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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一粟

    幽幽飘渺江湖路,豪情一剑荡九洲,

    求的仙道凌霄殿,不如红尘走一遭,

    天下我辈谁人知,万古长青凌云志,

    今宵有酒今宵醉,坐看云起风涌时。

    屈无邪红着眼睛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石头台阶上,他不敢回头,他知道一旦自己回来头便再也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来到庆丰园,一剑的故事依旧在传说,鱼蛋、凌虹影、落月禅、戚家军,故事再说书人的嘴里描述的热血沸腾,那神奇的世界,热血的江湖,未知的黑暗和弱小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故事终归是有结果的,而自己的结果又是什么?

    他在这庆丰园门口站了一会,似乎在想着什么?也许是鱼蛋、也许凌虹影、也许落月禅、也许戚家军,这一刻他的眼里好像有了光,不再是灰暗,不再是迷茫,他再一次看了一眼台上的说书人,朝着自己的未来而去。

    天下门派众多,以修武为目的强身健体,以修仙为目的救济天下,其中六个比较有名的门派分别是:

    潜龙寺、门龙古城、明盘涧、武鄂观、宁廊山庄、江霍书院。

    其中潜龙寺、武鄂观,以强生健体、锄强扶弱、为宗旨所以门中弟子时常出没于百姓之中,其分别非常好认,潜龙寺的和尚一般粗布衣裳,手中拿着月牙铲、棍、棒、鞭、锤,手上以及脖子上挂着佛教标志的佛珠,武鄂观则是一身道士打扮,手中常拿佩剑与拂尘,偶尔你可以看到一个道士手上拿着拂尘,背上背着宝剑。

    对于其他门派门龙古城、明盘涧、宁廊山庄、江霍书院、则是以修仙问道,斩妖除魔为宗旨,除非战火纷飞或者灾年连连的日子,便有各家的弟子前往各地赈灾,其门下弟子除江霍书院以外,其余都是御剑而行,所以没有多少人记得,反而这江霍书院基本是步行前往,一个个书生打扮,看上去瘦弱不堪,面黄肌瘦好似营养不良,每当江霍书院的弟子出现便会写一遍祭天文,不消片刻无论是洪水还是灾荒,顷刻间便会回流而去,因此在其他门派当中给人印象深刻。

    话说回来,曲无邪饥肠辘辘的来到了阳平村这是位于紫云谷不远处的一个村落,居民以打猎、农耕、打铁、等为主,偶有商旅来到此处贩卖物品或者进购物品,当然最出名的还是这里一家名叫点星楼的酒楼,取自点点繁星落此楼,这家酒楼物美价廉,除此之外还有一道菜名更是一绝,名曰“八宝聚财”传闻李白行过此地忽闻香气扑鼻,见到如此美味佳肴,挥手千两赞不绝口,后扬长而去,这八宝聚财由此得名,还有一个传闻,说是一个落难的富甲流落此地,腹中饥饿难捱,便来此地乞讨一些残羹剩饭裹腹,忽闻一阵香味飘来,富商抬头看去,只见小二端来一份精美食物,富商顾不得其它狼吞虎咽之后顿感香飘四溢,唇齿留香,流连忘返,后富商在此一代发迹,将这个酒楼盘下,应为这道菜发迹,遂改名“八宝聚财”,予以八方来客,财源滚滚。

    曲无邪问着香味走进了这点星楼,师娘给的包袱里还有些银子,再说这点星楼本来就是物美价廉,所以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小二引着曲无邪来到一处座位上坐下,笑着问道:

    “客官想吃点什么?“

    曲无邪看了一眼墙上的招牌说道:

    “麻烦小二哥给我来一份东坡肉,一份香煎醋鱼,还有再来一份酒,三个馒头。”

    小二点了点头便朝着后厨喊道:

    “一份东坡肉,一份香煎醋鱼,三个馒头百花酿一份嘞。”

    说着点了点头说道:

    “客官您稍坐,这酒菜一会便来。”

