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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狼藉的生日宴会

    阿米的姐姐米雨萍过二十岁生日,阿米请了不少同学朋友,米雨萍有点嗔怪他,却被阿米拉到房间,米雨萍一看,房间的桌子旁坐着五个人,有两个十分熟悉,一个是赵平姗,一个是龙裕琦。

    “赵老师,你好!”

    “你好,小米。“赵平姗和米雨萍高兴地握起了手。

    “萍姐,你还记得我吗?“米雨萍望着一脸惊喜的龙裕琦,欣喜的抚着龙裕琦的膀子:“怎么不记得?吓!都成大小伙子了。”她一把搂住龙裕琦,声调热情的招呼道:“大家坐下,阿米,你怎么这样没礼貌。快去泡茶,拿瓜子、水果给大家尝尝。”

    米雨萍把龙裕琦按坐下,像介绍似的:“我和龙裕琦是老朋友了,所以,故人想见,格外亲热,俗话说:王大自是三月柳,令人相思。大家头一次来,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就可以在我家卖老。我相信你们是阿米的最好、最友善的朋友,也是我的新朋友。不过,我刚才怪阿米,怪他请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我希望他多一些你们这样的朋友。来,吃,大家别客气。赵老师,你自己动手,难道要我送到你手上。”米雨萍十分热情,几人感到十分融洽。

    “阿姐,你又话多了,那几个小子硬送礼物,你不能把人家赶出去。什么?我没骨气,好,就算我没骨气。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铁扇门大龙头龙裕琦少侠,这是学生会掌门魏燕敏,这是团支部作战部部长刁文英,这是咱们高中年级第一美女江志铮宫主,这是孩子王、心理学教授,人称赵“MADAM”,美女赵老师。”阿米故弄玄虚。

    “阿米,你满嘴胡言,一天到晚看不三不四的垃圾剧,说话也不注意点!”

    “注意点,阿姐,你这就不懂了,咱们班的小倩妹连娘炮影星什么时候上厕所,喜欢穿什么衣服,喜欢什么样的配偶,还有什么时候睡觉都摸得一清二楚,我看大概连洗澡、逛夜店也摸熟了。”

    “神经病。“米雨萍骂道。

    “阿米说得也是事实,许多少男少女太狂热了,这当然也不能全怪他们,电视媒介对人有很深的影响,不是现在也流行一种电视病吗?“赵平姗有点忧郁,感慨的叹道。

    “我觉得现在有些电视剧太无聊,编剧太下流,一些乱伦关系还表现得淋漓尽致,许多片子太庸俗了。简直教人学坏,我不明白这些电视垃圾为什么还被人们津津乐道,真是脑残。“魏燕敏有点生气。

    “现在是娱乐片占主角,打打杀杀、风花雪月是主题,什么低俗庸俗的情节,我都不好意思说,描写的镜头也越来越长,拍摄得次数也越来越多,真是叫历史倒退了,什么一些古装片,着力表现一种强权意识,或者拍得四不象。哦,还有刻画女人也从以前柔弱型转为现在的狠毒报复型,太可怕了。”龙裕琦深有感慨的说。

    “如今明星走穴的多,为了出名捞钱!无耻之尤也有不少啊!”江志铮像嘲弄龙裕琦的惊讶,不紧不慢地说。

    “我看现在不少小孩都深受一些现象荼毒,烦死了,真没办法。”刁文英感慨万分。

    阿米来了精神,“甭提了,许多亲热镜头简直太那个,是教唆工具。嘿嘿。各位女士不介意吧!我不是起什么邪念,我是觉得好片子太少了,难道就要表现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哼,什么是经典?这些作者懂个屁,一些玄幻片、宫廷戏,妻妾成群,风流浪子则成了收视指南,用我们完人的话来说,悲兮,痛兮。”阿米话刚落,魏燕敏笑了一句:“兮,兮,阿米,你千万别做龙裕琦第二个兮兮徒弟。”

    众人笑了起来,赵平姗说道:“大家都提得对,这说明大家已经注意到这些不良现象了,但是我们还要看到好的一面,许多文艺节目精彩纷层,很有艺术性,耐人寻味,还是有看头的,这一段时间,国家不是搞五个一工程吗!不过说实在的,像我们这几个人人还算幸运,还没有染上电视病。上帝,我们算没拖进去,为知己干杯,为友谊喝茶。”

