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河
今天是中考结束的第一天。
周雨盘坐在床上，抓着手机，看着班级群里不断冒出的消息。
他们都有些兴奋，这是一个没有作业的假期。
“没意思。”
返回到列表，手指滑动机屏，翻到小学群，也有几个人冒泡。
但周雨依旧退了出去，没有参与评论。
“没意思。”
周雨爬下床，将手机放在床头的木柜上，理好衣服，出了家门。
在等电梯的时候，周雨碰巧发现自己裤子上还挂着一个玩偶。
“我什么时候把这个小家伙挂这的呢……”
在周雨思考这个问题时，电梯到了。
周雨便跨进电梯，抛开了这个问题。
到了一楼，周雨戴上口罩，一晃一晃地走出电梯，没走几步又变得极为端正，可到小区口就成了踮脚走。
“啊～”
仰天打起哈切，周雨抹去眼角的水珠，浑身都透着懒这个字。
小区旁有条河，很黑，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没鱼，以前周雨还想钓条鱼的，可这两三年河水越来越黑，周雨也不指望河里还有鱼活着了。
河上还有座桥，挺宽的，驶过的车也多，就是用脚过桥的少。
周雨现在就站在桥上，他现在有点无聊。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到桥上，是个大叔。
这大叔给人的第一感觉就两个字，颓废。
擦擦眼睛，再看一眼，又是另两个字，绝望。
乱糟糟的头发不必鸟窝好多少，眼珠上的血丝比周雨还多，走一步晃一步，似乎下一步就散架了。
大叔迈了一步。
没散。
又迈了一步。
也没散。
那就没事了。
周雨便不再关注这个大叔。
咕嘟——
一窜气泡忽然冒出水面，吸引了周雨的注意。
周雨转过身来，惊奇地看向河面，那会是鱼吗？
周雨盯着河面看了很久，河面也静了很久。
“什么嘛，白期待一场。”
失望的周雨长吐一口气，下巴抵在桥上的石围栏上，一不小心咬到嘴里的肉。
“嘶——”
倒吸一口凉气，周雨依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牙齿没继续咬着肉。
“你这样对下巴可不怎么友好，颈椎也是会抗议的。”
大叔这是却走了过来，木着一张脸说道。
周雨撑起身体，像是在笑：
“是吗，那我还就真得注意一下了。”
大叔意外地看了周雨一眼，他并没有指望周雨理睬他的。
哪怕周雨说话了，他也以为只会听到要你管。
想了想，大叔继续说道：
“是不是这样我倒不知道，不过我是这样想的。”
周雨两手捂嘴，轻轻吹气：
“是吗，感觉你说的倒也没有。”
大叔愣了一下，他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不适应：
“是……是吗？对了！这河好黑啊，一开始就这样吗？”
周雨也没拒绝回答：
“这倒不是，主要是污水排多了，这几年才黑的，跟个煤炭似的。”
说完周雨反倒摸起了下巴。
他仔细盯着河面，嘴里嘀咕着：
“不对，这倒不像是煤炭，反倒像是在表面刷了层黑漆，又往里头到了几箱汽油……话说汽油滴到水里是什么样子？”
周雨抱着胸，身体前后摇摆，胸口却又撞在了石围栏上。
“呃……”
揉着胸口，周雨面色复杂地跟大叔挥手告别：
“再见了大叔，我现在需要回去休养一下。”
望着周雨远去的背影，大叔放下手，咬住嘴唇，良久才说道：
“我才二十几，还没到大叔的年纪啊，明明我头发还在呢……”
这时，大叔注意到河面上忽然冒出的气泡。
“易拉罐里没排尽的空气？”
和周雨不一样，大叔明显不指望这河里有鱼。
大叔趴在石围栏上，河底下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游过，掀起了微小的涟漪。
大叔有些诧异：
“这河……还有东西活着？”
大叔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河面，想透过那层黑墨找到那个生命力顽强的生物。
如果真的有生物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挺过去呢？
噗通！
桥底下传来了水声。
“在桥下？”
大叔下了桥，跑到河边上找那只生物。
但河水乌黑一片，根本看不清。
只要找到那个生物，他大概就能找回信心了吧？
带这样的想法，大叔没有放弃。
只是，大叔偶然间扫过他正下方时，他忽然发现一个圆圆的东西正在水下一动一动的。
这就是那个生物？
大叔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
他将头低到地面，伸过岸边，试图看清它的全貌。
它似乎明白大叔的意思，也在慢慢上浮。
最后，大叔看清了。
那是一张人脸。
惨白的眼珠对上大叔的眼睛，一个笑容在人脸上绽放。
没等大叔反应过来，两只手便抓住大叔的头，把他拖进了河里。
围栏上的锁链没有任何作用。
当周雨回到桥上时，他看到的便是，飘在水上，只露出后背的大叔。
周雨摸了摸口袋，正巧，他带手机了。
“喂，110吗？我要报案。”
周雨盘坐在床上，抓着手机，看着班级群里不断冒出的消息。
