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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五阴子母阵

    深夜,韩进迷迷糊糊中,只觉周身有凉气侵袭,睁开眼,看到屋子里弥漫白雾,四角八个火盆中灯火黯淡,好似要被压灭,远处还传来惊叫呼喊和警戒的钟鼓之声,间或夹杂着惨叫声。

    韩进深吸一口气,右手剑诀戟指,“雷霆杀鬼,魑魅魍魉,敕。”

    调绛宫心火,和雷电之气,指尖闪烁电光在静室之中反复荡涤,雾气瞬间散出屋外。

    屋子里荡漾着电火花的焦糊和土气。

    火盆中三十六根灯芯“哄”的一声,火苗拔高,灯光壮大。

    韩进心想,等有钱的,一定要建造一间黄铜金殿。不然在这里发功,怕是要把房子点着,自己不怕雷电,可是怕火。

    “开。”韩进运功一推,四处门窗大开,看着屋外黑沉沉,星月已经被黑屋笼罩,远眺而去,东岛和主岛上火焰熊熊,已经和外敌火并在一起。

    韩进从墙上取下皮甲,这是用四层牛皮粘缝制而成,过膝而长,关键部位钉着百折钢版,腰以下是十六片半压缝的牛皮裙片。

    穿上镶嵌铁板的牛皮战靴,带上牛皮手套,系上双交叉武装带。左肩挂着一副牛皮褡裢,斜扎右胯,前后共装十六片飞轮。

    韩进打开墙角放着的武器箱,里面放着重剑,斧子,锤子,匕首,塔盾等武器。这些武器的长度重量,放给一般的高手都得双手使用,可到韩进这里都是单手兵器。

    前一段时间偷功,学习了太多武功,为了练习这些功夫,就造了很多武器。

    选了重剑、塔盾背负在身后,选了一截两丈长的铁索挂在腰间。

    抓起门边一条混铁齐眉两头瓜锤棍,此物重达八十斤,虽然用着犹如鸿毛,但是考虑到本岛只有百折钢,没有奇金异宝,再重就粗鲁愚笨,难抓难握不得用了。

    韩进走出门外,他觉得后脑勺、左肋隐隐刺痛。韩进暗暗留心。

    电椅因为无人练功,又变得电蛇走窜,噼啪作响。在夜间分外清晰。

    四周都是薄薄白雾。可见东岛山脚下火光大作,厮杀之声不少。近日因为东岛钢材好,不少人来铁匠铺锻造兵器,会住在东岛,不乏江湖豪杰,且孙父及其手下铁匠也不是弱手,韩进只是担心木工棚的学徒们。

    山上海龙观灯光大作,时而有雷电冲天而起,看来也是打上了。

    忽然,脑后风声,韩进右手举棍挂上,旋身外拨锤身,将一口弯刀拨开,后腿捻步上前一蹬,一锤捣上前去,一个黑皮大汉翻身退出四五步。

    原来刺痛处隐有敌意。

    韩进左侧步后退,左侧半身隐于阴影中,右手拖锤于地,左手暗中操起一件飞轮,左侧旋身向着左边雾气中一抛,大锤借势横抡,转手舞花逼开黑皮大汉。

    只听一声惨叫,

    “伽坎?!”

    韩进此刻正在和一个黑皮大汉对峙,这家伙穿着许久未洗的灯笼裤,赤着脚,身体纤瘦,一身肌肉如同铁筋,深目鹰鼻,一手持弯刀,一手持手斧,一尺长的络腮胡子打着卷,灰白相间,这应该是一个老海盗了。

    血腥味带着内脏的臭味传来,韩进已经感觉不到另外一个刺痛点了。

    黑皮大汉仿佛下定了决心,向着韩进走了过来,手中挥舞着武器,脚下踩踏着特殊的步伐,口中吟诵,抑扬顿挫,韩进感到这大汉的气质产生了变化,一种一往无前,以死求胜的决心。

