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岁末年初
雪继续下，路也要继续走，天大地大，玉小霜一时恍惚，不知何去何从。
“去我那吧。”应葶纾和宫云朔几乎同时开口，沈绵还没想明白，但也知道玉小霜出了府，可能无处可去，慢半拍道：“去我家也行的。”
玉小霜很是感激笑了笑，她一个姑娘家，住到宫云朔家不太妥当，累及名声，毕竟现在她还关乎南宫家的名声。
沈绵家还有父兄，去了就得解释，编谎，出入也不太便利，但她还是很感激他们。
她拉着沈绵的手道：“小绵，谢谢你，我与葶纾如今都是一个人，我想与她一起，刚好有个伴。”
说着就看应葶纾：“葶纾姐，你就收留我吧。”
应葶纾家的宅子只有她和数名仆从，清静自由，出入方便。
而此时的玉小霜，不太想一个人待着，她需要有个人陪着她。
“还有我，还有我！”霁月赶上来，微微喘气。
玉小霜目露惊讶：“小月，你还愿意跟我一起？”
霁月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还不想离开你。”
玉小霜展颜一笑：“好，葶纾姐，这会有两个人需要被收留了。”
应葶纾笑着说好，宫云朔就跟她商量能不能放些暗卫去保护她们。
应葶纾笑着点头：“我这是沾了霜霜的光。”
宫云朔顿时觉得这位很是通情达理，环视众人道：“忙活了整夜，几位姑娘都饿坏了吧，不如先去我家享用佳肴？我家谷雨厨艺精湛，这点霜霜最是清楚。”
在宫中本来就没吃饱，回家之后也没吃上几口，又折腾了一整夜，此时一提起这个，都觉得饥肠辘辘，玉小霜直点头：“走走走，谷雨手艺可好了，保你们吃完都想把他娶回家。”
宫云朔闻言面色沉了沉，牵住玉小霜的手微微用力：“原来你存了这般心思，这谷雨留不得了。”
玉小霜这会只觉饿得头昏眼花，有气无力道：“等让我吃够本了，你再打发。”
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路上忽明忽暗，灯影憧憧，南宫府的主子们面上也是明暗变幻莫测。
南宫盾看着府门的方向，喃喃道：“昨夜还是除夕夜呢，这会是大年初一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除夕夜本该是团圆的，却被外人搅合了，初一本该恭贺新年，家中的小女儿却被迫离家……
南宫戟刚刚也是心惊胆战，悲喜交加，这会还没缓过来，南宫槊道：“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一个人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间，一定很害怕吧。”
众人又是一颤，他们想起玉小霜刚从井中被救上来时的惶恐不安，养伤那段时间的小心翼翼，他们以为那是死里逃生的惊慌，嗯，也确实是死里逃生的惊慌，可那也是对未知世间的恐惧。
后来，她或许适应过来了，或许决定替南宫钰霜好好活下去，所以她拼命地尽孝，对他们每个人都好，每天都笑靥如花，那么纯粹，那么坚持。
南宫钺似乎想了很久才说：“她来到这里，她自己的家人根本不知道，以为她死了，嗯，她在她的世间确实死了，那她的家人应该也很伤心吧，就如同我们失去钰霜一般伤心。”
南宫槊道：“他们应该更伤心，刚刚她说她是葬身海底，那可能尸首都找不到了，而我们这边，我们至少还能看到她。”
南宫盾突发奇想：“会不会，会不会钰霜的魂魄去了她的那个世界，进入她的身体，也代替她活下来了呢？”
南宫槊眼睛一亮：“或许她的爹娘把钰霜当成她，好好照顾着。”
南宫钺喜忧参半：“他们会不会也发现了钰霜是一半一半，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南宫盾思索着：“应该不会吧，若不是出了这件事，怕我们再次受骗，我想她原先并不打算说出来，她一直瞒着，就是不想让我们伤心，反正我宁愿她就是钰霜。”
他这话又让众人怔了怔，下意识问自己，自己是否也宁愿她不曾说过，是否也宁愿她就是钰霜。
南宫珏在一旁，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一直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他们那房的家务事，无须他多言。
火盆里的火快要燃尽了，厅中有了些凉意，南宫将军打了个寒战，他道：“折腾了一夜了，你们饿不饿？我让人摆些宵夜，都吃点吧。”
几个儿子立即摆手，苦笑着告辞：
“爹，不吃了，晚上吃太多了。”
“爹，事情太混乱了，我想理一理。”
“您和娘早些回房吧。”
儿子们也走了，把呆愣的南宫戟一并扯走了，南宫珏紧随其后。
大厅顿时变得空荡荡，南宫将军也有些黯然，看到妻子憔悴又悲戚的面容，他叹了口气，他也宁愿此事从未发生过。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背，唤了她的闺名：“宁儿……吃点东西吧。”
