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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幻觉?幻听?

    距离蒋煜浩突然出现已经是三天前了,当天晚上我整晚失眠,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血液滚烫,我躺在床上又哭又笑,擦鼻涕把鼻子都擦破了,颧骨因为不停擦眼泪也变得红肿生疼,我已经忘了那天晚上我是怎么的过得了,只记得我像个疯子一样。后来我照旧开始做噩梦,不过噩梦已经越来越真实了,我经常能看到蒋煜浩对着我笑,笑着笑着突然嘴巴变成了血盆大口,画面一转我看到了我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努力奔跑,但是无论多久都跑不出去,这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这是我当初选的路。

    噩梦之后开始浑身酸疼,就像我真的跑了那么久一样,脱发慢慢好转,现在洗头发也只是掉一小把了,每天早起都要留出时间来简单化个妆,希望能盖住发黄的脸和青黑的眼窝。我深深地明白噩梦不会轻易逃离,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个处于虚幻中的物质也会变本加厉。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睡一个完整的觉,很可惜,愿望之所以被称之为愿望,就是因为它难以实现。

    第二天刚刚躺下,本就难以入睡所以我会关上所有的灯,直到我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我才能慢慢酝酿睡意,我想我是病了,今天刚关了灯闭上眼,发现四周有很多只眼睛,他们死死的盯着我,他们排列有序大小不一但是全部都在盯着我,我睁开眼,心脏砰砰的跳,慢慢向上抬眼,果然有一只眼睛,我惊恐的坐起来往床边移动,眼睛死死地瞪着我,我在哪它就盯到哪,我是在做梦吧,应该是在做梦吧,我明明已经醒了呀,这是什么东西,我在哪,呕吐感在不断上升,胃里翻涌但是只能感到恶心,丝毫吐不出来,抬头那只眼睛还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手机铃声在寂静的黑暗里想起,此刻只感到无限的诡异,手机不停地响,就像几个月前蒋煜浩每天晚上给我打的电话一样,我发疯了似的拿起手机却发现手机根本没有来电,但是铃声还在继续,声音仿佛很远,又好像近在耳边,还是梦,是梦中梦,都是假的,眼睛密密麻麻的在天花板上盯着我,我尽量表现的毫不畏惧的对视,有哪里不太对,我又想不起来,直到铃声开始让我异常烦躁再次感到恶心的时候我拿起了手机,对,这是真是的感觉,这不是梦,我在现实里,那天花板上又是什么,我再次猛然抬眼,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我踉跄着跑去开灯,刺眼的灯照亮房间,眼睛不见了,铃声也没了,是幻觉吗,刚刚那么真实,是在不经意间醒了但是我不知道吗。我无法回答自己,站在房间里感觉一切都那么的虚幻,那么空洞,如果我还在梦里呢,开门是什么景象,我慢慢的拉开门,楼道安静的吓人,我走出去看着外面的景象,微微有些小风吹过,这是真实的,那刚刚应该是幻觉?幻听?是因为蒋煜浩吧,他的突然出现让我本就放松了一点的心情加倍紧张回来,最怕手机晚上想起铃声,就算静音,只要震动一下我还是会跟着紧张。

    不敢再睡了,如果我真的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怎么办,躺下后我不停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我搞不好了呢。怎么办。无力感侵袭着全身,我就静静地躺在床上想这个问题。直到天亮,我在思考要不要去看医生,也许去医院能给我合理的治疗,但是对于治疗费用我还是很担心,如果价格很高怎么办,如果医保不能报销怎么办,在各种前提下我还是没有做好去医院的准备。

    第三天了,看着自己蜡黄的脸我不知道该作何选择,摸着镜子中的自己,想想自己以前的样子,真可悲呀,眼泪咸咸的,一串一串的流下来,看着有些干的嘴唇出神,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呢,我好想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喜欢穿各式各样的漂亮鞋子,喜欢带些小设计的衣服,喜欢买包包,虽然很多包只能装下手机和纸巾,但是我依旧会买可爱的小包每天不重样的背,现在想想,我有多久没买包了,好像从和蒋煜浩在一起我就没有买过喜欢的包了,反而买了个超大的买菜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时候,真是想想觉得好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什么好都没落下,还留给自己一身病,图什么,图他长得丑没钱还没素质,现在想想,我只是没学会先爱自己再爱别人,没有人教过我怎么爱自己,我不明白什么叫爱自己。

