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低垂的眼睑与心之所向
“情感的具象化…”觉翊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眼前，威廉的样子已经变得十分狰狞可怖了：沸腾的影子在他皮肤表面不停地蠕动着，他面容扭曲，嘴角夸张地咧到耳朵根部，双眼之中布满血丝，现在的威廉，已经完完全全地不像人类了。
“觉翊…”柳泉举起手中的黑伞，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唰”地一下，黑伞撑开，而伞的边缘整齐地滑出了八柄匕首。
他轻轻抽出其中一把，刹那间，一股恐怖的温度蔓延开来，只见匕首上面燃烧着熊熊烈焰，赤红的光芒映照了整片空间。
“他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如果不在猫头鹰彻底苏醒之前击败他，咱们…全都会死。”柳泉手握着熊熊燃烧着的匕首对着觉翊说道。
“所以该怎么做？”觉翊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从见到柳泉，到与威廉的战斗，到被逼入“绝境”，柳泉始终都保持着那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和轻描淡写的从容，但现在，觉翊明显能感觉到，柳泉已经认真起来了。
“现在场面已经失控了，要么威廉死，要么咱俩死，你自己选吧。”柳泉说着，下一秒就已经向着威廉冲去。
觉翊瞬间反应过来，左臂的罪恶基因整个化为一柄巨大的黑色利刃，紧随着柳泉的步伐也冲了上去。
“觉翊！”柳泉高高跳起，威廉身上的影子仿佛嗅到了猎物一般，疯狂地向柳泉所在方向卷去，半空中的柳泉几乎无处可逃！
“咔！”可下一秒，一堵石墙拔地而起，精准地出现在柳泉脚下，同时也挡住了蔓延开来的阴影。只见觉翊手扶地面，半蹲在地下，正是组合的能力！觉翊将地上的混凝土重新组合成了石墙，正好成为柳泉的踮脚之处。
柳泉轻盈地踏在石墙上，随后脚下一蹬，借助反作用的力量再次冲向威廉。与此同时，石墙碎裂开来，觉翊解除能力的瞬间也奔跑起来。
“速度。”
“速度！”
觉翊内心不断重复着，要在猫头鹰彻底苏醒之前，解决威廉！
“吼！”阴影凝聚成了巨大的怪物，仿佛地狱钻出的恶魔一样，觉翊和柳泉甚至听到了它的嘶吼，这些影子真的在逐渐有了生命！怪物伸出利爪就要抓住柳泉，柳泉渺小的身影与它比起来是何等的微不足道。眨眼间，柳泉的身影就淹没在那黑暗之中。
“淦！”觉翊脚下一个踉跄，但随即一伸手，那怪物的爪子瞬间支离破碎，形成一个圆形的空洞。柳泉的身影顿时再度出现，只见他不知何时满身钻出黑色的棘刺，手中的匕首火焰愈发耀眼！
“你他娘的太快了，娘的。”觉翊忍不住骂道，自己拼了老命，才拉进了距离使用了拆解能力，勉强配合到柳泉的行动。
“是你太慢了。”柳泉留下一句话，声音平淡。他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拉出一道赤红色的拖尾，如同划过夜空的红煌流星一般，在觉翊的注视下，狠狠地钉进了威廉的胸膛。
二人行动迅捷而凌厉，他们之前从未接触过，但现如今在这样的境地中，无时无刻都体现着“默契”二字。柳泉的攻击凶猛无比，而觉翊总是在关键时刻将威廉的攻击对柳泉的影响削弱到最小。
二人就如同演练过无数遍，历经过生死的战友一般，行动丝毫没有晦涩的间隙，让人倍感惊惧。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威廉发出一阵痛苦的嚎叫，那声音如此的刺耳可怖，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轰！”匕首熊熊燃烧，此时面对面的柳泉与威廉二人都神色狰狞！
威廉伸出右手，抓住了柳泉握着匕首的手腕，想把它从自己的胸口拔出，然而黑影一闪，威廉猛然抬头，只见一柄黑色的利刃不断地在自己视野中放大。
“噗嗤！”在一阵毛骨悚然的刮擦声中，觉翊左臂化作的利刃穿透了威廉的肚子，破体而出，鲜血如喷泉一般溅射到了威廉身后的墙上，眨眼间被黑色的阴影吞噬。
“吼！！！”然而受到了这样致命的伤害，威廉居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只听见咔嚓一声，威廉的手猛然用力，柳泉的手腕瞬间被捏变形。
