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南北兼校的构想

    教育局的会议室里，曾琴西和好几家学校开着会，和五年前那场会议不同之处在于，今天这些会议的主角全部是职业学校的校长。

    校长们在欢快的气氛中畅所欲言，纷纷谈着各自的发展情况和下一步打算。轮到车向煌讲话，没有太多的花俏，只是实事求是讲了自己这五年的“奋斗史”，他的讲诉深情并茂，各家校长们也知道些他到六中赴任的前因后果，大家从心眼里佩服车向煌，面对那个声名狼藉的学校，搞出了这么多实绩，委实不容易。车向煌一发话讲下来，已赢得了两三次掌声了。

    不过，当车向煌眉飞色舞地谈到下一步打算时，他的构想，却吓住了不少人。

    “什么，南北兼校，兼谁？我们在座的哪所学校能被六中兼并。”一位校长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我很想被六中兼并，可是我排不到倒数第一呀。”技校的校长幽默道，校长们左一句、右一句。曾琴西看大戏等他们说完，这才对一位一直没有开口，显然被吵声忽视的校长问道：“老戴，你怎么不发言，心中有稿，稳坐定军山。”

    老戴呷口浓茶，不紧不慢地说：“我个人倾向车校长的构想，我们二中倒希望并校，学生们每天上学、放学，拥堵在南门街，实在令人头疼。”

    曾琴西夸赞道：“你就是想法不一样，做事于私于公都能一分为二。”

    老戴笑道：“还有，我没猜错的话，二中里面有文保遗址，以后可以作为名胜古迹开发。”

    车向煌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自己试探的构想，歪打靶心，还真有其他学校有合并的想法，只是二中师资力量雄厚，学生们综合素质较高，在市场上很受欢迎，自己的学校刚刚起步，能腆着脸向这家老牌职业学校提出非分之想吗？

    曾琴西望着车向煌：“老车，你和老戴有共同点，不妨先谈恋爱。”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车向煌有点惶惑：“久闻戴校长治校大计，车某人岂敢有非分之想，在前辈跟前岂敢班门弄斧。”

    “车校长，我就单刀直入吧！名气，六中不如二中；地方，二中比不过六中。六中紧邻东郊，不愁地方，以后拓展不成问题。咱们可以强强联合，取长补短。”

    车向煌攥拳紧压桌沿，内心激动道：“若能得戴校长厚爱，车某人愿为阁下鞍前马后执鞭。”

    “哈哈，言重了。车校长，你一步棋走活，钟扬职校的现状以后皆会受益呀！不过，只谈兼校还不能彻底打动我，我们的好学生，如何更上一个台阶。”

    车向煌抽了几口烟，认真的审视着老戴：“这当然是后话，但可以说在前头。若能让六中迈出质跃一步，便会产生多米诺效应。”

    “什么效应。”第一个质疑车向煌的七中校长老胡也产生了兴趣，事实上七中也夹在老城市的一条深巷中。多年来，逢到交通高峰，居民、行人和学生都叫苦不迭，苦不堪言。

    “强强联手，有我六中地利，有上头天时，还有师资力量的人和，一旦抱团成功，不仅增设职高班的专业，还可以搞职业大专；职校更是向规范化、市场化、职业化快速发展，原始落后的教学设备，将会被电教化所取代；最终还能形成重要实习基地，使职业人才做到学思结合，综合能力得到提升。”

    “有道理。”老胡一改轻视的态度，“你能写个可行性报告吗，我和老戴要看一看。”

    车向煌激动的鼻翼翕动，克制住颤动的声调：“恭敬不如从命。”接着和老胡爽朗的大笑起来。

    会后，有人悄悄拉住老戴：“你是不是疯了，我觉得你们在放卫星。”

    老戴拍拍那人肩膀：“时代不同了，三年河东，三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老兄。我估计最多三年，六中将成为锺扬市一家颇具实力的东部职校中心。”

    说完一转头，望着车向煌坦诚的目光，迎上去，仿佛多年老友一样，搂着车向煌的肩膀：“我呢是黄盖，愿意挨打；现在咱们一起到周瑜那，主帅要招待晚饭呢。”

    车向煌心中一阵温暖，“谢谢你为钟扬教育作出的牺牲，也谢谢你多年来培养了许多优秀的学生。”

    “谈不上许多优秀，就是有好学生，也是为学校培养的，国家发展要改革，学校发展要改革，个人上进也要改革呀，这叫与时俱进！你呀，做好你自己本质工作，别唧唧歪歪，柔情善感像个娘们。”

    车向煌失声大笑：“说得好，那我就好好地做一个阚泽，咱们共同唱响这出戏。”

    “对吗？沙场秋点兵，醉里挑灯看剑。”曾琴西和老胡不知啥时走近，曾琴西把三人撵向食堂，调侃道：“我看你们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呀！钟扬的教育史也必定有你们璀璨的一笔，走，咱们边吃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