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饭
海沧船的吃水线以下，位于最底层的船舱，是关押海盗、罪犯的水牢房。
王小安顺着橡木楼梯沿阶而下，阴暗、潮湿、粪便的臭气混杂在一起钻进他的鼻子，冲进他的脑门，让他想暂停呼吸。难以想象，这些海盗是怎么在水牢房里生存下去的。
青州城的水师对于这些十恶不赦的海盗，还是讲究人文关怀的。只是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因为此次外出缴寇抓捕的海盗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港口的苦牢监狱只能收监那些有高额悬赏的危险海盗，这些小喽喽就只能暂时关押在临时监狱，关押在每条船的水牢房中。
“汪汪”脖子上挂着一串牢房钥匙，脏兮兮的白毛小狗听见王小安的脚步声。撒欢儿跑了过来，围着王小安的脚边打转，发出央求食物的鸣叫。
王小安想用手安抚这只可怜小狗的情绪，但是看到小狗肮脏的毛发，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便从饭桶里捞出一整条较为完整的海鱼，扔在地上让小狗啃食。
想用骨头吸引小狗过去，摘取牢房钥匙的海盗们悻悻的收回了骨头。掏出一只只脏兮兮的破木碗等待着今天的晚饭。
王小安用力把饭桶里的食物搅匀，用长柄木勺给这些关押的海盗打饭。
一个戴着黑色眼罩的海盗，借着打饭的机会趁机向王小安说道：“小哥，你偷偷放我走呗。我和这些浑球不一样，他们有钱就知道吃喝玩乐，上花船找花娘。
我从不乱花钱，都存在了龟岛的钱庄里。你放我走，我保证回到龟岛以后取出这笔钱，找天下最好的同福镖师押运，把这笔钱送到你的手上。怎么样？考虑考虑呗…”
王小安没有搭理他，提着饭桶给下一个海盗打饭。众海盗刚才都默不作声在一旁看戏，现在看见黑眼罩海盗吃瘪的样子顿时哄笑。
黑眼罩海盗能说出这些话，证明这个海盗是个傻子。王小安要是刚才答应了，那就证明这个打饭的船童更是个傻子。
黑眼罩海盗见众海盗皆取笑他，气得拍的铁牢门哐哐作响。众海盗又安静了下来，他们想看黑眼罩海盗还能玩出什么花活，给他们枯燥无味的囚犯生活带来点乐子。
戴着黑眼罩的海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玩味的说：“哎呀，我明白了。你这小子，原来是不喜欢钱呐。看着这么白净，原来是喜欢这个…”
说着黑眼罩海盗，转过身去，做了一个轻浮的动作。
王小安面无表情，继续给其余海盗打饭。众海盗这次笑得更欢了，有一位粗壮的光头黑皮海盗舔着嘴唇笑着说：“小哥，不领你的情。就由我代劳吧，嘿嘿嘿…”
众海盗连饭都不吃了纷纷围了过去。
“你，你们想干什么？！杰哥，杰哥不要啊…”
海盗之间有很多契兄契弟，王小安第一次见到这超出世俗，难以想象、理解的事情回去震惊并恶心了好几天。
现在的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群海盗疯狂的原始行为，没有半点反应。连他自己都感叹一声，人对于环境的适应程度，还真是难以想象。
王小安见这些海盗正玩的开心，根本无心吃饭。就把饭桶放在牢门边上，拿着长柄木勺准备离开。这时，一个瘦小的麻子脸海盗吸溜着黄绿色的鼻涕一把拉住王小安的衣袖。
“你干什么，松手！”
瘦小的麻子脸海盗，满脸慌张。他四下张望见没有其他海盗注意到这里，这才松开王小安的衣袖低声开口说：“小哥，我有事情要交代，我有发现！”
“嗯？”王小安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决定听下去。
“这些海盗疯了…”听到这句话，王小安顿感怒火升腾，这不是存心消遣我嘛，迈步就要离去。
瘦小的麻子脸海盗再次拉住王小安的衣袖，压低了嗓音慌忙的说：“小哥，小哥，别走，别走。听我说，我说的疯了，不是这种疯了。是那种每天半夜三更集体跪拜神明。
你要知道，我们作为海盗虽然信奉神明，但都是在风口浪尖快要死了的时候才会诚心跪拜。平日里自然是金钱、美酒才是我们的神。
更何况，我们这些海盗都信仰不同的神明。怎么会出现集体跪拜的事情呢。”
王小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要这些海盗老老实实的别想着逃跑，在牢房里做什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谁知道这事是真是假，刚上船的时候老船员让他记住的第一条铁律就是：永远不要相信海盗的鬼话。
