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求饶
张硅面色大变。
霍然，他飞快地转头盯着身前那儒袍男子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惊恐之下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刺耳：“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和爹爹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儒袍男子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乌泱泱的族人都在看着自己，他只得咬牙将自己手中长剑握得更紧，道：“二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出去我再与你解释。”
“你们都做了什么啊？！”张硅跺足狂喊。
连天武卫这群嗜血的豺狼都惊动了，可想而知自家犯的事绝对不小。若是只是强抢民女，将人殴打致死等无关紧要的罪名，天武卫顶多是过来收点封口费便罢了。
哪里会像今天晚上这般先是找了大队人马在门前打砸叫骂，而后天武卫更是冲进来大队人马口口声声要在他家搜查逆贼。
更令张硅可惧的是，家里不知从哪忽然冒出来一群蒙面人，真的跟天武卫打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瞬间张硅便想起前日他跟一群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去街头看死囚被行刑。
那日，他在台下笑指台上没头鬼，怎料世事变幻如此之快……
那天，台上的人头在骨碌碌地打滚，一双怒目圆睁的眼睛就刚好停在自己的面前……
一想到自己日后也会被刽子手像是抓鸡一般拎到台上尸首两分，张硅便突觉自己脖子有些发凉，再无半分倨傲，双膝一软便已跪倒在雪地上，颤着声道：“两位大人明鉴……家里的事情都是我爹和我哥一手操持。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恳请大人开恩。”
“二弟，站起来！求这帮鲜卑的走狗有什么用！”儒袍男子见自己的弟弟在不断地磕头求饶，面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铁青，“他们一个二个明明都是汉人，却甘作鞑子的鹰犬，可还懂得什么叫做廉耻？！”
围着的衙役们闻言也躁动了起来，对他们来说这话简直就是在指着和尚骂秃驴，于是一时间群情激奋：
“给老子闭嘴！”
“狗贼，放下武器！”
“逆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原先为人圆滑的乌雄，此刻听了这话，脸色也难看起来，指着儒袍男子鼻子怒骂道：“你给老子闭嘴，再聒噪俺劈了你。”
“你是汉人还是鞑子？”儒袍男子却巍然不惧，只盯着乌雄的眉眼喝问道。
“汉人……”
“既是我汉家男儿，为何助纣为虐，帮着鞑子欺压我华夏子民，残害义士，日后你有何颜面去见你家祖宗？”
闻言，乌雄那肥硕的脸颊不住地抽动，显然被这话戳到了痛脚，羞恼之下便抽刀欲横劈了此人。
“慢！”
姜明出声劝阻：“这人杀不得。”
“姜兄弟，你不要拦我，这狗东西辱我太甚，我非剐了他才解气！”乌雄怒不可遏道。
“兄弟误会了，我非要拦你。不过听张府二公子所言，窝藏逆贼乃是这人和张员外联手所为。要杀此人容易，若是那伙贼子逃了出去，线索恐怕还得落在此人身上，要是贸然杀了岂不是误了指挥使大人的大事。”
听了这话，乌雄才恨恨地收刀入鞘。
但此刻，张府众人中却有一人惊喜非常，这人便是张府的老管家，他在看清乌雄的脸后便高兴得就连他那仅有的几缕山羊胡子都在不断颤动。
“乌长官，真的是您，这真是太好了……”老管家激动不已地搓着双手向前与乌雄交谈，倒不是他真的跟乌雄有多深的交情，只不过他听说过乌雄的名声，是个收过钱的主。只要肯收钱，就有得商量，这便是商贾家族的处世哲学。
