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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记忆串联殇

    人们各种臆测,流言蜚语满天飞。

    有人说他忍不住痛苦跳进河里自杀了,也有人说看到他冲进蝴蝶林喂了食烟兽。最终也没能有个定论。就在大家纷纷议论的时候,猪龙从虚空中落下,随后又跑来两个跟班,向游客寻问情况。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我吃饭吃的好好的,那个小伙突然就发疯了,像是失心疯。把桌子也掀了,饭也打了。蜷缩在地上打滚!”一个人说道。

    “我早就看他有问题!吃饭之前,他跟个呆木头一样。只知道吃,有几次,送菜都找不到嘴!”另一个人冲口说道。

    “我认识他,他叫武吉,就住在我隔壁。之前,他还向我打听过,没有没捡到他的钥匙,还问了我两次!说的好像是我偷了他的似的。从那以后,他的神情一直都很紧张,神经兮兮的。”第三个人急切的插进一嘴。

    “不可能!”一个人反驳道:“我亲眼看到的,匙就在他脖子上挂着,不可能丢啊。”

    就在近来,一周多的时间里,这类祸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引得流言蜚语四起。虽然之前也有失踪的新闻,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令人恐怖的。而就大家的观点而言,似乎都显得有理有据。一位作过医生的游客说:“脸色发青,口吐白沫,这显然是中毒的表象,患失心疯的人是不会对着空气搏斗的,更不可能跑路。”有人反问说:“但大家吃的还不都是一样的东西?”还有些游客不知从谁的口里探听出消息,认为这些人的失踪都是丢钥匙引的。钥匙的丢失是导致记忆被破坏、大脑丧失理智的真正原因。而之后才引发出失心疯,变的像鬼附体一样。可是,有些疯魔的人并没有丢钥匙。

    更恐怖的是,小偷一直没有落网。人人戒备,诚惶诚恐。四周降下一片黑暗,独在自己头上照下来一束光。大家像是瞎子一样,被一双双躲藏在黑暗里的眼睛,窥探的一清二楚。就连街上游行表演的队伍也高喊起来,“把小偷万剐千刀!让他下无尽轮回!”

    事情更加紧迫了,小偷大有扩散流窜的趋势。南宫发出千里追凶的命令,猪龙从天涯海角出来以后,作了一番梳理。他发现,记录的内容纷繁多样而又众口烁金,甚至相互矛盾。他极力地寻找其中的共通之处。最开始,游客以为自己的钥匙丢了,接着用不同的方式发出寻物启示。当越来越多的人有同样的情况出现时,大家开始怀疑,钥匙并非是不慎丢失,而是被什么人偷去了。直到常乐镇上流传起贼偷的说法,更加重了大家的怀疑。当然,里边也不排除一些果真丢失的情况。接下来,常乐镇上流言四起。几乎每个人都在传,丢钥匙引发了失心疯。大家没有办法解释,这么怪异的病是怎么突然就在常乐镇上出现了。即便是因为有人关系不合,而惨遭对方加害,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多受害人。受害人之间并不相识,唯一共通的联系就是,都丢失了自己的钥匙。失心疯的游客和丢钥匙事件一定有联系!早一些时候,猪龙决定对几名丢钥匙的游客进行跟踪监控,里边就包括武吉。虽然,还没有完全摸清情况,但武吉身上一定还能找到其它的线索。

    天慢慢地黄昏,猪龙踏着树尖飞行,追着武吉的印迹找到蝴蝶林,四处搜寻。蝴蝶林里充斥着游魂一般的怪物,这些怪物名叫食烟兽。食烟兽寄生在蝴蝶林中,最拿手的就是攻击游客的大脑,蚕食大脑内的记忆,使游客产生幻觉,进而变得狂燥痴呆。焰红的蝴蝶静谧地栖息在合欢树上,等待着大哙哚颐这些没有记忆的活尸。当初,陈夕将李孟行死命的拖到天涯海角时,就是被这些食烟兽围攻,弄得遍体鳞伤。

    猪龙飞身来到蝴蝶林里。食烟兽闻迅围攻过来,猪龙念力一起,赤剑如脱兔一般,以飞弹的速度弹射而出,在周身飞旋。食烟兽刚一靠近,就被赤剑击刺穿破散,破散后的食烟兽又马上聚合在一起。赤剑飞速的周旋,形成了一道防护墙。食烟兽聚聚散散,始终无法靠近,只好四散乱飞,如鸟兽一样四散跑掉。

    在蝴蝶林里探寻的时候,有几只时烟兽在一处围聚。猪龙靠近过去,将时烟兽驱散。在集聚的地方找到一个琥珀,里边封装着一片三叶草。这会是谁的钥匙?猪龙来不及多想,拾起三叶草继续追查。当猪龙在一棵合欢树下发现武吉的时候,武吉已经奄奄一息了,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在他身子底下,是层层的尸骨。衰朽腐烂的尸体早已成了蛆虫的果腹之物。

    猪龙携着奄奄一息的武吉回到地牢。才出电梯,一名护卫迎上来。

    “小俞疯了!”

    “问出什么来没有?”