“行了，我知道了。”
瘦小的麻子脸海盗望着王小安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总觉得王小安压根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随意的敷衍他。他懊恼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娘的，这些死海盗平日里鬼话连篇，现在我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
又是一天过去，太阳照常从海面上升起。旭日东升，这美丽壮阔的画面王小安却无心欣赏。此时，他正卖力的用猪鬃毛刷洗刷着甲板。
别的地方随意刷刷意思一下就行，点将台前的甲板可不敢怠慢。这里是百夫长张天保，张大人日常办公处理事务的地方。
终于，王小安把点将台前的每一寸甲板洗刷干净。才直起长久弯曲僵硬的脊背，扶着点将台前的木栏杆喘着粗气。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站在点将台上观望视野极好，可以清楚的看到码头上穿行巡逻的士兵。看见青州城水师门口围在今天新张贴的布告前，想知道何时开港开市的搬工、掮客。
看到今天还不能开港开市，这些搬工、掮客遗憾的离去。一顶黑色的营业小轿，逆着人群来到青州城水师的门口。掀开皂布围幔，从轿内走出一位身穿火红衣裳的女子。
王小安定睛细瞧，虽距离遥远。但此女子隔三岔五就来青州城水师门口寻人，印象深刻知道这是何人。连忙收拾了木桶、猪鬃毛刷准备前去通报。
刚从点将台上走下来，来到甲板就迎面遇到了提着精巧食盒的富大海。“哎呀，海哥，我正想找您呢。我看见嫂子来了，现在就在大门口。”
“嘿，你小子那里看到的。可看仔细了，确定是你嫂子？”
“确定，确定。海哥，您快去吧。别让嫂子等急了。”
富大海提着食盒，面带喜色。整理了一下头顶的发丝，掏出一把钥匙递给王小安，开口说道：“钥匙给你，你快去我的房间。给我斟满一碗温热的药酒，等我一会过去。”
“哎，好嘞。”王小安用裤腿擦了擦手，接过钥匙。迈开步子刚要走，却被富大海喊住了。
“等等，这食盒你拿着，你去给张大人送餐。”王小安闻言一愣，富大海从王小安手中抽走钥匙，把食盒放到了他的手中开口说道：“你挺机灵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我教吧。”
“海哥，我懂，我懂。”
王小安把木桶和猪鬃毛刷放在一旁的角落里，刚迈出脚步踩在向上的杨木楼梯上。就又被富大海喊住“那个，你看看我这发型乱没乱。”
“没乱，特别好，海哥。”
当富大海肥胖的身躯彻底离开了王小安的视线，王小安这才放心的迈动脚步走上楼梯。来到点将台，轻轻叩房门。
房门打开，伸出一颗头来，看到是王小安。身穿绿衣头发扎成鸳鸯头的小丫鬟，笑着开口说：“怎么是你这个刚才刷甲板的小船童来送餐的，那个令人倒胃口的浑身汗臭的秃头死胖子呢？”
“富大人，清早外出采购还未归来。今日，是我前来给张大人送餐。”
小丫鬟皱着眉头，不满的说：“呵，那死胖子你还称呼他大人！小船童，你叫什么名字？”
“王小安”
“之前没见过你，王束应该和你一起来的水师吧。他和你有关系吗？”
“那是我的堂哥。”
“进来吧，夫人和大人早就在厅堂等着送餐的过来了。”
小丫鬟带领着王小安向里走，临近厅堂才又开口说：“以后，那胖子没空送餐的时候，把这送餐的机会让给你堂哥。”
走进厅堂王小安先给张大人和张夫人行过礼过后，才打开食盒取出温热的饭菜放到桌子上，小丫鬟站在桌子边服侍二人吃饭，王小安撤在一旁安静的等候二人用餐结束。
百夫长张天宝，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像是个文弱的俊秀书生。只是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让王小安确信这是个能在战斗中所向披靡的英雄。
张天保和张夫人保持着食不言的礼节，用过清水漱口结束用餐之后，张天保才开口说话：“怎么是你这个小厮来给我送的餐，富大海呢？”
