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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迷失在瓜田里

    他们在花田里翻滚,我们在瓜田里狂啃!

    留言即出,各种评论跟风上来,像满城的飞絮一样,搅的鸡犬不宁。倏忽一瞬,留言已经冲到了上千条。不管留言如何花样翻新,显然有一件事,已经得到了众游客的共识:照片中,无限风韵的女人就是花枝!

    花枝的支持者组团上阵,留言辩解:“永生花舍生易红火,谁不看在眼里。整天累的要死要活,七天连周转,休息的时间都腾不出来,更不用提约会了!”后边评论立马追上来:“少睡会儿,多少时间腾不出来!这样儿的约会又岂能让你们这等小民知道?”支持者在后边追问:“你们不过是对着一张模糊的照片意淫。根本就没有直接的证据,有本事倒是拿出来,对质!”反对的人自然也不肯罢休:“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做了丢人的事,还敢出来对质?真要把证据摆列出来,你真能禁的住?还是觉得自己的屎自己吃着香?”

    终于,留言中来了一句公道话:“男未娶女未嫁,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吗?你们究竟在吵什么!”回评马不停蹄地跟上来:“你管老和尚睡女人这事叫正常?”

    有些人并不想骂,但是大家都在骂,也就不好意思不骂。终于,骂战一浪叠一浪,轮翻淹没,已经没法儿解释了。

    ……

    各种评论如灵丹仙草,只要一经沾染,便直达心里。体内积久的健忘症仿佛一下子全好了,无数种细节纷至沓来!何时何地,亲眼看见,花枝浓妆艳抹,出入僻静之中。唯独难下定论的一点是,男主角越发显得神秘。有人说是寺里的和尚,有人说是某个的风流少年。另有一种猜测,以花枝的身份不是位高权重的配不上,这种的鲜肉哪能入的了花枝的眉眼!

    流言蜚语像飓风一样刮起来了。很快刮到了花枝的耳朵里,花枝不屑一顾,鼻孔里哧哧两声。悠然地拎起花洒,把清水淋在蓝紫色的勿忘我上。心想,要是往常,游客的那股热情劲儿,顶大了,超不过三天!但这个节骨眼儿上,保不准会有人在背后使坏。只盼着,这股不知道怎么刮起来的谣言,尽早消失,就像它突然出现一样。

    “花姐你还没听到大家都在说什么吗?”

    “说什么了?”

    “外边有人造谣,说你的绯闻,说的话可难听了。我知道那都不是真的,你就不出来澄清一下吗?”

    “你都说了是假的。”

    “一人传虚,百人传实。你就不怕,谎言传的人多了成了真的了吗?”

    “我了解这帮游客,事不关已,无非就是闲话几句。过些时间,都会忘的。用不着理它!你越理它,他越来劲儿!”

    纯茹被外边的风言风语吓坏了,不知所措。林娇娇跑到花枝的小屋里,把事情告诉了花枝。花枝却显得很冷静,跟没事人似的,这让林娇娇很佩服!听完花枝的话,狂乱的心一下子踏实了九分,还差一分。

    “会不会影响咱们的生易啊!”

    事实上,永生花舍的生易非但没有冷清,反倒是更红火了。有人好奇,有人等着看笑话,有人想探个究竟。就这样,游客各怀鬼胎,聚到永生花舍。前边忙的没手没脚,林娇也到前边来帮忙,接着又招进来了几名新来常乐镇的小姑娘做帮工。无论外边议论什么,大家权当没听见。有人问起来就回他们:这种话你也信!都是无聊的人在那造谣!

    花枝在后院,自在的像休了个小长假。赏花,看介子川酿酒,林娇娇几人忙的也不上后边来。在这里,风言风语像是不存在过一样。不多时,便觉得一切都已星隐云散。

    花枝自信的来到吧台,一露面,就被人盯上了,指指点点。

    “哟!花枝出来啦!这是打哪回来呀?又和谁造人去啦!轮也该轮到我了吧!”

    花枝只当没听见,自顾自走。突然,一个醉汉晃晃悠悠抢着往身上贴,借机在花枝身上一通乱摸,花枝急忙闪身往后退。拿起酒杯,朝醉汉脸上泼过去。林娇娇、纯茹见状,又叫上敏行,把醉汉拉走,花枝回了屋。醉汉在外边骂骂咧咧。

    “妈的!装什么呀装,早就是公交车了!别以为不说话这事儿就过去了!”

