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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

    逆徒

    凌虹影杀了自己的师傅范无忧这件事,是小师妹印雪兰亲眼看到的,印雪兰将熬好的药汤送到范无忧门前,当她推开门的那一刻便见凌虹影手上的那把剑噗呲一声送入了范无忧的胸口,那把杀人的剑硬是将范无忧刺了一个窟窿,凌虹影刚想说什么,一着急手中握着的宝剑从范无忧的身上拔了出来,剑尖上带着的血一滴一滴的滑下,一枚枚红色的血珠滴在地上溅起一片小小的尘埃飘荡,滴着血的剑以及躺在地上流着血的范无忧,此刻一切都很明了,眼前铁一般的证据说明了一切,江夏郡苍山未来掌门凌虹影刺杀了师傅,印雪兰大叫一声,那端在手上的汤药落在地上撒了一地,凌虹影喊了一声师妹,印雪兰早已惊恐的朝着门外跑去,凌虹影闪身抢先一步堵在门口,手臂张开,拦在印雪兰说道:

    “师妹你听我说。”

    印雪兰看着凌虹影堵在门前,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凌虹影叹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本想解释清楚,结果越来越糟糕,就在这个时候背后,忽然一股带着呼啸的杀气朝着他的面门而来,凌虹影本能的侧身一闪,嘭,红木的椅子被那凌冽的杀气砍成了两半,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而后闻讯而来的师弟师妹将这屋门团团围住,先前进门的那人走到凌虹影不远处,他看着凌虹影,又看着躺在地上早就冰凉的范无忧,和吓晕的小师妹,缓缓的举起剑对着凌虹影,那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那人叹了口气,看着凌虹影说道:

    “大师兄,束手就擒吧。”

    凌虹影摇了摇头说道:

    “不,师傅不是我杀的。”

    那人看着凌虹影颤抖着说道:

    “住口,你不配做苍山弟子,凌虹影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人赃俱获,你作何解释?。”

    是凌虹影没办法解释,范无忧的死,是小师妹看到的,杀害师傅的宝剑又是师傅送给自己的佩剑“凌虹”取自凌虹一剑傲九洲之意,自己又是师傅内定的掌门,十五日后就是自己执教的日子,何况小师妹现在又被自己吓晕在地上,纵使有千百张嘴巴也说不清楚,凌虹影知道无论什么样的辩解,他都是一个杀了自己师傅的逆徒,必进杀人的凶器此刻正在自己的手上。

    那人看着凌虹影说道:

    “凌虹影我最后喊你一声大师兄,我苍山弟子,誓死也要为师傅报仇。”

    此话一出门外弟子齐声喝到:

    “杀,杀,杀。”

    凌虹影感到一种苍白的无力感,他进门的那一刻那凶手已经将宝剑刺入了范无忧的胸口,范无忧握着宝剑,对着凌虹影有气无力的说道:

    “杀我者是......”

    话未说完,身子一软瘫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小师妹印雪兰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见到凌虹影没有半点反应,那人举着宝剑说道:

    “冥顽不灵,布阵、杀。”

    数十个弟子手持宝剑朝着凌虹影而来。

    一股凌冽的杀气将凌虹影拉出了回忆,看着昔日的兄弟姐妹,此刻恨不得要了自己的命,一行眼泪从眼角溢出,同样举起自己手中的宝剑,一阵兵器相撞火星四溅之后,那数十个弟子手中的宝剑落在地上,而每个人的脚下却多了一小撮头发,而先前用剑指着凌虹影的那个人,此刻宝剑一分为二,一半在手上一半在地上,他张嘴看着凌虹影,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凌虹影看着那呆若木鸡的人,又看了一眼地上和门口的一众弟子,冷冷的说道:

    “我凌虹影从未杀害自己的师傅,也不愿意做同门相残之事,今日之事我凌虹影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若是我凌虹影做出猪狗不如之事,苍山弟子随时取我项上头颅,若我凌虹影皱一下眉,便不是好汉,手足相残愚蠢至极,师傅的仇我一定报。”

    说完朝着门口而去,围在门口的弟子将一条路让了出来,凌虹影一步一步朝着门外而去,任何人都不敢阻拦,宛如天神一般,其中一人看着那宝剑被斩断的男子问道:

    “二师兄,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人看着越来越远的凌虹影说道:

    “随他去吧,以他现在的能力,要杀我们如同砍瓜切菜,你我现在活着,就说明了一切,给他一点时间,毕竟手足相残是大忌。”