南宫夫人慢慢摇着头，声音有些哑涩：“我想……早些回房……”
“好，那就先回房吧。”说着南宫将军唤来小丫鬟伺候着，他自己也没什么胃口，索性陪着夫人了。
……
被雪点缀的夜，越发地朦胧，宫云朔的宅院里却是热闹起来。
“上菜喽！”霁月来了，小满殷勤地忙碌着，他们提前回来后，想着宫云朔没吃，就请谷雨赶紧做菜了。却没想到宫云朔一下子带回四位姑娘，谷雨紧急加菜。
幸好他动作快，功夫深，家中食材齐全，很快就张罗了一桌子好菜：猪肚包鸡，太白鸭，糯米肉圆，红烧鲤鱼，蛋黄蒸糕，白菜酿肉，肉馅茄盒，八宝饭，菌王羹，最后还有一大盘百财饺子。
菜的分量足，种类繁多，众人吃得很是尽兴，沈绵差点把舌头给吞了，就说要把府中的厨子送过来拜师。
应葶纾口腹之欲不盛，却也吃了不少，不知是饿了，还是受了伤流了血要补补。
霁月本就饿了，小满又热心地给她加菜添饭，让她吃的肚子滚圆，就想打小满。
玉小霜怕自己胡思乱想，抱着破罐子破摔地的态度胡吃海喝，宫云朔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劝她吃慢点。
酒足饭饱，沈绵摸了摸圆溜溜的肚子，说吃撑了，想要参观参观宫云朔的府邸，她已经让人给家里送信了，可以多玩会，应葶纾和霁月表示赞同。
她们都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得留出时间给玉小霜他们好好说说话，于是便由小满领着走远了。
人都散了，宫云朔牵着玉小霜缓缓踱步，今夜守岁，不能睡觉，他们恰好也没什么睡意。
穿过月亮门，又到了一处院子，一侧竹海涛涛，一侧花叶摇晃，却都为雪白头。
宫云朔道：“这是我居住之处，去前厅坐坐吧，烧了火墙，很暖和的。”
玉小霜道好，进去之后，确实暖意融融，有小厮奉上热茶，玉小霜谢过，喝茶赏雪，乃是冬日中的乐事。
宫南沉吟一刻道：“你那时让我选择，让我考虑，其实秦歆扮成你上门的第一天，我便已经选择过了，我要的只是你。相貌变换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们都看过彼此不同的面貌，不是吗？只要那具皮囊之下的心不改，灵魂不变，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玉小霜想到他是靳蓦时，见到的是密探玉小霜的模样，想到他是洛醇时，见到的陆天霜的模样，还有他是顾未然时，见到的是南宫钰霜的真实模样。
是啊，换了几副面容又如何，换汤不换药，还是那个谁就行。
“原来你的名字就叫玉小霜啊，岂不是同你密探的代号一样？以后还是可以叫你霜霜。”宫云朔似乎有些高兴。
“你很喜欢‘霜霜’这个名字吗？”玉小霜不解地问。
宫云朔点头：“是啊，遇到你的时候，就叫霜霜，一直这么叫，已经烙在心里了，改不掉了。”
玉小霜的脸染上了红晕，听节气暗卫们说，他们主子是个内敛又冷漠的人，说好的内敛呢，说好的冷漠呢？
“我借尸还魂呢？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怕？”玉小霜举着两只手做鬼脸，故意吓他。
宫云朔只觉得这样的她真是可爱，他捏住她的两只小爪子，叹声道：“你都借尸还魂活过来了，我还怕什么，你要是死了，我才会怕。”
任何事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玉小霜有些动容，轻轻拥住了他。
宫云朔从刚刚就一直有个隐忧，犹豫着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以后……还会再灵魂出窍，去其他的身体里寄居吗？”
玉小霜愣了愣，道：“应该出不去了吧，没有那样的契机。”
如果有那样的契机，还是有可能的是吗？
宫云朔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声音发干发涩：“若是换了具身子，记得来找我，否则，我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翻个遍也要找到你。”
玉小霜就笑着说：“若我的魂魄……进了具男人的身子，该当如何？”
宫云朔的面色有些青灰，咬牙道：“玉小霜！”
玉小霜见他又气又怕，才知他非常担心失去她，心下一软，便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道：“我哪儿都不去，留在你身边，放心了吧？”
宫云朔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住了她，紧按着后脑，仿佛要把一腔情愫全部撒在这个吻上，仿佛要告诉她，自己所有的患得患失……
过了很久，唇分，玉小霜气息不稳。
宫云朔替她擦去唇角的湿润，不让别人看出半分端倪，而取笑她。
玉小霜的面颊微红，状似无意地看着门外的叶飞雪落，渐渐出神。
