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仪式
黑云遮蔽了月亮，整座森林陷入了一片昏暗，就好像老天知道这里要发生一件见不得光的事。
昏迷中的张小红缓缓清醒了过来，在确信周围不是地狱之后，她松了一口气，有些难以相信张泽水竟然没有杀了她。
“哼，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杀人对他来说还是有障碍的吧？”
张小红轻声感叹，接着翻过身子，让自己肩膀脱臼，强忍着骨头错位的疼痛，慢慢从捆绑中挣脱出来。
她伏下身子，用比猫还轻的脚步声慢慢移动，不断侦察着周围。
“嘎吱……嘎吱……”
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中不断发出奇怪的声响，张小红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夹在指尖，缓缓朝有声响的地方移动。
轻轻扒开面前的灌木，张小红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的张泽水，于是扬起手臂，要朝张泽水的头部射去石子。
但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完全动不了。
不只是手腕，她的整个身子都动不了，全身上下的肌肉就像被被冻住了一样，陷入了一种强直静止，这是动物再遇到巨大的恐惧时会产生的本能动作，是一种假死。
而现在巨大的恐惧就发生在张小红面前……
她感觉自己前额如入火炉般发烫，身体却如坠冰窟般寒冷，在她眼前发送的一切是那么可怖而又堕落，每看一秒都是对人类理智的疯狂折磨
张小红不愿意再承认张泽水的人类身份，也突然之间明白了周老派她杀张泽水的原因，这种非人的怪物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张泽水必须死！
咬紧牙齿，依旧动不了，身体能回应张小红的就只有喉咙深处传来的那一声声痛苦的呜咽。
“啊——呃——噫——”
嘎吱嘎吱的声响突然停止，张泽水抬起头，朝张小红躲藏的灌木转过了身子。
他肚子上横着撕开了一个裂缝，狰狞大开，边缘微微上翘，远远看去竟像是一个笑脸。
而在他的小臂和前胸都密密麻麻刻满了带血的文字，这些文字发着红光，像是一条条癫狂的蚯蚓蠕动扭折成一团，把它们的吸管状口器刺入同类身体，互相吸吮着彼此堕落的血肉。
张泽水抹了抹嘴上了血，目光冰冷至极。
现在仪式还没有完成，张泽水没空搭理张小红。
“滚！”
愤怒的低吼从张泽水的齿间传来，张小红如蒙大赦，像有一道电流钻入后颈，她手脚并用地快速后退，然后撒腿就跑。
她一直跑一直跑，跑过漆黑的森林，跑过无人的街道，跑过如星河般奔涌的车流……
但无论她跑到哪里，都躲不开那“嘎吱嘎吱”的声响，眼前那些扭曲的文字也一刻都没有消散。
张小红跑丢了鞋子，跑碎了丝袜，全身上下沾满了水和泥土，头发乱蓬蓬地向四周伸展，脸上也多了几道不断淌血的口子。她狂乱地奔跑着，一边跑一边用嘶哑的声音尖叫：
“啊！啊！啊！”
她疯了。
……
天将破晓之时，张泽水完成了仪式，他疲惫地靠在一课树下，眼睛无神，表情麻木。
他肚子上的裂缝正在慢慢合拢，应该是木卫二上的周游在处理，想必那边已经把同步到张泽水肚子里的东西取完了……
仪式需要用到的法器已经被摧毁，现在只剩一颗被张泽水捧在手里的颅骨。
他盯着颅骨上漆黑无比的眼眶，缓缓念动着周游传授的口诀：
“三尸化气，临我三宫，不死有术，应允则行。
上尸青姑，祈赐屋陵，寝此游魂，令度其生。
中尸白姑，祈赐捷径，承此游魂，勿落肠烹。
下尸血姑，祈赐质形，塑此游魂，再降为婴。”
“急急如律令。”
言毕，颅骨开始不停震动，空洞的眼眶深处燃起两道红色的亮光。
过了好久，嘶哑而又缥缈的声音从颅骨上的一道裂缝传出：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这是在哪！我的身子呢，我怎么动不了了？”
“尤里乌斯？”张泽水试探着问道。
“啊，是您，看到您感觉真好！唉？”尤里乌斯见到张泽水后声音变得兴奋起来，但他的疑惑仍旧没有消失，接着问道，“为什么我的视线这么奇怪？您是在举着我吗？”
重复了来龙去脉，张泽水掏出手机让已经变成头骨的尤里乌斯仔细看了看。
“我竟然变成这样了吗……”尤里乌斯语气低沉，不断颤抖，似乎是在压制情绪。
一股难以忍受的愧疚感包围了张泽水，尤里乌斯为了自己而死，而自己又没经尤里乌斯同意擅自把他变成了怪物……
而这仅仅是源于张泽水的冲动，他太自私了，无法忍受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死去，哪怕亵渎对方，甚至亵渎自己……
“难道只要不是死在我眼前，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吗？”