    好在今天没有做梦,熟睡了几个小时,也算是缓了一下前几天的状态,但是白天上班明显感到乏力,对于工作的无力感,上司说了啥下一秒就忘了,没有状态,无论我怎么调整都进入不到正常的轨道,这种情况让我情绪立马跌落到冰点,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点事我都干不好,就一句话我为什么忘得这么快,我好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大脑完全存不住记忆了,生病了,我得治,拿出手机我想挂号,一瞬间又茫然,我该去哪个医院挂哪个科室的号。主任敲门进来让我拟个文件,不敢耽搁赶紧写出来发给他,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我刚刚在干嘛,我要干什么来着,全忘了,瞬间遗忘一点都想不起来。

    下了班想要出去走一圈运动一下,希望可以累到睡着睡个好觉,戴着耳机走到河边,河水很清澈,有很多人在岸边钓鱼,排成一排坐在小马扎上,我拿出手拍下这一幕,蓝天白云,真安逸呀,打开朋友圈想拍个小视频,转身拍到来时路,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蒋煜浩,又是他,他在跟着我!太恐怖了,我收回手机只想赶紧跑,往前跑,还剩一半的路程很快的,很快就能回去,回去就安全了,我撒开退狂奔,耳机松了直接拿下来攥在手里,来不及放回壳里,只想尽快回去,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发现他在追我,只会让我更无措。跑了十分钟终于回到宿舍,我关上门沿着门框滑坐在地上,不敢想,我刚刚足足跑了十分钟,现在才感到力竭,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身体承受范围,从毕业我就没有像今天这样跑过步,刚刚,真的像逃命。

    缓了很久我才觉得身体慢慢能起来,两条腿还是打软走路都走不利索,突然觉得我真可笑,一个人能把我吓到拼命地跑,哈哈哈哈,我自顾自的嘲笑自己,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自己好傻啊,在一起三年半,白白耗费自己,,还落得这样下场,还有比我更惨的吗,怎么就是我这么惨呢,小时候吃得苦还不够吗,还要让我继续吃吗,还不够吗,这种日子到底该怎么办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好累呀,我拿出开纸箱的小刀看着自己的手腕,一刀,两刀,从未有过的快感,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看着献血像珠子一样一滴一滴滴在米白色瓷砖上,强烈的颜色反差让我更是激动,拿着刀的手又划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我看着血往下滴,眼泪伴着嘴角的笑显得我像个鬼魅。

    流了不知多久,血干了,血小板凝固住伤口,这时清醒一点的我感觉到疼,拿起碘伏到水池边给自己消毒,刚才的刀没有锈迹,应该不用打破伤风,只是消完毒就好了,我默默安慰自己,碘伏流进伤口钻心的疼,我忍不住开始呲牙列嘴,虽然我经常受伤但是很少会这么深,一瓶碘伏用完了,我一张张拽着抽纸擦干净,我刚刚在做什么啊,我在自杀,这个想法充斥着我的大脑,让我无法再思考别的东西,我好怕,我怎么能这么鲁莽,我要是真的这么就走了亲人怎么办,爸爸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伤心啊,不敢再往下想,瘫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接下来几天都不能洗澡,要小心沾水,还不能让别人看到,免得引人闲话。短暂的思考完成,用洗脸巾沾一点水,趴在地上一点点擦净。

    晚上躺下,盯着天花板,没有眼睛了,幻觉消失了,再看看手机已经静音,今天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了吧,我将信将疑的闭眼。好像听到了蒋煜浩的声音,他在叫我,让我不要跑了,他在反复的喊着我的名字,睁开眼,他的声音消失了,不甘心的我再次闭眼,蒋煜浩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响在我的耳边,他在叫我,声音清楚地像他就躺在我身边。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我起身打开灯,不想在耗下去,准备挂个号,感觉像是精神分裂,直接挂了安定的精神科,最早的号也在一周后,这种医院的号都靠枪,临时去挂肯定没有。就这样我开着灯睡了一晚。

    早上起来打开红色软件下单一个小台灯,下午就能送来,晚上就不用盯着刺眼的大灯泡睡觉了,只希望可以睡个好觉,可以给我一个消耗身体的缓冲期,这样每天晚上睡不好还噩梦惊醒,太伤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