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教授
昨天还在下雨，这会儿又开始落雪，慕金石盘腿坐在宽阔的老式窗台上。
楼下空旷的街道被晨曦唤醒，零零散散开始走动的脚步逼退了黑夜最后一片阴影，雪落地即化。
潮湿阴冷的空气，阿丧有些不习惯。
他没有一丝表情，脚步匆忙，在东方既白中走入波士顿这幢老楼的大门。
慕金石听到镶玻璃的木门上响起铃铛的声音。
“阿丧？”慕金石叫道。
一串加快的脚步声在木楼梯上响起。
看到上楼后的黑人老者，“结果不乐观？怎么一夜未归。”慕金石略有些急切。
“主人，不好不坏，六个月的时间我们应该足够了。”阿丧一边解围巾一边回答，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状况还可以，六个月内没有问题，您不用担心”。
慕金石没有再问，阿丧零碎的内心活动她已感知到，他去拜访的那位师傅过世了，推迟沉睡暂时无解。
阿丧开始掩饰：“就像您说的，我们隐秘出行，更何况还有外援，再者，依您的手段，用不了半年准能找到。”
慕金石低头心虚的想着自己的“手段”：是带着人在大马士革烧毁的麦田翻地？在诸神之地的比贝文随处拆房子？还是几年前无法扼制的群体死亡事件？那都是丢尽颜面的事情，与“手段”相去甚远。
阿丧以为慕金石在非常有耐心的等待他说下去，继续道：“我们需要去一趟秘鲁，这个人的名字教授没有告诉我，他说，作为具体信息的交换，需要您亲自去问。”
“你觉得去秘鲁值得吗？”慕金石问。
“……值得。”这是阿丧深思后的回答。
慕金石没有多问，只是叮嘱道：“我们这次出行，印有盟徽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带，九盟内的其他人最好不通知。”
阿丧抿唇点头，滥用私权暂且不论，没有组织庇护，确实增加不少风险，但是轻装简行的短平快模式，很适合自己当下的状态。
清晨，在阿丧的带领下，两人走着来到了这所大学，还是一所常春藤联校。
阶梯教室并不安静，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教授自我陶醉的传授着自己的理论，学生们各自忙碌：或面对面交流，或在线沟通，谁都没闲着。
见到这样的场景，慕金石叹为观止，这是她作为学生的那个时代都不曾见过的繁荣盛景。
终于等到铃音响起，学生散尽，教授才与慕金石的目光对焦在一起，教授浅灰色的眼珠逐渐明亮，神情激动地向阶梯教室的后门走来。
教授意识里的首领应该狠厉干练，面前的却是一个乖巧懵懂的小姑娘。
慕金石看着越来越近的中年邋遢男人，印象里的教授可不是这个样子：一绺绺头发紧紧的贴着头皮，油腻的似乎散发出了味道，她想：“既然不愿洗澡，为什么要留这么长呢？”
“因为我没时间去剪。”教授直接回答了慕金石没有问出的问题。
慕金石：“……”
“那你直说吧！”慕金石觉得教授是同类，无需再寒暄毫无意义的信息采集部分。
“我研究的课题，和你们组织的使命一样，只不过我是理论层面，你们是实践层面，并且我知道你是知识与能量直接继承在大脑中，你的原始脑力无需开发，不用转接继承。是的，你不用像我们这样，一点一滴的去学习，去思考。”
教授看着毫无兴趣的慕金石，再接再厉道：“我可以介绍其他组织的人员为你所用，甚至永久使用。”
慕金石面对教授耸了一下肩，示意他继续。
“作为交换条件，请允许我加入，你也看到了，我能明白你的心思，我能为你们目前的找寻事业提供理论基础。”
慕金石低垂眼睑没有说话。
阿丧看了一眼慕金石，开口说道：“我的主人有一件旧事需要处理，这件事是私事，你的协助与九盟无关，她无法因为这件事情引荐你。”
教授略有错愕，心想：“如此公私分明吗？”
“我们有这样的规则。”慕金石同样回答了教授心中的问题。
“你进入教室的时候，我就在感知你脑中关于九盟的信息，这方面的信息被你全部屏蔽，我没有搜索到。关于九盟，我认识一个印度人，他有远古记忆。”教授边讲边得意，丝毫不掩藏自己的情绪。
一直没有多言的慕金石难得开启了见面后的正式谈话，“你所说的印度人，应该是九盟一位尊者的儿子，他并不属于我们组织。还有，很多教会图书馆的古书里都有我们组织的介绍，甚至欧洲一家图书馆在中世纪时就珍藏了九盟的一本元典，如果你足够幸运读了那本书，得到的信息远比你摄取的脑电波详实。至于你的诚意，我已收到，恕我直言，我看不出你对我们的价值。那么，教授，你怎么称呼？”
