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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志

    灰蒙蒙的天气,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本就衰败的城镇被雨水洗刷的一尘不染,空荡荡的街道仿佛是一个鬼城,酒楼内四个人各自在想各自的心声,空荡荡的街道上,一阵轻微的踢踏踢他的声音由远及近,等到在残破的酒楼门口处停下,那少女忽然说道:

    “不好有杀气。”

    轰隆一声,那可怜的酒楼又被弄出一个大洞,酒楼老板带着妻儿躲在后厨瑟瑟发抖,而在这个时候缓缓的走出了一个身穿绸缎,头上扎着冲天小辫,脚上穿着木屐,留着可笑的小胡子的倭寇,只是这个倭寇与其他倭寇不同,他的身边站在五六个包裹严实却从未在这里见过的蒙面人,只见那几个人一脸的杀气,身穿,青蓝、青绿、青紫、黑、蓝、这几种颜色,他们站在那倭寇的后面,蠢蠢欲动急不可耐的样子,那穿着绸缎衣服的倭寇双手环抱在胸前,然后朝着酒楼里的四个人点了一下头,那几个蒙着面的倭寇便急不可耐的将手中的兵器抽了出来,朝着四个而来,黑衣道人瞥了一眼说道:

    “这可不是昨天的那种废物,小心。”

    这个小小的酒楼中,杀气四起,一个是侵略者,而一个是反抗者,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忽然黑衣道士将青蓝色的倭寇的脖子死死的抓住,然后手上用力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倭寇便成为了一具尸体,

    黑衣道士将那尸体朝着其中那个穿着绸缎的倭寇砸去,然后厉声喝道:

    “老鼠就是老鼠,见不得光,老夫最恨背后偷袭之人,这杂碎还给你。”

    就在尸体快要飞到那倭寇面前时候,只见那倭寇快速朝前迈步,拔刀、挥刀、一气呵成,只见刀光闪过,那尸体被一分为二,倭寇对着空中挥出数刀,刀法奇快无比,等到他收起刀时,俨然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只是那倭寇原先挥刀的位置已,汇聚了一个不大的血水摊,而全身上下既然没有被那血水溅到,那倭寇将最后一滴血从刀上甩出,而甩出的方向是笔挺的朝着黑衣道士而去,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

    “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如此我也就入乡随俗。”

    那滴血朝着黑衣道人而来,看似轻飘,等到那道人侧身躲开的时候,那血滴将背后的红漆柱子给刺了个大洞,倭寇看着黑衣道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呦西,呦西,看来有点意思,我陪你玩玩。”

    他朝着前面小跑几步,然后凌空跃起,朝着那黑衣道人挥刀就砍,等到跃到空中,他忽然幻化成三人,如同鬼魅一般朝着黑衣人的要害而去,黑衣道人腾挪躲闪应对自如,那倭寇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而在这个时候屈无邪也将一个青紫色蒙面人击退,那蒙面人看了一眼身边那个穿着绸缎的倭寇,那倭寇摇了摇头,青紫色蒙面人会意,手中摸出几枚暗器,朝着黑衣道人随手而去,那暗器闪着阴冷的颜色呼啸着着飞去,黑衣道人挥手将暗器击落,然后对着几人说道:

    “这暗器有毒,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一股股白色的烟雾爆裂开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睛,等到烟雾散去,那一帮倭寇早就没踪影,屈无邪看着这一地狼藉无奈地摇了摇头,黑衣道人用手帕将一个掉在地上的暗器拿了起来,然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将暗器递给你那少女,少女也学着那黑衣道人的样子闻了闻,然后手一抖,那暗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少女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黑衣道人差异的说道:

    “这不可能。”

    那黑衣人没有说话,那少女对着众人拱手说道:

    “既然这样,这事情,我五毒教一定给给个答复,既然是我教事情,那我先行告退,青山不改,依旧有再见之时,各位,告辞。”

    转身朝着酒楼外而去,屈无邪和褚子瑜一同看向那黑衣道人,那黑衣道人将地上那枚暗器捡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开口道:

    “这种东西叫手里剑,这萃有剧毒,应为其特殊的形状和方便袖带深受是日本浪人和沿海的海盗倭寇喜爱,”与其臭味相投的还有一个名为车菱的暗器,不过这种暗器只会配备给倭寇中最有实力的忍者,形状类似那个小哥手中的蒺藜,这种暗器阴狠毒辣,制造成本很高,用于暗杀我中原各处抗倭人士,无论是时手里剑还是车菱这种毒药都是秘制,本可能用别动毒药代替,如果是倭寇自己炼制的毒药,其暗器山必定是泛着紫色的光,而我手上这枚暗器却是蓝色的光,天下善于毒物门派众多,唐门是暗器中佼佼者,其暗器威力无比,也深懂毒药之法,但据我所知,唐门在经历门派内斗后元气大伤,其中大部分弟子以及几位长老在内斗中死亡,现任唐门掌门唐无忧整日闭关不予实事,所以这不是唐门所为,唐门没落后南蛮中有个门派以炼制毒物而闻名,便是现在的五毒教,五毒教内教规及严,教众不得杀害平民百姓,不可用毒药毒杀无辜之人,除了贪官污吏,便是武林败类,五毒教从不参与任何纷争,五毒教是不会帮着倭寇,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青羽堂。”

    说完这句那黑衣道人脸色有些凝重,他看着屈无邪和褚子瑜说道:

    “如果是青羽堂,这下就麻烦大了。”

    二人不解的看着黑衣道人,屈无邪疑惑问道:

    “这青羽堂又是什么来头?”

    褚子瑜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这个青羽堂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一个神秘组织,据说是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武林中很多败类都投靠了这个组织,经过这几年逐渐壮大,才有了现在的名气。”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这只是其一,它的幕后黑手便是西厂阉狗庞元正,这些年来,阉狗利用这个组织大肆杀害武林豪杰和抗倭好汉,倭寇一半的买卖他都有参与,我一直有个怀疑就是,这唐门的内斗和武林人士对五毒教以及其他弱小的门派洗劫事情,定然和这个组织有关,刚才那姑娘火急火燎的回去,就是因为这青羽堂帮着倭寇炼制的毒中模仿的便是五毒教手法,若是没有猜错,很多年前的悲剧又会上演,这事情若不处理妥当,恐怕这世上再无五毒教可言,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所为的名门正派每个掌门的手中握着五毒教和倭寇的相互勾结的密信。”

    那黑人道士说到这,将手中的毒暗器收了起来,然后看着屈无邪说道:

    “这一日多的相处,两位让我心生佩服,一看就是可受托福之人,我有一事还请二位帮忙。”

    屈无邪看着那黑衣道士,又转头看了一眼褚子瑜,褚子瑜拱手说道:

    “道兄尽管说即可。”

    那黑衣道士从怀中取出两封信说道:

    “不久前明月山庄庄主景鸿远得知倭寇袭击阳平港,朝廷军队大肆溃败,一气之下带领府上一半家丁前往阳平港抗击倭寇,被人设计陷害,现在被数十个倭寇围困在阳平港不远处废弃的二郎神君庙里,已经有十月有余,水源和粮食快要见底了,现在士气低迷,景鸿远是我多年好友,若不是我还有一事,就是拼死也不能让好友落在那帮畜生手中,我这有书信一封,请你将其搭救出来后转交给他,这第二份信是我写给阳平港总兵秋安国,他见到信一定会祝你一臂之力,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也不会为难你,如果他不相信,你就把这个给他,他自然会明白。”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交给屈无邪,然后拱手说道:

    “事关人民,还请二位小友多放在心上,江湖儿女就此别过,有劳,后会有期。”

    说完拿起一个酒坛一边喝一边朝着酒楼外而去。

    屈无邪看了一眼褚子瑜说道:

    “褚大哥,我出明月山庄的时候大小姐景云韶也是给我说景大侠抗击倭寇被困,看来这冥冥中自有天意,既然是天意,天意不可为,你我二人去一趟总兵府如何。“

    褚子瑜感慨道:

    “既然是民族大义的事,刀山火海亦可趟,别说这小小的总兵府。”

    说完迈开叫朝着酒楼外而去,屈无邪将所有的银子放在那唯一的座位上,看着瑟瑟发抖的老板笑道:

    “掌柜的,感谢你的帮助,这些银两使我们这一日多的伙食,以及这些座椅板凳,损毁的墙壁等维修费用,您这做买卖也不容易,将这里修缮一下,这城镇啊,马上就热闹了,相信我,对了,那帮倭寇暂时不敢来闹事了,你就安心做买卖吧,告辞。”

