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计破襄阳
翌日，韩帅送走了韩帅与宣旨太监一行，召集众将于府中议事。肖予将兵符取出，看向众人，直言道：“为北伐大业计，为三军前程计，为北地黎民百姓计，韩帅舍己孤身回朝，此行凶多吉少。吾知诸位皆有家小，安居江南，亦有亲朋旧故尚在临安。有意归乡者，悉听尊便，今日我肖家兄弟愿倾囊解袋赠与盘缠，你我弟兄一场，好聚好散。肖某初掌兵权，惶恐不安，一日为限，今日之后，倘有二心者，不共戴天！”
肖予说罢，命范之任杰李剑和三军主簿抬了铜钱银两几个箱子置于两侧，众将竟无一人上前选择离开。朱光奇与肖家兄弟略为亲近，主动发话道：“肖帅，老夫以为，在场诸位皆追随韩帅多年，荣辱与共，情同手足。此进退维谷之秋，理应携手并进，同仇敌忾，誓不与朝堂之上奸佞小人，贪生怕死之辈同流合污。老夫妻儿老小，均在临安，若守家业，归乡苟活余生，实懦夫所为。男儿七尺之躯，理应匡扶社稷，收复河山，老夫绝不后退半步，殉身报国亦在所不惜！”
“吾等决不后退半步，誓与肖帅共存亡！”众将士在厅内高声呐喊，气势震天。
肖予没有料到众人如此坚决，想到自己以金钱度人意志，惭愧难当，不禁潸然泪下，无言以对。
良久，肖予下令道：“大军兵分两路，荆湖两路人马即日开拔，挺近中原，后方亳州徽州所部兵马撤回葫芦隘，修筑横江索桥，限霜至前完工。取酒来！今日吾与众位将士歃血为盟，手足相待，甘苦与共，生死相依！”肖予持刀划破手掌，滴入酒碗，一饮而尽，将碗摔于地上。众人皆饮血酒，将碗摔至地上，相继领命而去。
肖予几人回至后厅，范之问道：“肖予，咱们离芜湖越走越远了，你可得考虑清楚，已经答应了韩帅婚约，茹安那边咋交代呢？”任杰李剑也替他担忧，但是都不明白他作何打算。
肖予无奈地叹气道：“先拖着吧，既要让韩帅安心，又不能委屈了韩莹，更不可以辜负了安安，我真没什么好办法。”几人正说着，韩莹就推门进来，穿了一身甲胄，英姿飒爽，白了一眼厅中几人，说道：“我爹的想法我管不了，可他是他我是我，放一万个心吧，我不会逼你的。说吧，何时启程？”
肖予不解，问道：“你留在府中即可，不用与大军同行，你这身打扮是要作甚？”
“给我一营兵马，我要去打头阵，让你们这几个破书生见识见识什么是虎父无犬女！”韩莹抽出腰间佩剑，叮的一声砍在桌上，肖予的鼻烟壶应声碎成了两半。几人吓了一跳，这是真功夫啊，毕竟鼻烟壶很小，而且砍下去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桌子一点没事。只不过肖予吓了一跳，这下没了装逼的物件了。于是悻悻然道：“老五，你随韩小姐去挑一营兵马供其驱使，步兵。”
“姑奶奶要骑兵！”
“只有步兵空闲！”
“骑兵！”这姑奶奶举起了剑。
“骑兵！老五你随行护送，确保万无一失！”
打发走了二人，肖予转头道：“现在和以前的计划不同了，三军皆已掌控，炮兵兵权的事就不用顾虑了。咱们须得赶在元军掌握仰角炮和毒气弹之前，攻下开封府拿下唐雄，再攻下长安收了郭侃，才能彻底改写元军历史。松松和熊和尚这二人迟迟不北上，怕是找到不少宝藏了吧？”
任杰李剑点头称是，任杰又道“还是信息传递太不方便了，我突然想去看看贝贝了，顺便带些信鸽回来，路上的几处城池，找人养着鸽子，以后也好联络。”李剑也想同去，肖予只得说道：“那就早去早回，带些亲信随从，务必注意安全。”话虽这么说，任杰李剑一走，肖予就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其实他最担心的，是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七人各自安家了，越发的聚少离多，更加孤独了。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鼻烟壶，自言自语道，总归是合久必分，分久了还真未必合。
