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火炬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已身处医院的病床上。我用尽全力支撑起身体，向这狭窄的病房唯一的窗户望去，刺眼的阳光让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昨晚发生的一切，成为一幅幅画面，令人触目惊心。
房门被推开，程队拿着一篮子水果和一份文件走了进来。往日，只要一看到程队，我就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出，然而现在，我的声带仿佛凝固了一般。
程队走到我的床前坐下，他把那份文件取出，从皮衣口袋中掏出一支笔，与文件一并递到我的眼前。我清晰地看到了“被害人死亡证明书”那几个字，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程队用他那略显沧桑的手指，指了指证明书最下方的“亲属签名”四字。终于，程队开口缓缓说道：“昨晚十一点五十分左右，有人报案声称小区传出枪声，由于队里的人员都被调去外省执行任务，上级临时批我复职。我第一时间带领四名警员前往现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林时，对不起......”
我强忍住眼里的泪水，看着程队的眼睛，大声喊道：“徐文禀，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里，这是怎么回事！”程队慌忙站起身来，拉住我的胳膊，说道：“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去华东第一监狱调取了徐文禀消失那段时间的监控，发现那段时间监控画面持续黑屏。”
“监狱的设施有损坏吗？”
“我派小张去询问了，监狱内任何门窗没有被撬开或损毁的痕迹。”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那个答案已是确凿，然而在内心深处，我始终无法接受。我语无伦次地问道：“祁队他......怎么样了。”
程队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早已料到我的问题，脱口而出：“祁临队长于10月19日晚光荣殉职。”
祁队临死前那呻吟的画面如今仍历历在目，而他与徐文禀之间的谈话，同样令人深思，我总觉得祁队有什么话要说。
“徐文禀被击毙了，是吗？”
“没有，他还有一口气，不过，估计活不长了。”
“祁队似乎与徐文禀有过交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
程队听到了这番话，眼睛里瞬间像点燃了火炬一般，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长叹一口气，“林时，其实徐文禀不是第一次消失了。”
程队最终给我讲述了祁队与徐文禀之间的往事。
『两年前的冬天，祁临还只是南宫支队的副支队长。当时南宫支队一直在负责华东市黑恶势力相关的案件，就这么顺腾摸瓜，最终查到了一名姓徐的人身上。经相关调查和分析，徐文禀经常出入娱乐场所，但停留时间极短，因此警方怀疑，这些娱乐场所便是徐文禀交易毒品的地方。当时的南宫支队长名叫杨炬，他让祁临去其中的一个场所蹲守，观察几天后再收网。那个场所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是当时徐文禀出入最多的一处娱乐场所。
祁临刚下车，便远远地看到徐文禀在许多保镖的包围下走进场所，同时也有一群人被赶了出来。祁临非常疑惑，于是走到场所门口想要进去，谁知，门口的店员将其拦下，说里面有贵宾，所有顾客谢绝光临。祁临在心里暗想，徐文禀这么做不是自投罗网吗，现在他在这里不就是个活靶子，引人注目。因此，祁临立马打电话给杨炬，激动地告诉他今天便可是收网之日。但最终的结果告诉所有人，祁临的判断是错误的。
祁临刚把电话挂断，就被两个保镖围在墙角，手机被他们抢走，人也被径直被带入了场所，一直带到徐文禀面前。
“条子是吧。”徐文禀笑着看着他。
祁临只是瞪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徐文禀指了指自己，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觉得你有必要认识我一下，我是徐爷。至于你，也有必要介绍一下自己。”
祁临仍旧保持一种慑人的冷静，徐文禀挥了挥手，两个保镖见状立刻在祁临的衣带里翻找起来。
“原来你叫祁临，这名字好听。”徐文禀手里拿着保镖递过来的证件，“我记住你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接着，徐文禀把证件丢入一旁的火炉里，只见祁临的证件瞬间吞没在熊熊大火中，仿佛火炬一般。
忽然，门外传来警笛的轰鸣声。
徐文禀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扇了祁临一巴掌，“懦夫，你以为把那堆废柴弄来就能抓住我了吗。”
话音刚落，杨炬便带着一堆警员穿着防弹衣，径直从门口冲了进来，用手枪指着在场的所有人。杨炬大声说：“徐文禀，你已经被包围了，缴出所有枪械！”徐文禀只是冷笑一声，对身旁的保镖说了一句：“开始吧。”
周围所有徐文禀的保镖见状纷纷开枪，杨队带领的警员中霎时间便倒下了三个。“找掩体！”杨队竭尽全力地呼喊着。』
“之后呢？”我问程队。
程队摇了摇头，“这就是两年前震惊全市的火炬事件。徐文禀和南宫支队双方死亡人数达到十八个。杨炬队长也是在这次行动中殉职。”
“为什么要叫火炬事件呢？”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因为杨炬队长。最后场所被徐文禀用一场大火烧掉，而祁队也是亲眼看着徐文禀倒完汽油，点燃打火机并扔到地上。当时的老百姓都称此次事件为大火事件，最后南宫支队为了纪念杨炬队长，在发布通告时第一次使用了火炬事件。”
“徐文禀最后怎么处理的？”
“和这次一样，在监狱凭空消失。”程队的话像无数寒钉，扎进我的胸膛。
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已身处医院的病床上。我用尽全力支撑起身体，向这狭窄的病房唯一的窗户望去，刺眼的阳光让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昨晚发生的一切，成为一幅幅画面，令人触目惊心。
房门被推开，程队拿着一篮子水果和一份文件走了进来。往日，只要一看到程队，我就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出，然而现在，我的声带仿佛凝固了一般。
程队走到我的床前坐下，他把那份文件取出，从皮衣口袋中掏出一支笔，与文件一并递到我的眼前。我清晰地看到了“被害人死亡证明书”那几个字，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程队用他那略显沧桑的手指，指了指证明书最下方的“亲属签名”四字。终于，程队开口缓缓说道：“昨晚十一点五十分左右，有人报案声称小区传出枪声，由于队里的人员都被调去外省执行任务，上级临时批我复职。我第一时间带领四名警员前往现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林时，对不起......”
