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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高义阅兵

    高义为大周上将军,一生征战无数,何曾见如此散漫之军?

    其觉己之尊严,与大周之荣耀,皆受前所未有之挑衅。

    其怒曰:“尔等如此懒散,何以对所著之甲?”

    “何以对大周之民?”

    “何以对陛下之重托?!”

    高义之怒喝声如雷霆般于营中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新军为突来之怒吼所惊,皆颤,纷抬头望向上将军。

    同时,高顺亦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其视眼前新军,心感一阵屈辱愤怒。

    其知,高义之所以如此怒,非独因新军之散漫无能,更因其污大周之荣耀与高氏之威名。

    实言,高顺、高义皆将门名种,自幼至大,出则带兵,始即精锐,百战老卒。

    何曾见此新兵…

    高顺深吸一口气,力压心中之怒。

    其至高义侧,低声曰:“兄,息怒。”

    “此事非一朝一夕可变,吾等需从长计议。”

    高义闻之,微微点头,然眼中之怒犹未消。

    其环顾四周,复高声道:“自今始,吾将亲督尔等训练。”

    “有不遵号令、偷懒懈怠者,必杀之!”

    “吾要使尔等知,为大周将士,唯有勇往直前乃正途!”

    众闻之,乃勉强立定,然依然如旧,令人不禁摇头叹息。

    后,高义负手,与高顺共巡营。

    其注之,多伍长自为新兵,而什长,尚惟一级之公士。

    彼非但不知兵法,乃至最基本之文亦不识。

    如此之军,何以战场与匈奴铁骑抗?

    高义愈视愈怒,不胜愤怒,忍对弟高顺曰:“公陆,汝观此乌合之众,能战场否?!”

    高顺沉默片时,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之怒。

    其知,此时发火不能解问题。遂思索片时,摇头曰:“兄,新军可练,但匈奴铁骑众,且善游击战术,若无充足之粮秣与后续之援军,恐难持久。”

    高义闻之,长叹曰:“吾何尝不知?”

    “惟今局势迫,吾等已无退路,惟寄望此新军能顶住压力,为吾等争更多之时,待定阳、下陈那边战事稍定……”

    其顿之,又曰:“汝速往安排,使庖厨备足粮秣,务保新军之供给。”

    “同时加强巡逻警备,防匈奴乘间袭之。”

    高顺领命去,高义则续于大帐中巡,筹战事。

    其知接下来之战将甚艰,但已备之。

    “尔等为大周将士,然如此散漫无序,实大周之耻!”

    “今日,吾罚尔等整营吃食,以惩之!”

    高义之语掷地有声,回荡于空旷之军营中。

    顿,众军卒暗苦,然当高义之面,岂敢言一何。

    然,正当高义满腔怒火,欲严惩此散漫新兵之际,其目光忽为之一凝。

    于凌乱无序之新兵队中,一伍士卒赫然入目。

    其队列整齐有序,步一致,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傲立于风雨中。

    与周之歪斜凌乱之新兵比,彼宛如出淤泥而不染之莲,尤引人注目!

    高义不禁眼前一亮,心之怒亦于此瞬稍息矣。

    其徐步向前,径往彼队。

    其近,彼什士卒未因其来而乱,犹保整齐之队列与挺拔之身姿。

    高义越看越满意,心之怒亦随之时渐消。

    其行至队前,目如炬审视每一士卒。

    见其皆目坚,神专,若已自融大周之军魂中。

    高义心不禁暗赞一声,问曰:“尔等为老卒?可上过何战场?”

    队中,什长季胄甚紧,愣半,不敢前答。

    废话,立其前者,乃大周名将,上将军高义!!

    季胄即如后世见己之偶像,直麻于地,其张其口,而迟迟未出何言,吞吐。

    见季胄呆滞之状,高义眉一蹙,正欲怒!

    可方此时,队中一伍长,昂首挺胸答曰:“回上将军之话,吾等虽为新兵,然深知为大周将士之荣!”

    “自入伍以来,吾等以严之军纪自要,时保备战之态,不敢有丝毫懈怠!”

    高义闻众人之陈,心之怒渐消,其沉吟少时,颔首,语沉而赞曰:“尔等之觉悟与行实难得,今日吾以尔等为楷示三军!望尔等续保此荣,为大周立勋!”

    言讫,其转身谓亲兵曰:“去取美酒佳肴与肉来赐此队,以励之!”

    亲兵领命去。众人闻之,心激动不已,彼万万未料自得上将之赏与赐,此无疑为其最大之励与肯。

    高义视时晋等,心起一丝慰。此新兵虽初入营,然已显出非凡之质与潜。其缓行至时晋前,声沉而询曰:“汝为伍长?何名。”时晋昂首挺胸,声洪答曰:“回上将,卑职时晋!”