王小安想用刚才回应小丫鬟的话来回答，但被张天保那双眸子盯的混身发紧。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开口说道：“张大人，富主管今日身体不适外出寻医问药去了。”
“唉，这个老海退居后勤之后，怕是早就把拳法武技忘了个干净吧。如若每日演练一遍，怎会如此体虚多病。
小子，老海让你来给我送餐，就说明你是他身边的红人。我平日事务繁忙，你得替我多照顾照顾他。”
突然发生的事情，让王小安猝不及防。他擦着头顶冒出的汗珠，傻傻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不用那么紧张。你就当平日里与长辈之间的对话就行，而且我还不白让你帮忙，你随我过来。”
王小安跟着张天保进入厅堂后的书房，这里是张天保处理事务的地方。一进书房王小安便看见，靠墙的桃木书架上放满各类书籍。
这些蒙尘的书本，不分种类、不分颜色、不分大小，就那样或横或竖随意、胡乱的塞满整个书架。王小安只是拿眼一扫就看见有：“海鳌拳、刮血技、蚤虱轻功…”
对于张天保这样对待这些旷世武技，王小安感到分外的痛心。咬着后槽牙在心里暗道：“怎么能让这些武技蒙尘、受辱呢！不要给我啊，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这些书籍，让这些武技都发扬光大！”
视线环视，左侧靠窗的地方放着刀架。宝刀按照大小的顺序，整齐排布。每一把宝刀都一尘不染，看得出主人经常的保养、擦拭。
中间的桌案上放着一个撕开封条的木箱子，里面杂乱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骑着一条海鱼的仙人塑像、有铜人跪坐的灯台、有繁杂花纹的瓷器…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右侧是一个博古架，稀稀拉拉的摆放着几件珊瑚、木雕、瓷器。
“难道要送我一本武技？”王小安心中充满期待，要是能提前接触到武技那自己的小命可就确保了几分。
现实可不会顺了王小安的心意，张天保冲着打开封条的木箱子随意的一指说道：“我送你的东西就在这个箱子里，你自己挑一件吧。”
王小安顺着橡木楼梯沿阶而下，阴暗、潮湿、粪便的臭气混杂在一起钻进他的鼻子，冲进他的脑门，让他想暂停呼吸。难以想象，这些海盗是怎么在水牢房里生存下去的。
青州城的水师对于这些十恶不赦的海盗，还是讲究人文关怀的。只是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因为此次外出缴寇抓捕的海盗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港口的苦牢监狱只能收监那些有高额悬赏的危险海盗，这些小喽喽就只能暂时关押在临时监狱，关押在每条船的水牢房中。
“汪汪”脖子上挂着一串牢房钥匙，脏兮兮的白毛小狗听见王小安的脚步声。撒欢儿跑了过来，围着王小安的脚边打转，发出央求食物的鸣叫。
王小安想用手安抚这只可怜小狗的情绪，但是看到小狗肮脏的毛发，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便从饭桶里捞出一整条较为完整的海鱼，扔在地上让小狗啃食。
想用骨头吸引小狗过去，摘取牢房钥匙的海盗们悻悻的收回了骨头。掏出一只只脏兮兮的破木碗等待着今天的晚饭。
王小安用力把饭桶里的食物搅匀，用长柄木勺给这些关押的海盗打饭。
一个戴着黑色眼罩的海盗，借着打饭的机会趁机向王小安说道：“小哥，你偷偷放我走呗。我和这些浑球不一样，他们有钱就知道吃喝玩乐，上花船找花娘。
我从不乱花钱，都存在了龟岛的钱庄里。你放我走，我保证回到龟岛以后取出这笔钱，找天下最好的同福镖师押运，把这笔钱送到你的手上。怎么样？考虑考虑呗…”
王小安没有搭理他，提着饭桶给下一个海盗打饭。众海盗刚才都默不作声在一旁看戏，现在看见黑眼罩海盗吃瘪的样子顿时哄笑。
黑眼罩海盗能说出这些话，证明这个海盗是个傻子。王小安要是刚才答应了，那就证明这个打饭的船童更是个傻子。
黑眼罩海盗见众海盗皆取笑他，气得拍的铁牢门哐哐作响。众海盗又安静了下来，他们想看黑眼罩海盗还能玩出什么花活，给他们枯燥无味的囚犯生活带来点乐子。
戴着黑眼罩的海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玩味的说：“哎呀，我明白了。你这小子，原来是不喜欢钱呐。看着这么白净，原来是喜欢这个…”