张泽水在心中不断地拷问着自己，他颤了颤嘴唇，可是说不出一句话，无论尤里乌斯的反应如何，他都决定默默承受。
“太酷了！竟然真的有秘法！”头骨兴奋叫道。”
“我的养父母一直都是给我讲学院故事，却不让我参加他们的活动，我一度怀疑他们被神棍忽悠了，但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啊，太神奇，这个世界竟然真的存在奇迹和魔法！”
“你……开心就好。”
张泽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随口应酬。
“唉，可是变成这样我就不能保护您了，往后来杀您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
张泽水沉默了，他倒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他还有个病重的妹妹，自己能逃能躲，但是妹妹她出不了医院！
“可是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谁知道，我现在已经见识了您手段，而像您这种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被杀都不奇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张泽水喃喃自语，然后朝怀手里端着的头骨问道：
“尤里乌斯，据你所知，现在有没有什么不会杀我的组织？”
“伽利略学院啊，咱们应该去找院长要增援。”尤里乌斯不假思索地答道。
居然还有这一茬，伽利略学院的人都死光了好吧，可能就只有咱们两个自称学院人……
而我还是个假冒的……
张泽水郁闷了一下，然后开始了即兴创作：
“现在学院势微，派我出来就是试探一下，结果你也看到了，阻力很大学院名头不好用了……”
“真是太可恶了，会杀您的这些人那个没有受过学院的荫？现在一个个都翅膀硬了，不拯救学院也就罢了，还要反过来咬上一块肉！”
尤里乌斯义愤填膺。
“就是就是！”张泽水附和了一下尤里乌斯的情绪，然后接着说：
“学院派我一个人出来混，但现在想要活下去，就要有势力，要有背景，不能再单打独斗了。”
“所以啊，尤里乌斯，你觉得现在我们跟谁去混一下……”
“额，现在的话。”尤里乌斯眼中的红光不断闪烁，似乎是在快速思考。
“应该只有白鲸公司了吧。”
昏迷中的张小红缓缓清醒了过来，在确信周围不是地狱之后，她松了一口气，有些难以相信张泽水竟然没有杀了她。
“哼，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杀人对他来说还是有障碍的吧？”
张小红轻声感叹，接着翻过身子，让自己肩膀脱臼，强忍着骨头错位的疼痛，慢慢从捆绑中挣脱出来。
她伏下身子，用比猫还轻的脚步声慢慢移动，不断侦察着周围。
“嘎吱……嘎吱……”
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中不断发出奇怪的声响，张小红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夹在指尖，缓缓朝有声响的地方移动。
轻轻扒开面前的灌木，张小红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的张泽水，于是扬起手臂，要朝张泽水的头部射去石子。
但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完全动不了。
不只是手腕，她的整个身子都动不了，全身上下的肌肉就像被被冻住了一样，陷入了一种强直静止，这是动物再遇到巨大的恐惧时会产生的本能动作，是一种假死。
而现在巨大的恐惧就发生在张小红面前……
她感觉自己前额如入火炉般发烫，身体却如坠冰窟般寒冷，在她眼前发送的一切是那么可怖而又堕落，每看一秒都是对人类理智的疯狂折磨
张小红不愿意再承认张泽水的人类身份，也突然之间明白了周老派她杀张泽水的原因，这种非人的怪物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张泽水必须死！
咬紧牙齿，依旧动不了，身体能回应张小红的就只有喉咙深处传来的那一声声痛苦的呜咽。
“啊——呃——噫——”
嘎吱嘎吱的声响突然停止，张泽水抬起头，朝张小红躲藏的灌木转过了身子。
他肚子上横着撕开了一个裂缝，狰狞大开，边缘微微上翘，远远看去竟像是一个笑脸。
而在他的小臂和前胸都密密麻麻刻满了带血的文字，这些文字发着红光，像是一条条癫狂的蚯蚓蠕动扭折成一团，把它们的吸管状口器刺入同类身体，互相吸吮着彼此堕落的血肉。
张泽水抹了抹嘴上了血，目光冰冷至极。
现在仪式还没有完成，张泽水没空搭理张小红。
“滚！”
愤怒的低吼从张泽水的齿间传来，张小红如蒙大赦，像有一道电流钻入后颈，她手脚并用地快速后退，然后撒腿就跑。
