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巴托里 五
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是一片空地。
今天是上门提亲的日子，我强调了很多遍，要先秘密地探视一下，但是依她的性子，我觉得她没听进去。
说起来，四周一点人烟也没有吗？我为什么又在野外睡着了？或许又是这魔枪的缘故。
我与它已经下了契约，同生共死，然而它才是宿主，我是它的养分。
我为什么会被它锁定呢？兴许是因为打扰了它化为妖吧，因而要由我来承担这份责任。
但是，真的要献祭我自己来赎一个莫须有的罪吗？我自然不愿意，因此解决办法只有一个：找些替罪羊。
并非是像巴托里一样把他们监禁再榨干，我的作风向来是让养分们当场毙命。与魔枪相处久了以后，它吸吮着血汁、嘶咬着肉体时，我也会感觉到异样的快感。同时也更期待它有一天化为人形的样子，最好是女性的姿态——我马上要和巴托里成婚了，那就男性吧。男性相对更加健壮，而且实在不行的话，男性也行。
所以该开始今天的收割了，我走了许久找到一座小镇，撞见几个落荒而逃的骑士。就你们了，我眼疾手快，让他们悄无声息地走。今天的恶趣味相比以前来讲更加浓重了，毕竟他们才刚处于其他的危险，在好不容易要逃出来，看见希望的光芒，然后感受到珍惜当下的重要性的时候，我把他们送往了西天。
有时候，当我这么想时还会反省，但现在不再，我完全坦然地面对现在的生活。虽然我需要在人前人后作出两幅样子，这种事情着实很累，但是此刻的愉悦不是能随便比的。
接下来是回收，他们身上的铁甲，以及身体内部的血液，我将它们融为一体，浑浊的液体注入这魔枪中，它今天第一次尝到铁的滋味。
我望着它有些皱眉——它不会背叛我吧？我辛辛苦苦把它拉扯大，它多少要有些感恩心。
地上瘫着不成样子的尸体，我操纵着把它们埋在刚才醒过来的地方，然而这里莫名其妙又多了几个人，那就混杂进去。
至少他们醒来时看到的应该是白骨了，毕竟那肮脏的肉躯会在短时间内迅速腐化降解，这也是我能力的人功劳。
不过我已经有些疲惫，所以又在这里睡着了。
我误了时辰，没有及时去见巴托里。坏事，可是她人现在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这里确实不再是我记忆中的北巴托里堡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为了保险起见，我向路人询问她的去向，然后封口。今儿这魔枪能美餐一顿了，因为没人敢说，直到有位专门做情报交易的人向我透露了信息，我刚要动手她却无影无踪了。罢了，做他们这行就该有保守秘密的本分，我没有追究。
然而，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我突然一阵眩晕——
“忒佩斯的记忆要比巴托里的稍微简短一点。”我似乎意犹未尽地看着那具棺材。
不知道和阿提尔克聊些什么，我天生畏惧尴尬：“我还是觉得捻白那边需要照顾。”
这一回对于路线已经十分熟悉，我进去她的房间，她还在消沉。
和她聊了半个小时在那边的事，突然，谁破门而入。
“那个，偷听你们的对话很抱歉，但不要再提这个姓氏了！”
“可以啊，那以后叫你什么呢。”沉川像哄小孩子一样，她也就是这种时候过分地温柔体贴。
“那就……伊葛丽丝坦。”伊葛丽丝坦左手抚胸。
“——好。”我和沉川一起答应。
“这样一来，我与她之间就区分开来，以后也更易辨认。”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
“什么？要不你再点透一点？”沉川有些被吓到，但还是尽量细声说。
“什么嘛，明明已经很清楚了。我想着，那两具尸体终归是躺着，不如让他们再活过来，不过要篡改他们的意识，这样才利于控制。”伊葛丽丝坦说出她完全不应该说出的话。
我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我不能满足你的请求，从今往后我还称呼你巴托里。”我立即冲出房间，去找阿提尔克。
“你不应该给她灌输那些思想。”
“这有什么，她的原典已经那样不堪了，就该让她向那种方向靠拢。”阿提尔克又在诡辩，“这倒不是主要的，你想，我对你们没什么帮助，就算召唤出一个映光，却也是最次的货色。虽然这好像是捻白的选择，但我依然对你们抱有愧疚，所以我决定定期免费给你们一些新成员。”
他那种假惺惺地慈悲让人感到厌恶，但这未尝不可？不，糟透了。且不说答应了，他会不会变本加厉，公馆的房间只剩一间，这就意味着要么扩建要么作出取舍。
“不过长远来看，我们或许确实人手不足，扩建这种事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实在不行可以开几个分部。”沉川看来是同意了。
“既然这样，我还有个请求：我要修改附灵捕捞的费用，按照我们业界的传统给你们提供低等和中等。低等只需要十万新币，但捕捞出的货色你们也见过了。中等在十万新币的基础上需要一个素体，这个物质很好找，只需要给我一具尸体，我就能将素体还原出来。”虽然语气听起来很不舒服，但这其实是好事。我们的新币储量远比旧币储量多得多，而且尸体还能回收。
“但是，我们不要这两个，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对吗？”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巴托里在发呆。
“他们不能被捕捞，因为不是此世者。”我走过去向她搭话。
“这样啊……我倒是不在乎，只是出于畏惧死亡这一点，才想让她死而复生。那个男人就算了。”她的眼神中有些许的回转，但还是要刻意摆出一副姿态，“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让我一起去吧。”巴托里坚定地，“对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等到去了下一个城市，我也就要显出真身了。你们几个到时候就瞠目结舌吧。”
