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外部的庄园
“情况就是这样。”
从最后一个坑洞中爬出来，汉诺对着面前的两人说道：“他们接到了旧主的命令后，奉命将村民‘安全’送到城外的一座庄园。”
至于庄园内有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召集那么多的人，也不清楚。
“大概有一千人就送到了那处庄园。”
估量了一下这些天走过的行迹蹊跷的村庄房屋数量，雷德稍微算了一下，道：“或许他们只是想把村民带到更安全的附近庄园？这些执行的人只是为了取信村民，才和他们说，是要把他们带到城镇的。”
“倒不如说，只有告诉他们要把他们带到城镇，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
汉诺极其冷静地说道：“那座庄园的信息非常隐秘，那两个人都收到了‘不能暴露庄园信息’的命令……如果我们选择在城镇里询问他们的话，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说实话的。”
下方的圣物使对生命的看重显然要超过对罗森塔尔家族的忠诚，在口头确定汉诺不会把得到的信息来源说出去之后，他们很干脆地交待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路希维德闭上眼睛，站立在原地，右手握拳，撑住下巴，思索道：
“看来罗森塔尔家族隐瞒的这个庄园里有许多秘密……需要大量的人口。为什么，是要建设新庄园吗？如果它们真那么好心就好了。”
雷德提醒道：“您确定要去探究罗森塔尔家族的秘密吗？这可能会导致对方的愤怒，我们很有可能走不出罗森塔尔领地。”
走不出去的原因无非一个：‘实力不济’。路希维德倒是不担心这个，哪怕是飞，他也能甩脱大部分追兵。但他对雷德现在的态度有些兴趣：
“你出身玛尔维多家族，是见过玛尔维多家族有过类似的举动吗？”
“我不清楚。但是，这种大家族，往往都有些……不能明面暴露的秘密。”雷德往前走了几步，背对两人：
“贵族们在以前是没有制约的，加上家族内的圣物能够给他们最核心的底气……所以，仅就我所知，在三年前，我的一位族叔曾经举办过一场狩猎比赛。”
“狩猎的猎物不是野兽，而是他领地内的罪人。奖品也不是野兽，而是附近贵族从自己领地内抓到的罪人家眷。”
“但是嘛，裁判权在他们手里，谁是罪人，谁说了算呢？”
“……”
在此之前，路希维德一直避免接触玛尔维多家族，他知道加拉维克也不过是穿越过来几年，很难扭转数百年积累下来的‘贵族习性’……也从书信联系中知晓了这位大公爵的想法：
他认为贵族势力难以去除，但可以慢慢限制。当前处于对抗帝国的阶段，一切都可以等到击败帝国之后再做决定。
否则，联盟自己内讧，只会导致军队离心离德，被帝国击败。
而这一次失败之后，从现代带来的军工业知识将被帝国贵族缴获，契约猎人层面的战力也将衰弱至最低。北方贵族将直接统治南方，再不会有能慢慢发展的根据地。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再想要做点什么，也不会翻起什么浪花，顶多只会留下侠盗一类的称谓，终身被帝国文明追杀。
“现在呢？”
路希维德问道：“我倒是听说大公爵带来了一场变革，现在呢？”
“您坚持的是什么？”
雷德反问道：“公义？正义感？秩序？还是别的观念？您要为了一千个平民，去和有几百个圣物使的家族战斗吗？”
“我自有分寸。”路希维德说道：“你先说一下玛尔维多家族现在还有没有那种事情。”
“如果有的话，您要和玛尔维多家族决裂战斗吗？”
路希维德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只认加拉维克的说法，玛尔维多家族还是帝国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但如果他也认同那种制度，那我只能……表示遗憾。”