    众人欢悦了起来,米雨萍觉得思绪凝重,喝到嘴里的香茗成了一股无味的苦涩。她觉得她平时对阿米的关心太少了,特别是忽视了他的精神生活,要不是有这些朋友用精神感染他,他也许还是…万幸,她有点感激这些青春朋友。

    酒桌上,几个“豪爽哥们”一把拽住阿米,一个叼着烟、戴茶色太阳镜的小青年嚷得最凶,“阿米,是哥们兄弟,就喝了这杯啤酒。”阿米夹了一口菜,一口气咽下去,一个卷毛青年,将手指敲弹在桌上,把格外发亮的头发用手顺了顺,那只红槽鼻子嗤了一下:“阿米,我这一杯,你也要干了。什么?喝不下去,少来这一套,你姐二十岁就今天一天,不是天天过吧!为咱们的姐,这你更应该喝了。”那先前戴茶色太阳镜的小青年我们暂叫“大喉咙”,听了更加来劲:“喝,喝下去,阿米。不喝下去,你就是怂人。”

    阿米听着这一阵阵粗喉起哄声,隐隐透出些烦厌,心里一阵后悔:他娘的,早知道不喊这些好孬,大吵大闹,狂饮滥喝,什么样子。他皱着眉头勉强喝了下去,为了防止他们再闹,阿米先发制人:“来,我给大家倒满,大家一起干一杯,我是三杯不过岗,豁出去了,陪你们的,来,我来敬。”

    阿米给一个长发青年倒啤酒,那青年低声推辞了两趟,阿米便替那青年陪了话,去替其他人倒。“慢着!”那“大喉咙”走上前,拿着酒瓶子,对长发青年说:“这位兄弟,阿米敬酒你不喝,太不应该了吧!来,我给你斟上,怎么?不会喝酒也不能不给面子呀?”

    酒桌上一片沉寂,那长发青年低着头,只顾吃东西,也不望“大喉咙”一眼,阿米见情况有点异变,忙打岔道:“他不能喝就算了,酒在杯中,能喝就喝,大家随意。这一杯,我敬大家,先干为尽。“大喉咙”用手把阿米一推:“去,去,你插什么嘴?“那卷毛一把拖过阿米:“不管你的事,看他们闹着玩。”

    “大喉咙”终于沉不住气,将酒瓶朝桌上一惯,泼了长发青年一脸,长发青年顿时脸露凶色,一手抓起酒瓶,就要呼过去,阿米几人拖住,各自拉走了双方,“大喉咙”破口大骂,阿米劝了一句:“兄弟,给我一个面子。”

    “给你妈面子。让你姐陪我喝一杯!”

    阿米从小就没有享到母爱,因此对母亲格外怀念、尊敬,更把相依为命的姐姐看作生命之翼,他听到这句狂话,犹感受到了奇耻大辱,整个心肺都气破了,阿米咬着牙:“你说什么,我揍你这个疯狗。”阿米猛然一个巴掌拍去…

    阿米呆呆地看着家里一片狼藉,有些懊悔,随即又自我安慰:今日是特殊日子吗,玩得就是高兴。当他走进洗手间时,他心情开始泛呕,白瓷的马桶上,挂着油腻腻的渣食,四边凝淌着油垢的痕圈,一阵酒气恶臭熏来,阿米捂住鼻子,“呕”的一声,恼火的旋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阿米闷了下头,抬头看镜子,迷混的水雾伴着一种粗重的缓息,他开始焦急心情,沉默的望着打扫卫生的米雨萍。这时,他才发现,洗手间四处淌着呕吐的食物,阿米十分恼火,懊悔自己引“狼”入室,“畜生,那卷毛和黑胡子,死吃死涨,这酒臭味你闻得下去吗?”我的房间成了搓麻将的地方,一地烟头,阿米,你够爽气的,那五个混账没钱吗?你够大方,打的就用了二百多元…”米雨萍说不下去,连续被那酒臭味熏的不停的干呕,秀美的脸庞格外苍白,眼泪也被酸出了。

    阿米看着米雨萍的难受之态,心里一阵绞痛,他最爱这个具有母性的姐姐,“阿姐,我该死。”阿米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朝米雨萍怀中一埋,大哭了起来,“阿米,姐姐对你太火了,你要体谅我,龙裕琦他们才是你真正交往的朋友。”

    “那些畜生!姐,我从此跟他们一刀两断,这些酒肉之徒。”阿米喊着,跑上去将几个“哥们”的礼物一阵猛摔、猛踩,米雨萍望着那个冲动的身影,淌下了两行欣慰的泪水。阿米,你懂事了,真的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