    说着给屈无邪到了一杯茶水后就去忙其他的食客去了。

    屈无邪看了一眼,大堂内五六个食客分散至四周,其中一个食客尤为的显眼,那人一身道袍,不过相对于其他道士来说,此人的道袍尤为的怪异,屈无邪所见的道士当中,以青色或者其他浅色为主,除非是道门中德高望重或者是一派掌门才会穿深色的衣服比如紫色,可是看这位道爷,一身的黑色道服,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

    美味的佳肴端上来的时候,屈无邪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所以顾不得其它,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就当他吃的兴高采烈的时候,一个人嘭的一下将他的桌子上的美食打了个粉碎,而后他也被那人带来的后劲砸到坐在了地上,他有些愤怒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如此的倒霉,就应为路见不平就被逐出师门,甚至是吃个饭也吃不消听,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那黑衣道士人怒喝道:

    “你,陪我饭来。”

    那黑衣道士看了一眼屈无邪,好似没有理会,屈无邪此刻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原来是五六个满脸横肉杀气外溢的汉子,满脸恶毒的围着那个黑衣道士,忽然其中一个人看着屈无邪说道:

    “赔你个姥姥,识相的赶紧滚,莫要做了这刀下冤魂。”

    屈无邪一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听到这句话,一把将手中的佩剑拔了出来说道:

    “是不管你们什么恩怨,总之是你们合伙把我的菜肴打翻了,我不管你们给我赔来。”

    那几人看着屈无邪冷哼了一声,其中一人不屑的看着屈无邪说道:

    “赔,我呸,小子你是嫌自己的命长,人间你不留,阎王面前挤破头,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阳平村我隋家兄弟说一谁敢说二,行你有种,是想替这野道出头是吧,我看要看你有几两骨头。”

    那道人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酒,那隋家兄弟无人敢轻举妄动,其中一人使了个眼神,呼啦一下四个人将屈无邪围了起来,其中一人冷笑道:

    “到了那一头千万别说是我隋家兄弟欺负了你,你这叫自寻死路,做了鬼也莫找我们,我们只管杀,不管埋。”

    话落一刀朝着屈无邪脑门劈砍而来,屈无邪本能往后退了一步,反手一击一招有凤来仪,朝着那劈砍的汉子刺去,只听哎哟一声,那汉子手中弯刀应声而落,屈无邪看着剩下的三人随后一招鹤翔紫盖踢出,三人朝着那黑衣道士而去,那道士不换不忙,一杯接着一杯,就在那几个人中其中一人快要砸到那道士的时候,只见那道士一个分身化影接着一个红玉击鼓,砰砰砰准确的打在那三人的要害处,那三朝着这酒楼的墙壁而去,轰隆一声这酒楼的墙壁处被三人硬是砸出一个大口子,黑衣道人看也不看,接着坐在座位上自顾自的喝酒,原本六个人一下子倒了五个,原先那说话的汉子看着屈无邪又看着那道人惊恐的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完全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的样子。

    那黑衣道人没有说话,屈无邪将手中的佩剑收了起来指着那个隋家人说道:

    “你,陪我饭菜。”

    那人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然后说道:

    “大,大,大侠,您看,这点,这点够么?”

    这人说话结结巴巴,恨不得此刻尿在裤子里,屈无邪没有理会,而是换了一张座子说道:

    “小二,照着刚才的样式再来一份,对了,砸坏的家具,他赔。”

    说着指了指那结结巴巴双腿不住颤抖的隋家汉子。

    那店小二哪里见过这个场面,早已经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听到有人唤他,他颤巍巍的从柜台后爬了出来,应声道:

    “就来,就来。”

    那黑衣道人喝完了手中的最后一口酒,然后看着那快要吓尿的隋家汉子说道:

    “给我滚。”

    那汉子听到这,手中的碎银哐当哐当的落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朝着楼外而去,其中短短的几步路,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那道人起身走到柜台前有些微醺的喊道:

    “小二,再来一壶百花酿,剩余的银钱,就当修补这酒楼砸坏的墙壁费用。”

    说着将一个完整的十两纹银拍在了柜台上,伸手抱起一坛酒,一摇一晃的朝着门外而去,酒足饭饱后的屈无邪,起身说道:

    “小二哥,结账。”

    那小二刚忙说道:

    “大侠,俺们掌柜的说不收钱,说着将那地上的碎银以及原先的碎银一同交给了屈无邪。“

    屈无邪愣了一下问道:

    “这是何意?”

