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凶手
宋哲好似找到了知音一般，连声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姜明其实打心眼里佩服这种逆流而上的人，无论时代如何变幻，这个社会总是需要有人站出来维护正义。
只不过……
他看着宋哲正激动地朝他伸出双手。
一想到这双手方才摸过的东西，姜明就觉得有些膈应。
宋哲瞥见姜明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他早已习惯了旁人对他的目光，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笑道：“呃，这位兄弟，方才你说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事？”
姜明知道先前宋哲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来意，无奈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宋哲“哦”了一声：“是总督大人让你来找我的啊，是什么案子？”
“我们在武川镇发现有人私藏强弩盔甲等军械，初步判断是从柔玄镇边军这一边流出来的，因此需要调查，但却不知如何着手。”
宋哲闻言在屋子里踱了几步，然后停下来望向姜明道：“军械是如何从柔玄镇运输到武川镇的，你可晓得？”
“是通过武川镇张家商队运输过去的，后来我们查抄张家发现了一批南朝间谍的踪迹。”
“张家？”宋哲有些惊讶出声。
“怎么了？”姜明纳闷道。
宋哲快步走回木桌旁，指着一众尸首道：“这些便是张府众人的尸首，是前些日子柔玄镇外李家村旁的乱坟岗发现的，辨别身份后我还特地派人去武川镇取了档案来看，但却不知张府上下牵扯到了南朝谍子一事。”
“天武卫的档案并不与当地官府互通，因此宋兄若是去取官府的档案自然是看不到的。”姜明边说边走上前辨认道。
忽然，他看到了一具尸首的模样，心神大震之下轻叫出声。
怎么会是他！
查抄张府那夜，姜明与乌雄以及众衙役围堵了张府后门，没想到真的截住了欲从后门而逃的张府众人。身穿儒衫的张府大公子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取阖府老幼一条生路，姜明见一众衙役被成山的卖命钱打动了，最终顺水推舟放走了他们。
只不过等姜明他们再回来时，原先说好留下给他们交差的张府大公子却悄然消失了，雪地上只留下两道突兀的脚印。
姜明当时还以为张府大公子是被南朝在武川镇的人给接走了，还有些欣慰。
没想到今日却在宋哲的剖尸房里再见。
“怎么了？”宋哲听到姜明的声音便走过来一看，却没发现异常之处，不禁问道。
姜明摇头道：“没什么，只不过这人我见过。”
“嗯，这个人的死状与其他人都不相同。张府的其他人都是死于中毒，而这个人颈部却有一道较细的横向伤口，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道剑伤。死者身体上没有其他伤痕，直接说明死者死前没有任何反抗，凶手很有可能是趁死者不备下的手，且剑法极快极准。”
姜明霍然想到一个可能，问道：“凶手……会不会死者相识之人？”
宋哲看了他一眼，可能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下才给出了答案：“很有可能。”
姜明忍不住数了数这间剖尸房内的尸体，粗略一看，得有二三十具往上……
他心头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也许张家的人是被人灭了口，至于是被谁灭了口，他不敢再细想下去。
“老姜，你们怎么还不出来？”乌雄像是吐完好了些，见姜明在里面许久不出来，高声喊道。
姜明勉强笑道：“宋司狱，不如我们到院子里头说吧？”
“也好。”宋哲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聊天的地方，于是同意了。
两人走出院子，发现乌雄吐了一地，面色都有些微微发黄。
姜明不禁关心道：“你没事吧？”
乌雄只觉得嘴巴发苦，见姜明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他也就放下心来，靠在墙上摆了摆手，示意让姜明别管自己。
“这位是？”宋哲问道。
姜明一拍额头，发觉自己还没替二人互相介绍，于是便道：“这位是我的天武卫同伴乌雄，这位是宋哲宋司狱。”
乌雄姜明介绍宋哲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尸体打交道，还时常剖解尸体，不禁打了个冷战，还没听姜明说完便把宋哲归到举世绝顶大变态一列。
宋哲沉吟道：“既然两位都是天武卫，那我便直说了，根据姜明兄弟的信息，我觉得张府阖府上下灭门一案，极有可能是凶手害怕消息走漏，因此灭口。这种案子在以往也是……”
还没等他说完，乌雄便惊疑不定地叫了起来：“你说什么？张府上下被灭门了？”
姜明点了点头，道：“先前我在死者中还发现了张府大公子的尸首。”
乌雄顿时惊惧了起来：“这……这到底是谁干的？就连我们天武卫都没得到风声？”
宋哲冷笑道：“军械走私与边军定然脱不了干系，而且你们突袭张府时发现里面还有南朝谍子在活动，那就代表边军跟南朝那边极大可能有某种程度上的联系。因为张府的人侥幸逃脱在外，但却失去了利用价值，还有走漏消息的风险，干脆就灭口。”
姜明问道：“那依宋兄看，是哪方所为？”
“据我诊断，张府众人的胃部都呈现出黑色，显然都是死于中毒。我相信若是边军杀人，定然选择更为直接了当的刀兵，因此这件事情更有可能是南朝干的。”
姜明对宋哲更佩服了三分，这个因为常年与尸体打交道而面色惨白的年轻人仅仅依靠自己提供的三言两语便能很快推断出了一个可能的真相。
只不过哪怕宋哲说得再合情合理有凭有据，除非姜明亲眼看见，不然他绝不相信南朝会对支持自己的义士们痛下杀手。
“南朝……”乌雄闻言惊惧更甚，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惶恐，看向了姜明。
姜明意有所指地安慰乌雄道：“胖子，宋兄这话只是猜测，并非一定就是南朝的人干的。”