大军长驱直入，在京西南路界內零星几场战役获胜后，于襄阳城外安营扎寨。
每天一到傍晚肖予就提心吊胆，他不知道这个神出鬼没的韩莹怎么如此刁蛮，进他的帐房从不通秉，不是悄悄出现在身后，就是突然冲进来吓他一跳。行军十几日来，他都没有办法宽衣解带，每晚都得和衣而眠。
这一天傍晚肖予正在观察地形图，琢磨攻城计策，韩莹“嗖”地刮了进来。把一个盒子扔在案上，昂首道：“今天在集市上正好看到有人卖鼻烟壶，顺道买了一个，赔给你，两清了哈！”
“我不要，已经戒掉了。”肖予不想断了思路，打发她走。
韩莹道：“不要也得要！不要就是不原谅咯，不原谅我我就哭着回临安去，告诉我爹你欺负我。”
肖予叹了口气道：“我不吸鼻烟就是欺负你？那你赶紧告状去吧！”
韩莹嘿嘿一笑，道：“告你每次打仗都让我当前锋，好几次差点就送了性命！”
肖予是真无语了，默默收起了鼻烟壶，这是个紫檀雕刻的鼻烟壶，做工一般，但是雕刻手法清秀脱俗，闻上去还略带一丝别样的香气。他说了声多谢，又补充道：“你做我的贴身护卫吧，马上要攻城了，真有了闪失，我和范之都吃罪不起。好了，我要休息了。”
韩莹心里窃喜，又不想离去，假意生气道：“本姑奶奶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骑马多威风呢！”
肖予厉声道：“这是军令，你若不服管教，我教人绑了你和俘虏关在一起！”
“那好吧，那就勉强答应了！”韩莹说道，估计是真怕他说到做到。
肖予道：“嗯，明日起和范之一起守在议事厅，不许乱跑了。”
韩莹也不回答，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你每天都和大家说什么夜观天象，我怎么就从来没看到你出过营帐啊？”
肖予心想，坏了，被识破了。这韩莹天天盯着他，居然让她发现了端倪。只得起身出去看了看夜空，转身道：“好了，这不是看了么？快回你自己的营帐吧。”
韩莹还不想走，又问：“肖神仙，那个白白胖胖的星星叫什么星？”
肖予心想，我他妈的哪认得星星？全是编来唬人的，靠的都是奇门遁甲和风水学啊！可是又不能讲实话。想了半天，随口道：“叫白胖星。”
没想到韩莹一点没惊讶，居然信了，又指了一颗星道：“那这个有点蓝悠悠的光的星叫什么？”肖予叹了口气，边进营帐边说：“蓝悠星。”
韩莹又跟了进来，问道：“不会吧？这些星星的名字怎么和我想的一样？古人起名这么随便的吗？”
肖予被问的毛了，斥责道：“古人男女授受不亲，一点也不随便！”
韩莹愣住了，红着眼眶跑了出去。
肖予心想，可算能安静下来了，坐在地图前又思索起来，如何才能攻克襄阳又不伤及百姓呢？
翌日，肖予领着范之韩莹和十几名亲卫在阵前勘察，见汉水自西城流入，城楼上守卫森严，数门火炮和弓箭手严阵以待；汉水从东城流出，城楼上仅有几门火炮，顿时心生一计，当下召集三军将领部署攻城之策。
肖予一边闻着新的鼻烟壶，一边吞云吐雾，把到嘴边的“吾夜观天象”硬生生咽了回去，说道：“吾，吾，骑兵指挥使听令，令你率所部骑兵沿汉水南侧兵分两路，西门外四营人马擂鼓骂阵，东门外一营人马擂鼓骂阵，十营将士日夜交替上阵，七日内鼓声不得中断。”骑兵指挥使得令而去。
肖予继续道：“步兵营后队变前队，南门外由此地前进五里扎营，南门外只守不攻，随时侧应东门西门。”步兵指挥使朱光奇得令而去。
肖予继续道：“炮兵营听令，西门五营，东门五营，兵分两路护卫骑兵，紧跟其后，金狗但有一兵一卒出城，开炮击退。三日后，越过骑兵，炮轰城楼，昼夜不停，每门火炮每日随机十枚炮弹，其余空炮。第七日夜，只放空炮，切记切记，如有闪失，就地正法。”炮兵营得令而去。
最后肖予俯身对着范之说道：“你偷偷去炮兵营寻三十名水性极佳的弟兄，第七日夜，油布包好炸药，炸开东门外汉水河岸两侧城楼。”范之也领命而去。