柳泉死死咬住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随后用另一只手猛的锤击在匕首的握把上，在这样的力量之下，匕首更加深深地扎了进去，威廉也在这巨大的惯性下狠狠后退了两步，撞在墙上。鲜血的味道混合着烧焦的味道钻入觉翊的鼻腔，但他此时丝毫没有在意，因为眼下，那只猫头鹰似乎越来越逼真了。
“砰！”紧接着，觉翊眼前一黑，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眼前的事物突然天旋地转。
威廉现在仅凭赤手空拳的力量，就这样将柳泉和觉翊打飞了出去，二人连滚带爬，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一头扎进废墟中，发出巨大的声响。
“咯咯咯咯…”威廉扭了扭脖子，喉咙间发出了诡异的声响，就像是嗓子眼被血泡堵住了还在拼命呼吸的将死之人那样，同时双目早就失去了焦点，整个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似乎是变成了被操纵的傀儡一般。
……
“你在渴望什么。”
“你在迷茫什么。”
“你想拥有什么。”
“你是谁。”
“你是威廉·麦克白。”
黑色的泉水之上，五只猫头鹰低垂着眼睑，双目始终注视着下方。它们长着不同的老人头颅，两鬓斑白，皮肤松弛，脸上的老年斑也清晰可见。它们没有张嘴，声音却清晰地在威廉脑海中响起。那份低语始终缠绕着威廉，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也越来越嘈杂。
“我在迷茫什么…”威廉神色复杂，双眼无神，五老的声音不停地回荡着，他眼前的事物也逐渐扭曲变幻，让他记起了，那是十三年前的夜晚。
“爷…爷…我不想死。”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男孩此时躺在威廉的怀中，泪流满面。他的眼中被恐惧和无助所填满，那就好像是被狼群开膛破肚垂死的羔羊，任由狼群在它身上撕咬却没丝毫力气去反抗。
“放心吧…”威廉声音颤抖，双眼通红。“爷爷什么都可以办到…爷爷会超能力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威廉颤抖着向着眼前的人询问道。
那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影子被夺走了，人不久之后也会死。”
“不…不可能…”威廉双目空洞，喃喃自语，随后想到了什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那个人的衣领嘶吼着：“等一下！影子，合成，可以合成。我可以控制影子！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我可以制造出可以供给我孙子的影子！”
“威廉…”那个人听了，只是更加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同情：“可是，如果你真的成功了，那你能保证你的孙子还是他自己吗？”
………
“轰！”外面一道闪电亮过，随后响起一声炸雷。威廉看着躺在浴缸里的男孩，神色平静。浴缸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尸体，殷红的血液在这只剩下黑白的屋子里格外的刺眼。男孩双目紧闭，没有一丝生气，就那样冰冷地泡在鲜血之中。
“材料已经集齐了…”威廉心中默默念道，同时慢慢伸出了有些颤抖的手。
“醒来吧…爷爷重新为你…做了一个影子…”
…“轰！”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
威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在渴望什么…”那个画面，成为威廉心中永远存在的梦魇。影子确实炼制成功了。材料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所有的一切都在威廉的控制之下，合成的影子重新回到了男孩身上，然而……
“那你还能保证你的孙子还是他自己吗？”那个人的话再度在威廉的耳边响起。
“爷爷…？”男孩睁开眼，低低地喊了一声。
“诶…”威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爷爷在呢。”他挤出一个笑容，在面对着失去至亲的绝望后，没想到自己的努力真的换回了自己的孙子！这一刻，威廉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死而无憾了，一次次的付出，一次次的尝试，逐渐麻木的内心也终于在此刻苏醒了过来，他的孙子能睁开眼，对于威廉来说此时真的是无比终极的幸福。