    印雪兰此刻幽幽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此刻在这间屋子的屋顶上,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漏出一抹阴毒的笑意,口中默念一段咒语,随后又消失在天地之间,凌虹影感觉一丝杀气,他扭头朝着身后屋子的屋顶看了一会,然后扭头朝着山路而去。

    那鱼村干瘦的孩子一路风餐露宿,跟乞丐走了三天分开后,在凤口镇体力不支倒在了一对商人的面前,那商队看这孩子可怜,便找了一家医馆调养了两天,等到第二日那孩子醒来已经在客栈二楼包房中,那孩子左右看了看这陌生的环境,正在纳闷的时候,商队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此刻推开门,手中端来一些食物,看着这个枯瘦的孩子和蔼说道:

    “饿了吧,吃吧。”

    说着把端着的食物放在了小桌子上。

    那孩子看了看那老人,那老人点了点头说道:

    “快吃吧,不够还有。”

    那孩子也不客气,端起面前一个炒鸡蛋的盘子赶三下五除二哗啦啦吃了一半,然后又拿起一个白面馒头三口两口下肚,吃的那叫一个香,那老人看着孩子这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道:

    “慢慢吃,不着急,不够还有。”

    说着倒了一杯水递到那孩子面前,那孩子接过那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干净,不大一会面前的食物被吃了个干干仅仅,那孩子用袖子擦了下嘴巴,打了个饱嗝,对着那老人噗通跪下,然后对着那老人磕了几个响头,那老人笑道:

    “好孩子,哈哈,好孩子。”

    那孩子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那老人说道:

    “我娘亲说过,受人之恩应当铭记,我没有钱,就给你磕几个响头,祝您长命百岁,谢谢您的救民恩情,他日相遇做牛做马您老吩咐就行。”

    那老人眯着眼,屡着须笑着说道:

    “孩子我问你,你怎么这么小就在这世间游荡,你的家人呢?”

    那孩子看着这个老人说道,沉思了一会,将在鱼村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眼前的这个老者,不知不觉间这夜已经入半,那老者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发说道:

    “好孩子,明日一早我再来找你,你安心睡吧。”

    那孩子点了点头,老人离去后他吹灭了眼前的油灯,这一夜他睡得格外的香甜。

    翌日一早,那老者敲开了那孩子的门,叫着孩子一起下楼,楼下伙计们照旧已经将车马收拾好,此刻正在喝着咸菜米粥,见到那老者下楼赶忙打招呼道:

    “您老睡得可好?”

    那老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好、好,大家吃好喝好啊,这马上到家了可不能亏待自己。”

    说完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了,自顾自的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饭。

    那老者将那孩子带到一个空座位坐下,然后说道:

    “既然这样,老朽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可否。“

    那孩子点了点头,看着老人说道:

    “老伯您请说。”

    那老人笑着说道:

    “你一个孩子不安全,这样你随我一起走,我刚好也要去江夏郡谈一笔买卖,你可以充当商队的伙计,吃喝和这些伙计一样,这一来可以保你安全,二来也可以有个温饱,到了江夏郡我们在分开你意下如何?”

    那孩子点了点头说道:

    “行,就按您说的,到了江夏郡再说,您的大恩大德我鱼蛋铭记于心,能为您办事是我鱼蛋的福气,做牛做马您一句话。”

    那老人笑了笑,喊来伙计要了几个馒头咸菜米粥,两人喝了起来。

    一行人在天黑前终于来到了苍山脚下一个叫万阳镇的地方,据同行的伙计说,这万阳镇是一个经商要道四通八达,东可到阜民港,西通仙河州,北邻阜民港、南至游城镇。只要到达阜民港再坐船去凤口镇,到了梅州走陆路不消三日便可抵达江夏郡,看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鱼蛋心里也发生了许多的变化,鱼蛋和伙计们在客店后面卸了马车,店小二一脸热情的招呼,当看到那瘦小的鱼蛋和一身破烂的衣服,那小二习惯的皱了皱眉说道:

    “去去去,要饭的不能进,赶紧走吧。”

    鱼蛋刚想说什么,忽然几两碎银丢在那小二的面前,接着一个声音说道:

    “这小兄弟是我的朋友,这下能进了么?”