韩莹见人都走光了，问道：“肖神仙，还有什么安排？”
肖予道：“还有一件大事，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肖予说罢，命范之任杰李剑和三军主簿抬了铜钱银两几个箱子置于两侧，众将竟无一人上前选择离开。朱光奇与肖家兄弟略为亲近，主动发话道：“肖帅，老夫以为，在场诸位皆追随韩帅多年，荣辱与共，情同手足。此进退维谷之秋，理应携手并进，同仇敌忾，誓不与朝堂之上奸佞小人，贪生怕死之辈同流合污。老夫妻儿老小，均在临安，若守家业，归乡苟活余生，实懦夫所为。男儿七尺之躯，理应匡扶社稷，收复河山，老夫绝不后退半步，殉身报国亦在所不惜！”
“吾等决不后退半步，誓与肖帅共存亡！”众将士在厅内高声呐喊，气势震天。
肖予没有料到众人如此坚决，想到自己以金钱度人意志，惭愧难当，不禁潸然泪下，无言以对。
良久，肖予下令道：“大军兵分两路，荆湖两路人马即日开拔，挺近中原，后方亳州徽州所部兵马撤回葫芦隘，修筑横江索桥，限霜至前完工。取酒来！今日吾与众位将士歃血为盟，手足相待，甘苦与共，生死相依！”肖予持刀划破手掌，滴入酒碗，一饮而尽，将碗摔于地上。众人皆饮血酒，将碗摔至地上，相继领命而去。
肖予几人回至后厅，范之问道：“肖予，咱们离芜湖越走越远了，你可得考虑清楚，已经答应了韩帅婚约，茹安那边咋交代呢？”任杰李剑也替他担忧，但是都不明白他作何打算。
肖予无奈地叹气道：“先拖着吧，既要让韩帅安心，又不能委屈了韩莹，更不可以辜负了安安，我真没什么好办法。”几人正说着，韩莹就推门进来，穿了一身甲胄，英姿飒爽，白了一眼厅中几人，说道：“我爹的想法我管不了，可他是他我是我，放一万个心吧，我不会逼你的。说吧，何时启程？”
肖予不解，问道：“你留在府中即可，不用与大军同行，你这身打扮是要作甚？”
“给我一营兵马，我要去打头阵，让你们这几个破书生见识见识什么是虎父无犬女！”韩莹抽出腰间佩剑，叮的一声砍在桌上，肖予的鼻烟壶应声碎成了两半。几人吓了一跳，这是真功夫啊，毕竟鼻烟壶很小，而且砍下去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桌子一点没事。只不过肖予吓了一跳，这下没了装逼的物件了。于是悻悻然道：“老五，你随韩小姐去挑一营兵马供其驱使，步兵。”
“姑奶奶要骑兵！”
“只有步兵空闲！”
“骑兵！”这姑奶奶举起了剑。
“骑兵！老五你随行护送，确保万无一失！”
打发走了二人，肖予转头道：“现在和以前的计划不同了，三军皆已掌控，炮兵兵权的事就不用顾虑了。咱们须得赶在元军掌握仰角炮和毒气弹之前，攻下开封府拿下唐雄，再攻下长安收了郭侃，才能彻底改写元军历史。松松和熊和尚这二人迟迟不北上，怕是找到不少宝藏了吧？”
任杰李剑点头称是，任杰又道“还是信息传递太不方便了，我突然想去看看贝贝了，顺便带些信鸽回来，路上的几处城池，找人养着鸽子，以后也好联络。”李剑也想同去，肖予只得说道：“那就早去早回，带些亲信随从，务必注意安全。”话虽这么说，任杰李剑一走，肖予就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其实他最担心的，是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七人各自安家了，越发的聚少离多，更加孤独了。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鼻烟壶，自言自语道，总归是合久必分，分久了还真未必合。
大军长驱直入，在京西南路界內零星几场战役获胜后，于襄阳城外安营扎寨。
每天一到傍晚肖予就提心吊胆，他不知道这个神出鬼没的韩莹怎么如此刁蛮，进他的帐房从不通秉，不是悄悄出现在身后，就是突然冲进来吓他一跳。行军十几日来，他都没有办法宽衣解带，每晚都得和衣而眠。
