业后又到麻省深造了博士，回国后就在这家公司任职，只是普通的研究员，年薪就已经一百多万。而程沫的父亲能担任这家公司的工程师，想来待遇只会更好！
果然是白富美...
“后来...在我16岁时母亲去世了，对，这件事是我没和你说清楚，不过我没骗你，自从母亲去世后，我父亲就像变了个人一心扑在工作上，几乎都不管我，我实在忍受不了，就搬到了我大姨那里住，而我，大姨对我很好，从那以后也一直把她视为我的妈妈。”程沫眼眶微红，说到伤心处，一滴泪珠从脸颊滑落。
川子坐到了程沫身边，拍了拍程沫的肩头：“我还不如你呢，我几乎不记得我妈的样子，而且我爸还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打人。我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也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边读书边做工，学费都靠自己挣。”
程沫抬起头，看了看川子，心想这男的也太惨了，于是也就不哭了。
“我跑出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发现父亲似乎在拿我做实验。”
程沫简短的话语刷新了川子的三观，拿亲生女儿做实验，这什么王八蛋啊。
“大概还是我读小学的时候吧，他送了我一枚奇怪的项链，那项链好丑，因为中间的装饰是一颗蓝灰色的石头。而且，自从带上它，我总是做噩梦，以至于养成了开灯睡觉的习惯。”
“我不愿意带，因为同学也笑话我，他就让我把项链放进书包，有次我把它丢了，还被他大骂了一顿，我哭了，哭得很厉害，觉得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颗石头。”
“我明明记得，我把那条项链丢进了大河里，可第二天，它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的书桌上。我害怕极了，看着它就仿佛看见魔鬼一样。于是在我12岁的时候，我第一次选择离家出走，来到了我大姨这里，和大姨还有姐姐说了这件事，她们都很生气，觉得我父亲有病，于是找我妈妈去向父亲抗议。”
“后来，父亲妥协了，不再强迫我带着这条项链，而是把它放在了我的床头，用一个金属箱子锁了起来。后来，我母亲突然去世了，父亲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从那以后我就很少看见他回家了，而我床头的那个金属箱子也不见了。再后来，有一次我用家里电脑写论文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父亲的一篇草稿，里面大概是说这种石头叫什么世界石，是从大灾难后在泰山等地出土的全新矿物中提炼出的一种稀有矿石，然后，我震惊的发现了父亲的实验数据，而实验对象就是我！”
“世界石...是不是淡蓝色的，然后碰到它就像触电一样？”川子问道，听着程沫的描述，他想到了自己莫名丢失的那块石头，能被身家百亿的老总把它金条、钻石放在一起带走，想来也不简单。
“你怎么知道？你也见过？”程沫好奇道。
“嗯...无意中找到的，有荔枝那么大一块，就是咱俩待在平房那会儿，不过被我弄丢了。”川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中滴血，估计那玩意不便宜！
“丢了也好，不过好像没有触电的感觉哎，不然我小时候天天戴在身上，不早就被电死啦。”程沫笑道，接着说：“后来给父亲留了一封信，我让他不要来找我，我就再次搬到了大姨家，开心的度过了两个月的时光，本打算寒假结束就回学校，却不想末日降临，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对了，你大几啊，你们学校那么早写论文？”川子挠挠头，作为一所水货大学的水货大学生，他当年毕业的论文都是花了10块钱用AI写的，自己最后连写的具体内容都不清楚，答辩差点没过。
“大学吗？我研二啊。”程沫微笑道。
“研二？”川子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你看起来还真小，我还以为你顶多23、24呢！”
程沫闻言脸都黑了，嘟着小嘴不满道：“23？我看起来那么老吗？我过了生日才20岁好不好！”
“啊？”川子傻眼了，20岁读研二，那岂不是大学毕业才18？上大学才14？