“爷…爷…”男孩微微抬起头凝望着威廉，眼神略有些空洞。
“爷…………爷…爷…唔……唔…”他机械地重复了两声，喉咙间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怎么回事…威廉笑容逐渐凝固，一丝不详的感觉笼罩在他心间，眼前自己无比挚爱的乖孙子行为愈发不对劲起来。
男孩的面部肌肉逐渐抽搐，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发音，喉咙间逐渐只能发出模糊的声调，最终，在威廉惊恐的目光中，变成一声声低沉的哀嚎。
那个声音，成为了威廉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因为他清晰地听出，那是狗的叫声。
“爷……唔…呜呜…嗷呜………”就像是一条即将惨死的小狗，“男孩”发出阵阵哀嚎，紧接着他的皮肤逐渐像蜡烛一样融化，皮肤不断地从他身上剥落，带着温度的腥气钻入威廉的鼻腔，在这一刻，威廉呆若木鸡。
再次醒来的，不是自己可爱活泼的孙子，而是一坨怪物。
“嗷呜…唔唔…爷爷……你为什么…不救我啊……嗷呜呜呜呜……”眼前的这坨怪物在鲜血之中挣扎了两下，发出了最后一丝哀鸣。
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接下来，威廉亲眼看着那样的怪物，一口一口地把自己吃掉，活生生地把自己撕碎，最终变成浴缸中那堆尸体的一部分，再也难以分清。
“啊啊啊啊啊啊啊！！！！！”威廉绝望的惨叫声回荡在屋内，久久不能消散。
…………
“我迷茫我拥有力量为什么还救不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威廉内心咆哮着，眼神狰狞：“我渴望我的能力可以带来灵魂。我渴望…我的能力会更强，更强！！”威廉紧紧握住了拳头，最终对着五只猫头鹰怒吼。
…………
“满足你…”猫头鹰慢慢抬起了头颅。
“我们将带给你力量。”低沉的耳语环绕在威廉脑海中。
“你渴望变得更强。”
“而我们是你的力量源泉。”
“这就是你的心之所向…”
猫头鹰始终低垂着眼睑，但那眯着的眼缝中却好像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觉翊…”柳泉举起手中的黑伞，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唰”地一下，黑伞撑开，而伞的边缘整齐地滑出了八柄匕首。
他轻轻抽出其中一把，刹那间，一股恐怖的温度蔓延开来，只见匕首上面燃烧着熊熊烈焰，赤红的光芒映照了整片空间。
“他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如果不在猫头鹰彻底苏醒之前击败他，咱们…全都会死。”柳泉手握着熊熊燃烧着的匕首对着觉翊说道。
“所以该怎么做？”觉翊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从见到柳泉，到与威廉的战斗，到被逼入“绝境”，柳泉始终都保持着那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和轻描淡写的从容，但现在，觉翊明显能感觉到，柳泉已经认真起来了。
“现在场面已经失控了，要么威廉死，要么咱俩死，你自己选吧。”柳泉说着，下一秒就已经向着威廉冲去。
觉翊瞬间反应过来，左臂的罪恶基因整个化为一柄巨大的黑色利刃，紧随着柳泉的步伐也冲了上去。
“觉翊！”柳泉高高跳起，威廉身上的影子仿佛嗅到了猎物一般，疯狂地向柳泉所在方向卷去，半空中的柳泉几乎无处可逃！
“咔！”可下一秒，一堵石墙拔地而起，精准地出现在柳泉脚下，同时也挡住了蔓延开来的阴影。只见觉翊手扶地面，半蹲在地下，正是组合的能力！觉翊将地上的混凝土重新组合成了石墙，正好成为柳泉的踮脚之处。
柳泉轻盈地踏在石墙上，随后脚下一蹬，借助反作用的力量再次冲向威廉。与此同时，石墙碎裂开来，觉翊解除能力的瞬间也奔跑起来。
“速度。”
“速度！”
觉翊内心不断重复着，要在猫头鹰彻底苏醒之前，解决威廉！
“吼！”阴影凝聚成了巨大的怪物，仿佛地狱钻出的恶魔一样，觉翊和柳泉甚至听到了它的嘶吼，这些影子真的在逐渐有了生命！怪物伸出利爪就要抓住柳泉，柳泉渺小的身影与它比起来是何等的微不足道。眨眼间，柳泉的身影就淹没在那黑暗之中。