说着黑眼罩海盗，转过身去，做了一个轻浮的动作。
王小安面无表情，继续给其余海盗打饭。众海盗这次笑得更欢了，有一位粗壮的光头黑皮海盗舔着嘴唇笑着说：“小哥，不领你的情。就由我代劳吧，嘿嘿嘿…”
众海盗连饭都不吃了纷纷围了过去。
“你，你们想干什么？！杰哥，杰哥不要啊…”
海盗之间有很多契兄契弟，王小安第一次见到这超出世俗，难以想象、理解的事情回去震惊并恶心了好几天。
现在的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群海盗疯狂的原始行为，没有半点反应。连他自己都感叹一声，人对于环境的适应程度，还真是难以想象。
王小安见这些海盗正玩的开心，根本无心吃饭。就把饭桶放在牢门边上，拿着长柄木勺准备离开。这时，一个瘦小的麻子脸海盗吸溜着黄绿色的鼻涕一把拉住王小安的衣袖。
“你干什么，松手！”
瘦小的麻子脸海盗，满脸慌张。他四下张望见没有其他海盗注意到这里，这才松开王小安的衣袖低声开口说：“小哥，我有事情要交代，我有发现！”
“嗯？”王小安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决定听下去。
“这些海盗疯了…”听到这句话，王小安顿感怒火升腾，这不是存心消遣我嘛，迈步就要离去。
瘦小的麻子脸海盗再次拉住王小安的衣袖，压低了嗓音慌忙的说：“小哥，小哥，别走，别走。听我说，我说的疯了，不是这种疯了。是那种每天半夜三更集体跪拜神明。
你要知道，我们作为海盗虽然信奉神明，但都是在风口浪尖快要死了的时候才会诚心跪拜。平日里自然是金钱、美酒才是我们的神。
更何况，我们这些海盗都信仰不同的神明。怎么会出现集体跪拜的事情呢。”
王小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要这些海盗老老实实的别想着逃跑，在牢房里做什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谁知道这事是真是假，刚上船的时候老船员让他记住的第一条铁律就是：永远不要相信海盗的鬼话。
“行了，我知道了。”
瘦小的麻子脸海盗望着王小安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总觉得王小安压根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随意的敷衍他。他懊恼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娘的，这些死海盗平日里鬼话连篇，现在我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
又是一天过去，太阳照常从海面上升起。旭日东升，这美丽壮阔的画面王小安却无心欣赏。此时，他正卖力的用猪鬃毛刷洗刷着甲板。
别的地方随意刷刷意思一下就行，点将台前的甲板可不敢怠慢。这里是百夫长张天保，张大人日常办公处理事务的地方。
终于，王小安把点将台前的每一寸甲板洗刷干净。才直起长久弯曲僵硬的脊背，扶着点将台前的木栏杆喘着粗气。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站在点将台上观望视野极好，可以清楚的看到码头上穿行巡逻的士兵。看见青州城水师门口围在今天新张贴的布告前，想知道何时开港开市的搬工、掮客。
看到今天还不能开港开市，这些搬工、掮客遗憾的离去。一顶黑色的营业小轿，逆着人群来到青州城水师的门口。掀开皂布围幔，从轿内走出一位身穿火红衣裳的女子。
王小安定睛细瞧，虽距离遥远。但此女子隔三岔五就来青州城水师门口寻人，印象深刻知道这是何人。连忙收拾了木桶、猪鬃毛刷准备前去通报。
刚从点将台上走下来，来到甲板就迎面遇到了提着精巧食盒的富大海。“哎呀，海哥，我正想找您呢。我看见嫂子来了，现在就在大门口。”
“嘿，你小子那里看到的。可看仔细了，确定是你嫂子？”
“确定，确定。海哥，您快去吧。别让嫂子等急了。”
富大海提着食盒，面带喜色。整理了一下头顶的发丝，掏出一把钥匙递给王小安，开口说道：“钥匙给你，你快去我的房间。给我斟满一碗温热的药酒，等我一会过去。”
“哎，好嘞。”王小安用裤腿擦了擦手，接过钥匙。迈开步子刚要走，却被富大海喊住了。