    “我们一问话,他就给我们乱扯,我们给他用了刑。带上恶梦环以后,他说话更没谱了。他说他是武吉,还说什么上当了,被害了……都是些八杆子打不着的话,像精神分裂。”

    猪龙来到囚室,灯光照进去。小俞蜷缩在犄角里,抱着头,自言自语。一会儿大笑,一会儿痛骂,一会又像可怜虫似的在地上打滚。

    “是被你偷了……他奶奶的!……呀,宝贝,我来爱你啦!……”转脸,小俞又抱着头,五官一紧,开始哭,“哎呀……我的魂儿没了……”

    小俞和武吉曾有过两面之缘,一次是在梦佛寺外,一次是在永生花舍。

    当小俞在梦佛寺外,第一次窥探到武吉的时候,他立马就意识到了,为什么武吉会出现在这里。为了能够印证自己的想法,他没有声张。他躲进树林深处,跟在武吉后边。接下来,看到的情景就很熟悉了。武吉跳进梦幽阁,用幽元鼎窃取了他人的时烟。方法和小俞的手段如出一折,师出同门。

    起初,武吉鬼使神差地,闯进了梦幽阁。第一次见到这种邪门歪道时,也是半信半疑。但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其中的诱惑。外表看着粗壮有力,偷钥匙时也是胆战心惊。这一试,果然奏效!钥匙里的时烟瞬间翻了几翻。武吉心里又犯起了嘀咕:“一个大老爷们儿饿死也不能偷!怎么能做这丢人的事。但话说回来,他们就光彩吗?给你一间屋子,让你睡一晚,然后就堂而皇之的把时烟转到自己名下,这也算是偷的巧妙了。他奶奶的!说起不要脸谁能比的过他们!早晚都得叫他们偷的精光。”心里又寻思:“倒不如这样,在取他钥匙之前,请他一杯酒,若不接受就算了,若他接受再取他的钥匙。一杯酒换一把钥匙,只当和他交易。交易哪里有完全公开透明的呢?他奶奶的,哈哈!这样就不算是偷了!”解决了唯一的障碍,武吉放肆地大笑,显得非常亢奋,毫不掩饰地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材智。日后更加放起胆来。

    乐极生悲!事事难意料!

    恶号铺天盖地!那些钥匙被偷了的游客,不是失踪就是患失心疯而死。惨象令人毛骨悚然,武吉变得整日惶恐不安茶饭不思。每当晚上躺在床上,那些原本不同钥匙里的时烟,仿佛又变回了记忆,在大脑里边涌现出来,相互矛盾纠缠。意识里仿佛有无数个分身,在互相嘶吵打杀。

    几天以后,就是纯茹和林娇娇第一次来到永生花舍的那一天。武吉走进永生花舍,喝了许多酒。小俞当时也在花舍,再次见到武吉。小俞一眼就认出了他。看的出来,武吉心情很糟。他顶着痛苦,在纠结要不要收手。小俞感觉老天爷让他们这个时候撞见,是有原因的,这是送上门来的机会。他走过去,擦身的功夫,偷走了武吉的钥匙。当武吉发现自己的钥匙不见了的时候,小俞早已经跑去楼上,和纯茹动情地畅谈起人生了。他当然不相信是丢了!脑海里边,立马响起一个声音:自己的钥匙丢了,偷再多的钥匙也没用!小偷一定就在身边,快找回来!

    带着猜疑的眼光,周围的人,个个都是一幅贼眉鼠眼的样儿。但是,有一个小伙子,背着包,在身边晃来晃去,嫌疑最大。武吉抢过背包,翻出来一把钥匙,一台相机。愤怒完全控制了武吉,武吉臭骂他。小伙子忍着所有的骂声,趁武吉不备,抢回钥匙,一溜烟地跑开了。

    苦寻了几天,到底是没有找到,武吉焦虑万分。脑海里,几股记忆充斥交缠,带来难以忍受的折磨,使得头脑越来越糊涂。脑海里被一片空白占据着。不知何时起,常常盯着某一处的角落发呆,虽然在那一寸见方的角落里,并没有任何可以引起注目的东西。更糟糕的是,前一天发生的事,早上醒来就忘记了。严重的时候,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都没办法回忆起来,只能重复的做着一件事。到最后,头脑里连钥匙这件事也没有了,只剩下身体中最原始的饥饿。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没有一丝一毫的精气神。

    一次在餐厅,武吉正在餐桌上埋头苦干。突然,空中飞来一团烟雾般的怪物,向武吉扑过来,撕打成一团。周围的旅客快速地躲到一边,聚成一圈,看起了热闹。本能的求生欲摧使武吉冲出人群,向外边逃去。怪物紧随身后,穷追不舍。武吉被追赶着跑进了蝴蝶林,彻底耗尽了抵抗的力气,倒在合欢树下。嘴里重复说着一句话,“他奶奶的,我被你害惨了!……被你害惨了!……”

    此时此刻,武吉仍然疯痴不清,胡言乱语。小俞受过酷刑的折磨后,万念俱灰。和武吉说着同样的话。他们的记忆似乎串在了一起。言语中,他们都提到过一个地方,引起了猪龙的注意。猪龙决定去探个究竟。

    后边故事到底如何?咱们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