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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圣诞节的自娱晚会

    龙裕琦的班级在圣诞节举行了一场自娱晚会,这个班级的学生大都是城市户口,住在老城区,有城里人天生的骄傲。因此,什么流行歌曲、街舞占了这场晚会的主角。有一个小品是班长贺翔表演的,名字叫《乡下人坐电梯》,龙裕琦是越看越不舒服,当听到班长左一句“乡下人”,右一句“抠着脚心的乡巴佬”,极为恼火地站起来,对贺翔斥责道:“乡下、农村并不是这么可贱,民以食为天,你三代祖宗的饭都是来自农村,乡巴佬还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呢。”

    主持学生一见,刚要插口,被就坐的赵平珊暗示,叫龙裕琦与班长来个农村与城市特点的趣味答辩,果然两人都同意了,龙裕琦大发激言:“我也是一个城市人,可我有农村人的血脉,我最崇敬的就是满手粗茧的农民,他们朴实、豪爽、善良。可某些人呢,恕我直言,自私、狂妄,以为懂几个东西,多一些见识,会逛逛大街,就沾沾自喜,就以为了不起,这是什么?这就是浅陋。”

    “我抗议龙裕琦偏激。”魏燕敏站起来,“龙裕琦,让你做农村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农村人能干,自食能力强,你们能比吗?城里有电影、舞厅、各种玩法,纸醉金迷,可这是花钱买卖,物欲的膨胀;农村山青水秀,绿树成荫,人与人之间的挚诚之交,人与人之间的欢声笑语,城市有吗?这一切,城市都无法媲美。我想,一个老实巴交,吸着旱烟,瘪着黄牙、不会卖嘴的老农,至少比一个西装革履、能说会道、自高自大道貌岸然的花花公子、小帅、阿飞好得多。”

    刁文英家住在东区远郊,听得五味感慨,抬起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龙裕琦片刻,和魏燕敏眼光相对时,两人眼中都不易察觉的迸滑出了火光。

    “哼,班长,我想告诉你,农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你骂衣食父母是乡巴佬,那城市人,你们这些城市人就更是乡下人的乡下人了。”

    贺翔被驳的无话可说,龙裕琦激动的挥了了挥手:“我情愿做个乡下人。”

    不少人暗骂了起来,“神经”、“弱智”、“呆货”,尤明龙、赵平珊始终没有插嘴,等龙裕琦讲完后,尤明龙笑了笑:“龙裕琦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过了火,有许多话太呛人。”赵平珊若有所思:“从他们的对话中,我们也得到了不少启示,尤老师,咱们晚上好好谈一下。”

    “不争了,不争了。”生活委员窦嫣欢呼起来:“圣诞之夜开始。”

    这一鼓动,班上一派热闹,圣诞树上挂满了小奖品,窦嫣又给两位老师戴上圣诞帽,接下来猜灯谜、唱歌、朗诵,表演的同学兴致盎然,两位老师看了一会,给予了肯定与赞扬。坐了一会儿,就让学生们即兴自娱。

    看到两位老师一走,一位被“请”来助兴的评话青年,喊了起来:“咱们玩些轻松的游戏。”一张手,各撂了一副扑克牌给贺永和龙裕琦。

    龙裕琦十分反感的拒绝了,却惊讶的发现贺翔居然娴熟耍起来。

    接着魏燕敏又兴奋地喊了起来:“兄弟姐妹们跳起来。”说着,狂热的蹦起来,一群男女同学哄起来,跟着热闹起来,接着一群人手拉着手,兴高采烈地跳起群舞。龙裕琦勉强跳了几下,一只手被一个女生牢牢地抓着,他开始慢慢渗出汗来,那女生偶然不小心的撞着他,或是无意中踩着他的脚,让他倍感脸红,他挣脱了对方的手,急匆匆往外奔奔出老远,听到一片轰然喝彩:“魏燕敏跳的霹雳舞绝对,还有谁敢?”

    龙裕琦脑海中出现了初三那令他痛切的景象,他开始恐惧这个班,甚至想和所有的人疏远,离开他们。他痛苦的想着:究竟是自己与大家寡寡不合,还是自己太落伍、保守。他相信他没有错,错的是投胎投到了这个班,在他眼中,这些学生根本没有资格为班干,他在极度恐慌中自我沉默。

    而最让龙裕琦苦恼的是,许多同学十分欣赏他,但更多带有“敬而远之”的目光,不少同学在学习上、正题上向他求教,但在其他方面将龙裕琦拒之门外。很多人认为,龙裕琦古板、正直,缺少灵活,和他相处,实在太感严肃了。

    龙裕琦知道自己的外在冷峻,但他的内心极其渴望和同学们平等相处,希望和同学们说说笑笑、轻松交流,但一想起女同学投来的亲切眼光,他又害怕了、退缩了。只有生活委员窦嫣是个例外,窦嫣小巧玲珑,总喜欢对龙裕琦喊得吵吵地,龙裕琦喊他豆豆,时间长了,窦嫣又喊他老大,他又喊起“豆妹子’,他和窦嫣无话不谈,他甚至觉得窦嫣就是一个异性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