程沫看出川子所想，微笑道：“我6岁上学，除了小学和初中在家人的要求下安安稳稳读了5+4年以外后面都跳着读的，我高中只读了一年就提前参加了高考，然后在东华大学读了一年就通过了专业全部考试，然后提前参加了考研，因为积分够了，寒假结束我就打算升研二或者准备考博了。”
“考...考博？”川子听的晕头转向，忍不住对程沫竖起了大拇指，由于文化水平限制，说不出来心中的想法，只好对程沫来了一句：
“你牛X！”
程沫眨了眨眼睛，不禁莞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起身走到门口眺望，远方的天空，乌云已经开始汇聚，四周的草木都在随风摇摆，隐隐间，似乎能听到沉闷的雷声。
很快风越来越大，大棚上的塑料纸被吹的哗啦啦作响。
山雨欲来风满楼。
马路旁的田野上有一棵大树，树冠的某个枝桠忽然抖动了一下，枝叶的伪装缓缓褪去。
在原本的位置上，一架白色的圆盘状无人机显露出来，机身表面光华流转，随后又模拟出云朵的外观，紧接将引擎转速提到最高，嗡的一声冲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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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内荒草丛生，风推动草叶，不时有几只飞虫高高跃起，然后又没入另一片草丛。
程沫抱着刀蹲坐在小水池的一旁，孤独，让她有些害怕。
紧了紧衣领，程沫心中不安，既担心川子也担心自己。她忍不住去想一些不好的事，如果那个男人遇到危险回不来，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呢？不知不觉，两个人的命运已经紧密的联系在了一块。
“嗡嗡嗡...”
一种微弱的声音，像是蚊子在振动翅膀，让人闻之生厌。
可初春天哪来的蚊子？
程沫心里奇怪，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一架圆盘状的白色飞行器出现在大棚顶部的破洞上，闪烁着红点的摄像头和程沫恰好对视在了一起。
“无人机？”程沫一愣，看着巴掌大的飞行器，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赶紧揉了揉眼睛。
然而当她再度看过去时，却不见了飞行器的踪迹。
于是程沫小跑着冲出了大棚，在田野上旋转着身体眺望着天空，然而除了低垂的云，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在末世待的太久，出现了幻觉？”程沫低垂着双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有些饥饿，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到过东西。
忽然，汽车引擎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程沫难以置信的回头，她确信这次自己没有看错，因为一辆车正从远处的公路上疾驰而来。
“似乎...向着我来了！”程沫大惊失色，连忙往大棚那边跑去。
她想过会遇见活尸，甚至是尸群，却没想到能遇见活人！
车子的轰鸣声戛然而止，随后是一阵在草皮上的滑行声，然后刹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来人很谨慎，甚至远远的就熄灭了引擎，如果不是程沫刚才恰好在门口看到了驶来的车子，没准这回还不知道呢。
“我一定是被发现了！”程沫心脏剧烈跳动，紧紧握着刀，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程沫！”
听着门外熟悉的声音，程沫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赶紧跑到门外，正看见川子一脸得意的斜倚在一辆轿车上，手里拿着一束野花冲自己挥舞了几下：“小美人，哥带你去兜兜风？”
“你...”程沫好气又好笑，自己都快被他吓死了！于是赌气地跺跺脚，扭头就进了屋子。
看着程沫的可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川子茫然地挠挠头，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得这个姑奶奶不高兴了。
......
看着川子带回的包括卫生巾在内的一大堆东西，程沫有些脸红：“你真厉害，汽车你都能找的到...”