她一直跑一直跑，跑过漆黑的森林，跑过无人的街道，跑过如星河般奔涌的车流……
但无论她跑到哪里，都躲不开那“嘎吱嘎吱”的声响，眼前那些扭曲的文字也一刻都没有消散。
张小红跑丢了鞋子，跑碎了丝袜，全身上下沾满了水和泥土，头发乱蓬蓬地向四周伸展，脸上也多了几道不断淌血的口子。她狂乱地奔跑着，一边跑一边用嘶哑的声音尖叫：
“啊！啊！啊！”
她疯了。
……
天将破晓之时，张泽水完成了仪式，他疲惫地靠在一课树下，眼睛无神，表情麻木。
他肚子上的裂缝正在慢慢合拢，应该是木卫二上的周游在处理，想必那边已经把同步到张泽水肚子里的东西取完了……
仪式需要用到的法器已经被摧毁，现在只剩一颗被张泽水捧在手里的颅骨。
他盯着颅骨上漆黑无比的眼眶，缓缓念动着周游传授的口诀：
“三尸化气，临我三宫，不死有术，应允则行。
上尸青姑，祈赐屋陵，寝此游魂，令度其生。
中尸白姑，祈赐捷径，承此游魂，勿落肠烹。
下尸血姑，祈赐质形，塑此游魂，再降为婴。”
“急急如律令。”
言毕，颅骨开始不停震动，空洞的眼眶深处燃起两道红色的亮光。
过了好久，嘶哑而又缥缈的声音从颅骨上的一道裂缝传出：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这是在哪！我的身子呢，我怎么动不了了？”
“尤里乌斯？”张泽水试探着问道。
“啊，是您，看到您感觉真好！唉？”尤里乌斯见到张泽水后声音变得兴奋起来，但他的疑惑仍旧没有消失，接着问道，“为什么我的视线这么奇怪？您是在举着我吗？”
重复了来龙去脉，张泽水掏出手机让已经变成头骨的尤里乌斯仔细看了看。
“我竟然变成这样了吗……”尤里乌斯语气低沉，不断颤抖，似乎是在压制情绪。
一股难以忍受的愧疚感包围了张泽水，尤里乌斯为了自己而死，而自己又没经尤里乌斯同意擅自把他变成了怪物……
而这仅仅是源于张泽水的冲动，他太自私了，无法忍受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死去，哪怕亵渎对方，甚至亵渎自己……
“难道只要不是死在我眼前，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吗？”
张泽水在心中不断地拷问着自己，他颤了颤嘴唇，可是说不出一句话，无论尤里乌斯的反应如何，他都决定默默承受。
“太酷了！竟然真的有秘法！”头骨兴奋叫道。”
“我的养父母一直都是给我讲学院故事，却不让我参加他们的活动，我一度怀疑他们被神棍忽悠了，但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啊，太神奇，这个世界竟然真的存在奇迹和魔法！”
“你……开心就好。”
张泽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随口应酬。
“唉，可是变成这样我就不能保护您了，往后来杀您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
张泽水沉默了，他倒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他还有个病重的妹妹，自己能逃能躲，但是妹妹她出不了医院！
“可是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谁知道，我现在已经见识了您手段，而像您这种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被杀都不奇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张泽水喃喃自语，然后朝怀手里端着的头骨问道：
“尤里乌斯，据你所知，现在有没有什么不会杀我的组织？”
“伽利略学院啊，咱们应该去找院长要增援。”尤里乌斯不假思索地答道。
居然还有这一茬，伽利略学院的人都死光了好吧，可能就只有咱们两个自称学院人……
而我还是个假冒的……
张泽水郁闷了一下，然后开始了即兴创作：
“现在学院势微，派我出来就是试探一下，结果你也看到了，阻力很大学院名头不好用了……”
“真是太可恶了，会杀您的这些人那个没有受过学院的荫？现在一个个都翅膀硬了，不拯救学院也就罢了，还要反过来咬上一块肉！”
尤里乌斯义愤填膺。
“就是就是！”张泽水附和了一下尤里乌斯的情绪，然后接着说：
“学院派我一个人出来混，但现在想要活下去，就要有势力，要有背景，不能再单打独斗了。”
“所以啊，尤里乌斯，你觉得现在我们跟谁去混一下……”
“额，现在的话。”尤里乌斯眼中的红光不断闪烁，似乎是在快速思考。
“应该只有白鲸公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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