“淦！”觉翊脚下一个踉跄，但随即一伸手，那怪物的爪子瞬间支离破碎，形成一个圆形的空洞。柳泉的身影顿时再度出现，只见他不知何时满身钻出黑色的棘刺，手中的匕首火焰愈发耀眼！
“你他娘的太快了，娘的。”觉翊忍不住骂道，自己拼了老命，才拉进了距离使用了拆解能力，勉强配合到柳泉的行动。
“是你太慢了。”柳泉留下一句话，声音平淡。他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拉出一道赤红色的拖尾，如同划过夜空的红煌流星一般，在觉翊的注视下，狠狠地钉进了威廉的胸膛。
二人行动迅捷而凌厉，他们之前从未接触过，但现如今在这样的境地中，无时无刻都体现着“默契”二字。柳泉的攻击凶猛无比，而觉翊总是在关键时刻将威廉的攻击对柳泉的影响削弱到最小。
二人就如同演练过无数遍，历经过生死的战友一般，行动丝毫没有晦涩的间隙，让人倍感惊惧。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威廉发出一阵痛苦的嚎叫，那声音如此的刺耳可怖，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轰！”匕首熊熊燃烧，此时面对面的柳泉与威廉二人都神色狰狞！
威廉伸出右手，抓住了柳泉握着匕首的手腕，想把它从自己的胸口拔出，然而黑影一闪，威廉猛然抬头，只见一柄黑色的利刃不断地在自己视野中放大。
“噗嗤！”在一阵毛骨悚然的刮擦声中，觉翊左臂化作的利刃穿透了威廉的肚子，破体而出，鲜血如喷泉一般溅射到了威廉身后的墙上，眨眼间被黑色的阴影吞噬。
“吼！！！”然而受到了这样致命的伤害，威廉居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只听见咔嚓一声，威廉的手猛然用力，柳泉的手腕瞬间被捏变形。
柳泉死死咬住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随后用另一只手猛的锤击在匕首的握把上，在这样的力量之下，匕首更加深深地扎了进去，威廉也在这巨大的惯性下狠狠后退了两步，撞在墙上。鲜血的味道混合着烧焦的味道钻入觉翊的鼻腔，但他此时丝毫没有在意，因为眼下，那只猫头鹰似乎越来越逼真了。
“砰！”紧接着，觉翊眼前一黑，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眼前的事物突然天旋地转。
威廉现在仅凭赤手空拳的力量，就这样将柳泉和觉翊打飞了出去，二人连滚带爬，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一头扎进废墟中，发出巨大的声响。
“咯咯咯咯…”威廉扭了扭脖子，喉咙间发出了诡异的声响，就像是嗓子眼被血泡堵住了还在拼命呼吸的将死之人那样，同时双目早就失去了焦点，整个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似乎是变成了被操纵的傀儡一般。
……
“你在渴望什么。”
“你在迷茫什么。”
“你想拥有什么。”
“你是谁。”
“你是威廉·麦克白。”
黑色的泉水之上，五只猫头鹰低垂着眼睑，双目始终注视着下方。它们长着不同的老人头颅，两鬓斑白，皮肤松弛，脸上的老年斑也清晰可见。它们没有张嘴，声音却清晰地在威廉脑海中响起。那份低语始终缠绕着威廉，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也越来越嘈杂。
“我在迷茫什么…”威廉神色复杂，双眼无神，五老的声音不停地回荡着，他眼前的事物也逐渐扭曲变幻，让他记起了，那是十三年前的夜晚。
“爷…爷…我不想死。”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男孩此时躺在威廉的怀中，泪流满面。他的眼中被恐惧和无助所填满，那就好像是被狼群开膛破肚垂死的羔羊，任由狼群在它身上撕咬却没丝毫力气去反抗。
“放心吧…”威廉声音颤抖，双眼通红。“爷爷什么都可以办到…爷爷会超能力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威廉颤抖着向着眼前的人询问道。
那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影子被夺走了，人不久之后也会死。”
“不…不可能…”威廉双目空洞，喃喃自语，随后想到了什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那个人的衣领嘶吼着：“等一下！影子，合成，可以合成。我可以控制影子！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我可以制造出可以供给我孙子的影子！”