“那是！你是不知道，那车可快了，路上我遇到几只活尸拦在路上，一脚油门它们连我车漆都碰不到，比开电车还爽！”川子很兴奋，仿佛刚从4S店提了台新车一样，还是交了全款那种！
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两人一边清点带回的乱七八糟的物资。知道有多少东西，然后合理的分配每日的消耗，对于在末世活下去很重要。茫无目的的游荡，只会拉近与危险甚至是死亡的距离。
除了食品和饮用水，以及一些卫生用品之外，川子还找到了一盒膏药，不等程沫看完说明书，川子就抓住程沫的小脚脱下鞋子，把膏药贴在女孩的脚踝处。
“这里是申脉穴和昆仑穴，我以前干活扭到脚了，一般都把膏药贴这里，效果还不错！”托着程沫的脚踝，川子垂直着手指，点了点两处皮肤。
看着程沫逐渐消肿的足踝部，川子放心了。
等程沫恢复，自己就不用背着她走了，虽说她也就80多斤的样子，但重量也相当于两大袋面粉了！
程沫看着自己被川子握着的脚，撇嘴看向一边：“脚好痒，好想笑！”
当然，川子是痛并快乐着，除了这个借口，还真没有什么理由和程沫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然后程沫便将自己好像看到无人机的事告诉了川子。
川子闻言抬头看向棚顶的破洞：“我也怀疑...那晚军方攻击了尸潮，反倒误打误撞救了我们一命。”
“如果你看到的是真的，那会不会有人在监视我们？”川子猜测到。
他认为程沫看到的不是幻觉，幻想看到活尸或者阿飘之类的还可以理解，看到无人机是什么鬼？
听了川子的话，程沫神情一阵恍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口中喃喃道：“川子哥，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一定不是最后的幸存者，或许，军队、高层，还有那些实力强大的科技公司，他们正在对抗这个末世，说不定在某个地方，他们已经建立了新的秩序...”
“科技公司...新的秩序...”川子哑然，今天的程沫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和我讲，没关系，我会替你保密的。”川子突然说出了心中隐藏已久的想法，他不傻，两人也算是相处了很久，他看出来得程沫这个女孩和自己不一样，不光是头脑聪明，而且身上有着一股...富家小姐的气质，绝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般，只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模样。
质朴，是很难伪装的，即使是对专业的演员来说。
程沫闻言一怔，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头脑简单的男孩，心思竟也如此细腻。
智慧与勇气往往很难兼顾，尤其是再加上善良。
程沫点了点，缓缓开口：“你说得没错，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但不是针对你...”
川子点点头，没有出声，他想听程沫说下去，作为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伙伴，如果不是难言之隐，不应该有大的秘密瞒着对方。
“我父亲是雷子公司的一名工程师...而我曾经像大多数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在父母的关爱下健康成长，拥有一个富足的童年。”程沫回想起旧事，不免有些恍惚，转眼间自己已经从一个黄毛丫头长成了20岁的姑娘。末世改变了很多，但人依旧在生老病死。
川子心想果然自己没看错，雷子公司，在新能源领域可是全国第一，世界前五的存在，妥妥的世界五百强！自己高中时期的班长，当年高考分数全省前100，东华本硕毕业后又到麻省深造了博士，回国后就在这家公司任职，只是普通的研究员，年薪就已经一百多万。而程沫的父亲能担任这家公司的工程师，想来待遇只会更好！
果然是白富美...
