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坦白
经此役，曲家驻地向后撤了六十余里。
曲丰华凝望着前方那道宽阔、支离破碎的屏障，“关山河的水，恐怕再有两个多月就会完全消退了……可我方士气大挫，如何才能重拾这片河山……”
王尧迩：“大公子已将云积山收入囊中！”
“知道了！”曲丰华没有回头，摆手示意他先退下。
等王尧迩离开，宁芳泽上前一步，道：“大哥，白若两人、还有左统领的事……”
曲丰华：“你想说什么？”
“当日您也在场，看着普普通通的一鞭子竟能重伤曜日境。而两人身上的羽翼，是小妹亲眼看着他做出来的；还有先前萤石缺漏的事情，也是系出两人。我实在是想不通，这等夺天地造化的神物竟然……小妹想暂时放下安营扎寨这类琐事、去寻这两个人。可左七统领那边，大公子带着甲字营如此行事，虽是对曲家有诸多的利好，但对您这边却……我担心，经此一事，家族中会有对您的弹劾。”宁芳泽有条不紊地说道。
曲丰华回头，“也难得你总是为我考虑这么多，这份恩情大哥一直记着呢。大公子能取得大胜，我也为他感到高兴。既然这对曲家来说是好事，那族中一些闲言碎语落到我身上，我受着便是了。放心吧，一些唾沫星子，还淹不死我……”
“大哥！”宁芳泽愁容初露，“别人不懂您，我还不知道吗您的志向吗。你也不用再骗我了……我父亲和大公子一脉确实走得近，但我的真心，你真的感觉不到吗？你不用否认，我猜，左七统领将关山河透露给大公子，是你有意安排的。我们与郭家相交多年，你需要找一个借口来做这件事；而大公子也亟待建功稳住自己的地位。所以，你们不谋而合；可家族那边为什么要瞒着？连我一个外姓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小泽……”曲丰华的肩上一松，道：“正因为我是曲家本姓。你有没想过，我这个阵线上的统帅与大公子、家族继承人，孰轻孰重？”
“这……”
曲丰华一笑，“那群老家伙，他们也在等，等整个大局明朗，待价而沽！所以，我们还是不点破为好吧。而这个事情，你也不用太在意了；这才是比较稳妥的处置手段，我还不至于连这一层都想不明白。至于由仪、白若两人，你只管去寻，有任何需要就去找王尧迩；营地里的事，你先不用管了！”
宁芳泽点点头。
“还有，如果有人跟你说胎竹之变其实是人不再生长、不会衰老了，你会怎么想？”
宁芳泽疑惑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我看着老吗？”曲丰华又问。
宁芳泽摇摇头，随即红着脸看向他。
“那那个臭小子怎么说我老，快要入土一样。”
宁芳泽怒上心头，“谁？”
“还能有谁，就是你要去找的那个小屁孩，由仪。”
……
黄昏，一个临时搭起来的草棚里。
两双翅膀立在四周，将四周凄惨的景色遮蔽。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绳子回归普通的？”白若坐在狭小的棚里，抬头看着由仪正在网棚顶上铺各种枝叶。他的动作很轻柔，甚至让她几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一个小小的家里；而由仪，就是那个小心呵护这一切的人。
“你先上药吧！我再去那边捡些宽大的叶子来，然后我慢慢说给你听。”
看着由仪渐远的背影，白若好像同样看到了他瘦弱肩膀上的担当。以前多是她在照顾由仪，而现在反过来，心中的确多了不少暖意。
……
篝火燃起。
焰影摇红，木香四溢。
火光映到两人脸上，眉宇间的愁容与夜空中的寒意被一起驱散。
“……那天，我见到我爷爷了，还有一只奇怪的大蜘蛛。爷爷说他在一艘叫梁斌号的飞船上，与他一起的还有三百多个人。他们被选定为人类最后的火种，要在接下来的上千年时间藏匿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而现在，他们已经离我们非常远了。”
白若把手背放在由仪的脑门上，然后又放在自己额头。
“我说的是真的。”由仪轻轻抓住她的手，“之所以那两条绳子、草线包、羽翼能带上神奇的造化力量，就是那只蜘蛛赋予的。它说：‘幽兽只是对我们所有人的一种生死磨练’，久而久之，存活下来的人就会越来越强大；而《酉阳心决》只能算是一个他们的体察手段，有人白首穷经，也有人弃如敝履……所谓的辰星、皓月、曜日三境，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究其本质，都是由一个名为系统的东西幻化出来的。”
白若又开始不耐烦起来。
由仪：“我明白，我说的很……甚至，如果那天没有碰到我爷爷的话，我自己、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这些。而且，那天你说‘永远18岁’，确实如此。我们会被困锁在这个年华，七百多年，去芜存菁……然后去参加一场对其他种族的征服之战。”
白若的十指深深插在秀发里，身体也好像颤抖了起来。
由仪坐到她身边，轻声问：“你怎么了？”
很快，他被推开。由仪把衣衫解下，披在白若肩上。
他非常想冲过去抱着她，就算她再用力推自己也不放手。但一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些表达，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由仪后退几步，看着寥落的星辰，连叹气都只轻轻的。
许久。
“不冷吗？”
“嗯……”
“进来吧！”
注：
今天在写由仪对白若的坦白的时候，总感觉白若的表情动作不太符合当下的情景。所以，用了一个“发抖”以及后面的“推开”由仪。而按照由仪的性格设定，这个时候他们其实不应该离这么近的，为此又特意在上文加了个对由仪肩膀上担当的特写，以突出白若接纳他的一个情感调调。本来之前的设定就是白若知道了由仪遇见爷爷与守望者的经历，但同时还存有诸多疑虑；不过今天的微表情确实难写，所以用“推开由仪”来表示白若内心的挣扎。