雷德这下是真的震惊，他诚恳地弯下腰，道了歉：
“对不起，队长。我之前一直以为您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是享受碾压战斗的乐趣……没想到您居然真的这么想，用公爵大人的话来说，您的觉悟非常高尚，是值得尊敬的人。”
路希维德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你之前是这么看我的？”
“毕竟，您的行动太残暴了些。”雷德想起了他们冲进那些小家族时候的场景，面前的男人大声呼喊着‘投降免死，圣物使丢下圣物免死’之类的话，打从进去就没想着让敌人活着出来。而且面对抵抗一击必杀，不给抵抗者投降的机会。
路希维德沉闷地笑了声：“别扯远了，说一下玛尔维多家族的现状吧。我还是很希望和加拉维克做朋友的。”
“老东西们都死了。”雷德回头，一脸轻松地道：“他们的领地全部收归家族。公爵选择让平民去当了市长、镇长，让家族的圣物使去协助他们去建设领地。还弄出了许多新发明，办了很多学校……至少现在，玛尔维多市的所有人，包括周围领地的领民，都非常崇拜他。
所以，您不必质疑玛尔维多家族，也不要怀疑公爵大人。当然，您要是觉得玛尔维多家族有罪的人死得还不够，等您去见公爵大人的时候可以自己去调查。”
说到这里，雷德颇有感触地道：“公爵大人对自己的血亲不是很在乎，更看重能力……他在那场变革里面，亲手审判了自己两个犯下罪行的弟弟。您要是真查出来了什么，我想公爵大人不会阻拦您的。”
“……”
“不闲聊了。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路希维德指着地下的坑洞说道：“我的想法，是去看一下那座庄园里有什么……今天先找一下那座庄园的位置，晚上我一个人去看看。”
“就算潜入过程被发现了，他们也只会知道是一个不熟悉的圣物使潜入了，不会知道是我的。”
雷德和汉诺对视了一眼：“这种情况下，明面上来到罗森塔尔的圣物使只有我们，恐怕都不需要证据，就知道是谁了。”
“那就不让他们发现。”路希维德握拳，表示此事已经决定下来：“今夜潜入，就这么决定了。”
汉诺说道：“既然要去的话，就要做好准备。不如我们先离开罗森塔尔城，做出已经离开他们领地的假象，然后再过去……这样的话，至少明面上看得过去。”
……
一番商议后，在五位圣物使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罗森塔尔新修建的庄园。
这里的地势较为平坦，远离往日的道路和村庄。外侧修建有五米左右高大的城墙和应对怪物的陷坑。
或许是因为时间匆忙，庄园的大部分墙壁只是由泥土堆叠而成，只有正面的小部分用砖石垒砌，看起来不像是贵族住所，因为他们不会住在这么粗糙的地方。
墙壁上有士兵巡逻，能从围墙的弧度看出内部的占地有多么的大，容纳一千名村民毫无问题。
“老大？他们怎么搞？”汉诺用眼神示意旁边带路的五人。
在对方没有明显犯下错误，主动配合，且披着层‘冒险者’身份的情况下，路希维德也不愿意下杀手。
但他们也没有记忆清除喷雾，路希维德想了想，只好道：“暂时还不清楚他们所说真伪，雷德，你在附近观察，注意不要被发现。俘虏就交给你来看守，晚上，我会来找你。”
汉诺说道：“接应的人只有雷德恐怕不行，不如我们晚上都赶来这里。要是庄园里一切正常，那就顺路离开罗森塔尔，要是发现了什么……违背联盟新法案的，您再做决定。”
三人选了一个距离合适，可以改造隐秘的地址。路希维德开出一个稳固的地洞，拿走俘虏的圣物，然后让雷德进去镇住他们。
他本人环着庄园走了一圈，没看到有正在施工的地方。比如建墙或者挖壕坑，只在远处升空定睛看了一边内部的建筑物。
一座仓库似的高大建筑位于中心，两侧前后是大量新建起来的房屋，粗糙简陋。
