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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钦笛为谁伤,无人知我几多情(四)

    “你,非得带着它吗?”蚩焰很无语的看着,正在给鸽子梳理毛发的阿萤。

    “有何不可?反正你都成了会驯鸽的人,我怎么不行?是吧,少爷。”阿萤自顾自的玩起小鸽子,揪一揪鸽子头上的那一小撮毛,有一瞬,觉得那碧绿有些眼熟。

    二人便不再交谈,下了楼,如蚩焰所料,客栈已经恢复原状,不再像夜里那样死寂。而是如前一日白天,客人很多。

    阿萤悄咪咪的靠近蚩焰问:“这客栈会不会成精了?白天活跃,晚上休息。”

    “验证一下不就清楚了?”蚩焰说完,便朝着后院走去,阿萤几步跟上,还没推开后院的门,店小二就急忙拦下二人。

    “哎呀!少爷,少爷!这可使不得!”店小二明显满脸惊慌,拦着二人。

    “这是为何?”阿萤疑惑的问。

    店小二擦了擦鬓角的汗,慢吞吞的说着:“二位有所不知,咱这小店,原来生意没这么红火!而且有时会发生诡异的事,但几年前,来了一位仙长。”

    “哦?仙长?”蚩焰有些玩味的重复着,继而问道:“是否眼盲?”

    听到这话的店小二,直接哑巴了,但立马像捣蒜一样,点头。一旁的阿萤追问:“那个仙长做什么了?”

    店小二继续回忆道:“倒也没做什么,就是说,从此后院不能进人,无论发出什么动静都不要打开,就可以保客栈无忧。”

    什么都没做,只是关了一扇门。这一点着实令人奇怪,突然原本被阿萤藏在口袋里的“永之”,冒了个头出来,见到二人来到后院,永之还以为是二人开窍,来寻他了,急忙钻了出来,围着阿萤转了一圈,又去啄木门。

    “怪了,它也不是啄木鸟。”听到阿萤讲的话,永之差点没晕过去,难道它暗示的还不明显?

    “管好你的鸽子!”蚩焰一声令下,阿萤急忙拽回了失神的鸽子,塞回了口袋。

    永之此刻正独自忧伤,难道一辈子就只能做只肥嘟嘟的鸽子了吗?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把他变成了只鸽子。

    ——魔域·司戊山————

    司戊山位于魔域之中,在无烬城边,看起来没有人烟。但其实,山外有一阵法,阵法之内,有小片的山林,无法用生机来描述,应该用诡异。

    山林之中,有间院子,竟然冒起了炊烟。

    那个把“永之”变成鸽子的杀千刀的人,打了个喷嚏。这个人依旧穿着黑衣,蒙着面,不分男女,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

    正站在一口锅前熬煮东西。

    身旁绑着的人,似乎在打瞌睡?!

    黑衣人想着自己这么辛苦的熬煮,这家伙竟然一点不怕,还打起瞌睡,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手中勺子搅拌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打瞌睡的人动了动,然后发出了鼾声。

    “啪”的一声,一个碗落在了打瞌睡之人的面前,瞌睡之人终于醒了。

    倒也不顾碗里的东西是什么,也不顾碗里的东西溅了不少出去。直接端了起来,往嘴里送:“多谢阁下的...药。”

    “这是饭。”黑衣人平静地说。

    已经送到嘴里的“饭”,却是同药一般苦涩,他实在怀疑,不过他还是咽了下去。

    “你不怕我下毒?”黑衣人打趣道。

    他没有回答黑衣人的话,只是另起一个话题,“阁下怎么称呼?”

    黑衣人轻轻叹了口气,灭了灶里的火“没有名字,但我知道你的名字。”

    “永泽。”黑衣人笃定地说。

    “怎么阁下和那些人一样,我不叫永泽,我叫无名。”无名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碗,向黑衣人解释。

    但黑衣人似乎预料了无名的回答,不再搭理他,拿出碗,给自己盛了饭,端着饭,向屋内走去。

    黑衣人无奈的说:“无名公子,这段时间委屈你和鄙人住了,因为....”黑衣人一顿,转头继续说道:“太多人找你了。”

    待到黑衣人进入了房间,坐在院落里的无名,微微勾起了嘴角,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应该...算保护吧,但...谁会保护他呢?

    “咳咳...咳咳”屋内响起了几声咳嗽,带着呕吐的声音。

    无名一怔,到有几分熟悉,但他不敢确定,他确实是个瞎子,虽然看不见眼前的“饭”是什么样,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吃了点。

    屋里的黑衣人纳闷,竟然自己把自己吃吐了,奇怪,自己的厨术怎么还是如此差劲?