    高义微微颔首,目中透出一丝赏。其环顾四周,高声宣曰:“今日吾见尔等队整有序,纪严,实新军之楷。故特任汝为什长,率尔等继发扬光大!”众新兵闻罢,激动之情难抑,几欢呼雀跃。

    时晋满面荣,躬身谢曰:“多谢上将擢拔!卑职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高义颔首微笑,对时晋之表态颇满意。

    然,于此欢喜之氛中,有一人以紧张失擢升之机。

    其乃季胄也。

    适才高义欲询其名及表,然因其一愣神而失之机。

    此刻,季胄立于人众中,心五味杂陈,有对时晋之慕,亦有对己之悔。

    时晋瞥见季胄失之情,心微动。

    其知,军中人材济济,每人皆有可为将来之将才。

    季胄虽此失良时,但若其肯力、肯搏,未来仍有无尽之可。

    勿忘,此乃大周,爵本位之大周!

    时晋本一寻常无爵之卒,然于新军崭露头角,擢为什长。彼深知,此非己才过人,实因新军乏有爵之军吏,方得此机。及此,时晋心潮澎湃,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高义所赐酒食至,虽时之酒浑浊,然透烈醇之香。于塞北严寒之地,一口酒入喉,似能驱尽寒气,温胃暖心。时晋接酒囊,不急品之,而递与旁之季胄。

    时晋注视季胄,目中露深切之关怀。其伸手,重拍季胄之肩,其力含无声之鼓舞,传温暖与力量。

    “兄弟,”

    其声低沉有力,似能御塞北之寒风,“一时之失,毋馁!来日方长,战场乃英雄展之地!多杀敌、立功勋,升爵之期不远矣!记之,天道酬勤,机会常顾有备之人。”

    季胄闻此肺腑之言,心起暖流。其抬头视时晋,目闪坚之光,似已见己于战场勇杀敌、立功业之影。其坚点头曰:“什长所言极是!余定铭之于心,不负众望!”对时晋之认可与敬,更增几分。

    此段时以来,其什之军卒于时晋之导下,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正因有时晋,彼等方能在上将军前展非凡之风采。季胄深知,遇如此同袍,实三生有幸。

    彼举酒囊,一饮而尽,顿觉周身力盈!众遂各归营,新军编整矣。边军素以严谨闻,其按天干之序列,井然有序。时晋所在什名“丙屯乙什”,象其将为新军不可或阙之一支也。

    高义去后,屯长卫雍集五什长,行慷慨激昂之训诫。彼有爵,佩三级簪袅,军中之老兵也!岁月于其尝风霜之面留深深之印。魁梧之躯,虽年近四旬,然挺如松,目锐如刀。

    其黑发束起,以苍布裹之,象其爵!头巾之色亦意深,庶民裹黑布,公士裹褐布,上造裹黄布,而簪袅则用苍布!及四级“不更”后,可佩冠冕矣!

    其轻摇曳之动中透一股英逸不羁之息。杜牧、等都立于众前,色庄而言曰:“汝等初入军中,须知军规森严,绝不可有丝毫懈怠。”“吾等已分某位百将麾下,务严纪律,不得随意乱行,否则将受严惩!”

    其目扫每一位什长,见其皆面露敬畏之色,心稍慰。彼知,此新兵虽乏经验,但加严教,日后必能为大周之忠卫士。等都详询各什之训况及人配,就存之问题一一指并供解方!其强调曰:“军中无小事,任何细皆可左右战场之胜负。”

    “汝等务必自严,令行禁止、雷厉风行。”众什长闻罢,纷纷领命,示不负所托,全力以赴完训务。等都颔之,对其所为感满意。

    其信,于此新军之成长道,诸什长将发挥至要之用。

    嘱诸军务已,等都特移目于时晋。

    其深知,此新晋之什长虽于军中无显资历,然已得上将高义之亲赞,此于新军甚罕见也。

    等都上前来,目中透几分赏与期!

    其缓言曰:“时晋,汝今日在上将军前之表现,吾亦有所闻。”

    “既上将军重于汝,此,便是汝之机!”

    “今后,吾虽为汝之屯长,亦为汝之袍泽兄弟,望汝能惜此荣与信,苦训、奋勇杀敌,于战场立赫赫战功,为大周之荣而战!”

    时晋闻之,心涌起一股暖。

    其知,等都之言非独对其鼓与期,亦一甸甸之责与使。

    其昂首挺胸,大声应诺曰:“屯长放心!我定当不负所望、不辱使命!斩敌立功、光耀我大周军威!”

    等都视时晋那坚而斗志满之目,不禁笑矣。

    彼拍时晋之肩,若将所有之信与力皆传之然。

    其轻言曰:“善哉!汝且归营去,善备次之训。”

    “记之,此后每月,上将军皆要阅一次兵,以检校我等之功,汝千万不可懈!知否?!”

    “唯!”

    时晋重地点头,然后转身去。

    时荏苒,忽已月余。

    此一月来,时晋夙兴夜寐,勤于练兵,严于麾下士卒之教。

    其深知,唯如此,方能于将至之阅中一展雄风、脱颖而出。

    乙什之卒在时晋之带下,每日挥汗如雨、苦训。

    时晋以身作则、亲力亲为,于每一动、每一细皆严求之。

    其常言:“令行禁止、雷厉风行乃军中之本,我等虽为新兵,然不可有丝毫懈。”

    于其悉心教下,乙什之卒渐磨出了锐气与锋芒!

    卒……迎高义将军亲阅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