“后来...在我16岁时母亲去世了，对，这件事是我没和你说清楚，不过我没骗你，自从母亲去世后，我父亲就像变了个人一心扑在工作上，几乎都不管我，我实在忍受不了，就搬到了我大姨那里住，而我，大姨对我很好，从那以后也一直把她视为我的妈妈。”程沫眼眶微红，说到伤心处，一滴泪珠从脸颊滑落。
川子坐到了程沫身边，拍了拍程沫的肩头：“我还不如你呢，我几乎不记得我妈的样子，而且我爸还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打人。我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也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边读书边做工，学费都靠自己挣。”
程沫抬起头，看了看川子，心想这男的也太惨了，于是也就不哭了。
“我跑出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发现父亲似乎在拿我做实验。”
程沫简短的话语刷新了川子的三观，拿亲生女儿做实验，这什么王八蛋啊。
“大概还是我读小学的时候吧，他送了我一枚奇怪的项链，那项链好丑，因为中间的装饰是一颗蓝灰色的石头。而且，自从带上它，我总是做噩梦，以至于养成了开灯睡觉的习惯。”
“我不愿意带，因为同学也笑话我，他就让我把项链放进书包，有次我把它丢了，还被他大骂了一顿，我哭了，哭得很厉害，觉得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颗石头。”
“我明明记得，我把那条项链丢进了大河里，可第二天，它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的书桌上。我害怕极了，看着它就仿佛看见魔鬼一样。于是在我12岁的时候，我第一次选择离家出走，来到了我大姨这里，和大姨还有姐姐说了这件事，她们都很生气，觉得我父亲有病，于是找我妈妈去向父亲抗议。”
“后来，父亲妥协了，不再强迫我带着这条项链，而是把它放在了我的床头，用一个金属箱子锁了起来。后来，我母亲突然去世了，父亲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从那以后我就很少看见他回家了，而我床头的那个金属箱子也不见了。再后来，有一次我用家里电脑写论文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父亲的一篇草稿，里面大概是说这种石头叫什么世界石，是从大灾难后在泰山等地出土的全新矿物中提炼出的一种稀有矿石，然后，我震惊的发现了父亲的实验数据，而实验对象就是我！”
“世界石...是不是淡蓝色的，然后碰到它就像触电一样？”川子问道，听着程沫的描述，他想到了自己莫名丢失的那块石头，能被身家百亿的老总把它金条、钻石放在一起带走，想来也不简单。
“你怎么知道？你也见过？”程沫好奇道。
“嗯...无意中找到的，有荔枝那么大一块，就是咱俩待在平房那会儿，不过被我弄丢了。”川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中滴血，估计那玩意不便宜！
“丢了也好，不过好像没有触电的感觉哎，不然我小时候天天戴在身上，不早就被电死啦。”程沫笑道，接着说：“后来给父亲留了一封信，我让他不要来找我，我就再次搬到了大姨家，开心的度过了两个月的时光，本打算寒假结束就回学校，却不想末日降临，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对了，你大几啊，你们学校那么早写论文？”川子挠挠头，作为一所水货大学的水货大学生，他当年毕业的论文都是花了10块钱用AI写的，自己最后连写的具体内容都不清楚，答辩差点没过。
“大学吗？我研二啊。”程沫微笑道。
“研二？”川子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你看起来还真小，我还以为你顶多23、24呢！”
程沫闻言脸都黑了，嘟着小嘴不满道：“23？我看起来那么老吗？我过了生日才20岁好不好！”
“啊？”川子傻眼了，20岁读研二，那岂不是大学毕业才18？上大学才14？
程沫看出川子所想，微笑道：“我6岁上学，除了小学和初中在家人的要求下安安稳稳读了5+4年以外后面都跳着读的，我高中只读了一年就提前参加了高考，然后在东华大学读了一年就通过了专业全部考试，然后提前参加了考研，因为积分够了，寒假结束我就打算升研二或者准备考博了。”
“考...考博？”川子听的晕头转向，忍不住对程沫竖起了大拇指，由于文化水平限制，说不出来心中的想法，只好对程沫来了一句：
“你牛X！”
程沫眨了眨眼睛，不禁莞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起身走到门口眺望，远方的天空，乌云已经开始汇聚，四周的草木都在随风摇摆，隐隐间，似乎能听到沉闷的雷声。
很快风越来越大，大棚上的塑料纸被吹的哗啦啦作响。
山雨欲来风满楼。
马路旁的田野上有一棵大树，树冠的某个枝桠忽然抖动了一下，枝叶的伪装缓缓褪去。
在原本的位置上，一架白色的圆盘状无人机显露出来，机身表面光华流转，随后又模拟出云朵的外观，紧接将引擎转速提到最高，嗡的一声冲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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