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权宦侄屠戮百姓，黎阳令误杀奸人5
“哎呀，有这事？候公公节哀，哎呀呀，这黎阳令好生糊涂，那可是候公公的侄儿。”
高合装出一副怜悯的表情，眼球却微微转动。
候忠节，边用右手抹着眼泪，边将左手一抬，挥挥手，开始了他惯用的那一套方法：“咱家确实心疼这唯一的侄儿，可今日咱家抛开这是咱家侄儿的这一关系，朝廷官员被仇杀，这朝廷还有没有个章法？死的还是皇宫卫士！如今都能随意杖毙皇宫卫士，简直就是置圣上安危于不顾！朝廷无章法，置圣上安危于不顾！咱高祖爷打下来江山岂不是让他们乱了去！”
江山社稷?你不过是一介专权阉贼，哪来的江山社稷之谈？高合也是书生出身，内心里实际是反感宦官专权，自然是瞧不起候忠节。
高合抬起头，却见侯忠节早已经擦去了泪水，脸上洋溢着阴险的笑容，目光透着一丝杀气。
“高相！咱家已经让大理寺卿黄让将李节带走了！这李节一被带走，老太傅他们明日朝堂上必会发难于我！但是今晚，咱家就会向圣上禀奏李节有谋反之嫌，这事还需要高相帮帮咱家。”
“应当，只是候公公，这李节也是名门之后，李家又是势族，要说这李节谋反，恐怕圣上哪里......”
高合边回答着，自己心里边盘算着：李节是出了名的清官，罗织谋反的罪名实在太过。
“圣上当然不信，但是不信不代表不行。高相！您想想，朝堂上的些大臣们自认为自己读了几本书自称自己清流党，骂我们是奸党，不管圣上想干些什么，先是跳出来言弊，不体恤圣心，看谁不顺眼，就参奏那个大臣一本！圣上心好，不与计较。可咱们不能看着他们把咱大黎朝的天下这样搅下去！不能让他们搅合的皇上不得安生。”
不得安生？高合突然想起月前，早朝圣上提议扩修猎场，却因为猎场周围多农户农田而被朝臣极力反对，因此整日闷闷不乐，而高合侧提议借着修建运河割断两岸田地水源，在以低价收购没了水源的荒废土地，用以扩建猎场，皇帝私下准奏。然真正实施的时候，那群朝臣却是处处阻拦，以致于现在只要是关于修河兼并土地的呈奏看都不看。至于为什么趁着天下大赦之前大肆开工，是因为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实在不好收购，底下的人只好趁此无罪赦免的机会命令无赖土豪强行抢夺！
一语点醒梦中人！因为立储的事情导致清流党空前做大，以往宦党制衡士人的势力不再平衡，清流党借着势大极力打击宦党，但圣上一直未曾表明态度，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双方多次拉拢外戚，但都被拒绝，也就造成了双方都不敢大力打压外戚，怕把外戚推向另一方的局势。高合则是一直本着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态度，今日方才明白，圣上未曾表明态度说明心中所想的还是制衡之道，或可以借着此次机会提拔本族子弟壮大势力，终于机会来了！
“候公公的意思，本相明白了，本相这就被车入宫，面凑圣上。”高合起身，向侯忠节拱手道。
“不必了。”候忠节也跟着起身，竟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咱家穿这身衣服来，这就是圣上的意思。”
原来，此事已经得到皇上的默许，皇上令候忠节便服深夜造访，探高合的口风，怕高合私下里伙同清流党，也是怕高合实际狼子野心，所谓的忠心不过是徒有表面，好在高合终究是经过了考验，如今这位空权丞相终于熬出头了。
