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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护法

    “行吧,既然这么执着,那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先做个实习生,转正看表现。”

    张泽水用的手颤颤巍巍拿着筷子,终于是还是吃上了面条。面条是尤里乌斯做的,这人做饭的手艺竟然很不错。

    “好嘞。”尤里乌斯喜出望外,然后把头凑近,小心翼翼地询问,“那能不能告诉学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张泽水心想。

    “这事密级太高,你权限不够。”张泽水说。

    “严谨。”尤里乌斯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么能不能告诉我您要做什么,或者说我能帮您什么?”

    “把锅和碗刷了。”

    “好嘞,然后呢?”

    “把我妹妹接出来,祝州市的医院已经不安全了,这里的医生都要害我,我们得搬去……”张泽水快速计划着,但马上又皱了皱眉,能搬去哪里呢?

    妹妹的身体也已经不能经得起折腾了……

    而且自己还要通过白鲸公司挣钱……

    “搬去哪里?”尤里乌斯拿出纸笔记录起来。

    “不搬了。”张泽水挠头,接着问道,“你和那个姓聂的医生认识吗?那天他找我到底要干什么,恐怕不是领奖吧?”

    “他叫聂方远,过去和我在一起上过学。那天他去飞机场接我,半路上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医院给患者用错药了,让他去接一下人。”

    “给谁用错药了?”

    “你。”

    张泽水一惊:“那他怎么没早说?”

    “怕医疗纠纷,当时想着随便编造个理由把你骗去医院就可以了。但之后有电话通知他,说是医院搞错了,并没有用错药。于是我们就专心参观白鲸大厦的实验室,没再管这事。”

    尤里乌斯叙述着他们与张泽谁分开后发生的事情。

    “所以后来我们也没找你。”

    张泽水靠在沙发上,皱起了眉头:“那这样看来,这个聂方远跟此事没有关系……似乎也不是所有的医生都要害我。”

    “不好说,老话讲的好,宁杀一千不放一个,小心点总没错。”尤里乌斯把头凑近,小声道,“要去杀掉他吗?”

    “卧槽,你是从字面上理解这句话的吗?”张泽水皱眉盯着尤里乌斯,“你和他关系不是很好吗?”

    “但如果有必要,痛下杀手也不是不可以。”尤里乌斯闭上眼睛,双手合拢,其上青筋暴起,似乎是在想象掐死什么东西。

    神情悲痛,眼角恍惚有泪,他在想象掐死聂方远……

    “没必要,没必要。”张泽水连连摆手打断,“现在学院不提倡这种过激的行为,你最好也收收杀气。”

    “既然是学院提倡,那我会遵从的。”

    “呼——”张泽水松了一口气,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松果体到底切干净没有,思索了一会儿又说:

    “聂方远没回去找我,但楚文生却还是把我带走了,这个人绝对跑不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查一下他。”

    “现在吗?”

    “现在我要去医院看我妹妹,这期间你去给我找个安全且不会被打扰到的地方……”

    尤里乌斯眼前一亮,十分兴奋:“您是不是要去木卫二了!”

    张泽水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明白,明白。”尤里乌斯压低声音,但身体还是不断地颤抖着。

    张泽水脱掉了那两件面粉袋子,换了身衣服,刚要出门,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非常突然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

    “哎呀,手机没带出来!”

    “您先用我的,我有两部手机。”尤里乌斯飞快出现在张泽水身边,掏出手机,双手递出。

    张泽水接过:“行,先借我用两天,回头我买一个。”

    “送您了!”

    受宠若惊,张泽水盯着尤里乌斯看了好久,最后挤出了一句话:“行吧,跟着我干,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尤里乌斯忍着心中的狂喜:“让您费心了。”

    祝州市一共有三所大型的三甲医院,分别是祝州医学院附属医院,祝州友好医院,以及第五精神病院。

    而张泽水的妹妹目前就住在祝州友好医院,而给妹妹治疗的王医生是张泽水那死去父亲的熟人。

    “我和妹妹住过的医院不同,希望这里的医生不会抓我……”

    祝州友好医院里面人很多,人群熙熙攘攘,张泽水混入其中,像做贼一样朝着妹妹所在的病房走去。

    通往病房路很长,在这期间,张泽水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监视他……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张泽水猛地回头怒吼。

    “啊?”身后那人吓了一跳,皱着眉头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泽水盯着他,目光焦灼。

    “神经病……”那人低声骂了一句,快步绕开。

    “真是险恶,没想到换了家医院还是有人要害我,幸亏我早早识破,不然不知道还要被他跟多久……”张泽水拉了拉衣领,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快速朝着妹妹的病房小跑而去。

    赶到病房时,王医生也在其中,正在拿着病历本记录妹妹的身体状况。

    “呀,哥哥,你终于过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张海棠一看见张泽水就笑了,瘦削脸上露出的笑容是那么让人心疼。

    “我把谁忘了也不能把我妹子给忘了啊。”张泽水也笑了,看见妹妹的那一刻,他什么都忘了。

    张泽水走到床边,蹲下身子,伸出胳膊想握起妹妹的左手,但张海棠却飞快向后缩了一下,然后递出了右手。

    “左手刚输完液,现在冰凉,哥哥你还是握右手吧。”

    右手同样冰凉,很瘦,只有薄薄一层皮,摸上去像是骷髅。

    张泽水低下头,颤抖地把这只手贴在了自己的前额。

    “哥哥,你左手怎么缠着纱布啊?”

    “啊,前两天受了点伤,小伤小伤。”张泽水笑着回答。

    “哥,这两天爸爸为什么没来看我?”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了张泽水一下,身体一顿,但马上镇静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王医生,但王医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专心盯着一旁的心率监测仪。

    是啊,父亲走得那么突然,妹妹还不知道……但我要怎么告诉她啊……

    张泽水闭上了眼,一秒之后,他看着张海棠的眼睛说:

    “咱爸以前有个熟人,在一首远洋船上混得不错,就把咱爸叫去当海员了。船离港离得急,我这两天工作也忙,忘了通知你。”

    “哎,爸他什么时候认识远洋船上的人了?”

    “早就认识了,就小时候咱们还去过他家拜过年。对了,你那时候太小可能不记得……”

    “确实不记得了……”张海棠皱眉想了好久,可什么也没想起来,但她又接着非常担心地问道:“远洋船会不会不安全啊?”

    “安全得很,你是没见那船有多大,要多大有多大。”张泽水双手在空中夸张地比划着,“比咱们小学那个操场还大,得有两个那么大。哎,王医生,你说远洋船是不是很大。”

    “远洋船确实大。”身边王医生平淡接道。

    “那样的大船在海里稳得很,你呀就是在病床上躺太久了,等以后病好了,哥哥带你去坐那种大船,哥哥还要带你去坐大飞机!那飞机也可大了……”

    “你又吹牛。”

    “哎,今天还就把话给你放这,我最近可是找了个赚大钱的好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