听到身后府中的喊杀声渐起，老管家的心里着实捏了一把冷汗，也不顾得委婉体面便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一边往乌雄手中塞去，一边恳求道：“只求大人们放我们一条生路，我张家在别的地方还有产业，日后还会有重谢。”
乌雄眼睛微亮，但面上却把脸一沉，寒声道：“你在干什么？想当众贿赂天武卫？！”
老管家被吓得面皮一抖，但生死关头由不得他退缩，只得硬着头皮再试一试。商人的处世哲学第二条便是这世上没有收买不了的人，收买不了只不过是买价不够多罢了。
老管家回头对张府众人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吗！都这时候了，快点拿出来孝敬各位大人啊！”
一众男男女女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掏出身上所带财物，女人连自己身上所戴的首饰也拿了下来，只求今日能够安然脱身。
“恳请大人网开一面，小女子愿以清白之身侍奉大人左右。”一位小姐打扮的女子出声哀求。
“请大人抬头贵手，在下铭记于心……”
地上的珠宝首饰和银票在眨眼间便堆成了一座小山模样，在月光下更显贵气逼人。
一班衙役眼睛都直了，眨巴着眼，你看我，我望你。
“这得有一万两了吧？张家的富贵果然名不虚传啊。”
“就是拿小头，最起码也能每人分到五六百两银票了吧，我的娘咧，都够我当差到下辈子的了。”
“什么国朝律法都是假，只有银票是真。”
“反正大家怎么定，我就怎么办，绝无二话！”
你一言我一语的试探中，衙役们逐渐都明白了相互的意思，讨论的话语也越来越露骨。但碍于身旁还有专职监察的天武卫在场，没人敢做出头鸟，于是只得内心火热地盯着姜明和乌雄二人。
“你看这……”乌雄果然也意动了，舔了下嘴唇低声朝姜明试探道。
儒袍男子知道眼前这些官军已经对于黄白之物颇为意动，但要说私纵嫌犯可能还有所顾虑，于是他决定再加一个筹码。
他回头看一眼身后某个妇人怀抱着的婴儿，眼神中满是初为人父的慈爱和不舍，随后毅然决然地说道：“这些都是无辜老幼妇人，他们对于这件事情一概不知。只要能放过他们，在下愿束手就擒。”
老管家闻言一惊：“大公子不可！”
霍然，他飞快地转头盯着身前那儒袍男子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惊恐之下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刺耳：“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和爹爹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儒袍男子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乌泱泱的族人都在看着自己，他只得咬牙将自己手中长剑握得更紧，道：“二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出去我再与你解释。”
“你们都做了什么啊？！”张硅跺足狂喊。
连天武卫这群嗜血的豺狼都惊动了，可想而知自家犯的事绝对不小。若是只是强抢民女，将人殴打致死等无关紧要的罪名，天武卫顶多是过来收点封口费便罢了。
哪里会像今天晚上这般先是找了大队人马在门前打砸叫骂，而后天武卫更是冲进来大队人马口口声声要在他家搜查逆贼。
更令张硅可惧的是，家里不知从哪忽然冒出来一群蒙面人，真的跟天武卫打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瞬间张硅便想起前日他跟一群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去街头看死囚被行刑。
那日，他在台下笑指台上没头鬼，怎料世事变幻如此之快……
那天，台上的人头在骨碌碌地打滚，一双怒目圆睁的眼睛就刚好停在自己的面前……
一想到自己日后也会被刽子手像是抓鸡一般拎到台上尸首两分，张硅便突觉自己脖子有些发凉，再无半分倨傲，双膝一软便已跪倒在雪地上，颤着声道：“两位大人明鉴……家里的事情都是我爹和我哥一手操持。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恳请大人开恩。”