今天是上门提亲的日子，我强调了很多遍，要先秘密地探视一下，但是依她的性子，我觉得她没听进去。
说起来，四周一点人烟也没有吗？我为什么又在野外睡着了？或许又是这魔枪的缘故。
我与它已经下了契约，同生共死，然而它才是宿主，我是它的养分。
我为什么会被它锁定呢？兴许是因为打扰了它化为妖吧，因而要由我来承担这份责任。
但是，真的要献祭我自己来赎一个莫须有的罪吗？我自然不愿意，因此解决办法只有一个：找些替罪羊。
并非是像巴托里一样把他们监禁再榨干，我的作风向来是让养分们当场毙命。与魔枪相处久了以后，它吸吮着血汁、嘶咬着肉体时，我也会感觉到异样的快感。同时也更期待它有一天化为人形的样子，最好是女性的姿态——我马上要和巴托里成婚了，那就男性吧。男性相对更加健壮，而且实在不行的话，男性也行。
所以该开始今天的收割了，我走了许久找到一座小镇，撞见几个落荒而逃的骑士。就你们了，我眼疾手快，让他们悄无声息地走。今天的恶趣味相比以前来讲更加浓重了，毕竟他们才刚处于其他的危险，在好不容易要逃出来，看见希望的光芒，然后感受到珍惜当下的重要性的时候，我把他们送往了西天。
有时候，当我这么想时还会反省，但现在不再，我完全坦然地面对现在的生活。虽然我需要在人前人后作出两幅样子，这种事情着实很累，但是此刻的愉悦不是能随便比的。
接下来是回收，他们身上的铁甲，以及身体内部的血液，我将它们融为一体，浑浊的液体注入这魔枪中，它今天第一次尝到铁的滋味。
我望着它有些皱眉——它不会背叛我吧？我辛辛苦苦把它拉扯大，它多少要有些感恩心。
地上瘫着不成样子的尸体，我操纵着把它们埋在刚才醒过来的地方，然而这里莫名其妙又多了几个人，那就混杂进去。
至少他们醒来时看到的应该是白骨了，毕竟那肮脏的肉躯会在短时间内迅速腐化降解，这也是我能力的人功劳。
不过我已经有些疲惫，所以又在这里睡着了。
我误了时辰，没有及时去见巴托里。坏事，可是她人现在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这里确实不再是我记忆中的北巴托里堡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为了保险起见，我向路人询问她的去向，然后封口。今儿这魔枪能美餐一顿了，因为没人敢说，直到有位专门做情报交易的人向我透露了信息，我刚要动手她却无影无踪了。罢了，做他们这行就该有保守秘密的本分，我没有追究。
然而，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我突然一阵眩晕——
“忒佩斯的记忆要比巴托里的稍微简短一点。”我似乎意犹未尽地看着那具棺材。
不知道和阿提尔克聊些什么，我天生畏惧尴尬：“我还是觉得捻白那边需要照顾。”
这一回对于路线已经十分熟悉，我进去她的房间，她还在消沉。
和她聊了半个小时在那边的事，突然，谁破门而入。
“那个，偷听你们的对话很抱歉，但不要再提这个姓氏了！”
“可以啊，那以后叫你什么呢。”沉川像哄小孩子一样，她也就是这种时候过分地温柔体贴。
“那就……伊葛丽丝坦。”伊葛丽丝坦左手抚胸。
“——好。”我和沉川一起答应。
“这样一来，我与她之间就区分开来，以后也更易辨认。”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
“什么？要不你再点透一点？”沉川有些被吓到，但还是尽量细声说。
“什么嘛，明明已经很清楚了。我想着，那两具尸体终归是躺着，不如让他们再活过来，不过要篡改他们的意识，这样才利于控制。”伊葛丽丝坦说出她完全不应该说出的话。
我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我不能满足你的请求，从今往后我还称呼你巴托里。”我立即冲出房间，去找阿提尔克。
“你不应该给她灌输那些思想。”
“这有什么，她的原典已经那样不堪了，就该让她向那种方向靠拢。”阿提尔克又在诡辩，“这倒不是主要的，你想，我对你们没什么帮助，就算召唤出一个映光，却也是最次的货色。虽然这好像是捻白的选择，但我依然对你们抱有愧疚，所以我决定定期免费给你们一些新成员。”
他那种假惺惺地慈悲让人感到厌恶，但这未尝不可？不，糟透了。且不说答应了，他会不会变本加厉，公馆的房间只剩一间，这就意味着要么扩建要么作出取舍。
“不过长远来看，我们或许确实人手不足，扩建这种事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实在不行可以开几个分部。”沉川看来是同意了。
“既然这样，我还有个请求：我要修改附灵捕捞的费用，按照我们业界的传统给你们提供低等和中等。低等只需要十万新币，但捕捞出的货色你们也见过了。中等在十万新币的基础上需要一个素体，这个物质很好找，只需要给我一具尸体，我就能将素体还原出来。”虽然语气听起来很不舒服，但这其实是好事。我们的新币储量远比旧币储量多得多，而且尸体还能回收。
“但是，我们不要这两个，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对吗？”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巴托里在发呆。
“他们不能被捕捞，因为不是此世者。”我走过去向她搭话。
“这样啊……我倒是不在乎，只是出于畏惧死亡这一点，才想让她死而复生。那个男人就算了。”她的眼神中有些许的回转，但还是要刻意摆出一副姿态，“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让我一起去吧。”巴托里坚定地，“对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等到去了下一个城市，我也就要显出真身了。你们几个到时候就瞠目结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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