“等等，这食盒你拿着，你去给张大人送餐。”王小安闻言一愣，富大海从王小安手中抽走钥匙，把食盒放到了他的手中开口说道：“你挺机灵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我教吧。”
“海哥，我懂，我懂。”
王小安把木桶和猪鬃毛刷放在一旁的角落里，刚迈出脚步踩在向上的杨木楼梯上。就又被富大海喊住“那个，你看看我这发型乱没乱。”
“没乱，特别好，海哥。”
当富大海肥胖的身躯彻底离开了王小安的视线，王小安这才放心的迈动脚步走上楼梯。来到点将台，轻轻叩房门。
房门打开，伸出一颗头来，看到是王小安。身穿绿衣头发扎成鸳鸯头的小丫鬟，笑着开口说：“怎么是你这个刚才刷甲板的小船童来送餐的，那个令人倒胃口的浑身汗臭的秃头死胖子呢？”
“富大人，清早外出采购还未归来。今日，是我前来给张大人送餐。”
小丫鬟皱着眉头，不满的说：“呵，那死胖子你还称呼他大人！小船童，你叫什么名字？”
“王小安”
“之前没见过你，王束应该和你一起来的水师吧。他和你有关系吗？”
“那是我的堂哥。”
“进来吧，夫人和大人早就在厅堂等着送餐的过来了。”
小丫鬟带领着王小安向里走，临近厅堂才又开口说：“以后，那胖子没空送餐的时候，把这送餐的机会让给你堂哥。”
走进厅堂王小安先给张大人和张夫人行过礼过后，才打开食盒取出温热的饭菜放到桌子上，小丫鬟站在桌子边服侍二人吃饭，王小安撤在一旁安静的等候二人用餐结束。
百夫长张天宝，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像是个文弱的俊秀书生。只是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让王小安确信这是个能在战斗中所向披靡的英雄。
张天保和张夫人保持着食不言的礼节，用过清水漱口结束用餐之后，张天保才开口说话：“怎么是你这个小厮来给我送的餐，富大海呢？”
王小安想用刚才回应小丫鬟的话来回答，但被张天保那双眸子盯的混身发紧。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开口说道：“张大人，富主管今日身体不适外出寻医问药去了。”
“唉，这个老海退居后勤之后，怕是早就把拳法武技忘了个干净吧。如若每日演练一遍，怎会如此体虚多病。
小子，老海让你来给我送餐，就说明你是他身边的红人。我平日事务繁忙，你得替我多照顾照顾他。”
突然发生的事情，让王小安猝不及防。他擦着头顶冒出的汗珠，傻傻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不用那么紧张。你就当平日里与长辈之间的对话就行，而且我还不白让你帮忙，你随我过来。”
王小安跟着张天保进入厅堂后的书房，这里是张天保处理事务的地方。一进书房王小安便看见，靠墙的桃木书架上放满各类书籍。
这些蒙尘的书本，不分种类、不分颜色、不分大小，就那样或横或竖随意、胡乱的塞满整个书架。王小安只是拿眼一扫就看见有：“海鳌拳、刮血技、蚤虱轻功…”
对于张天保这样对待这些旷世武技，王小安感到分外的痛心。咬着后槽牙在心里暗道：“怎么能让这些武技蒙尘、受辱呢！不要给我啊，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这些书籍，让这些武技都发扬光大！”
视线环视，左侧靠窗的地方放着刀架。宝刀按照大小的顺序，整齐排布。每一把宝刀都一尘不染，看得出主人经常的保养、擦拭。
中间的桌案上放着一个撕开封条的木箱子，里面杂乱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骑着一条海鱼的仙人塑像、有铜人跪坐的灯台、有繁杂花纹的瓷器…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右侧是一个博古架，稀稀拉拉的摆放着几件珊瑚、木雕、瓷器。
“难道要送我一本武技？”王小安心中充满期待，要是能提前接触到武技那自己的小命可就确保了几分。
现实可不会顺了王小安的心意，张天保冲着打开封条的木箱子随意的一指说道：“我送你的东西就在这个箱子里，你自己挑一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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