    那小二顺着声音看去,眼前一个背着剑的男子站在鱼蛋的后面,鱼蛋刚想扭头看去,那人跨过小二朝着后门而去,小二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鱼蛋,开口说到:

    “愣着干嘛啊,还不快点进去。”

    鱼蛋刚准备从后门进去,忽然商队那慈祥的老人喊了鱼蛋一眼,鱼蛋应了一声,那老者牵着鱼蛋从客栈的大门而入,那小二楞了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嘿,奇了怪了,一个小叫花子成香饽饽了。”

    他弯腰将地上的碎银子捡起来,用手掂量了一下,满意的朝着客栈后门而去。

    鱼蛋跟着那老者来到一空座,老者让鱼蛋坐下,然后点了一些面和菜,有点了一些馒头,鱼蛋看到不远处那个背着剑的男子,在一张靠着墙角的座位上,点了一壶酒几个小菜,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似乎有难言的苦楚,鱼蛋将刚才客栈后门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这个老者,老者点了点头拉着鱼蛋走到那男人的不远处,对着那男人说道:

    “刚才多亏了这位大侠,老朽带这个孩子感谢大侠解围,若是不嫌弃可否共饮几杯如何。”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本人逍遥惯了,喜欢独处,人多反而不习惯,江湖之大,我想任何人都会做这样的事情,若没有事情,我要吃酒了,请了。”

    说着那人自顾自的喝着,老者拉着鱼蛋回到座位上,恰巧小二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那老者对着小二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那个角落的侠客,丢出一些银子,小二点了点头,不一会小二端着一些精美饭菜,以及一些美酒,那侠客一愣,随后对着鱼蛋他们拱手道了谢,自顾自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伙计们各自安歇去了,客栈已经打了样,鱼蛋老者以及那个侠客此刻还在大堂中,侠客依旧自顾自的喝着美酒,鱼蛋再给老者将鱼村的生活是怎样的,小二是在太困就趴在柜台上睡了过去,桌子上油灯冒着微弱的光,一切如梦如幻。

    翌日一早,大伙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一路上到还算热闹,鱼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热闹场景,不由得心里也暖洋洋的,时值中午大伙来到一个茶铺前,伙计们点了一些吃食包子馒头的,老者点了十个包子三个馒头一点小菜。

    众人听到这话呼啦一下围了过去,大伙胃里一阵蠕动,哇啦一下全吐了出来,这时候有个人想要找包子铺的老板理论,他快步走到那老板所在的位置,不由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恐万分爬起来拔腿就跑,一个两个人越来越多,直到官府来人这场闹剧才结束。

    一行人饥肠辘辘的朝着主城而去,快到城门口的时候,那老者抬头看了一眼这城墙上的名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只见那城墙上刻着“岩阴郡”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没有叫做“岩阴郡”的城镇,他感觉这城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饥肠辘辘的一行人进城找了家客栈,大快朵颐起来,等到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打算赶往下一个城镇,就在这个时候赶车的马夫急忙跑了过来看着那老者说道:

    “仲老板不得了了,马,马,马没了。”

    那老者看了一眼赶车的马夫说道:

    “走,去看看。”

    马夫领着仲老板和伙计们来到客栈后门的卸货区,果然货品还在,一清点一样不少,只是奇怪的是干车的马匹不见了,仲老板看着伙计说道:

    “你们卸货了么?”

    其中一个伙计说道:

    “没,大伙饿的不行,想着打点一下五脏庙,到下一个镇在卸货,这不是您老定的规矩么?”

    那老者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赶车的汉子说道:

    “这样你先去官府报案,其余的人看看马市在哪,今天就在这歇息,明天一早如果还没有找到马匹,我们只有高价去马市买马了。”

    伙计们分头而去,不一会那赶马车的匆忙赶了过来,看到仲老板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奇了怪了,偌大一个城,官府都没有一个。”

    仲老板一愣,他突然又想起原先入城的那种怪乖的感觉,具体哪里怪呢,这个城安静的可怕,无论是做生意的还是客栈的食客,都表现出一种奇怪的笑,人与人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交流,走路的人没有声音,而且整个城镇飘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一股腥臭混合其他的味道,不一会其他伙计也赶了回来,其中一人喃喃自语的说道:

    “怎么偌大一个城,只有入口没有出口,而且这么大的太阳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冷呢?何况偌大的城镇怎么只有这一家客栈?”