    四下里,如聚落了乌鸦群一样燥乱。

    花枝躲的清闲,本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等着大家慢慢忘记,可偏有一些人却揪着不放。碰上这么个无赖,花枝心情极差,满脸嗔怒。大家见状都怕挨骂,不去接近花枝,不敢提更不敢问。

    花枝回到屋里,掩上门,再不像以前那样轻松。许是被哪个词触动了,心里一阵酸楚委屈,失声痛哭。双手托着脸,捂住痛泪。里边哭着,外边又传扬起来:破案啦!破案啦!那个男人就是梦佛寺里的老和尚,有孩子作证,这次准错不了!

    吃瓜的津津有味,添油加醋,乐此不疲。业障牵魔,有人乐就有人哭!此时,被痛苦折磨着的人除了花枝,还有一个连花枝自己都想不到的仇人。

    几天前,入夜之时,在梦佛寺的山门外边,星经、李孟行突然从天而降。张非被吓的连滚几翻,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上一块大石头。张非爬起身,双手抱着头在林中跑。鲜血从指缝间挤出来,飞撒在地上。谁能料到还没跑到家,半路上就死了。虽不是同父同母,但在刘世心里,张非可是比亲哥还亲。

    撒尽最后一抔土,刘世坐在山岗上,一夜无眠。目视着不远处的常乐镇。痛定思痛,说到根儿,全赖这对狗男女作下的好事,刘世暗下狠心,此仇定报。

    天色惭白,林间吹起一阵东风。这次刘世决定独自行动。

    永生花舍里围起了人墙。刘世找到一处角落坐下,不言不语,冷静地看着。游客醉酒闹事,指着花枝的鼻子一通乱骂。林娇娇和纯茹连拉带扯地把醉汉从屋里拽出来。

    “妈的!还装什么清纯,早就是公交车了!别以为不说话这事就过去了!”

    “说话得有证据,花姐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林娇娇指着醉汉说。

    “大家伙儿都知道!我会瞎说?”醉汉随手抓过一个游客:“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游客连连应称是。

    “你看看,是我瞎说吗!难不成你们是一个船上的?”

    林娇娇推开醉汉,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真喝多了!再瞎说八道就把你打出去!”又向小美说道:“小美!给这位大哥来壶白茶,醒醒酒!”

    一壶白茶叫醉汉的嘴软了下来。

    “我看要是你当家肯定比她强!”

    刘世在一旁窥伺,等待着时机。关大哥曾给过一张照片,那是花枝的照片。刘世凝思片刻,计上心来,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刘世把照片上传到窗内贴文。在照片下配了几个文字:你在花田里翻滚,我在瓜田里狂啃!

    一块小石子激起千层浪!谎言总是比真相听上去更真实,是因为谎言中夹杂着一些确有其事。

    花枝和云谷被照片紧紧地绑在了一起。照片中,花枝怀抱着一个孩子,满脸笑容,低头亲昵。云谷站在花枝旁边,气定神闲。林娇娇、纯茹几个人聚到一堆儿,埋头看着新爆出来的照片,惊的说不出话来。似乎确有那么几个晚上不见花枝,可从没见过花枝和哪个男人有过亲密往来。但照片又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花枝讨厌小孩儿,这事大家都知道。看花枝抱着孩子时,脸上露出来的笑容,没的跑,那孩子一准儿是她自己亲生的。但大家怎么会一星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呢?是她隐藏的太好了,还是我们太健忘了?

    起初的不回复,现在是百口莫辩!

    花枝回到屋里,心绪不宁,外边来势凶凶。这次蓝紫色的小花也不能再带给她平静。花洒在她手里瑟瑟发抖,水淋到桌面上。

    他们竟然拉扯上了云谷,还把婴儿说成是俩人的孩子!满肚子的委屈和怨气凝结不散,在花枝的体内乱冲乱撞,幽魂又回来了!

    花枝患有一种奇怪的病,曾一度以为,这种怪病已经被云谷治愈了。谁又能想的到,这时候会到旧病复发!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普通又喧嚣的早上,几个游客酒中闲聊。八卦起槐安镇上最近来的一个女人,带小孩儿的女人,聊的有滋有味儿。一些话传到了花枝的耳朵里。起初还并没有什么异常,闲话越说越离奇。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孩子是女人的不幸!就是这句话叫花枝发疯了,精神开始错乱。花枝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讨厌孩子。前尘往事,花枝已经选择了忘记。她像是被幽魂附体,只要一提起孩子,就像听到了勾魂的咒语,幽魂便苏醒过来。那刮燥的啼哭声,魇魔惊怖,捣得心神不宁。脾气变的暴躁咆哮,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眼睛也被幽魂迷住,看每个人都顶着一张可憎的婴儿脸,见人就骂。每天承受着这种痛苦的折磨,甚至想到了自杀,来结束痛苦。正在迷失之际,恍惚中听到了空灵的钟声,穿越无边苦海,平和而低回。钟声引领着花枝来到梦佛寺,或许只有无上的智慧才能渡脱花枝。花枝盘起腿来,与云谷相对而坐。

    “花枝姑娘,你还记得吗,来常乐镇多久了?”

