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战余生
忽然，他感觉右脚跟向后退时碰到了坚硬的物体，用眼角余光一瞥，登时大骇，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退到院墙处，再无可退！他同时也察觉到了对方的百炼刀越来越慢，仿佛气力已竭。
既无退路，李如龙顿时凶性大发，抵住院墙，双足一蹬，整个人如一头野兽般直直撞入姜明怀中。他深知眼前这个小白脸虽然刀法高明至极，但气力不足，加之身上单薄，于是便欲用一招铁山靠直接重创对方。
李如龙可以肯定若是对方吃实了这一式，定然要折掉几根肋骨。
但出乎意料的是姜明竟像是早有预料，身形飘然而去，眨眼间便已退出十数步开外，而后以刀杵地，大口喘息。
先前的攻势已消耗掉了姜明大部分的体力，再想维持方才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已是不能。
若是他孤身一人自然能全身而退，只是乌雄……
姜明看了一眼身后的乌雄，此刻仍然双目紧闭没办法睁眼对敌，若是自己退了，想必这个同僚难逃毒手。
姜明咬了咬牙，攥紧了刀柄，心中暗暗可惜他今天出门带的是刀而不是最擅长的刺剑，百炼刀份量太沉，体力消耗太快，不然的话……
李如龙看到姜明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他不加掩饰的仇恨，不由得一怔，道：“小白狗，一个月几两银子，你玩什么命啊？”
姜明不答，手上动作更加凶猛了三分，刀刀不离李如龙的要害。
姜明突然提速，将李如龙吓了一大跳，措手不及之下，身体又挨了一道口子，他气得跳脚：“他娘的，你跟老子有仇啊是不是？”
“常山贼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回应他的是姜明淡淡的话语。
“你这小白狗，太天真了哈哈笑死我了。”他没想到姜明在意的是这种小事，顿时乐不可支，最后更是仰天大笑道，“你见老子们何时宰过国人。国人少而汉人多，这就是未来的祸根，我们不杀国人杀汉人，只不过只在帮你家皇帝的忙，说不定他还得谢谢老子们呢。不信的话，你仔细想想你们朝廷何时在意过汉民的死活？”
“好，好，好。”姜明怒极，连道了三声好字，攻势更盛。
李如龙见到自己的语言攻势起了作用，心中更是一喜，暗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果然，猝一接战，姜明的百炼刀竟比先前还要快上三分。
这让李如龙吃了不少大亏，手臂和腹部之上都平添了一道口子，但早已打定主意的他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只守不攻，他在耐心地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能将眼前这个讨厌的年轻人一击毙命的机会。
“姜老弟，快走！”乌雄此时已勉强睁开一条眼缝，踉跄起身，看见场上姜明招式、步法已经开始散乱，口中的喘息就连他隔着数步都能听得见，对面那头发散乱如野人的李如龙眼中不时凶光大作，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能是姜明的拖累，于是摇摇晃晃地起身，摸索着院墙想要离开，他想到前院去通知其他人过来支援。
“想走？晚了！”李如龙狞笑数声，终于觑得一个姜明空门大开的时机，蹂身而上，长刀呼啸而至。
眼见那长刀离自己的胸前越来越近，姜明顿感不妙，提足便欲朝后退去，谁知忽然全身各处都传来一股不可抵御乏力酸痛。先前的迅猛攻势实际上全凭借一口气，转攻为守之时，这股气一泄顿感疲惫无力。
情急之下姜明只得咬住舌尖，用疼痛来刺激自己的身体，强行朝后退了几步，身形摇晃几下差点栽倒于地，不过好在躲掉了李如龙这蓄势已久的一击。
李如龙也不气馁，他已看出来此刻的姜明早已浑身无力，自己只需要略微挥刀便能取下这年轻人的性命。
就在此时，场上三人都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声音人数不少。
姜明与乌雄皆是面露喜色，心知肚明，此时此刻的张府之内如若有大队人马，吗除了天武卫还能有谁。
李如龙也听到了脚步声，他面色不变地盯着那姜明数秒，似乎心里也在盘算要不要强行出手，若是出手自己最多还能有十几秒时间，再不走就危险了。他打量着眼前的姜明，看到对方跃跃欲试的眼神，似乎不仅还有余力，更想留下自己，于是李如龙刹那间已有了决断，恨恨道：“你运气可真好，你的人头暂且记下，某日后来取。”说罢冷笑数声，随即从后门而出，消失在夜幕之下。
“贼子，休走！”姜明大吼着正要追上去，但他随后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时分。
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屋内。
姜明悠悠醒转。
他稍作打量，知道自己正躺在天武卫的宿舍之中，安全方面绝无问题。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用手摸了摸口袋，摸到了怀中银票那迷人的质感，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昨夜他们一起合伙放跑张府妇孺的收获。
姜明闭起眼睛，一一回想自己昨夜的表现有哪些不足之处，这是他多年以来一直保持的习惯，每遇到一件大事，事后都要做一个总结反思。
昨夜他们在故意放走张府妇孺后，再次回到后门处，见雪地上徒留两道与大队人走过的脚印截然相反的脚印。
那儒衫男子应当是被南朝的人救走了吧。
他暗暗告诫自己，下次不应当如此匆忙地卷入这类事情当中。
思索完毕后，姜明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昨夜热血上脑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凶险，现今细细想来才开始感觉到阵阵后怕，自己这条小命差点就要交代在那了。
见外边阳光正好，他也不急切，只坐起身来倚靠着床头，暖阳入户照得地上粗糙不平的石板泛起迷人的光彩。
“姜老弟！”