    说着也朝着酒楼外而去。

    两人出的城镇,不小半日便来到了这阳平港,两人行到这阳平港的城楼前,见不到半个守城的兵士,反而几个飞扬跋扈的倭寇在城门前,肆无忌惮的抢劫所看到的一切,忽然一阵喊叫声传来,原来是一妇人被倭寇强行扛起,其余的倭寇驱赶着那妇人的丈夫以及孩子,那妇人绝望的哭喊和孩子吓坏了声音,让两人心中怒火中烧,屈无邪凌空一跃,一掌打在其中的倭寇身上,褚子瑜也随着一脚,将扛着妇女的倭寇踢了出去,伸出一手将肩膀上的妇女救下,那妇女吓得一下躲在丈夫的怀中瑟瑟发抖,一家人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褚子瑜将一家三人从地上扶起来,然后说道:

    “此地不可久留,还是快快离去才好。“

    那妇人以及丈夫跪在地上朝着两人磕了几个头,被褚子瑜拉了起来,让其赶紧离去,眼看着到手的美娇娘跑了,几个倭寇恶毒的看着屈无邪和褚子瑜,其中一人拿着手中的倭刀对着两人就一阵挥舞,被褚子瑜一脚踢开,其余几人也是将二人团团围着,似有乱刀砍死之意,两人也不说话,三下两下就将这帮乌合之众打的满地找牙,终于出了心中的一股恶气,两人将倭寇放到以后便朝着城门里面而去,眼前的景象让屈无邪和褚子瑜不由得感到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眼前的一切用人间地狱毫不为过,街道上满是被屠杀后来不及掩埋的尸体,在这个潮湿的小镇上,散发着鱼腥和尸体腐烂的臭味,野狗三三两两结伴啃食着尸体,偶尔有些喝醉了或者呕吐的倭寇居,肆无忌惮将浑浊的尿液撒在那些可怜人的尸体上,伴随着嘲笑将遇难者最后的尊严也给撕的粉碎,而整个城镇中弥漫在空的腥臭让两人有些头晕目眩。

    两人一路朝前走着,行到一条繁华的街口,怒火再一次被点燃,只见那街口的地方,吊着七八个尸体,有官兵也有武林人士,一个个早已经失去了生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而现在这些尸体被这样掉在最羡慕的位置,让残酷的烈日暴晒,偶尔还有几个倭寇手中拿着皮鞭不停的鞭打。

    看到这屈无邪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怒火,他看着那一具具被凌辱的豪杰尸体,抽出宝剑凌空三跃,跳到那倭寇面前,挥手将那几个倭寇杀死,抬手将那些绑在尸体上的绳子割断,褚子瑜推着一辆手推车走了过来,将那几具尸体一具一具的放在那手推车上,等到最后一个尸体搬后,两人默契的推着车朝着郊外而去,而在他们离开的背后,一个人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怨毒的神色,冷眼的的看着这一切。

    两人将这几具尸体掩埋后,褚子瑜简单弄了一个超度亡魂的仪式,两人听到耳边一声声的叹息,谁也没有说话,等到最后的叹息消失的时候,褚子瑜沉默了一会朝着原来的路而去,忽然在两人的耳边一个人请请的说了一句:

    “谢谢你们。”

    屈无邪看着那几个坟头,没有说话,他眼眶有些红,满眼的杀气,他看了看前方那坚如磐石的城墙,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仰着头回忆那个倭寇在酒楼那晚说过的话,感慨道:

    “褚大哥你我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淹没在无尽的星海中,希望总是那么渺小,但是比苟且偷生要大了许多,我其实一直不理解很多事,我以为天底下最大的事情就是我要回到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和另一个门派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现在看来是多么的渺小,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我爱的土地被玷污,哪怕最后是黄粱一梦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好想突然懂了那句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和家国比起来,国家伟大人民才能安生,个人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男儿战沙场,马革裹尸还,青山处处在,清白留人间,看来这倭寇的血债又多了一笔。”

    褚子瑜也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几个坟堆,又看了一眼坚固的城池,伸出手将屈无邪拉起来说道:

    “不如来点乐子。”

    屈无邪附和道:

    “这是一个好办法,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褚子瑜看着远处那修缮一新的县衙,然后说道:

    “就从这腐败的衙门开始。”

    两人一前一后入城朝着县衙而去。

    县衙内堂里坐着几个人,除了知县老爷以外,还有还有一个满脸猥琐,身材矮小,虽然穿着绫罗绸缎,但是也掩盖不知杀气的倭寇,以及刚被大明朝册封后新的昭勇将军。

    那日本男人看着两人问道:

    “都准备好了么”?

