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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根

    “小安,醒醒,醒醒…”

    王小安睡得正香甜,被人摇醒。他根本就不想起,闭着眼烦躁的把被子拉起来蒙住脑袋想继续睡觉。

    “安儿,别睡了快起吧。”

    谁啊,总叫我干嘛。一直被摇晃催促,王小安再也无法忍受,粗暴的掀开被子,愤怒的睁开眼。

    通过昏暗的油灯,看到一直叫自己起床的人。王小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框瞬间就红了,抱住那人的腰,把脑袋靠在她的胸膛上,声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娘”

    王小安的娘身穿茶色的粗布麻衣,年纪并不是很大但因为经常出海打渔,风吹日晒,脸上遍布皱纹与褐色的斑点。每日操劳的双手,满是厚厚的老茧。

    看见王小安抱住自己喊娘,她嘴角含着笑温柔的抚摸着王小安的脑袋,轻声说:

    “小安,你不是要和你表哥一块去县城看上元节的花灯吗。你表哥都在外面等你了,你还不快起。”

    “上元节看花灯?”

    王小安有些疑惑不明白娘说的是什么,也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现在不应该在海岛上吗?”

    “我是在做梦吧…”

    随着王小安明白自己是在做梦,梦境开始崩溃。

    王小安感到自己正在清醒马上就能醒来,随着头脑变得清醒可以思考他却不想醒了,还想继续做这个梦。

    紧紧的抱着自己梦中的娘,却无济于事。

    梦境消失,眼前漆黑一片。

    王小安已经醒了他紧闭着双眼不愿意睁开,在脑海中一遍遍构想着刚才的场景,希望自己能再次入睡,梦境重现再梦到自己的娘。

    可不管怎么努力,始终是睡不着。王小安长叹了口气,睁开双眼。

    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到蔚蓝的天空,洁白的白云,翱翔的海鸟。

    “如果我最近经历的是梦,刚才的那个梦是现实该多好。”

    膀胱憋的都快爆炸了,王小安躺在树窝里就是不想起。

    他还在回忆刚才的梦境,回忆梦境中的母亲,回忆那一双长着厚茧的手,抚摸在自己的头顶上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温暖。

    这种感觉在梦醒之后依旧还能感受得到,王小安伸手去摸自己的头顶,冰凉滑腻又充满力量和柔软的触感从手掌传来。

    “怎么回事?”

    王小安把头顶抓住的东西,拿到自己的眼前。看清手中的东西,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吓得他把手里的东西慌忙从树窝里丢了出去。

    “怎么一条蛇,趴在我了的头上。”

    “还好没被咬,要不然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住在树上也不安全,今天进到谷内探索一番,希望能找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看着谷内茂密的原始森林,王小安擦了擦头顶的冷汗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从树窝跳下,先开闸放水,将痛苦的膀胱解放。

    吃了几枚昨晚剩下的烤海龟卵,穿上衣衫,提起雁翎刀沿着溪流的河岸走进了灌木丛后的原始森林。

    溪流沿岸没有生长太多的植被,河岸两旁的青黑色碎石上长满了青绿色的苔藓,踩在上面很是湿滑,稍不注意身体就失去平衡,极易摔倒。

    沿着溪流深入谷内,除了时刻得注意脚底以外,还提着刀小心的观察四周。但一路走来别说是凶猛的猛兽,甚至连一只动物的身影都没看见。

    如果不是能听见鸟叫虫鸣,死寂一般的原始森林绝对会让王小安马上跑回金色的沙滩。

    溪流沿岸没有植被挡路,也不需要砍伐植被开路,很快就走到了溪流的尽头。

    溪流的尽头是一个深潭,这个深潭不知道有多深。站在潭边向下望,看不到底,只感到深潭向外冒着寒气,看到满眼的墨绿。

    深潭背靠峭壁,峭壁上悬挂着一条白色的瀑布,这条瀑布虽然不大但飞流而下砸进深潭。王小安站在旁边,耳中听不见其它任何的声响,全是瀑布的轰鸣。

    飞溅的水花,在空中形成一个七彩的彩虹。王小安站在潭边,欣赏了半天瀑布的美景。

    感到口渴了才停止观赏,俯身爬下喝了一口潭水。本想着溪水就很好喝了,溪水的源头不得更好喝,一口潭水下肚被潭水冰的呲牙咧嘴。

    “这水,嘶…真他娘的凉啊。”

    围着深潭转了一圈,主要侧重观察瀑布后面的峭壁,王小安想看看那里有没有洞穴。

    王小安小时候看过几场美猴王的皮影戏,对于里面发现水帘洞的剧情印象深刻。现在自己想找安全的地方睡觉,这种可能存在洞穴的地方,王小安自然会好好瞧瞧。

    找了一圈洞穴没看见,却在湿润的泥地上发现了很多月牙形的脚印,王小安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还是个渔户家里的孩子对于路地上野生动物的认识很浅。

    但通过脚印旁的散落的一粒一粒带着独特气味的粪便,还有他去过县城喝过羊汤,吃过羊肉的经历就能断定这绝对是山羊的足迹。

    这些粪便还很新鲜,捏起来几粒只是微微用力就捏碎了。深绿色的羊屎粘了一手,王小安蹲在溪边洗手。手上的羊屎在水中散开,吸引了许多逆流溯源的青鱼前来啄食。

    这些青鱼都呆呆傻傻的,围在王小安的手边吃清洗掉的羊屎也不知道逃跑。

    王小安看它们呆傻想抓一条,却一连抓了几次都没抓住。这些鱼在水里鳞片太滑了用手根本抓不住,想要抓它们得采取别的方法。

    手洗干净,凑到鼻前闻还能闻到羊身上独有的膻骚。王小安闻着手好像又看到了炙烤羊肉那金黄的色泽,闻到了羊肉的芬芳。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环顾四周寻找适合藏身狩猎的地方。潭水旁全是石头和一些低矮的灌木,根本没有高大的树木可以隐藏身形。