乌雄人还没走进这个院子，他的大嗓门便已向院子内宣告他的到来：“哈哈哈，姜兄弟你没事就好，昨晚可真是多亏了你。”
既无退路，李如龙顿时凶性大发，抵住院墙，双足一蹬，整个人如一头野兽般直直撞入姜明怀中。他深知眼前这个小白脸虽然刀法高明至极，但气力不足，加之身上单薄，于是便欲用一招铁山靠直接重创对方。
李如龙可以肯定若是对方吃实了这一式，定然要折掉几根肋骨。
但出乎意料的是姜明竟像是早有预料，身形飘然而去，眨眼间便已退出十数步开外，而后以刀杵地，大口喘息。
先前的攻势已消耗掉了姜明大部分的体力，再想维持方才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已是不能。
若是他孤身一人自然能全身而退，只是乌雄……
姜明看了一眼身后的乌雄，此刻仍然双目紧闭没办法睁眼对敌，若是自己退了，想必这个同僚难逃毒手。
姜明咬了咬牙，攥紧了刀柄，心中暗暗可惜他今天出门带的是刀而不是最擅长的刺剑，百炼刀份量太沉，体力消耗太快，不然的话……
李如龙看到姜明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他不加掩饰的仇恨，不由得一怔，道：“小白狗，一个月几两银子，你玩什么命啊？”
姜明不答，手上动作更加凶猛了三分，刀刀不离李如龙的要害。
姜明突然提速，将李如龙吓了一大跳，措手不及之下，身体又挨了一道口子，他气得跳脚：“他娘的，你跟老子有仇啊是不是？”
“常山贼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回应他的是姜明淡淡的话语。
“你这小白狗，太天真了哈哈笑死我了。”他没想到姜明在意的是这种小事，顿时乐不可支，最后更是仰天大笑道，“你见老子们何时宰过国人。国人少而汉人多，这就是未来的祸根，我们不杀国人杀汉人，只不过只在帮你家皇帝的忙，说不定他还得谢谢老子们呢。不信的话，你仔细想想你们朝廷何时在意过汉民的死活？”
“好，好，好。”姜明怒极，连道了三声好字，攻势更盛。
李如龙见到自己的语言攻势起了作用，心中更是一喜，暗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果然，猝一接战，姜明的百炼刀竟比先前还要快上三分。
这让李如龙吃了不少大亏，手臂和腹部之上都平添了一道口子，但早已打定主意的他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只守不攻，他在耐心地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能将眼前这个讨厌的年轻人一击毙命的机会。
“姜老弟，快走！”乌雄此时已勉强睁开一条眼缝，踉跄起身，看见场上姜明招式、步法已经开始散乱，口中的喘息就连他隔着数步都能听得见，对面那头发散乱如野人的李如龙眼中不时凶光大作，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能是姜明的拖累，于是摇摇晃晃地起身，摸索着院墙想要离开，他想到前院去通知其他人过来支援。
“想走？晚了！”李如龙狞笑数声，终于觑得一个姜明空门大开的时机，蹂身而上，长刀呼啸而至。
眼见那长刀离自己的胸前越来越近，姜明顿感不妙，提足便欲朝后退去，谁知忽然全身各处都传来一股不可抵御乏力酸痛。先前的迅猛攻势实际上全凭借一口气，转攻为守之时，这股气一泄顿感疲惫无力。
情急之下姜明只得咬住舌尖，用疼痛来刺激自己的身体，强行朝后退了几步，身形摇晃几下差点栽倒于地，不过好在躲掉了李如龙这蓄势已久的一击。
李如龙也不气馁，他已看出来此刻的姜明早已浑身无力，自己只需要略微挥刀便能取下这年轻人的性命。
就在此时，场上三人都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声音人数不少。
姜明与乌雄皆是面露喜色，心知肚明，此时此刻的张府之内如若有大队人马，吗除了天武卫还能有谁。
李如龙也听到了脚步声，他面色不变地盯着那姜明数秒，似乎心里也在盘算要不要强行出手，若是出手自己最多还能有十几秒时间，再不走就危险了。他打量着眼前的姜明，看到对方跃跃欲试的眼神，似乎不仅还有余力，更想留下自己，于是李如龙刹那间已有了决断，恨恨道：“你运气可真好，你的人头暂且记下，某日后来取。”说罢冷笑数声，随即从后门而出，消失在夜幕之下。
“贼子，休走！”姜明大吼着正要追上去，但他随后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时分。
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屋内。
姜明悠悠醒转。
他稍作打量，知道自己正躺在天武卫的宿舍之中，安全方面绝无问题。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用手摸了摸口袋，摸到了怀中银票那迷人的质感，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昨夜他们一起合伙放跑张府妇孺的收获。
姜明闭起眼睛，一一回想自己昨夜的表现有哪些不足之处，这是他多年以来一直保持的习惯，每遇到一件大事，事后都要做一个总结反思。
昨夜他们在故意放走张府妇孺后，再次回到后门处，见雪地上徒留两道与大队人走过的脚印截然相反的脚印。
那儒衫男子应当是被南朝的人救走了吧。
他暗暗告诫自己，下次不应当如此匆忙地卷入这类事情当中。
思索完毕后，姜明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昨夜热血上脑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凶险，现今细细想来才开始感觉到阵阵后怕，自己这条小命差点就要交代在那了。
见外边阳光正好，他也不急切，只坐起身来倚靠着床头，暖阳入户照得地上粗糙不平的石板泛起迷人的光彩。
“姜老弟！”
乌雄人还没走进这个院子，他的大嗓门便已向院子内宣告他的到来：“哈哈哈，姜兄弟你没事就好，昨晚可真是多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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