庄园后方有草场，内部人影稀疏，能看到的大多数是巡逻的士兵。见不到居住或者关押在里面的村民，这让路希维德有些怀疑，是不是带路的人故意走错了地方，选了一座罗森塔尔家族的军事堡垒。
“不管怎么样，今晚进去之后再说吧。缴获的圣物里面有专门隐匿的圣物，没对应手段的圣物使还是很难发现的。”
又观望了一会儿，确认庄园内的人数没那么多，路希维德有些失望，觉得是被那些圣物使欺骗了。他准备和汉诺会合，准备回到罗森塔尔城，为夜晚的行动做准备，顺便去看看那些难民的情况。
在空中转了个身，远处一队熙攘的人群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们衣衫褴褛，步伐缓慢。看上去约有上百人，周围有十几名士兵和几名圣物使看管。
“是城里的难民？”
路希维德看了一会儿，往高处再升了升，直到身形有些不稳，能看到地平线尽头的罗森塔尔城：“他们被送到这座庄园？那看来那些村民也在里面……今晚是要去看看了。”
这队难民进入了罗森塔尔城。在路希维德的注视中进入了庄园最中心的仓库，上百人都挤了进去。
他在空中再观望了会儿，没看到有难民从里面出来。
“……那座仓库？”
或许是什么临时收容点……路希维德皱了皱眉，从空中快速落地，来到汉诺等人藏身的地穴：“你们看到了吧？”
“一队难民进去了。”汉诺答道：“既然这样的话，说不定这座庄园就是罗森塔尔专门用来集中收容难民的地方。”
“庄园内部没什么人。”路希维德说道：“也看不到内部有正在施工的地方。难民进了最中心的那栋大仓库，没有出来。”
闻言，经验丰富的汉诺也奇怪了起来，不过他给出了一个猜测：
“以我来看，罗森塔尔不会让难民白白吃他们粮食的。说不定是内部有什么机械，他们把这里改装成工厂了……对了，公爵阁下不是发明出了火药武器吗？说不定这里就是罗森塔尔想要自己制造新武器的工厂。这样的话，需要人口和信息隐秘就都说得通了。”
火药武器，路希维德笑了起来：“要是这样的话，也的确说得通，这的确是需要保密的地方。”
加拉维克反抗的底气，一个是玛尔维多长时间积累的圣物，另一个是能让普通人也能发挥出中距离轻松杀死圣物使威力的‘火枪’。
新武器的技术在联盟内部严格把控在玛尔维多家族，武器也基本都配备在最精锐的军队上。即使是玛尔维多派核心的一级圣物使，甚至带有血统的雷德都没有分到一件新式武器，可以想到加拉维克对它的看重。
但是，这终究只是能够量产的‘普通武器’。对于大家族而言，有许多种方法可以拿到它，进行分解改造。
雷德立即躁动起来：“他们想制造一批新武器……要是真被他们造出来了，南方联盟肯定不能再继续维持下去了。”
玛尔维多靠着新式武器才能理所当然的获得强大的战力和在联盟中的地位，但如果这种武器被其他家族掌握了，政治上、军事上，都会出现极大的影响。
路希维德带有幸灾乐祸想法地哼了一声：“既然罗森塔尔在私下里这么干了，我觉得布莱克维斯家族肯定也有类似的先发……其他家族也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现在他们的领地范围内已经到处都是研发火枪的工厂了。”
“或许真的已经发展到那个地步了。”汉诺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城镇外面的怪物已经封锁了各地之间的交通，只有我们这种圣物使才能在野外行走……而大多数圣物使都不会去接近大贵族的庄园，很难发现。
尤其是当地的公正法庭和冒险者协会均被贵族控制的情况下，开办一个只进不出的工厂太简单了，甚至不需要找什么理由来招募工人……
只需要提供一日三餐，或许是两餐，一餐，就会有难民加入这座工厂，制造新式武器。直到当地贵族认为可以暴露的时候，他们才能离开这座庄园。
不，考虑到保守秘密的可能性……
路希维德站在原地，看向远处的庄园，放平心态。
