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手
余爱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眼睛里竟有些委屈，一下子就没了气势，小声道：
“这种东西，我们需要鉴定一下……”
“请便。”张泽水随手把塑料袋抛到了桌上。
余爱莉惊慌接住，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几分钟后几个穿着防化服的人进了这间办公室，把那个塑料袋小心收走。
等待漫长而又寂静，除了聂方远，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在心中快速分析……
“就这么拿走了，等下可别给我调包了啊？”
“囊核会是真的吗，他们到底要对白鲸医药做什么？”
“难道伽利略学院还有人存在，复仇的时间终于到了吗？”
……
电话响起，余爱莉立马去接，动作非常迅速。
“嗯，好的，我知道了。”
轻叹一口气，余爱莉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但突然眼睛一转，微笑说道：“失礼了，聂教授，还有罗马诺先生，请你们暂时回避一下，我要和这位张泽水先生单独谈谈。”
“你认识我？”聂方远皱眉问道，他可没介绍过自己。
“祝州医学院的教授谁会不认识呢？”余爱莉礼貌点头。
“看吧，咱在祝州还是有知名度的。”聂方远得意洋洋地看着尤里乌斯，然后接着说道，“哎，那个有质子加速器的实验室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就是做一下交流之类的。”
“哈哈，聂教授愿意指导，我司那是蓬荜生辉，但恕我不能脱身，等下会安排人带您去看的。”余爱莉大方说道。
“卧槽，真是质子加速器啊？”聂方远拉起了并不想走的尤里乌斯，像到了游乐场的孩子一样催促道，“快点快点，陪我去看，这种仪器你一辈子能见几个？”
聂方远和尤里乌斯离开了，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了余爱莉和张泽水两个人。
“阁下带来的货是真的，但因为在不良环境中放置过久，导致有机体损坏过度……”
余爱莉声音比刚才稳了不少，经过刚才的平静，她已经恢复了状态，现在展示出的是一个高级管理人员应有的谈判素质。
“就是要卖给你们损坏的！”张泽水大声说道，语气蛮横至极，“学院要看见的，是你们的态度！”
哼，说那么多没用的，不就是想砍价吗，咱可不吃你这一套。
余爱莉倒吸一口凉气，她发现面前这个张泽水完全不讲道理，略带委屈地抽了一下鼻子后，余爱莉准备出个最低价试探一下。
“按重量计算的话，我们可以给到二十三万……”
“成交。”张泽水爽快答应，捡漏了捡漏了！舅舅说只能卖十一二万，看来眼前的这个人不懂行情啊！
立马拿出手机，打开收款码，摆到了余爱莉面前，连招一气呵成，不给任何反应机会。
“快点快点，我手机就剩4%的电力，撑不了几分钟的！”
余爱莉这下彻底懵了，她从来没做过这种生意，不知所措，一瞬间慌张地像个刚入职场的新人。
“啊啊，错了错了，张先生，我们不是这么做生意的！”
张泽水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妥，脸小红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学院人的状态，他盯着面前的余爱莉神情严肃：
“学院不会做错，学院只是要一个态度。”
“我、我马上给财务打电话！”余爱莉拿起电话，但张泽水向前一步猛地拍了下桌子，催促道：
“让4%的电等你打电话吗？哎呀，现在只剩3%，余爱莉女士，学院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办公室空调常年保持凉爽的恒温，但余爱莉却感觉四周热得像个蒸笼，脑子里的所有谈判策略全都僵成一团。
“等我一下，我用我自己的手机扫给你！”
余爱莉慌乱掏出手机，对准了张泽水摆出的收款码，然后绝望地抬起头，委屈巴巴：“每日限额，二十万……”
“那就先给二十万，剩下的以后补齐。”张泽水不耐烦地催促着。
“可是我不好报账啊……”余爱莉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哭也算时间哦，现在只剩2%的电了！”
张泽水突然感觉自己是个恶人，但人生如戏，演到这了，便身不由己。
心中十分愧疚。
“到账二十万元。”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后，手机也彻底关了机，漆黑如镜的屏幕上倒映的，是张泽水的脸，而脸上挂着的，是笑容。
“啊，贵公司的态度令人印象深刻，我代表学院期待下次合作。”
“我也十分期待和您的再次合作。”余爱莉言不由衷得哽咽道。
张泽水像个胜利者一样走出了白鲸大厦，昂首挺胸，底气十足，他是一个人出来的，聂方远和尤里乌斯仍在白鲸大厦的实验室玩耍，张泽水没有扫他们的兴。
刚到外面，迎面就遇见了之前见过的另一个医生——楚文生。
“我在这附近找了你好半天。”楚文生小跑过来，有些气喘吁吁，“你到底去哪了，聂教授没跟你在一起吗？”