    隐藏不了身影,守株待兔等到山羊过来喝水时射杀是行不通了。这个方法行不通那就采取另一个方法,设置陷阱捉羊。一想到设置陷阱王小安就一阵牙疼,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唉,我记得械术奇门上好像就有记载各类陷阱的制作方法,甚至都有针对不同的动物特定的陷阱。但愿没被我撕掉生火,一会回去得好好看看。”

    头顶的太阳,不知不觉已到了天空的正中间。又到饭点了,王小安的肚子准时发出一声哀鸣。

    想回沙滩上继续吃烤海龟卵,又想起刚才洗手的时候看见溪水里逆流溯源的青鱼。

    海龟卵虽然好吃,吃多了也会腻,王小安决定今天中午换个口味。

    抽出雁翎刀砍下一条树枝,将这条树枝削成根一头尖尖的木棍。

    提在手里,蹲在长满青绿色青苔的青黑色石块上,看着正在使劲摇动着尾巴想要逆流游回深潭的四五条呆头呆脑的青鱼。

    对准最大的一条扎了过去,用力太大,直接把鱼贯穿。其它几条鱼受到惊吓,四散逃离。

    王小安不慌不忙抬起木棍瞅准时机又是狠狠的一扎,又一条青鱼被刺中,串在了木棍上。

    溪水被王小安扎鱼搅得泥沙泛起变得浑浊不堪,青鱼不往水潭逆流,顺流四散逃命,眨眼就消失在了王小安的视线中。

    王小安看着木棍上还挣扎着跳动的两条青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这两条鱼就够吃了,弄太多吃不了下次吃就不新鲜了。”

    将两条鱼在溪水里开膛破肚清洗干净,提着回到了金色的沙滩上。

    从闷热潮湿的原始森林走出,轻柔的海风吹来。体表的湿汗迅速变干,身体清凉的让王小安感到分外的舒爽。

    升起火,用雁翎刀削出一根木条,截成四段,每段两端都削尖,穿在鱼身上,把鱼撑起来,伸到火苗上翻烤。

    鱼很快就烤出了油,油滴进火堆里滋滋作响,鱼肉的香味开始在王小安周围弥漫,王小安咽了口口水,把鱼凑到嘴边,一口咬下去,味还没尝到,舌头就差点被烫掉。

    把鱼插在沙滩上,等待着放凉,拿过械术奇门翻阅寻找关于制作陷阱的内容。

    好消息是,陷阱制作找到了没被撕掉。坏消息是,字迹被水晕染的模糊不清,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王小安沮丧的把械术奇门放在一边,拿起烤鱼咬了一口,烤鱼现在入口刚刚好。

    一口鱼肉咽下,好吃的王小安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之前漂流的时候吃的鱼叫鱼吗,这才是鱼。”

    狼吞虎咽,两只烤鱼下肚。王小安意犹未尽的吮吸着手指,抽出雁翎刀走到一旁的树林里,砍下大量粗壮的树枝,拖回沙滩,用雁翎刀将树枝砍成相同长度的大小,把两端削尖。

    王小安打算在潭水边布下最简单的尖刺陷阱,这个陷阱之前和王束在山沟里捕捉野兔的时候经常用。虽然简单粗糙,却有效。

    雁翎刀十分的锋利,没一会就削了一堆木刺。数了数足有二十多根,觉得差不多够了。

    从小舢板上取下当初用来堵裂缝的破衣服,撕下几根布条把木刺捆绑好背在身上沿着溪流河岸走到深潭边。

    深潭周围还是王小安当初离开时的样子,王小安在潭边找了个适合挖坑的地方,用雁翎刀开始向下挖掘。

    泥土本就没有沙土好挖,更何况潭边碎石很多。王小安向下挖掘还没挖多深就累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每次挖到石块磕到刀身上王小安的心就颤一下。他虽拿着这把刀啥事都干,是因为没有办法要是有别的工具他也舍不得用这把好刀挖坑。

    挖一会土,搬一阵石头。忙活到太阳快下山了,王小安终于挖出了一个一人多深接近两臂宽的一个深坑,在坑底插满了两端削的十分锋利的木棍。

    太阳快要下山,森林里光线很昏暗,坑里的光线更加的昏暗。王小安一个不小心手指就被木棍上的木刺扎破了手,虽然出血不多,但十指连心,疼的面色发白。

    忍受着手指的刺痛,小心翼翼的把坑下的木刺插好。在坑上面摆了一排纤细的树枝做支撑,先撒上一层树叶再撒上一层泥土用水将泥土湿润,这样泥土在干燥后就会变得很自然。

    王小安怕羊不站在陷阱上,又在上面撒了一些羊粪,希望这能让羊降低警惕。

    挖坑挖出来的泥土和石块都被王小安就近扔进了深潭中,王小安看着自己布置完的陷阱,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上面有自己做出的标记,他也不能发现这里有个陷阱。

    提着刚抓的三条青鱼,疲惫的向沙滩走去。

    太阳完全下山,森林里已经黑的基本看不见。王小安回望了一眼自己挖的陷阱在心里默默祈祷。

    “希望明天能有收获,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烤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