不管是什么，今晚过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从最后一个坑洞中爬出来，汉诺对着面前的两人说道：“他们接到了旧主的命令后，奉命将村民‘安全’送到城外的一座庄园。”
至于庄园内有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召集那么多的人，也不清楚。
“大概有一千人就送到了那处庄园。”
估量了一下这些天走过的行迹蹊跷的村庄房屋数量，雷德稍微算了一下，道：“或许他们只是想把村民带到更安全的附近庄园？这些执行的人只是为了取信村民，才和他们说，是要把他们带到城镇的。”
“倒不如说，只有告诉他们要把他们带到城镇，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
汉诺极其冷静地说道：“那座庄园的信息非常隐秘，那两个人都收到了‘不能暴露庄园信息’的命令……如果我们选择在城镇里询问他们的话，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说实话的。”
下方的圣物使对生命的看重显然要超过对罗森塔尔家族的忠诚，在口头确定汉诺不会把得到的信息来源说出去之后，他们很干脆地交待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路希维德闭上眼睛，站立在原地，右手握拳，撑住下巴，思索道：
“看来罗森塔尔家族隐瞒的这个庄园里有许多秘密……需要大量的人口。为什么，是要建设新庄园吗？如果它们真那么好心就好了。”
雷德提醒道：“您确定要去探究罗森塔尔家族的秘密吗？这可能会导致对方的愤怒，我们很有可能走不出罗森塔尔领地。”
走不出去的原因无非一个：‘实力不济’。路希维德倒是不担心这个，哪怕是飞，他也能甩脱大部分追兵。但他对雷德现在的态度有些兴趣：
“你出身玛尔维多家族，是见过玛尔维多家族有过类似的举动吗？”
“我不清楚。但是，这种大家族，往往都有些……不能明面暴露的秘密。”雷德往前走了几步，背对两人：
“贵族们在以前是没有制约的，加上家族内的圣物能够给他们最核心的底气……所以，仅就我所知，在三年前，我的一位族叔曾经举办过一场狩猎比赛。”
“狩猎的猎物不是野兽，而是他领地内的罪人。奖品也不是野兽，而是附近贵族从自己领地内抓到的罪人家眷。”
“但是嘛，裁判权在他们手里，谁是罪人，谁说了算呢？”
“……”
在此之前，路希维德一直避免接触玛尔维多家族，他知道加拉维克也不过是穿越过来几年，很难扭转数百年积累下来的‘贵族习性’……也从书信联系中知晓了这位大公爵的想法：
他认为贵族势力难以去除，但可以慢慢限制。当前处于对抗帝国的阶段，一切都可以等到击败帝国之后再做决定。
否则，联盟自己内讧，只会导致军队离心离德，被帝国击败。
而这一次失败之后，从现代带来的军工业知识将被帝国贵族缴获，契约猎人层面的战力也将衰弱至最低。北方贵族将直接统治南方，再不会有能慢慢发展的根据地。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再想要做点什么，也不会翻起什么浪花，顶多只会留下侠盗一类的称谓，终身被帝国文明追杀。
“现在呢？”
路希维德问道：“我倒是听说大公爵带来了一场变革，现在呢？”
“您坚持的是什么？”
雷德反问道：“公义？正义感？秩序？还是别的观念？您要为了一千个平民，去和有几百个圣物使的家族战斗吗？”
“我自有分寸。”路希维德说道：“你先说一下玛尔维多家族现在还有没有那种事情。”
“如果有的话，您要和玛尔维多家族决裂战斗吗？”
路希维德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只认加拉维克的说法，玛尔维多家族还是帝国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但如果他也认同那种制度，那我只能……表示遗憾。”