“哦，幸运患者领奖是吧，都这么晚了还来接我，医院态度是真的是好。”
“幸运患者？”楚文生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对对对，你是我们幸运患者，快来吧，我接你回医院领奖。”
“开车来的吗，后备箱有没有空？我放一下电瓶车，我那个可以折叠的。”
“有空有空，快来吧快来吧。”楚文生催促道。
上了车，张泽水开始犯困，今天他奔波了一天，疲劳让意识很难支撑起来。而且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水果香气……坐在驾驶位的楚医生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戴上了口罩……
祝州医学院有一处鲜有人知的后门，那里有一大片草地，其上植物生长状况旺盛到异常，所有的叶子都是绿油油的，仿佛涂了一层油脂。野风吹过时，它们会像海葵的触手一样轻轻摇摆，仿佛有着灵性。
这里是祝洲医学院处理动物尸体的地方。
午夜寂静，如乌鸦啼叫一般的“吱呀”响声后，锈迹斑斑的后门被打开了，一辆，没开着灯轿车驶入进来，碾过草地，车轮带起一层闪着盈盈火光的草叶。
楚文生轻轻打开车门，抱下张泽水，非常小心的抗到了肩上，蹲伏下去蹑手蹑脚移到一旁较为高大的灌木从中。
“咕-咕-咕。”楚文生掐起喉咙学猫头鹰叫了三声。
“咕-咕！”远处立刻传来回应。
不一会，另一个医生过来接应，他推着一张手术床。
“情况如何？”新来的医生开口问道。
“已经被迷晕了，但是我感觉效果不好。”楚文生回答。
“加大剂量吧。”
“只能再加点了。”
……
张泽水在地球上的眼睛彻底闭上了，但在木卫二上的眼睛却睁开了。
在潜艇中醒来后，张泽水发现潜艇内部的环境明显整洁了很多，原先漏水的地方已经被填补上，所有杂乱堆放的物件都放回了原位，甚至还被细心贴上了写有说明的塑料标签，这些应该都是舅舅周游整理的。
张泽水四处打量，他终于分清了这座潜艇的内部构造。
首先是三个横向连通的房间：
最前面是艇长操控舱，有独立的潜望镜，导航台，声纳控制仪等等操作潜艇移动的装置。
中间的是艇员工作舱，有生产营养膏的藻类培养罐，用来生产物品的制造机，还有三架火炮操纵台，虽然三台都被贴上了已损坏的标签。
这个区域向上可以有可供攀爬的梯子，可以进到一个专门的小隔间，通过这里离开潜艇，进入海里。向下有可以掀起的隔板，下面不大的房间里运行着一台水泵。
最后面的是动力舱，漆黑一片，据说有辐射，张泽水的舅舅周游躲在里面，但一直不肯出现在张泽水面前。
“怎么样，钱拿到了吗？”黑暗中传来周游的声音。
“这种东西，我们需要鉴定一下……”
“请便。”张泽水随手把塑料袋抛到了桌上。
余爱莉惊慌接住，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几分钟后几个穿着防化服的人进了这间办公室，把那个塑料袋小心收走。
等待漫长而又寂静，除了聂方远，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在心中快速分析……
“就这么拿走了，等下可别给我调包了啊？”
“囊核会是真的吗，他们到底要对白鲸医药做什么？”
“难道伽利略学院还有人存在，复仇的时间终于到了吗？”
……
电话响起，余爱莉立马去接，动作非常迅速。
“嗯，好的，我知道了。”
轻叹一口气，余爱莉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但突然眼睛一转，微笑说道：“失礼了，聂教授，还有罗马诺先生，请你们暂时回避一下，我要和这位张泽水先生单独谈谈。”
“你认识我？”聂方远皱眉问道，他可没介绍过自己。
“祝州医学院的教授谁会不认识呢？”余爱莉礼貌点头。
“看吧，咱在祝州还是有知名度的。”聂方远得意洋洋地看着尤里乌斯，然后接着说道，“哎，那个有质子加速器的实验室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就是做一下交流之类的。”
“哈哈，聂教授愿意指导，我司那是蓬荜生辉，但恕我不能脱身，等下会安排人带您去看的。”余爱莉大方说道。
“卧槽，真是质子加速器啊？”聂方远拉起了并不想走的尤里乌斯，像到了游乐场的孩子一样催促道，“快点快点，陪我去看，这种仪器你一辈子能见几个？”
聂方远和尤里乌斯离开了，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了余爱莉和张泽水两个人。
“阁下带来的货是真的，但因为在不良环境中放置过久，导致有机体损坏过度……”
余爱莉声音比刚才稳了不少，经过刚才的平静，她已经恢复了状态，现在展示出的是一个高级管理人员应有的谈判素质。
“就是要卖给你们损坏的！”张泽水大声说道，语气蛮横至极，“学院要看见的，是你们的态度！”
哼，说那么多没用的，不就是想砍价吗，咱可不吃你这一套。
余爱莉倒吸一口凉气，她发现面前这个张泽水完全不讲道理，略带委屈地抽了一下鼻子后，余爱莉准备出个最低价试探一下。
“按重量计算的话，我们可以给到二十三万……”
“成交。”张泽水爽快答应，捡漏了捡漏了！舅舅说只能卖十一二万，看来眼前的这个人不懂行情啊！