教授再次得意挑眉，说：“叫我米利亚就好。”
一个炸开的笑改变了慕金石的表情，也改变了慕金石的面容，不再暗黄，不再了无生气，眼神如同密林中的神鹿般灵动。
在教授惊诧的片刻，她恢复如初。
慕金石忙说：“抱歉！”
米利亚教授并不觉得被冒犯，反倒解释：“没关系，祖母赐名。不过我的幼儿时期的确非常可爱，有大量照片为证。”
慕金石被米利亚教授感染，也轻松的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你愿意继续引荐吗？”
米利亚教授郑重的说：“当然。”
“不过，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我还知道，你们组织掌握着这个地球最古老的知识、远超现代的先进技术、还拥有庞大的财富，以及你们控制了某些高层团体。”
说到这里米利亚教授停顿了一下，深深的瞧了一眼慕金石，继续道：“但是，你们除了塞巴斯蒂安，包括你在内都没有超能力，你不想多一些阿丧吗？”
简短停顿的米利亚教授没有得到回答，又继续道：“我认识那么几位拥有超能力的无组织者，他们也需要被保护，被隐藏，你们应该可以做到。至于我，你不要过早下结论，我不知道你这次要做什么，我还是有能力帮助你的，尤其在人力资源方面。慕，同济会需不需要？”
慕金石看着单纯得意的米利亚教授，说：“你确实有些能力，居然知道我对阿丧的称呼。只是同济会受过我们一点资助，你也说了，我们有的是财富。至于加入，我的原则是九盟需要沉默者。不过，我需要你这个朋友，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米利亚教授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远超他的期望。他向慕金石伸出右手，说：“愿为你效劳，朋友！来日方长！”
楼下空旷的街道被晨曦唤醒，零零散散开始走动的脚步逼退了黑夜最后一片阴影，雪落地即化。
潮湿阴冷的空气，阿丧有些不习惯。
他没有一丝表情，脚步匆忙，在东方既白中走入波士顿这幢老楼的大门。
慕金石听到镶玻璃的木门上响起铃铛的声音。
“阿丧？”慕金石叫道。
一串加快的脚步声在木楼梯上响起。
看到上楼后的黑人老者，“结果不乐观？怎么一夜未归。”慕金石略有些急切。
“主人，不好不坏，六个月的时间我们应该足够了。”阿丧一边解围巾一边回答，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状况还可以，六个月内没有问题，您不用担心”。
慕金石没有再问，阿丧零碎的内心活动她已感知到，他去拜访的那位师傅过世了，推迟沉睡暂时无解。
阿丧开始掩饰：“就像您说的，我们隐秘出行，更何况还有外援，再者，依您的手段，用不了半年准能找到。”
慕金石低头心虚的想着自己的“手段”：是带着人在大马士革烧毁的麦田翻地？在诸神之地的比贝文随处拆房子？还是几年前无法扼制的群体死亡事件？那都是丢尽颜面的事情，与“手段”相去甚远。
阿丧以为慕金石在非常有耐心的等待他说下去，继续道：“我们需要去一趟秘鲁，这个人的名字教授没有告诉我，他说，作为具体信息的交换，需要您亲自去问。”
“你觉得去秘鲁值得吗？”慕金石问。
“……值得。”这是阿丧深思后的回答。
慕金石没有多问，只是叮嘱道：“我们这次出行，印有盟徽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带，九盟内的其他人最好不通知。”
阿丧抿唇点头，滥用私权暂且不论，没有组织庇护，确实增加不少风险，但是轻装简行的短平快模式，很适合自己当下的状态。
清晨，在阿丧的带领下，两人走着来到了这所大学，还是一所常春藤联校。
阶梯教室并不安静，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教授自我陶醉的传授着自己的理论，学生们各自忙碌：或面对面交流，或在线沟通，谁都没闲着。