他们都有些兴奋，这是一个没有作业的假期。
“没意思。”
返回到列表，手指滑动机屏，翻到小学群，也有几个人冒泡。
但周雨依旧退了出去，没有参与评论。
“没意思。”
周雨爬下床，将手机放在床头的木柜上，理好衣服，出了家门。
在等电梯的时候，周雨碰巧发现自己裤子上还挂着一个玩偶。
“我什么时候把这个小家伙挂这的呢……”
在周雨思考这个问题时，电梯到了。
周雨便跨进电梯，抛开了这个问题。
到了一楼，周雨戴上口罩，一晃一晃地走出电梯，没走几步又变得极为端正，可到小区口就成了踮脚走。
“啊～”
仰天打起哈切，周雨抹去眼角的水珠，浑身都透着懒这个字。
小区旁有条河，很黑，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没鱼，以前周雨还想钓条鱼的，可这两三年河水越来越黑，周雨也不指望河里还有鱼活着了。
河上还有座桥，挺宽的，驶过的车也多，就是用脚过桥的少。
周雨现在就站在桥上，他现在有点无聊。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到桥上，是个大叔。
这大叔给人的第一感觉就两个字，颓废。
擦擦眼睛，再看一眼，又是另两个字，绝望。
乱糟糟的头发不必鸟窝好多少，眼珠上的血丝比周雨还多，走一步晃一步，似乎下一步就散架了。
大叔迈了一步。
没散。
又迈了一步。
也没散。
那就没事了。
周雨便不再关注这个大叔。
咕嘟——
一窜气泡忽然冒出水面，吸引了周雨的注意。
周雨转过身来，惊奇地看向河面，那会是鱼吗？
周雨盯着河面看了很久，河面也静了很久。
“什么嘛，白期待一场。”
失望的周雨长吐一口气，下巴抵在桥上的石围栏上，一不小心咬到嘴里的肉。
“嘶——”
倒吸一口凉气，周雨依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牙齿没继续咬着肉。
“你这样对下巴可不怎么友好，颈椎也是会抗议的。”
大叔这是却走了过来，木着一张脸说道。
周雨撑起身体，像是在笑：
“是吗，那我还就真得注意一下了。”
大叔意外地看了周雨一眼，他并没有指望周雨理睬他的。
哪怕周雨说话了，他也以为只会听到要你管。
想了想，大叔继续说道：
“是不是这样我倒不知道，不过我是这样想的。”
周雨两手捂嘴，轻轻吹气：
“是吗，感觉你说的倒也没有。”
大叔愣了一下，他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不适应：
“是……是吗？对了！这河好黑啊，一开始就这样吗？”
周雨也没拒绝回答：
“这倒不是，主要是污水排多了，这几年才黑的，跟个煤炭似的。”
说完周雨反倒摸起了下巴。
他仔细盯着河面，嘴里嘀咕着：
“不对，这倒不像是煤炭，反倒像是在表面刷了层黑漆，又往里头到了几箱汽油……话说汽油滴到水里是什么样子？”
周雨抱着胸，身体前后摇摆，胸口却又撞在了石围栏上。
“呃……”
揉着胸口，周雨面色复杂地跟大叔挥手告别：
“再见了大叔，我现在需要回去休养一下。”
望着周雨远去的背影，大叔放下手，咬住嘴唇，良久才说道：
“我才二十几，还没到大叔的年纪啊，明明我头发还在呢……”
这时，大叔注意到河面上忽然冒出的气泡。
“易拉罐里没排尽的空气？”
和周雨不一样，大叔明显不指望这河里有鱼。
大叔趴在石围栏上，河底下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游过，掀起了微小的涟漪。
大叔有些诧异：
“这河……还有东西活着？”
大叔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河面，想透过那层黑墨找到那个生命力顽强的生物。
如果真的有生物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挺过去呢？
噗通！
桥底下传来了水声。
“在桥下？”
大叔下了桥，跑到河边上找那只生物。
但河水乌黑一片，根本看不清。
只要找到那个生物，他大概就能找回信心了吧？
带这样的想法，大叔没有放弃。
只是，大叔偶然间扫过他正下方时，他忽然发现一个圆圆的东西正在水下一动一动的。
这就是那个生物？
大叔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
他将头低到地面，伸过岸边，试图看清它的全貌。
它似乎明白大叔的意思，也在慢慢上浮。
最后，大叔看清了。
那是一张人脸。
惨白的眼珠对上大叔的眼睛，一个笑容在人脸上绽放。
没等大叔反应过来，两只手便抓住大叔的头，把他拖进了河里。
围栏上的锁链没有任何作用。
当周雨回到桥上时，他看到的便是，飘在水上，只露出后背的大叔。
周雨摸了摸口袋，正巧，他带手机了。
“喂，110吗？我要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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