这一天傍晚肖予正在观察地形图，琢磨攻城计策，韩莹“嗖”地刮了进来。把一个盒子扔在案上，昂首道：“今天在集市上正好看到有人卖鼻烟壶，顺道买了一个，赔给你，两清了哈！”
“我不要，已经戒掉了。”肖予不想断了思路，打发她走。
韩莹道：“不要也得要！不要就是不原谅咯，不原谅我我就哭着回临安去，告诉我爹你欺负我。”
肖予叹了口气道：“我不吸鼻烟就是欺负你？那你赶紧告状去吧！”
韩莹嘿嘿一笑，道：“告你每次打仗都让我当前锋，好几次差点就送了性命！”
肖予是真无语了，默默收起了鼻烟壶，这是个紫檀雕刻的鼻烟壶，做工一般，但是雕刻手法清秀脱俗，闻上去还略带一丝别样的香气。他说了声多谢，又补充道：“你做我的贴身护卫吧，马上要攻城了，真有了闪失，我和范之都吃罪不起。好了，我要休息了。”
韩莹心里窃喜，又不想离去，假意生气道：“本姑奶奶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骑马多威风呢！”
肖予厉声道：“这是军令，你若不服管教，我教人绑了你和俘虏关在一起！”
“那好吧，那就勉强答应了！”韩莹说道，估计是真怕他说到做到。
肖予道：“嗯，明日起和范之一起守在议事厅，不许乱跑了。”
韩莹也不回答，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你每天都和大家说什么夜观天象，我怎么就从来没看到你出过营帐啊？”
肖予心想，坏了，被识破了。这韩莹天天盯着他，居然让她发现了端倪。只得起身出去看了看夜空，转身道：“好了，这不是看了么？快回你自己的营帐吧。”
韩莹还不想走，又问：“肖神仙，那个白白胖胖的星星叫什么星？”
肖予心想，我他妈的哪认得星星？全是编来唬人的，靠的都是奇门遁甲和风水学啊！可是又不能讲实话。想了半天，随口道：“叫白胖星。”
没想到韩莹一点没惊讶，居然信了，又指了一颗星道：“那这个有点蓝悠悠的光的星叫什么？”肖予叹了口气，边进营帐边说：“蓝悠星。”
韩莹又跟了进来，问道：“不会吧？这些星星的名字怎么和我想的一样？古人起名这么随便的吗？”
肖予被问的毛了，斥责道：“古人男女授受不亲，一点也不随便！”
韩莹愣住了，红着眼眶跑了出去。
肖予心想，可算能安静下来了，坐在地图前又思索起来，如何才能攻克襄阳又不伤及百姓呢？
翌日，肖予领着范之韩莹和十几名亲卫在阵前勘察，见汉水自西城流入，城楼上守卫森严，数门火炮和弓箭手严阵以待；汉水从东城流出，城楼上仅有几门火炮，顿时心生一计，当下召集三军将领部署攻城之策。
肖予一边闻着新的鼻烟壶，一边吞云吐雾，把到嘴边的“吾夜观天象”硬生生咽了回去，说道：“吾，吾，骑兵指挥使听令，令你率所部骑兵沿汉水南侧兵分两路，西门外四营人马擂鼓骂阵，东门外一营人马擂鼓骂阵，十营将士日夜交替上阵，七日内鼓声不得中断。”骑兵指挥使得令而去。
肖予继续道：“步兵营后队变前队，南门外由此地前进五里扎营，南门外只守不攻，随时侧应东门西门。”步兵指挥使朱光奇得令而去。
肖予继续道：“炮兵营听令，西门五营，东门五营，兵分两路护卫骑兵，紧跟其后，金狗但有一兵一卒出城，开炮击退。三日后，越过骑兵，炮轰城楼，昼夜不停，每门火炮每日随机十枚炮弹，其余空炮。第七日夜，只放空炮，切记切记，如有闪失，就地正法。”炮兵营得令而去。
最后肖予俯身对着范之说道：“你偷偷去炮兵营寻三十名水性极佳的弟兄，第七日夜，油布包好炸药，炸开东门外汉水河岸两侧城楼。”范之也领命而去。
韩莹见人都走光了，问道：“肖神仙，还有什么安排？”
肖予道：“还有一件大事，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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