立马拿出手机，打开收款码，摆到了余爱莉面前，连招一气呵成，不给任何反应机会。
“快点快点，我手机就剩4%的电力，撑不了几分钟的！”
余爱莉这下彻底懵了，她从来没做过这种生意，不知所措，一瞬间慌张地像个刚入职场的新人。
“啊啊，错了错了，张先生，我们不是这么做生意的！”
张泽水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妥，脸小红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学院人的状态，他盯着面前的余爱莉神情严肃：
“学院不会做错，学院只是要一个态度。”
“我、我马上给财务打电话！”余爱莉拿起电话，但张泽水向前一步猛地拍了下桌子，催促道：
“让4%的电等你打电话吗？哎呀，现在只剩3%，余爱莉女士，学院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办公室空调常年保持凉爽的恒温，但余爱莉却感觉四周热得像个蒸笼，脑子里的所有谈判策略全都僵成一团。
“等我一下，我用我自己的手机扫给你！”
余爱莉慌乱掏出手机，对准了张泽水摆出的收款码，然后绝望地抬起头，委屈巴巴：“每日限额，二十万……”
“那就先给二十万，剩下的以后补齐。”张泽水不耐烦地催促着。
“可是我不好报账啊……”余爱莉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哭也算时间哦，现在只剩2%的电了！”
张泽水突然感觉自己是个恶人，但人生如戏，演到这了，便身不由己。
心中十分愧疚。
“到账二十万元。”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后，手机也彻底关了机，漆黑如镜的屏幕上倒映的，是张泽水的脸，而脸上挂着的，是笑容。
“啊，贵公司的态度令人印象深刻，我代表学院期待下次合作。”
“我也十分期待和您的再次合作。”余爱莉言不由衷得哽咽道。
张泽水像个胜利者一样走出了白鲸大厦，昂首挺胸，底气十足，他是一个人出来的，聂方远和尤里乌斯仍在白鲸大厦的实验室玩耍，张泽水没有扫他们的兴。
刚到外面，迎面就遇见了之前见过的另一个医生——楚文生。
“我在这附近找了你好半天。”楚文生小跑过来，有些气喘吁吁，“你到底去哪了，聂教授没跟你在一起吗？”
“哦，幸运患者领奖是吧，都这么晚了还来接我，医院态度是真的是好。”
“幸运患者？”楚文生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对对对，你是我们幸运患者，快来吧，我接你回医院领奖。”
“开车来的吗，后备箱有没有空？我放一下电瓶车，我那个可以折叠的。”
“有空有空，快来吧快来吧。”楚文生催促道。
上了车，张泽水开始犯困，今天他奔波了一天，疲劳让意识很难支撑起来。而且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水果香气……坐在驾驶位的楚医生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戴上了口罩……
祝州医学院有一处鲜有人知的后门，那里有一大片草地，其上植物生长状况旺盛到异常，所有的叶子都是绿油油的，仿佛涂了一层油脂。野风吹过时，它们会像海葵的触手一样轻轻摇摆，仿佛有着灵性。
这里是祝洲医学院处理动物尸体的地方。
午夜寂静，如乌鸦啼叫一般的“吱呀”响声后，锈迹斑斑的后门被打开了，一辆，没开着灯轿车驶入进来，碾过草地，车轮带起一层闪着盈盈火光的草叶。
楚文生轻轻打开车门，抱下张泽水，非常小心的抗到了肩上，蹲伏下去蹑手蹑脚移到一旁较为高大的灌木从中。
“咕-咕-咕。”楚文生掐起喉咙学猫头鹰叫了三声。
“咕-咕！”远处立刻传来回应。
不一会，另一个医生过来接应，他推着一张手术床。
“情况如何？”新来的医生开口问道。
“已经被迷晕了，但是我感觉效果不好。”楚文生回答。
“加大剂量吧。”
“只能再加点了。”
……
张泽水在地球上的眼睛彻底闭上了，但在木卫二上的眼睛却睁开了。
在潜艇中醒来后，张泽水发现潜艇内部的环境明显整洁了很多，原先漏水的地方已经被填补上，所有杂乱堆放的物件都放回了原位，甚至还被细心贴上了写有说明的塑料标签，这些应该都是舅舅周游整理的。
张泽水四处打量，他终于分清了这座潜艇的内部构造。
首先是三个横向连通的房间：
最前面是艇长操控舱，有独立的潜望镜，导航台，声纳控制仪等等操作潜艇移动的装置。
中间的是艇员工作舱，有生产营养膏的藻类培养罐，用来生产物品的制造机，还有三架火炮操纵台，虽然三台都被贴上了已损坏的标签。
这个区域向上可以有可供攀爬的梯子，可以进到一个专门的小隔间，通过这里离开潜艇，进入海里。向下有可以掀起的隔板，下面不大的房间里运行着一台水泵。
最后面的是动力舱，漆黑一片，据说有辐射，张泽水的舅舅周游躲在里面，但一直不肯出现在张泽水面前。
“怎么样，钱拿到了吗？”黑暗中传来周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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