    那人的一句话让仲老板一头冷汗,他摆了摆手说道:

    “先不急入夜再说。”

    此刻一个背着剑的男人走在这个城镇的石板路上,手中的剑上下飞舞,不大一会脚底下已经倒了一大片,奇怪的是刚才活生生的人,倒下后变成了纸扎的纸人,那背着剑的汉子一边喝酒一边手上剑气飞舞,等到酒喝完那一刻,忽然嘴巴一张,嘴巴里一条火柱喷出,瞬间将面前的几个人烧成了灰烬,二楼的客栈上几个人勾着脑袋看着下面这个“疯子”“杀人”,面前又一个纸人倒下后,一种沉闷的脚步远远而来,似乎每走一步都是地动山摇,周围的屋子震的四分五裂,仔细看清原来是一个个纸糊的房子,伴随着地动山摇的脚步和喘着气的声音,远处渐渐走来一个庞然大物,庞然大物走到近了,仔细看去是一个穿着盔甲的熊精,手上拿着一个敲天紫金锤,熊精的后面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道袍的蛇精,那蛇精看了一眼背着剑的男人说道:

    “你胆子不小,在我的地方撒野,也不好好照照自己的斤两。”

    那汉子看着蛇精说道:

    “妖邪作祟,修道之人本就可以斩杀,又何必在乎你的我的。”

    那蛇精看到死了一地的纸娃娃,不由得怒道:

    “好大的狗蛋,居然破了我的幽魂阵,看来今天饶你不的,纳命来。”

    说着嘴巴里喷出一股巨大的浓烟,一瞬间将整个天空包裹的严严实实,那蛇精眼中冒着怒火说道:

    “让你尝尝我缠心龙吟的厉害。”

    无数的黑色气体慢慢的收缩起来,好像要将那个男人包裹起来,那蛇精发出渗人的笑,让人头皮发麻,那黑色的浓雾越来越小,只见那男子口中默念咒语,掐了个手决,不一会一把宝剑刺破那团黑雾朝着那蛇妖而去,呼啸的杀气带着凌冽的寒风,那蛇精轻蔑的一笑,挥手便将那宝剑弹了回去,那男子此刻眼中闪出一抹寒光,大喝道:

    “就是现在,飞虹神杀,诛邪。”

    只见一个威武天神挥舞着这把宝剑,朝着蛇精杀去,噗呲一下一招便将那蛇精头扎了个透心凉,那蛇精的头颅也被一剑砍下,随着蛇精死去,那漫天的黑色雾气也消失不见,那熊精看到眼前的男子杀了自己的手下,不由分说举着手中的敲天紫金锤朝着那男人砸了过来,轰隆一声巨响,客栈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力道精准,就在大家为这个男人感到可惜的时候,只见那灰尘散去后,那个男人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那熊精的面前,鱼蛋看到这不由得喊出一句:

    “太好了。”

    那黑熊精寻声而去,只见在这低矮的客栈中,还有几个羔羊可以享用,他一把撕开那纸糊一般的客栈,虽然周围的建筑都是纸糊的,但是唯独这家客栈是真实存在的,他一把将客栈里所有人抓了出来,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将手中的美食往嘴巴里丢,那背着剑的男人手中祭出一张符,口中默念咒语,忽然一只大手将人从熊嘴里夺了出来,眼看到嘴的美食没了,那熊举起手中的敲天紫金锤砰砰砰的打了好几十下,直到气喘吁吁才肯停下,等到烟尘散去,地面上半个人影也没有,那熊精左顾右盼,看不到半个人影,不由得大肆破坏起来。

    一破庙前,那男子将所有人从熊精嘴巴里救出,利用名叫网兜的法术将所有人带到了这破庙前,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受伤后,便转身离开不知所踪。

    原来这城镇是假的,是妖怪蜃用来吃人的幻术,蜃等你入城后,便会悄悄散发出一种类似花粉的香气将你迷晕吃下肚,而那腥臭的味道是怪物吃人后突出的骸骨和唾沫,蜃太贪婪什么都吃,结果将一个蛇和熊也吸引过来吞下肚子,久而久之再这样的环境里,蛇精和熊精日渐强大,他们便冲出蜃的幻术,又把蜃封印起来寻找那些不知情的人进来,至于街上的纸人,这个是蛇精修炼邪法囚禁冤死鬼的,只要将冤死鬼囚禁在纸人里,他们便不会被鬼差察觉,可以继续为自己卖命,至于纸扎的房屋也是同样的道理,客栈一直是一个谜,至于那个背着剑的男子,我们下个章节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