雷德这下是真的震惊，他诚恳地弯下腰，道了歉：
“对不起，队长。我之前一直以为您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是享受碾压战斗的乐趣……没想到您居然真的这么想，用公爵大人的话来说，您的觉悟非常高尚，是值得尊敬的人。”
路希维德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你之前是这么看我的？”
“毕竟，您的行动太残暴了些。”雷德想起了他们冲进那些小家族时候的场景，面前的男人大声呼喊着‘投降免死，圣物使丢下圣物免死’之类的话，打从进去就没想着让敌人活着出来。而且面对抵抗一击必杀，不给抵抗者投降的机会。
路希维德沉闷地笑了声：“别扯远了，说一下玛尔维多家族的现状吧。我还是很希望和加拉维克做朋友的。”
“老东西们都死了。”雷德回头，一脸轻松地道：“他们的领地全部收归家族。公爵选择让平民去当了市长、镇长，让家族的圣物使去协助他们去建设领地。还弄出了许多新发明，办了很多学校……至少现在，玛尔维多市的所有人，包括周围领地的领民，都非常崇拜他。
所以，您不必质疑玛尔维多家族，也不要怀疑公爵大人。当然，您要是觉得玛尔维多家族有罪的人死得还不够，等您去见公爵大人的时候可以自己去调查。”
说到这里，雷德颇有感触地道：“公爵大人对自己的血亲不是很在乎，更看重能力……他在那场变革里面，亲手审判了自己两个犯下罪行的弟弟。您要是真查出来了什么，我想公爵大人不会阻拦您的。”
“……”
“不闲聊了。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路希维德指着地下的坑洞说道：“我的想法，是去看一下那座庄园里有什么……今天先找一下那座庄园的位置，晚上我一个人去看看。”
“就算潜入过程被发现了，他们也只会知道是一个不熟悉的圣物使潜入了，不会知道是我的。”
雷德和汉诺对视了一眼：“这种情况下，明面上来到罗森塔尔的圣物使只有我们，恐怕都不需要证据，就知道是谁了。”
“那就不让他们发现。”路希维德握拳，表示此事已经决定下来：“今夜潜入，就这么决定了。”
汉诺说道：“既然要去的话，就要做好准备。不如我们先离开罗森塔尔城，做出已经离开他们领地的假象，然后再过去……这样的话，至少明面上看得过去。”
……
一番商议后，在五位圣物使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罗森塔尔新修建的庄园。
这里的地势较为平坦，远离往日的道路和村庄。外侧修建有五米左右高大的城墙和应对怪物的陷坑。
或许是因为时间匆忙，庄园的大部分墙壁只是由泥土堆叠而成，只有正面的小部分用砖石垒砌，看起来不像是贵族住所，因为他们不会住在这么粗糙的地方。
墙壁上有士兵巡逻，能从围墙的弧度看出内部的占地有多么的大，容纳一千名村民毫无问题。
“老大？他们怎么搞？”汉诺用眼神示意旁边带路的五人。
在对方没有明显犯下错误，主动配合，且披着层‘冒险者’身份的情况下，路希维德也不愿意下杀手。
但他们也没有记忆清除喷雾，路希维德想了想，只好道：“暂时还不清楚他们所说真伪，雷德，你在附近观察，注意不要被发现。俘虏就交给你来看守，晚上，我会来找你。”
汉诺说道：“接应的人只有雷德恐怕不行，不如我们晚上都赶来这里。要是庄园里一切正常，那就顺路离开罗森塔尔，要是发现了什么……违背联盟新法案的，您再做决定。”
三人选了一个距离合适，可以改造隐秘的地址。路希维德开出一个稳固的地洞，拿走俘虏的圣物，然后让雷德进去镇住他们。
他本人环着庄园走了一圈，没看到有正在施工的地方。比如建墙或者挖壕坑，只在远处升空定睛看了一边内部的建筑物。
一座仓库似的高大建筑位于中心，两侧前后是大量新建起来的房屋，粗糙简陋。
庄园后方有草场，内部人影稀疏，能看到的大多数是巡逻的士兵。见不到居住或者关押在里面的村民，这让路希维德有些怀疑，是不是带路的人故意走错了地方，选了一座罗森塔尔家族的军事堡垒。