“威廉…”那个人听了，只是更加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同情：“可是，如果你真的成功了，那你能保证你的孙子还是他自己吗？”
………
“轰！”外面一道闪电亮过，随后响起一声炸雷。威廉看着躺在浴缸里的男孩，神色平静。浴缸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尸体，殷红的血液在这只剩下黑白的屋子里格外的刺眼。男孩双目紧闭，没有一丝生气，就那样冰冷地泡在鲜血之中。
“材料已经集齐了…”威廉心中默默念道，同时慢慢伸出了有些颤抖的手。
“醒来吧…爷爷重新为你…做了一个影子…”
…“轰！”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
威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在渴望什么…”那个画面，成为威廉心中永远存在的梦魇。影子确实炼制成功了。材料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所有的一切都在威廉的控制之下，合成的影子重新回到了男孩身上，然而……
“那你还能保证你的孙子还是他自己吗？”那个人的话再度在威廉的耳边响起。
“爷爷…？”男孩睁开眼，低低地喊了一声。
“诶…”威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爷爷在呢。”他挤出一个笑容，在面对着失去至亲的绝望后，没想到自己的努力真的换回了自己的孙子！这一刻，威廉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死而无憾了，一次次的付出，一次次的尝试，逐渐麻木的内心也终于在此刻苏醒了过来，他的孙子能睁开眼，对于威廉来说此时真的是无比终极的幸福。
“爷…爷…”男孩微微抬起头凝望着威廉，眼神略有些空洞。
“爷…………爷…爷…唔……唔…”他机械地重复了两声，喉咙间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怎么回事…威廉笑容逐渐凝固，一丝不详的感觉笼罩在他心间，眼前自己无比挚爱的乖孙子行为愈发不对劲起来。
男孩的面部肌肉逐渐抽搐，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发音，喉咙间逐渐只能发出模糊的声调，最终，在威廉惊恐的目光中，变成一声声低沉的哀嚎。
那个声音，成为了威廉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因为他清晰地听出，那是狗的叫声。
“爷……唔…呜呜…嗷呜………”就像是一条即将惨死的小狗，“男孩”发出阵阵哀嚎，紧接着他的皮肤逐渐像蜡烛一样融化，皮肤不断地从他身上剥落，带着温度的腥气钻入威廉的鼻腔，在这一刻，威廉呆若木鸡。
再次醒来的，不是自己可爱活泼的孙子，而是一坨怪物。
“嗷呜…唔唔…爷爷……你为什么…不救我啊……嗷呜呜呜呜……”眼前的这坨怪物在鲜血之中挣扎了两下，发出了最后一丝哀鸣。
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接下来，威廉亲眼看着那样的怪物，一口一口地把自己吃掉，活生生地把自己撕碎，最终变成浴缸中那堆尸体的一部分，再也难以分清。
“啊啊啊啊啊啊啊！！！！！”威廉绝望的惨叫声回荡在屋内，久久不能消散。
…………
“我迷茫我拥有力量为什么还救不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威廉内心咆哮着，眼神狰狞：“我渴望我的能力可以带来灵魂。我渴望…我的能力会更强，更强！！”威廉紧紧握住了拳头，最终对着五只猫头鹰怒吼。
…………
“满足你…”猫头鹰慢慢抬起了头颅。
“我们将带给你力量。”低沉的耳语环绕在威廉脑海中。
“你渴望变得更强。”
“而我们是你的力量源泉。”
“这就是你的心之所向…”
猫头鹰始终低垂着眼睑，但那眯着的眼缝中却好像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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