告别了候忠节，高合哼着小曲，来到书房，敞开门窗，躺在躺椅上听着虫鸣，好不安逸。
月亮悬挂天空，周围繁星点点，本是夜深人静，该睡觉的时候，而太傅府邸正堂上却灯火通明。
其实，当灭门惨案发生的时候陈太傅就召集众人商讨对策，清流党大致分为两派，以户部尚书长孙纪为首的绥靖派认为当循循渐进，将人犯交出，由大理寺处理，并且上奏皇帝，由皇帝施压，借此机会继续打压宦党，而另一边以兵部尚书何玄为主的强硬派则认为，皇帝并没剿灭宦党的意思，大理寺卿黄让又是党附阉贼，如诺交给大理寺恐怕候忠节从中操作，案件不了了之，无法跟天下人一个交代，当立刻结案，将人犯斩首示众。而长孙纪认为此计甚为不妥，虽士人逐渐强盛，但侯忠节依旧势大，深得皇帝信赖，又精通罗织酷刑，谁诺唐突斩首人犯定会遭其报复，为斩一小小地痞无赖，而丢失自己身价性命身为不可。
却不曾想李节拍案而起，朗声道：“那又如何！善政，恤民之患，除民之害也，国以民本，官不为民，则失其民，失民者失天下也！我即为黎朝官员，当以身许国，我即为一地之长，当为此地百姓做主！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不就是一死嘛！宁以义死，苟幸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也正因为下定了决心，在李节杖毙权贵后，兵部尚书何玄曾差下人三番五次请李节来自己府上避难，最后实在没办法自己亲自登门造访，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可李节抱着必死之心，不管何玄怎么说，李节就是不挪一步，直勾勾的坐在大堂上，就等着宦党的人来将自己拿下。
黄让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本身自己没有旨意，二人同为四品大员，又有先前事例，黄让也不抱希望能将李节拿下，谁知李节二话不说直接就跟着走了。
李节毕竟是清流深得民心，又在士人中颇有些威望，再加上之前誓死如归的发言感动了众人，今日绥靖派和强硬派也不争吵了。
待到商讨完毕，老太傅起身向众人作了个罗圈揖，真情的冲着众人交代道：“诸位，李节棒杀权贵是维护我大黎朝的正义，是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我等明日早朝，集体上奏弹劾阉党，誓要保下李节！”
十年了，自黎帝改革提拔士人以制衡的阉党的政局终于迎来了史无前例的波动，黎王朝该何去何从，天下苍生究竟会何去何从？
高合装出一副怜悯的表情，眼球却微微转动。
候忠节，边用右手抹着眼泪，边将左手一抬，挥挥手，开始了他惯用的那一套方法：“咱家确实心疼这唯一的侄儿，可今日咱家抛开这是咱家侄儿的这一关系，朝廷官员被仇杀，这朝廷还有没有个章法？死的还是皇宫卫士！如今都能随意杖毙皇宫卫士，简直就是置圣上安危于不顾！朝廷无章法，置圣上安危于不顾！咱高祖爷打下来江山岂不是让他们乱了去！”
江山社稷?你不过是一介专权阉贼，哪来的江山社稷之谈？高合也是书生出身，内心里实际是反感宦官专权，自然是瞧不起候忠节。
高合抬起头，却见侯忠节早已经擦去了泪水，脸上洋溢着阴险的笑容，目光透着一丝杀气。
“高相！咱家已经让大理寺卿黄让将李节带走了！这李节一被带走，老太傅他们明日朝堂上必会发难于我！但是今晚，咱家就会向圣上禀奏李节有谋反之嫌，这事还需要高相帮帮咱家。”
“应当，只是候公公，这李节也是名门之后，李家又是势族，要说这李节谋反，恐怕圣上哪里......”