“不管怎么样，今晚进去之后再说吧。缴获的圣物里面有专门隐匿的圣物，没对应手段的圣物使还是很难发现的。”
又观望了一会儿，确认庄园内的人数没那么多，路希维德有些失望，觉得是被那些圣物使欺骗了。他准备和汉诺会合，准备回到罗森塔尔城，为夜晚的行动做准备，顺便去看看那些难民的情况。
在空中转了个身，远处一队熙攘的人群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们衣衫褴褛，步伐缓慢。看上去约有上百人，周围有十几名士兵和几名圣物使看管。
“是城里的难民？”
路希维德看了一会儿，往高处再升了升，直到身形有些不稳，能看到地平线尽头的罗森塔尔城：“他们被送到这座庄园？那看来那些村民也在里面……今晚是要去看看了。”
这队难民进入了罗森塔尔城。在路希维德的注视中进入了庄园最中心的仓库，上百人都挤了进去。
他在空中再观望了会儿，没看到有难民从里面出来。
“……那座仓库？”
或许是什么临时收容点……路希维德皱了皱眉，从空中快速落地，来到汉诺等人藏身的地穴：“你们看到了吧？”
“一队难民进去了。”汉诺答道：“既然这样的话，说不定这座庄园就是罗森塔尔专门用来集中收容难民的地方。”
“庄园内部没什么人。”路希维德说道：“也看不到内部有正在施工的地方。难民进了最中心的那栋大仓库，没有出来。”
闻言，经验丰富的汉诺也奇怪了起来，不过他给出了一个猜测：
“以我来看，罗森塔尔不会让难民白白吃他们粮食的。说不定是内部有什么机械，他们把这里改装成工厂了……对了，公爵阁下不是发明出了火药武器吗？说不定这里就是罗森塔尔想要自己制造新武器的工厂。这样的话，需要人口和信息隐秘就都说得通了。”
火药武器，路希维德笑了起来：“要是这样的话，也的确说得通，这的确是需要保密的地方。”
加拉维克反抗的底气，一个是玛尔维多长时间积累的圣物，另一个是能让普通人也能发挥出中距离轻松杀死圣物使威力的‘火枪’。
新武器的技术在联盟内部严格把控在玛尔维多家族，武器也基本都配备在最精锐的军队上。即使是玛尔维多派核心的一级圣物使，甚至带有血统的雷德都没有分到一件新式武器，可以想到加拉维克对它的看重。
但是，这终究只是能够量产的‘普通武器’。对于大家族而言，有许多种方法可以拿到它，进行分解改造。
雷德立即躁动起来：“他们想制造一批新武器……要是真被他们造出来了，南方联盟肯定不能再继续维持下去了。”
玛尔维多靠着新式武器才能理所当然的获得强大的战力和在联盟中的地位，但如果这种武器被其他家族掌握了，政治上、军事上，都会出现极大的影响。
路希维德带有幸灾乐祸想法地哼了一声：“既然罗森塔尔在私下里这么干了，我觉得布莱克维斯家族肯定也有类似的先发……其他家族也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现在他们的领地范围内已经到处都是研发火枪的工厂了。”
“或许真的已经发展到那个地步了。”汉诺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城镇外面的怪物已经封锁了各地之间的交通，只有我们这种圣物使才能在野外行走……而大多数圣物使都不会去接近大贵族的庄园，很难发现。
尤其是当地的公正法庭和冒险者协会均被贵族控制的情况下，开办一个只进不出的工厂太简单了，甚至不需要找什么理由来招募工人……
只需要提供一日三餐，或许是两餐，一餐，就会有难民加入这座工厂，制造新式武器。直到当地贵族认为可以暴露的时候，他们才能离开这座庄园。
不，考虑到保守秘密的可能性……
路希维德站在原地，看向远处的庄园，放平心态。
不管是什么，今晚过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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