“二弟，站起来！求这帮鲜卑的走狗有什么用！”儒袍男子见自己的弟弟在不断地磕头求饶，面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铁青，“他们一个二个明明都是汉人，却甘作鞑子的鹰犬，可还懂得什么叫做廉耻？！”
围着的衙役们闻言也躁动了起来，对他们来说这话简直就是在指着和尚骂秃驴，于是一时间群情激奋：
“给老子闭嘴！”
“狗贼，放下武器！”
“逆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原先为人圆滑的乌雄，此刻听了这话，脸色也难看起来，指着儒袍男子鼻子怒骂道：“你给老子闭嘴，再聒噪俺劈了你。”
“你是汉人还是鞑子？”儒袍男子却巍然不惧，只盯着乌雄的眉眼喝问道。
“汉人……”
“既是我汉家男儿，为何助纣为虐，帮着鞑子欺压我华夏子民，残害义士，日后你有何颜面去见你家祖宗？”
闻言，乌雄那肥硕的脸颊不住地抽动，显然被这话戳到了痛脚，羞恼之下便抽刀欲横劈了此人。
“慢！”
姜明出声劝阻：“这人杀不得。”
“姜兄弟，你不要拦我，这狗东西辱我太甚，我非剐了他才解气！”乌雄怒不可遏道。
“兄弟误会了，我非要拦你。不过听张府二公子所言，窝藏逆贼乃是这人和张员外联手所为。要杀此人容易，若是那伙贼子逃了出去，线索恐怕还得落在此人身上，要是贸然杀了岂不是误了指挥使大人的大事。”
听了这话，乌雄才恨恨地收刀入鞘。
但此刻，张府众人中却有一人惊喜非常，这人便是张府的老管家，他在看清乌雄的脸后便高兴得就连他那仅有的几缕山羊胡子都在不断颤动。
“乌长官，真的是您，这真是太好了……”老管家激动不已地搓着双手向前与乌雄交谈，倒不是他真的跟乌雄有多深的交情，只不过他听说过乌雄的名声，是个收过钱的主。只要肯收钱，就有得商量，这便是商贾家族的处世哲学。
听到身后府中的喊杀声渐起，老管家的心里着实捏了一把冷汗，也不顾得委婉体面便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一边往乌雄手中塞去，一边恳求道：“只求大人们放我们一条生路，我张家在别的地方还有产业，日后还会有重谢。”
乌雄眼睛微亮，但面上却把脸一沉，寒声道：“你在干什么？想当众贿赂天武卫？！”
老管家被吓得面皮一抖，但生死关头由不得他退缩，只得硬着头皮再试一试。商人的处世哲学第二条便是这世上没有收买不了的人，收买不了只不过是买价不够多罢了。
老管家回头对张府众人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吗！都这时候了，快点拿出来孝敬各位大人啊！”
一众男男女女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掏出身上所带财物，女人连自己身上所戴的首饰也拿了下来，只求今日能够安然脱身。
“恳请大人网开一面，小女子愿以清白之身侍奉大人左右。”一位小姐打扮的女子出声哀求。
“请大人抬头贵手，在下铭记于心……”
地上的珠宝首饰和银票在眨眼间便堆成了一座小山模样，在月光下更显贵气逼人。
一班衙役眼睛都直了，眨巴着眼，你看我，我望你。
“这得有一万两了吧？张家的富贵果然名不虚传啊。”
“就是拿小头，最起码也能每人分到五六百两银票了吧，我的娘咧，都够我当差到下辈子的了。”
“什么国朝律法都是假，只有银票是真。”
“反正大家怎么定，我就怎么办，绝无二话！”
你一言我一语的试探中，衙役们逐渐都明白了相互的意思，讨论的话语也越来越露骨。但碍于身旁还有专职监察的天武卫在场，没人敢做出头鸟，于是只得内心火热地盯着姜明和乌雄二人。
“你看这……”乌雄果然也意动了，舔了下嘴唇低声朝姜明试探道。
儒袍男子知道眼前这些官军已经对于黄白之物颇为意动，但要说私纵嫌犯可能还有所顾虑，于是他决定再加一个筹码。
他回头看一眼身后某个妇人怀抱着的婴儿，眼神中满是初为人父的慈爱和不舍，随后毅然决然地说道：“这些都是无辜老幼妇人，他们对于这件事情一概不知。只要能放过他们，在下愿束手就擒。”
老管家闻言一惊：“大公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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