“去我那吧。”应葶纾和宫云朔几乎同时开口，沈绵还没想明白，但也知道玉小霜出了府，可能无处可去，慢半拍道：“去我家也行的。”
玉小霜很是感激笑了笑，她一个姑娘家，住到宫云朔家不太妥当，累及名声，毕竟现在她还关乎南宫家的名声。
沈绵家还有父兄，去了就得解释，编谎，出入也不太便利，但她还是很感激他们。
她拉着沈绵的手道：“小绵，谢谢你，我与葶纾如今都是一个人，我想与她一起，刚好有个伴。”
说着就看应葶纾：“葶纾姐，你就收留我吧。”
应葶纾家的宅子只有她和数名仆从，清静自由，出入方便。
而此时的玉小霜，不太想一个人待着，她需要有个人陪着她。
“还有我，还有我！”霁月赶上来，微微喘气。
玉小霜目露惊讶：“小月，你还愿意跟我一起？”
霁月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还不想离开你。”
玉小霜展颜一笑：“好，葶纾姐，这会有两个人需要被收留了。”
应葶纾笑着说好，宫云朔就跟她商量能不能放些暗卫去保护她们。
应葶纾笑着点头：“我这是沾了霜霜的光。”
宫云朔顿时觉得这位很是通情达理，环视众人道：“忙活了整夜，几位姑娘都饿坏了吧，不如先去我家享用佳肴？我家谷雨厨艺精湛，这点霜霜最是清楚。”
在宫中本来就没吃饱，回家之后也没吃上几口，又折腾了一整夜，此时一提起这个，都觉得饥肠辘辘，玉小霜直点头：“走走走，谷雨手艺可好了，保你们吃完都想把他娶回家。”
宫云朔闻言面色沉了沉，牵住玉小霜的手微微用力：“原来你存了这般心思，这谷雨留不得了。”
玉小霜这会只觉饿得头昏眼花，有气无力道：“等让我吃够本了，你再打发。”
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路上忽明忽暗，灯影憧憧，南宫府的主子们面上也是明暗变幻莫测。
南宫盾看着府门的方向，喃喃道：“昨夜还是除夕夜呢，这会是大年初一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除夕夜本该是团圆的，却被外人搅合了，初一本该恭贺新年，家中的小女儿却被迫离家……
南宫戟刚刚也是心惊胆战，悲喜交加，这会还没缓过来，南宫槊道：“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一个人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间，一定很害怕吧。”
众人又是一颤，他们想起玉小霜刚从井中被救上来时的惶恐不安，养伤那段时间的小心翼翼，他们以为那是死里逃生的惊慌，嗯，也确实是死里逃生的惊慌，可那也是对未知世间的恐惧。
后来，她或许适应过来了，或许决定替南宫钰霜好好活下去，所以她拼命地尽孝，对他们每个人都好，每天都笑靥如花，那么纯粹，那么坚持。
南宫钺似乎想了很久才说：“她来到这里，她自己的家人根本不知道，以为她死了，嗯，她在她的世间确实死了，那她的家人应该也很伤心吧，就如同我们失去钰霜一般伤心。”
南宫槊道：“他们应该更伤心，刚刚她说她是葬身海底，那可能尸首都找不到了，而我们这边，我们至少还能看到她。”
南宫盾突发奇想：“会不会，会不会钰霜的魂魄去了她的那个世界，进入她的身体，也代替她活下来了呢？”
南宫槊眼睛一亮：“或许她的爹娘把钰霜当成她，好好照顾着。”
南宫钺喜忧参半：“他们会不会也发现了钰霜是一半一半，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南宫盾思索着：“应该不会吧，若不是出了这件事，怕我们再次受骗，我想她原先并不打算说出来，她一直瞒着，就是不想让我们伤心，反正我宁愿她就是钰霜。”
他这话又让众人怔了怔，下意识问自己，自己是否也宁愿她不曾说过，是否也宁愿她就是钰霜。
南宫珏在一旁，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一直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他们那房的家务事，无须他多言。
火盆里的火快要燃尽了，厅中有了些凉意，南宫将军打了个寒战，他道：“折腾了一夜了，你们饿不饿？我让人摆些宵夜，都吃点吧。”
几个儿子立即摆手，苦笑着告辞：
“爹，不吃了，晚上吃太多了。”
“爹，事情太混乱了，我想理一理。”
“您和娘早些回房吧。”
儿子们也走了，把呆愣的南宫戟一并扯走了，南宫珏紧随其后。
大厅顿时变得空荡荡，南宫将军也有些黯然，看到妻子憔悴又悲戚的面容，他叹了口气，他也宁愿此事从未发生过。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背，唤了她的闺名：“宁儿……吃点东西吧。”
南宫夫人慢慢摇着头，声音有些哑涩：“我想……早些回房……”
“好，那就先回房吧。”说着南宫将军唤来小丫鬟伺候着，他自己也没什么胃口，索性陪着夫人了。
……