曲丰华凝望着前方那道宽阔、支离破碎的屏障，“关山河的水，恐怕再有两个多月就会完全消退了……可我方士气大挫，如何才能重拾这片河山……”
王尧迩：“大公子已将云积山收入囊中！”
“知道了！”曲丰华没有回头，摆手示意他先退下。
等王尧迩离开，宁芳泽上前一步，道：“大哥，白若两人、还有左统领的事……”
曲丰华：“你想说什么？”
“当日您也在场，看着普普通通的一鞭子竟能重伤曜日境。而两人身上的羽翼，是小妹亲眼看着他做出来的；还有先前萤石缺漏的事情，也是系出两人。我实在是想不通，这等夺天地造化的神物竟然……小妹想暂时放下安营扎寨这类琐事、去寻这两个人。可左七统领那边，大公子带着甲字营如此行事，虽是对曲家有诸多的利好，但对您这边却……我担心，经此一事，家族中会有对您的弹劾。”宁芳泽有条不紊地说道。
曲丰华回头，“也难得你总是为我考虑这么多，这份恩情大哥一直记着呢。大公子能取得大胜，我也为他感到高兴。既然这对曲家来说是好事，那族中一些闲言碎语落到我身上，我受着便是了。放心吧，一些唾沫星子，还淹不死我……”
“大哥！”宁芳泽愁容初露，“别人不懂您，我还不知道吗您的志向吗。你也不用再骗我了……我父亲和大公子一脉确实走得近，但我的真心，你真的感觉不到吗？你不用否认，我猜，左七统领将关山河透露给大公子，是你有意安排的。我们与郭家相交多年，你需要找一个借口来做这件事；而大公子也亟待建功稳住自己的地位。所以，你们不谋而合；可家族那边为什么要瞒着？连我一个外姓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小泽……”曲丰华的肩上一松，道：“正因为我是曲家本姓。你有没想过，我这个阵线上的统帅与大公子、家族继承人，孰轻孰重？”
“这……”
曲丰华一笑，“那群老家伙，他们也在等，等整个大局明朗，待价而沽！所以，我们还是不点破为好吧。而这个事情，你也不用太在意了；这才是比较稳妥的处置手段，我还不至于连这一层都想不明白。至于由仪、白若两人，你只管去寻，有任何需要就去找王尧迩；营地里的事，你先不用管了！”
宁芳泽点点头。
“还有，如果有人跟你说胎竹之变其实是人不再生长、不会衰老了，你会怎么想？”
宁芳泽疑惑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我看着老吗？”曲丰华又问。
宁芳泽摇摇头，随即红着脸看向他。
“那那个臭小子怎么说我老，快要入土一样。”
宁芳泽怒上心头，“谁？”
“还能有谁，就是你要去找的那个小屁孩，由仪。”
……
黄昏，一个临时搭起来的草棚里。
两双翅膀立在四周，将四周凄惨的景色遮蔽。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绳子回归普通的？”白若坐在狭小的棚里，抬头看着由仪正在网棚顶上铺各种枝叶。他的动作很轻柔，甚至让她几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一个小小的家里；而由仪，就是那个小心呵护这一切的人。
“你先上药吧！我再去那边捡些宽大的叶子来，然后我慢慢说给你听。”
看着由仪渐远的背影，白若好像同样看到了他瘦弱肩膀上的担当。以前多是她在照顾由仪，而现在反过来，心中的确多了不少暖意。
……
篝火燃起。
焰影摇红，木香四溢。
火光映到两人脸上，眉宇间的愁容与夜空中的寒意被一起驱散。
“……那天，我见到我爷爷了，还有一只奇怪的大蜘蛛。爷爷说他在一艘叫梁斌号的飞船上，与他一起的还有三百多个人。他们被选定为人类最后的火种，要在接下来的上千年时间藏匿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而现在，他们已经离我们非常远了。”
白若把手背放在由仪的脑门上，然后又放在自己额头。
“我说的是真的。”由仪轻轻抓住她的手，“之所以那两条绳子、草线包、羽翼能带上神奇的造化力量，就是那只蜘蛛赋予的。它说：‘幽兽只是对我们所有人的一种生死磨练’，久而久之，存活下来的人就会越来越强大；而《酉阳心决》只能算是一个他们的体察手段，有人白首穷经，也有人弃如敝履……所谓的辰星、皓月、曜日三境，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究其本质，都是由一个名为系统的东西幻化出来的。”
白若又开始不耐烦起来。
由仪：“我明白，我说的很……甚至，如果那天没有碰到我爷爷的话，我自己、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这些。而且，那天你说‘永远18岁’，确实如此。我们会被困锁在这个年华，七百多年，去芜存菁……然后去参加一场对其他种族的征服之战。”
白若的十指深深插在秀发里，身体也好像颤抖了起来。
由仪坐到她身边，轻声问：“你怎么了？”
很快，他被推开。由仪把衣衫解下，披在白若肩上。
他非常想冲过去抱着她，就算她再用力推自己也不放手。但一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些表达，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由仪后退几步，看着寥落的星辰，连叹气都只轻轻的。
许久。
“不冷吗？”
“嗯……”
“进来吧！”
注：
今天在写由仪对白若的坦白的时候，总感觉白若的表情动作不太符合当下的情景。所以，用了一个“发抖”以及后面的“推开”由仪。而按照由仪的性格设定，这个时候他们其实不应该离这么近的，为此又特意在上文加了个对由仪肩膀上担当的特写，以突出白若接纳他的一个情感调调。本来之前的设定就是白若知道了由仪遇见爷爷与守望者的经历，但同时还存有诸多疑虑；不过今天的微表情确实难写，所以用“推开由仪”来表示白若内心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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