    ——人间·飞雪城——

    从客栈出来,二人就瞧见了,候在门外的马车,只不过这一次,等在一旁的并不是阮管家,而是昨天送钱给蚩焰的那个女仆,女子看见二人出来,便行了礼。

    “少爷,夫人让我来接您赴宴。”女仆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的话语。

    二人熟练地上了车,不过这一次,护送马车的女仆,什么话都不说。阿萤瞧着女仆一脸淡然的模样,也提不起什么话茬,到是蚩焰有意无意的掀起帘子,观察外边,阿萤不免在心里吐槽,有什么好看的,也就几步地的事。

    到了景府下车之时,二人才发现宾客也在陆陆续续的赴宴。

    今日,便是飞雪宴的第二日,名曰:品相闻名。

    从昨天二人打探的消息来看,第二日主要是驯鸽的宾客,展示自己带来的鸽子,说说样貌名字,从样貌上先品个第一。

    但是蚩焰自打入府开始,就觉察到不对。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蚩焰领兵打仗,血腥味早就熟悉不过,却不像人血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呢?

    女仆领着“主仆”二人,直奔宴会厅,一路上的宾客也不少,但是鲜有聊天的,几乎都在侍弄着手中的鸽子笼,鸽子笼上都盖着布,等着宴会之时,“一鸣惊人”。

    宾客之中,似乎有人注意到了蚩焰,冬天的早晨,还是有些冰冷,不少人身上都套着斗篷,蚩焰与阿萤本来就是一魔一妖,根本不惧寒冷。

    “少爷,这是夫人为你准备的。”仆人拿着两件斗篷,一件青色,一件粉色,很明显,元钦连阿萤的那份都准备,或许是知道自己弟弟,过于粗心,出门仓促

    “给我穿上。”蚩焰对阿萤说,阿萤不得不照做,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女仆,接过仆人手中递过来的青色斗篷,慢慢舒展开,披上了蚩焰的肩头,阿萤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熟练,奈何身高有限,蚩焰十分默契,拉下肩头差点滑下去的斗篷。

    阿萤看的心里一慌,站在蚩焰面前系带子时,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站在不远处的元钦,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但眼神显得有些空洞,待到身旁的贴身侍女唤几声,才回过神来。

    元钦并没有继续盯着蚩焰二人,轻声道:“走吧。”

    待到阿萤穿好斗篷,宴席也就开始了。

    众宾客围在景府的主楼,主楼共有三层,内部结构错综复杂,不过第一层十分敞亮,刚进去,就瞧见了坐在主座的城主和城主夫人。

    元钦看到弟弟,自然是莞尔一笑,示意他坐在了离自己较近的的地方,唯一让人觉得不自在的是,同样坐在元钦下座的还有一位戴着白色帷帽的人。

    “开宴!”随着城主景伤一声令下,众人举杯。

    景伤却像是宴会的要推选出的“第一”。不过也不奇怪,蚩焰端坐在位置上,随意端起面前的酒杯,心想毕竟在未推选出谁是第一前,谁都有机会。

    毕竟要是最后拔得了头筹,就可以得到景氏的赏识,衣食无忧。

    座中一人不知是酒量不行,喝了一杯便醉了,还是怎的大喊道:“景城主,久仰大名,听说您圈养的鸽子不仅可以千里传信......还有‘鸽戏’的说法,不知这次能否,让众人见见世面!也让大家伙讨个彩头!”

    众人立马交谈起来,景伤的脸色一转,随即又恢复原状,笑着说道:“‘鸽戏’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戏法,与在座的各位比,莫不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是个‘彩头’罢了!”众人见景伤谦虚,也不退让,给了个台阶下。

    “这等小事,何须城主?”一旁原本沉默的元钦出声。

    众人看一女子说话,也不知是好,只能看景伤的脸色,蚩焰和阿萤也疑惑不解。

    景伤笑了,起身说道:“哈哈哈哈......一时忘了,我也教过夫人驯鸽之术。”

    底下的人纷纷交谈:“莫不是他们的闺房之乐?”“是啊是啊!”“一个女子她行吗?”......

    一时间,质疑和诋毁就出现了,虽然声音小且杂,但是蚩焰和阿萤都听得到。

    蚩焰看向了元钦,元钦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她起身向景伤行了个礼,景伤示意众人出门观礼。

    一众人来到房外,站在屋檐下。

    恰巧此时,天空飘起了雪花。元钦走到院中,院中放着各宾客的鸽子笼,众人许多没看过“鸽戏”的,也好奇这究竟怎么表演。

    院落中,栽种了两颗红梅,只是梅花还未全部开放,不少还是花苞。

    元钦上前,轻轻摘下了一朵稍微绽开的红梅。

    回到了院落中,“献丑了!”元钦的声音铿锵有力,那一瞬间,蚩焰仿佛看到初见她时,脸上的阴霾和苍白被驱散了。

    她一个眼神飞去,一旁站在院子门口的阮管家会意,吹了一声口哨,只听见“啪”的几声,随即传来的,便是许多翅膀飞扑的声音。

    “这是...鸽子?”阿萤惊道。

    只见府中一处,飞起了百只鸽子,随着哨声而来。

    众人不得惊呼。

    鸽子落在了院子的四周,有一只领头的鸽子,直接落到了元钦一侧的肩上,叫了几声。

    元钦将手中的红梅递给了鸽子,鸽子仿佛通人性一般,用嘴叼起了红梅,随即展翅飞起,在它飞起的瞬间,其余上百只鸽子也瞬间起飞,往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