高合边回答着，自己心里边盘算着：李节是出了名的清官，罗织谋反的罪名实在太过。
“圣上当然不信，但是不信不代表不行。高相！您想想，朝堂上的些大臣们自认为自己读了几本书自称自己清流党，骂我们是奸党，不管圣上想干些什么，先是跳出来言弊，不体恤圣心，看谁不顺眼，就参奏那个大臣一本！圣上心好，不与计较。可咱们不能看着他们把咱大黎朝的天下这样搅下去！不能让他们搅合的皇上不得安生。”
不得安生？高合突然想起月前，早朝圣上提议扩修猎场，却因为猎场周围多农户农田而被朝臣极力反对，因此整日闷闷不乐，而高合侧提议借着修建运河割断两岸田地水源，在以低价收购没了水源的荒废土地，用以扩建猎场，皇帝私下准奏。然真正实施的时候，那群朝臣却是处处阻拦，以致于现在只要是关于修河兼并土地的呈奏看都不看。至于为什么趁着天下大赦之前大肆开工，是因为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实在不好收购，底下的人只好趁此无罪赦免的机会命令无赖土豪强行抢夺！
一语点醒梦中人！因为立储的事情导致清流党空前做大，以往宦党制衡士人的势力不再平衡，清流党借着势大极力打击宦党，但圣上一直未曾表明态度，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双方多次拉拢外戚，但都被拒绝，也就造成了双方都不敢大力打压外戚，怕把外戚推向另一方的局势。高合则是一直本着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态度，今日方才明白，圣上未曾表明态度说明心中所想的还是制衡之道，或可以借着此次机会提拔本族子弟壮大势力，终于机会来了！
“候公公的意思，本相明白了，本相这就被车入宫，面凑圣上。”高合起身，向侯忠节拱手道。
“不必了。”候忠节也跟着起身，竟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咱家穿这身衣服来，这就是圣上的意思。”
原来，此事已经得到皇上的默许，皇上令候忠节便服深夜造访，探高合的口风，怕高合私下里伙同清流党，也是怕高合实际狼子野心，所谓的忠心不过是徒有表面，好在高合终究是经过了考验，如今这位空权丞相终于熬出头了。
告别了候忠节，高合哼着小曲，来到书房，敞开门窗，躺在躺椅上听着虫鸣，好不安逸。
月亮悬挂天空，周围繁星点点，本是夜深人静，该睡觉的时候，而太傅府邸正堂上却灯火通明。
其实，当灭门惨案发生的时候陈太傅就召集众人商讨对策，清流党大致分为两派，以户部尚书长孙纪为首的绥靖派认为当循循渐进，将人犯交出，由大理寺处理，并且上奏皇帝，由皇帝施压，借此机会继续打压宦党，而另一边以兵部尚书何玄为主的强硬派则认为，皇帝并没剿灭宦党的意思，大理寺卿黄让又是党附阉贼，如诺交给大理寺恐怕候忠节从中操作，案件不了了之，无法跟天下人一个交代，当立刻结案，将人犯斩首示众。而长孙纪认为此计甚为不妥，虽士人逐渐强盛，但侯忠节依旧势大，深得皇帝信赖，又精通罗织酷刑，谁诺唐突斩首人犯定会遭其报复，为斩一小小地痞无赖，而丢失自己身价性命身为不可。
却不曾想李节拍案而起，朗声道：“那又如何！善政，恤民之患，除民之害也，国以民本，官不为民，则失其民，失民者失天下也！我即为黎朝官员，当以身许国，我即为一地之长，当为此地百姓做主！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不就是一死嘛！宁以义死，苟幸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也正因为下定了决心，在李节杖毙权贵后，兵部尚书何玄曾差下人三番五次请李节来自己府上避难，最后实在没办法自己亲自登门造访，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可李节抱着必死之心，不管何玄怎么说，李节就是不挪一步，直勾勾的坐在大堂上，就等着宦党的人来将自己拿下。
黄让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本身自己没有旨意，二人同为四品大员，又有先前事例，黄让也不抱希望能将李节拿下，谁知李节二话不说直接就跟着走了。
李节毕竟是清流深得民心，又在士人中颇有些威望，再加上之前誓死如归的发言感动了众人，今日绥靖派和强硬派也不争吵了。
待到商讨完毕，老太傅起身向众人作了个罗圈揖，真情的冲着众人交代道：“诸位，李节棒杀权贵是维护我大黎朝的正义，是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我等明日早朝，集体上奏弹劾阉党，誓要保下李节！”
十年了，自黎帝改革提拔士人以制衡的阉党的政局终于迎来了史无前例的波动，黎王朝该何去何从，天下苍生究竟会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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