    “我一定来到这里很久了!久到很多事情已经忘记了。”

    “在这里是不习惯记日子的。每个来到常乐镇上的游客,都有一把自己的钥匙。是钥匙也是锁。钥匙为游客打开了记忆的大门,游客却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把旧事忘记。”云谷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木盒,递到花枝面前,“打开它!”

    花枝没有准备地打开了它,吓惊惶失措,扔掉了盒子。盒子里,掉出来一个小孩子的尸体。

    “为什么要给我看他,快拿走。”

    云谷拿起来,用力摔在地上。

    “原来,你惧怕的不过是一个石膏像。”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孩子一样的东西就害怕。”

    “现在它已经支离破碎了,你还会害怕吗?”

    花枝的心揪紧了,眼睛浑浊无光,神不守舍的样子。

    “万事有因有果,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的恐惧是不会因你的忘记而消失。旧事就像一颗有生命力的种子,因缘际会,它还是会生长出来。”

    “请问师傅,我要怎么办才好?”

    云谷捡起一块石膏残片,放在掌心里,捻成粉沫。

    “你所看到的只是虚无的幻影,这并不是它真正的样子。它每分每秒都在时空中变化。用心看,你会看到,你所惧怕的不是孩子,而是你自己。魔在心里产生也在心里灭寂。看清自己放过自己,心中自然会盛开一朵莲花。”

    坏的不会一直坏,好的也不会一直好。过去的都会过去,明天依旧会来。花枝有了一点求生的欲望,在这欲望里生长出一点儿活下去的勇气。逃是逃不掉的!记忆使生命重新生根。那一刻起,花枝不再逃避,她决定要铭记下每一天,照料好每一朵花。花红叶绿在微风中摇曳。一朵蓝色的勿忘我像是跳动的精灵,一下子突显出来。仿佛不是她看到的花,而是有谁把花推出来,让花枝发现。她摘了几朵,摆在窗前,每天为它淋水。让它提醒自己,要时刻铭记,认真对待每一天。后来,当她知道云谷收养到一个婴儿的时候,她主动的抱过婴儿。纯真的眼光灵动跳跃,她的恐惧完全消失了。

    就在幽魂消失的这些日子里,永生花舍里安排的井井有条。直到流言蜂起,旧病复发了!

    外面呼声顶沸,织起一张网,密不透风。花枝被一阵突然袭来的窒息附了身,幽魂又回来了!这一次,幽魂变成一团黑影,从身体上游离出来。黑影像一只嗜血的老鹰,用钩子一样的爪子,弯刀一样的尖嘴啄食花枝。花枝疯狂地拿起一切砸向黑影,敌不过便开始躲。战战兢兢地从墙角跳到床上,又从床上钻进书桌。

    游客潮涌般地关心起花枝的新闻,反倒没人再理会李孟行了。逃犯李孟行已经被淡忘了,除了猪龙。猪龙带着金无忆的命令,回到常乐镇,四处探访。镇上的游客都没见到李孟行回来,追查受阻。

    与猪龙前后脚,狐侠也来了。无尽域修复已经进入尾声。就在这其间,无尽域接到举报:

    本人与花枝无怨无仇!只是愤怒不过。花枝小姐是无尽域的常客,里边的规定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一次,又是品酒大会的参赛者。为了扭转比赛,在品酒大会当天,我亲眼看见,花枝趁乱偷走了几瓶天倪花酒。礼酒是与神灵的沟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对神灵的不敬,万般难忍。讫盼严查,还祭时圣典庄严,还万千游客幸福。

    南宫有下过明确的禁令,天倪花酒只能属于无尽域,不容外流。接到这样的举报,常海幻立即下令调查。狐侠是常海幻的高徒,又久在常乐镇,接下了命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五个游客,晃荡着从常乐镇出来,与狐侠碰了照面。

    “你们几位这是要去哪乐呵?”

    “我们去梦佛寺,找那老和尚算帐。”

    “老和尚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哎呀,你这几天不在常乐镇上,还没听说呢吧。”

    “出什么事啦?”

    “你评评有没有道理!”一个游客说:“自己快活够了,出了事都让女人受着。自己倒在庙里当起了缩王八!”

    “有这样的事?谁和谁呀?”

    “花枝和寺里的老和尚。这不孩子都有了!”