姜明其实打心眼里佩服这种逆流而上的人，无论时代如何变幻，这个社会总是需要有人站出来维护正义。
只不过……
他看着宋哲正激动地朝他伸出双手。
一想到这双手方才摸过的东西，姜明就觉得有些膈应。
宋哲瞥见姜明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他早已习惯了旁人对他的目光，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笑道：“呃，这位兄弟，方才你说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事？”
姜明知道先前宋哲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来意，无奈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宋哲“哦”了一声：“是总督大人让你来找我的啊，是什么案子？”
“我们在武川镇发现有人私藏强弩盔甲等军械，初步判断是从柔玄镇边军这一边流出来的，因此需要调查，但却不知如何着手。”
宋哲闻言在屋子里踱了几步，然后停下来望向姜明道：“军械是如何从柔玄镇运输到武川镇的，你可晓得？”
“是通过武川镇张家商队运输过去的，后来我们查抄张家发现了一批南朝间谍的踪迹。”
“张家？”宋哲有些惊讶出声。
“怎么了？”姜明纳闷道。
宋哲快步走回木桌旁，指着一众尸首道：“这些便是张府众人的尸首，是前些日子柔玄镇外李家村旁的乱坟岗发现的，辨别身份后我还特地派人去武川镇取了档案来看，但却不知张府上下牵扯到了南朝谍子一事。”
“天武卫的档案并不与当地官府互通，因此宋兄若是去取官府的档案自然是看不到的。”姜明边说边走上前辨认道。
忽然，他看到了一具尸首的模样，心神大震之下轻叫出声。
怎么会是他！
查抄张府那夜，姜明与乌雄以及众衙役围堵了张府后门，没想到真的截住了欲从后门而逃的张府众人。身穿儒衫的张府大公子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取阖府老幼一条生路，姜明见一众衙役被成山的卖命钱打动了，最终顺水推舟放走了他们。
只不过等姜明他们再回来时，原先说好留下给他们交差的张府大公子却悄然消失了，雪地上只留下两道突兀的脚印。
姜明当时还以为张府大公子是被南朝在武川镇的人给接走了，还有些欣慰。
没想到今日却在宋哲的剖尸房里再见。
“怎么了？”宋哲听到姜明的声音便走过来一看，却没发现异常之处，不禁问道。
姜明摇头道：“没什么，只不过这人我见过。”
“嗯，这个人的死状与其他人都不相同。张府的其他人都是死于中毒，而这个人颈部却有一道较细的横向伤口，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道剑伤。死者身体上没有其他伤痕，直接说明死者死前没有任何反抗，凶手很有可能是趁死者不备下的手，且剑法极快极准。”
姜明霍然想到一个可能，问道：“凶手……会不会死者相识之人？”
宋哲看了他一眼，可能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下才给出了答案：“很有可能。”
姜明忍不住数了数这间剖尸房内的尸体，粗略一看，得有二三十具往上……
他心头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也许张家的人是被人灭了口，至于是被谁灭了口，他不敢再细想下去。
“老姜，你们怎么还不出来？”乌雄像是吐完好了些，见姜明在里面许久不出来，高声喊道。
姜明勉强笑道：“宋司狱，不如我们到院子里头说吧？”
“也好。”宋哲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聊天的地方，于是同意了。
两人走出院子，发现乌雄吐了一地，面色都有些微微发黄。
姜明不禁关心道：“你没事吧？”
乌雄只觉得嘴巴发苦，见姜明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他也就放下心来，靠在墙上摆了摆手，示意让姜明别管自己。
“这位是？”宋哲问道。
姜明一拍额头，发觉自己还没替二人互相介绍，于是便道：“这位是我的天武卫同伴乌雄，这位是宋哲宋司狱。”
乌雄姜明介绍宋哲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尸体打交道，还时常剖解尸体，不禁打了个冷战，还没听姜明说完便把宋哲归到举世绝顶大变态一列。
宋哲沉吟道：“既然两位都是天武卫，那我便直说了，根据姜明兄弟的信息，我觉得张府阖府上下灭门一案，极有可能是凶手害怕消息走漏，因此灭口。这种案子在以往也是……”
还没等他说完，乌雄便惊疑不定地叫了起来：“你说什么？张府上下被灭门了？”
姜明点了点头，道：“先前我在死者中还发现了张府大公子的尸首。”
乌雄顿时惊惧了起来：“这……这到底是谁干的？就连我们天武卫都没得到风声？”
宋哲冷笑道：“军械走私与边军定然脱不了干系，而且你们突袭张府时发现里面还有南朝谍子在活动，那就代表边军跟南朝那边极大可能有某种程度上的联系。因为张府的人侥幸逃脱在外，但却失去了利用价值，还有走漏消息的风险，干脆就灭口。”
姜明问道：“那依宋兄看，是哪方所为？”
“据我诊断，张府众人的胃部都呈现出黑色，显然都是死于中毒。我相信若是边军杀人，定然选择更为直接了当的刀兵，因此这件事情更有可能是南朝干的。”
姜明对宋哲更佩服了三分，这个因为常年与尸体打交道而面色惨白的年轻人仅仅依靠自己提供的三言两语便能很快推断出了一个可能的真相。
只不过哪怕宋哲说得再合情合理有凭有据，除非姜明亲眼看见，不然他绝不相信南朝会对支持自己的义士们痛下杀手。
“南朝……”乌雄闻言惊惧更甚，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惶恐，看向了姜明。
姜明意有所指地安慰乌雄道：“胖子，宋兄这话只是猜测，并非一定就是南朝的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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