    那小二神秘兮兮的说道:

    “您可不知道,这隋家兄弟是这出了名的一霸欺男霸女,抢夺商旅,啥事都干得出来,已经在这祸害了四五年了,我们深受其害,若不是您出手,相比这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帮我们除掉了祸害,俺们掌柜的对您很是佩服,所以俺们掌柜的不收您的钱。”

    说着将碎银放到屈无邪面前的座位上,扭头朝后面看去,屈无邪也朝着小二的方向看去,一个有些发胖的中年人对着屈无邪点了点头和善的笑着,屈无邪指了指这碎了一地的座椅板凳说道:

    “这怎么能行,我师娘说,吃饭给钱,打坏东西要赔,这样您估个价,如何?”

    那老板看着屈无邪,然后低着头用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阵然后说道:

    “拢共一两二钱。”

    屈无邪点了点头,将那碎银合集一下,拿出二两说道:

    “小二哥有劳。”

    将碎银交付给那店小二后,独自朝着酒楼门口而去。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忽然后面传来一女子的救命声,而后感到一阵香风飘过,怀中一暖,再一看怀中多了一女子,阵阵香气入鼻子,少女特有的体香如同春日的暖阳让人神魂颠倒,屈无邪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子,脸上一红,赶紧将女子从怀中拉开,然后开口说道:

    “不知道姑娘为何这般惊恐?”

    那姑娘摇了摇头,指了指后面,然后转身躲在了屈无邪的后面,屈无邪能感到此刻姑娘那瑟瑟发抖的身躯,姑娘所指的地方这时候慢悠悠的走来几个人,屈无邪定眼一看,这些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缓缓而来的便是白云阙的弟子,为首的是白云阙大师兄童儒、其余分别是:夏泉、杨庆、卜梁、鄂威、陆西、连岳、等人,他们七人号称白云阙七雄,屈无邪冷眼的看着那几人走来,那七人原先看到屈无邪愣了一下,随后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臭狗屎,怎么教训不够,又来充当好汉,得了吧,你师傅都不要你了,你现在就是一滩臭狗屎。“

    说着做了一个扇鼻子的动作,然后接着说道:

    “做好事有用么?你混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英雄救美呢,得了吧你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闲心管闲事,识相的把你身后那个小娘子给我交出来,让兄弟们尝尝鲜,看在往日的情面,兄弟们满足以后这小娘子就随你处置,如何?“

    说着一脸的登徒子表情,看着屈无邪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童儒对着屈无邪身后的那少女说道:

    “小娘子,你不要怕,来,你看我这怀抱温暖的很,你只要答应啊,什么金山银山你想要什么都不是问题,小娘子,不要害羞么。”

    看到如此轻浮的童儒,屈无邪实在是忍无可忍,他冷冷的看着童儒说道:

    “朗朗乾坤,你这般调戏良家妇女,一副登徒子的面孔,怎可对得起你这锄强扶弱的白云阙宗门。”

    听到这,童儒哈哈笑了起来,然后看着屈无邪说道:

    “你说白云阙,你说白天罡那个老不死的,切,他取了五六个美娇娘,早就乐不思蜀了,至于这白云阙,别闹了我只是借着这白云阙的名声求个荣华富贵,你看你,傻不傻搞什么英雄救美,锄强扶弱,切,只是名头罢了,人想开点,无非就是荣华富贵,及时行乐,你这臭狗屎赶紧撕开,别坏了我的好事。”

    屈无邪的手由于气愤已经将拳头握的指甲镶进了肉里,他看着眼前的几个无耻的败类,咬牙切齿的说道:

    “前辈们好不容易积累的名声,就这样毁在你们这样的败类手里,既然有人生养无人管教,我屈无邪便替他管教一番。”

    他对着身后那女子说道:

    “姑娘莫怕,既然这事我屈无邪答应了,定会保你平安,刀剑无情莫要伤了你,还望姑娘往后退几步可好。”

    那姑娘听到这赶忙朝后退了几步,屈无邪看着眼前的几个败类,将手指的剑冲剑鞘中抽出,然后看着那几个人说道:

    “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白云阙七雄相互看了一眼,对着屈无邪说道:

    “屈无邪,先说好,若是输了,在江湖上可别说是白云阙七雄以多欺少。”

    屈无邪剑往胸前一横说道:

    “看剑。”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白云阙七雄狼狈的倒在地上,而屈无邪的胸口上一道剑划出的口子留着鲜血,屈无邪用剑支撑着身体,然后对着白云阙七雄说道:

    “今日给你白云阙一点教训,让你知道江湖上不是名气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人生养无人管教便是败类,今日这件事便是我替你们爹娘给你一些管教。”

    话没有说完,一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语气冰冷的说道:

    “你说你要管教我白云阙弟子,那么我白天罡脸面何在?”

    说完朝着屈无邪等人而来。

    屈无邪一看是白云阙掌门白天罡,便拱手说道:

    “前辈误会,晚辈不是那个意思?”

    那白天罡走到屈无邪面前冷哼一声:

    “误会,那你打伤我白云阙弟子作何解释?”

    一看到白天罡,那童儒恶人先告状指着屈无邪说道:

    “师傅你要给弟子主持公道。“

    白天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童儒有些不悦的说道:

    “闭嘴,居然被人打成这模样,简直丢我白天罡的脸面,你的事情我晚点再说。”

    童儒看到师傅这样说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从地上爬起来,站在白天罡的身后,冷眼看着这一切,至于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此刻他也毫无兴趣可言。

    白天罡看着屈无邪说道:

    “你打打伤我弟子在先,侮辱我宗门在后,若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定义为我白云阙门中无人。”

    说着一掌打出朝着屈无邪胸口而来,这掌法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暗中带着杀意,这套掌法乃是白天罡成名掌法名为“归元龙隐”这掌法打出不死也是终身残疾,身上筋骨碎裂如同废人,眼看这一掌就要打在屈无邪身上,忽然从人群中跃起一人,稳稳的落在屈无邪的面前,轻而易举的就将这掌法化了一个干净,甚至还将掌法的化劲给送了回去,白天罡赶忙一躲,那化劲噗呲打在童儒身上,只见那童儒忽然一口鲜血流出,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口鼻耳眼等处皆有鲜血渗出,白天罡看着那黑衣人,心中有些吃惊,这掌法从未有敌手,怎么就被眼前的这人轻易化解。

    他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那人头戴斗笠,看不到任何相貌,不过通过斗笠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着强大的杀气,他故作镇静的指着那黑衣人说道:

    “请问阁下是何人,他日一定登门讨教。”

    见那人没有任何反应,白天罡感觉自己颜面尽失,他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朝着那黑衣人就刺了过去,那黑衣人不换不忙的朝着地上跺了一脚,屈无邪一下子没站稳,摔倒在地,手中的佩剑脱手而出,那黑衣人伸出手一把将剑接住,然后手上轻微一用力,那锋利的宝剑,卡茨一下断成了两半,随后随手一挥,那断掉的剑如同暗器一般朝着白天罡带着凌冽的呼啸而去,哐当一声白天罡手中的剑被击落,而他拿着剑的手臂,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那断掉的半截剑,带着呼啸风声稳稳的钉在了一旁的石桥上。

    白天罡刚想开口,男人终于慢悠悠的从嘴巴说出一个字:

    “滚。”

    屈无邪感觉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一想这不是在酒楼的黑衣道人么,忽然一阵晕厥,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迷迷糊糊中,他只听到几声大侠大侠,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