    知县老爷献媚的说道:

    “一切准备就绪,我已经安排人装船,明日一早这批财宝便会以被洗劫的名义消失,然后朝廷就会派人下来,只要那官员来到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我懂,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喂鱼,在这个地界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那日本人接着说道:

    “呦西,好的合作才是成功的一半,和我们合作,好处大大的有,只要你们肯听我的话,女人和钱大大的有,反之.....”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冒出一抹杀气,看的那站在一旁的县太爷一阵发抖,他起身走到那县老爷面前,笑眯眯的说:

    “如果和我们作对,他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然后接着说道:

    “我从第一眼看到两位,就知道是聪明人,你们吃得饱穿得暖,再睁眼看看那所谓的豪杰侠客,死前连个饱饭都吃不上,为了所为的名节狗屁,那个什么大侠不是在那个破庙里挨饿受冻?我呸,对了这里有几个画像你连夜粘贴,告诉你们的手下,只要看到画像上的人就地处死,差点忘记,这是你们的酬劳纹银八百五十两,另外我从高丽买了一些美女在门口等待,我就不带回去了,你门随意享用,那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我先告辞。”

    那日本倭寇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数了数接着将一张张银票扔在了地上扬长而去。

    知县老爷看了一眼昭勇将军,两人跪在地上将银票捡了起来,随后两人尴尬的一笑,那将军说道:

    “那朝廷说的抗击倭寇这个事情?”

    那将军脸上有些不悦,那知县老爷笑着起身拍了拍将军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件事交给我了。”

    将军疑惑的问道:

    “你有何办法?”

    那知县老爷神秘的一笑,然后说道:

    “这镇上的总兵已经让那个倭寇吓破了胆子,现在龟缩不敢出来,南面的破庙了又围着所为的豪杰,所以现在这个镇没有人能与你我抗衡,倭寇说要弥补损失,其实就是要把那些刺头给拔掉,等到他们洗劫的差不多的时候,你带人假装抗击倭寇,等到时机差不多了,你就带人放火烧屋子,顺便把那些死去的人都说成倭寇,这大火一烧谁看的出来,然后我再出面安抚百姓,这样一来,你打倭寇,我安抚百姓,朝廷一高兴,这白花花的银子不就来了,然后你参那总兵一本,那总兵下去了,这兵士不都是你的,兵一多粮草不就是钱,到时候你要多少朝廷都不会不给。”

    那将军听到这,不由得的说道:

    “这一招乃是妙计,就这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那倭寇走出县衙大门,朝着县衙吐了一口口说,轻蔑的说:

    “要不是为了大业,我倒是真的想宰了这些软骨头。”

    衙门里两人叫下人准备了酒菜,又刚忙将那几个高丽美女唤过来陪酒,一时间莺歌燕舞,而在这一墙之隔的大堂上,那明镜高悬的牌匾,显得格外的刺骨。

    这三人的对话,以及那个倭寇的表现,被屈无邪和褚子瑜看到清清楚楚,两人将隐身符取下,纵身一跳跃下了这县衙的高墙,朝着只有两条街之隔的总兵府。

    此刻总兵府内,蒙国安被一个人的名字吓破了胆,他整日饮酒作乐,但是这个人的名字却深深的烙在了他的每一处细胞中,只要想到这个名字或者这个人,他就感到脊背一阵阵的出冷汗,那个恶魔一般的名字叫做大門悠介,是沿海倭寇集团的二当家,外号花臂蛇,此人阴险狡诈,如同毒蛇一般,连日来他感到一种愧疚感,但是很快消逝而去,他已经没有了斗志,如同废人混吃等死。

    总兵府相对县衙来说就显得有些寒酸,守门的士兵喝的宁酊大醉一点,各自倒在门前呼呼大睡,而灯火通明的总兵府则是传出女人嬉戏的声音,屈无邪手中握着宝剑,用尽浑身力气,大喝一声朝着那总兵府大门一剑挥去,轰隆隆,那大门被活生生的碎成一堆,屈无邪和褚子瑜一同进入这总兵府,忽然四周灯火明亮,一群士兵将二人围起来,其中一人说道:

    “什么人敢闯总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