我强忍住眼里的泪水，看着程队的眼睛，大声喊道：“徐文禀，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里，这是怎么回事！”程队慌忙站起身来，拉住我的胳膊，说道：“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去华东第一监狱调取了徐文禀消失那段时间的监控，发现那段时间监控画面持续黑屏。”
“监狱的设施有损坏吗？”
“我派小张去询问了，监狱内任何门窗没有被撬开或损毁的痕迹。”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那个答案已是确凿，然而在内心深处，我始终无法接受。我语无伦次地问道：“祁队他......怎么样了。”
程队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早已料到我的问题，脱口而出：“祁临队长于10月19日晚光荣殉职。”
祁队临死前那呻吟的画面如今仍历历在目，而他与徐文禀之间的谈话，同样令人深思，我总觉得祁队有什么话要说。
“徐文禀被击毙了，是吗？”
“没有，他还有一口气，不过，估计活不长了。”
“祁队似乎与徐文禀有过交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
程队听到了这番话，眼睛里瞬间像点燃了火炬一般，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长叹一口气，“林时，其实徐文禀不是第一次消失了。”
程队最终给我讲述了祁队与徐文禀之间的往事。
『两年前的冬天，祁临还只是南宫支队的副支队长。当时南宫支队一直在负责华东市黑恶势力相关的案件，就这么顺腾摸瓜，最终查到了一名姓徐的人身上。经相关调查和分析，徐文禀经常出入娱乐场所，但停留时间极短，因此警方怀疑，这些娱乐场所便是徐文禀交易毒品的地方。当时的南宫支队长名叫杨炬，他让祁临去其中的一个场所蹲守，观察几天后再收网。那个场所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是当时徐文禀出入最多的一处娱乐场所。
祁临刚下车，便远远地看到徐文禀在许多保镖的包围下走进场所，同时也有一群人被赶了出来。祁临非常疑惑，于是走到场所门口想要进去，谁知，门口的店员将其拦下，说里面有贵宾，所有顾客谢绝光临。祁临在心里暗想，徐文禀这么做不是自投罗网吗，现在他在这里不就是个活靶子，引人注目。因此，祁临立马打电话给杨炬，激动地告诉他今天便可是收网之日。但最终的结果告诉所有人，祁临的判断是错误的。
祁临刚把电话挂断，就被两个保镖围在墙角，手机被他们抢走，人也被径直被带入了场所，一直带到徐文禀面前。
“条子是吧。”徐文禀笑着看着他。
祁临只是瞪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徐文禀指了指自己，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觉得你有必要认识我一下，我是徐爷。至于你，也有必要介绍一下自己。”
祁临仍旧保持一种慑人的冷静，徐文禀挥了挥手，两个保镖见状立刻在祁临的衣带里翻找起来。
“原来你叫祁临，这名字好听。”徐文禀手里拿着保镖递过来的证件，“我记住你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接着，徐文禀把证件丢入一旁的火炉里，只见祁临的证件瞬间吞没在熊熊大火中，仿佛火炬一般。
忽然，门外传来警笛的轰鸣声。
徐文禀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扇了祁临一巴掌，“懦夫，你以为把那堆废柴弄来就能抓住我了吗。”
话音刚落，杨炬便带着一堆警员穿着防弹衣，径直从门口冲了进来，用手枪指着在场的所有人。杨炬大声说：“徐文禀，你已经被包围了，缴出所有枪械！”徐文禀只是冷笑一声，对身旁的保镖说了一句：“开始吧。”
周围所有徐文禀的保镖见状纷纷开枪，杨队带领的警员中霎时间便倒下了三个。“找掩体！”杨队竭尽全力地呼喊着。』
“之后呢？”我问程队。
程队摇了摇头，“这就是两年前震惊全市的火炬事件。徐文禀和南宫支队双方死亡人数达到十八个。杨炬队长也是在这次行动中殉职。”
“为什么要叫火炬事件呢？”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因为杨炬队长。最后场所被徐文禀用一场大火烧掉，而祁队也是亲眼看着徐文禀倒完汽油，点燃打火机并扔到地上。当时的老百姓都称此次事件为大火事件，最后南宫支队为了纪念杨炬队长，在发布通告时第一次使用了火炬事件。”
“徐文禀最后怎么处理的？”
“和这次一样，在监狱凭空消失。”程队的话像无数寒钉，扎进我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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