见到这样的场景，慕金石叹为观止，这是她作为学生的那个时代都不曾见过的繁荣盛景。
终于等到铃音响起，学生散尽，教授才与慕金石的目光对焦在一起，教授浅灰色的眼珠逐渐明亮，神情激动地向阶梯教室的后门走来。
教授意识里的首领应该狠厉干练，面前的却是一个乖巧懵懂的小姑娘。
慕金石看着越来越近的中年邋遢男人，印象里的教授可不是这个样子：一绺绺头发紧紧的贴着头皮，油腻的似乎散发出了味道，她想：“既然不愿洗澡，为什么要留这么长呢？”
“因为我没时间去剪。”教授直接回答了慕金石没有问出的问题。
慕金石：“……”
“那你直说吧！”慕金石觉得教授是同类，无需再寒暄毫无意义的信息采集部分。
“我研究的课题，和你们组织的使命一样，只不过我是理论层面，你们是实践层面，并且我知道你是知识与能量直接继承在大脑中，你的原始脑力无需开发，不用转接继承。是的，你不用像我们这样，一点一滴的去学习，去思考。”
教授看着毫无兴趣的慕金石，再接再厉道：“我可以介绍其他组织的人员为你所用，甚至永久使用。”
慕金石面对教授耸了一下肩，示意他继续。
“作为交换条件，请允许我加入，你也看到了，我能明白你的心思，我能为你们目前的找寻事业提供理论基础。”
慕金石低垂眼睑没有说话。
阿丧看了一眼慕金石，开口说道：“我的主人有一件旧事需要处理，这件事是私事，你的协助与九盟无关，她无法因为这件事情引荐你。”
教授略有错愕，心想：“如此公私分明吗？”
“我们有这样的规则。”慕金石同样回答了教授心中的问题。
“你进入教室的时候，我就在感知你脑中关于九盟的信息，这方面的信息被你全部屏蔽，我没有搜索到。关于九盟，我认识一个印度人，他有远古记忆。”教授边讲边得意，丝毫不掩藏自己的情绪。
一直没有多言的慕金石难得开启了见面后的正式谈话，“你所说的印度人，应该是九盟一位尊者的儿子，他并不属于我们组织。还有，很多教会图书馆的古书里都有我们组织的介绍，甚至欧洲一家图书馆在中世纪时就珍藏了九盟的一本元典，如果你足够幸运读了那本书，得到的信息远比你摄取的脑电波详实。至于你的诚意，我已收到，恕我直言，我看不出你对我们的价值。那么，教授，你怎么称呼？”
教授再次得意挑眉，说：“叫我米利亚就好。”
一个炸开的笑改变了慕金石的表情，也改变了慕金石的面容，不再暗黄，不再了无生气，眼神如同密林中的神鹿般灵动。
在教授惊诧的片刻，她恢复如初。
慕金石忙说：“抱歉！”
米利亚教授并不觉得被冒犯，反倒解释：“没关系，祖母赐名。不过我的幼儿时期的确非常可爱，有大量照片为证。”
慕金石被米利亚教授感染，也轻松的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你愿意继续引荐吗？”
米利亚教授郑重的说：“当然。”
“不过，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我还知道，你们组织掌握着这个地球最古老的知识、远超现代的先进技术、还拥有庞大的财富，以及你们控制了某些高层团体。”
说到这里米利亚教授停顿了一下，深深的瞧了一眼慕金石，继续道：“但是，你们除了塞巴斯蒂安，包括你在内都没有超能力，你不想多一些阿丧吗？”
简短停顿的米利亚教授没有得到回答，又继续道：“我认识那么几位拥有超能力的无组织者，他们也需要被保护，被隐藏，你们应该可以做到。至于我，你不要过早下结论，我不知道你这次要做什么，我还是有能力帮助你的，尤其在人力资源方面。慕，同济会需不需要？”
慕金石看着单纯得意的米利亚教授，说：“你确实有些能力，居然知道我对阿丧的称呼。只是同济会受过我们一点资助，你也说了，我们有的是财富。至于加入，我的原则是九盟需要沉默者。不过，我需要你这个朋友，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米利亚教授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远超他的期望。他向慕金石伸出右手，说：“愿为你效劳，朋友！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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