    狐侠吃了一惊。

    偷酒是有可能的,但酒肯定不是为了自己喝。这次品酒大会比以往更激烈,花枝一定是太想赢了,太想证明自己了,才冒出偷天倪花酒的想法。但和老和尚闹出绯闻,实在叫人难已相信。

    回到常乐镇,狐侠直奔永生花舍。花枝屋外,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影。人堆里高高的站着一个人,不时地挥动着手,情绪激昂地向花枝屋里喊话。

    狐侠躲开人群,跳身来到真乐酒屋。

    真乐酒屋此时十分安静,狐侠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外,猛地推门进屋。一种混杂的难已明说的怪味儿直刺鼻孔。狐侠忍着恶臭四处探望,屋里边一片狼藉。介子川倒在地上,桌面上铺了一层粉色的烟尘,烟尘中间放着一个玻璃杯。狐侠拿起玻璃杯,凑近鼻子,只剩浅浅的一层了,微微还能闻到一点酒味儿。桌边上摆列着两瓶酒,一个已经是空瓶。虽然屋里充斥着难闻的怪味,狐侠十分肯定,这酒就是天倪花酒。

    狐侠心想:看这样,一定是做实验出了事。天倪花酒是有限制的,私自夹带出来,犯了无尽域的大忌,哪儿能的饶过她。这下真是回天乏术了。

    照片像是一颗炸弹,投进火堆里炸开,星火四溅!刘世找了两拨人,一拨去梦佛寺守着,自己和另一拨人围堵在花枝屋外。

    “败枝,出来!烂枝,快出来!”

    “天底下哪有这样儿的事,偷了人,不露面就完事儿啦!”

    “怕不是又怀上哪个野种了吧!躲在里边不出来,等十月怀胎呐!”

    “要人流可别偷着干啊,我给你介绍个老手!”

    一些游客也跑来起哄,个个阴阳怪气。

    “我说怎么这两天的花酒怎么有点腥味儿呢,原因在这儿呢!”

    众人在外边吵闹,屋里不见动静。纯茹几个没见这样的场面,晃荡不安。担心花枝出什么事,便跑到后边来看,被刘世逮着不放。

    “花枝是住在这里吗?”

    “是住在这儿。花姐有几天不出屋了,我们也只是在外边听,里边叮铃咣当的砸东西。谁也不敢进去。”

    “你们也不着急!小心卷着你们的工钱跑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娇娇走过来。

    “什么事都是花姐说了算,我们能怎么办!再说了谁也想不到花姐会做出这样的事啊。”

    这当儿,有两个打头的冒出来。

    “她是不敢出来了!咱们冲进去!”

    两个积极份子迅速地冲出人群,跑上了楼,一脚蹬在门上,冲进屋里。屋里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乱成一片。两人目光快速地在四下里搜索,在书桌底下,发现藏着一个女人。两人快步上前,攥住胳膊,将女人拉出来。女人头发散乱,拼命的挣扎。脸上充满了恐惧,浑身发抖。

    这当儿,游客也跟着冲进屋,刘世靠近过来,一脸疑惑。

    “你是谁,怎么在这屋里,花枝呢?跑哪儿去啦?”

    散乱的头发里露出一张脸,清秀而陌生,女人不是花枝。现场的游客谁也不认识。女人不说话,抱着腿,埋着头。

    “快说!花枝去哪儿啦?”

    这时候,女人微微抬起头,神色飘乎地向四周偷看了一眼。疯了似的挣脱开,吓得腿软筋麻,膝行到书桌底下。像被恶梦魇住,瑟瑟发抖,语无论次。

    “快滚开!快滚开!……饶过我吧!求求你了,饶过我吧!……快滚开!”

    “一定是被花枝折磨的。花枝一定是早就知道这里躲不住,先跑掉了!”

    “太可恶了,死了也得给她揪出来!”刘世叫嚷道。

    一群人把林娇娇围上来。

    “你是这里的二家当吧。就你能说,你到说说花枝去哪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真乐酒屋,帮着介子川研究天倪花酒。好久不到前边来。再说了,花姐的屋里谁敢随便进,我一个小员工哪里能知道老板的行踪!现在又出了这样儿的事,更不知道她去哪了!”

    刘世的灵魂像是被闪电击了一下。

    “你们哪里来的天倪花酒?”

    “花姐参加完比赛后带回来的。”

    “你不知道天倪花酒在外界是禁酒吗?”

    “我哪里知道!不就是一瓶酒吗?永生花舍里有的是啊!”

    “天倪花酒只能是在无尽域里,私自带出来就是死刑。”刘世像是揪住了耗子的尾吧,紧紧不放。“大家这下都看到了吧,竟然连无尽域的酒都敢往外偷,那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就这还想着参赛呢!”

    “一定是找老情人去了!”

    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的喊了一嗓子,但这个回答正中刘世的下怀,他就是要老和尚死。

    “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肯定是藏到那个野男那里去了。走!咱们都到梦佛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