被雪点缀的夜，越发地朦胧，宫云朔的宅院里却是热闹起来。
“上菜喽！”霁月来了，小满殷勤地忙碌着，他们提前回来后，想着宫云朔没吃，就请谷雨赶紧做菜了。却没想到宫云朔一下子带回四位姑娘，谷雨紧急加菜。
幸好他动作快，功夫深，家中食材齐全，很快就张罗了一桌子好菜：猪肚包鸡，太白鸭，糯米肉圆，红烧鲤鱼，蛋黄蒸糕，白菜酿肉，肉馅茄盒，八宝饭，菌王羹，最后还有一大盘百财饺子。
菜的分量足，种类繁多，众人吃得很是尽兴，沈绵差点把舌头给吞了，就说要把府中的厨子送过来拜师。
应葶纾口腹之欲不盛，却也吃了不少，不知是饿了，还是受了伤流了血要补补。
霁月本就饿了，小满又热心地给她加菜添饭，让她吃的肚子滚圆，就想打小满。
玉小霜怕自己胡思乱想，抱着破罐子破摔地的态度胡吃海喝，宫云朔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劝她吃慢点。
酒足饭饱，沈绵摸了摸圆溜溜的肚子，说吃撑了，想要参观参观宫云朔的府邸，她已经让人给家里送信了，可以多玩会，应葶纾和霁月表示赞同。
她们都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得留出时间给玉小霜他们好好说说话，于是便由小满领着走远了。
人都散了，宫云朔牵着玉小霜缓缓踱步，今夜守岁，不能睡觉，他们恰好也没什么睡意。
穿过月亮门，又到了一处院子，一侧竹海涛涛，一侧花叶摇晃，却都为雪白头。
宫云朔道：“这是我居住之处，去前厅坐坐吧，烧了火墙，很暖和的。”
玉小霜道好，进去之后，确实暖意融融，有小厮奉上热茶，玉小霜谢过，喝茶赏雪，乃是冬日中的乐事。
宫南沉吟一刻道：“你那时让我选择，让我考虑，其实秦歆扮成你上门的第一天，我便已经选择过了，我要的只是你。相貌变换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们都看过彼此不同的面貌，不是吗？只要那具皮囊之下的心不改，灵魂不变，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玉小霜想到他是靳蓦时，见到的是密探玉小霜的模样，想到他是洛醇时，见到的陆天霜的模样，还有他是顾未然时，见到的是南宫钰霜的真实模样。
是啊，换了几副面容又如何，换汤不换药，还是那个谁就行。
“原来你的名字就叫玉小霜啊，岂不是同你密探的代号一样？以后还是可以叫你霜霜。”宫云朔似乎有些高兴。
“你很喜欢‘霜霜’这个名字吗？”玉小霜不解地问。
宫云朔点头：“是啊，遇到你的时候，就叫霜霜，一直这么叫，已经烙在心里了，改不掉了。”
玉小霜的脸染上了红晕，听节气暗卫们说，他们主子是个内敛又冷漠的人，说好的内敛呢，说好的冷漠呢？
“我借尸还魂呢？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怕？”玉小霜举着两只手做鬼脸，故意吓他。
宫云朔只觉得这样的她真是可爱，他捏住她的两只小爪子，叹声道：“你都借尸还魂活过来了，我还怕什么，你要是死了，我才会怕。”
任何事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玉小霜有些动容，轻轻拥住了他。
宫云朔从刚刚就一直有个隐忧，犹豫着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以后……还会再灵魂出窍，去其他的身体里寄居吗？”
玉小霜愣了愣，道：“应该出不去了吧，没有那样的契机。”
如果有那样的契机，还是有可能的是吗？
宫云朔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声音发干发涩：“若是换了具身子，记得来找我，否则，我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翻个遍也要找到你。”
玉小霜就笑着说：“若我的魂魄……进了具男人的身子，该当如何？”
宫云朔的面色有些青灰，咬牙道：“玉小霜！”
玉小霜见他又气又怕，才知他非常担心失去她，心下一软，便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道：“我哪儿都不去，留在你身边，放心了吧？”
宫云朔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住了她，紧按着后脑，仿佛要把一腔情愫全部撒在这个吻上，仿佛要告诉她，自己所有的患得患失……
过了很久，唇分，玉小霜气息不稳。
宫云朔替她擦去唇角的湿润，不让别人看出半分端倪，而取笑她。
玉小霜的面颊微红，状似无意地看着门外的叶飞雪落，渐渐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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