    韩进冲了上去,还能教你加状态啊,风声悲鸣中一棍劈砸而下,大汉左手斧子一架,身体借势外旋,趴于棍上,一脚向后蹬向韩进。

    韩进后退抽棍,大汉左翻落地,步伐轻灵迅捷,左手手斧如黏在棍身,顺势推拉,右手弯刀直斩韩进腰身。

    韩进一力降十会,双手抓住棍身,用力翻搅,大汉手斧钩挂不住,手斧翻飞而出,连忙翻身后撤;韩进双手舞花劈打跟进,招招势大力沉,大汉或是缠头裹脑,或是翻身劈斩。

    终究是韩进年轻力壮,棍法势大力沉,四十招后,大汉闪躲渐慢。

    韩进右手单手持棍,如用长锤,砸捣劈扫;左手运起五雷真气,乘着大汉躲过棍子,不及闪躲,劈手就是一掌,凌空劲力逼人,三道叉状闪电迸裂而出。

    大汉顿时辟出三丈远,贴在静室墙上,焦黑的尸体镶嵌在墙体中。

    “咦,真恶心,还得叫弟子们打扫。”韩进骂了一句,自觉周身无其他特殊感觉,放下水渠铁索,扭头向海龙观奔去。

    路上看到一具被断做两截的女尸,身边散落着枪械弹丸。韩进收起染血的飞轮,又拿起枪械看了看,居然不是前膛枪,而是后装枪械。尸体上斜跨的弹药包里还有几十发用油纸卷起的火药卷。

    韩进在主岛上也摆弄过何有财的火铳,聂涛尤其喜欢火铳,想攒钱买一条,正好有人送货上门。

    韩进将弹药袋扒下来,斜挎在身上,把长枪插在弹药袋里。又翻了翻女尸,看着女尸鼻翼上的金环。

    “天竺人?自找死路。”

    在下半截尸体上,腰上系着一条插着六条短枪和两把匕首的镶金武装带,还挂着打火石,妆刀之类的小零件。韩进把它解了下来,腰太细,带不上,依旧斜挎着背走。

    韩进收获了战利品后,继续奔向海龙观,路上想着,刚才的黑皮汉子忘了摸尸体,真不是好习惯。

    路上白雾渐浓,早已不见海龙观,甚至看不见三尺外的路径,韩进走了好一阵还是没到海龙观,看着路边的一块石头,韩进已经从这里走了两次了。

    诡打墙吗?是这些白雾搞得诡?

    韩进感到周身发凉,并且越来越冷,脑后有冷风吹拂。双肩沉重,周身潮湿。

    好重的阴冷之气,难道这些白雾皆是阴气显化不成。

    韩进连忙双手剑指互握,双手拇指抵于眉心,运起五雷真气加速周天运转,周身皮肤泛红,雷电环绕,电火花噼啪作响。

    “雷霆杀鬼,魑魅魍魉,敕。”周身散出一环环电蛇,冲向白雾中。

    然而,泥牛入水,毫无反应。

    韩进看到四周白雾只是散去少许,马上有被填满。这是攻击力不够啊,或者已经进入某种阵法之中?

    本门中《五雷心法密旨辑要》有载:夫雷霆者,天地枢机,故雷乃天之号令,其权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后雷司总摄。

    但是要行使这种号令权威,需要立坛行法。韩进此时除了一身甲胄兵器,身无长物。

    师傅倒是讲过一种简单的起坛法术,但是需要道行高深之辈才可使用。

    现在的情形,山上山下都在厮杀,只有自己困在此处,等着不是办法,唯有狭路相逢勇者胜。

    韩进站定,以棍点地,凿出十字联五星,以此为生数五,代表中央土象,土生万物,承载万象。

    今时今日,困顿阵中,不见南北,不分东西,而以前南、后北、左东、右西、我为中央,定五方之位。

    河图合先天之卦,先天之象已定,天数已然,难有更改。

    我今落于迷阵之中,合应天数使然,唯求洛书合后天八卦,生后天变化之道,以后天补先天,可对抗天数,可破万障。正是此时此刻所需所求。

    韩进站定中央,以铁棍画出圆形。

    向前,走到圆形边境,凿出一联九洞,以此应前南九星之象,代表南方火离。

    向后,走到圆形边境,凿出一洞,以此应后北一星之象,代表北方水坎。

    向左,走到圆形边境,凿出一联三洞,以此应左东三星之象,代表西金雷震。

    向右,走到圆形边境,凿出一联七洞,以此应右西七星之象,代表东木泽兑。

    此时,东南西北,四极已定。

    向右前,走到圆形边境,凿出双联两洞,以此应西南两星之象,代表西南地坤。

    向左前,走到圆形边境,凿出双联四洞,以此应东南四星之象,代表东南风巽。

    向右后,走到圆形边境,凿出双联六洞,以此应西北六星之象,代表西北天乾。

    向左后,走到圆形边境,凿出双联八洞,以此应东北八星之象,代表东北山艮。

    此时,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维已定。

    韩进双手握定剑诀,平端胸前。运气达于眉心,置于双目,环于口齿舌唇。排胸鼓腹,塌腰含胸,虚灵顶颈,足踏罡步,运转阴阳;气发肺金心火,金声响彻,玉音缭绕,口诵真言:

    “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净口神咒: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气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长存。

    净身神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安土地神咒: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净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邪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长存。”

    净心无妄,妖邪难惑;

    净口无苟,金声玉音;

    净身无邪,鬼怪不侵;

    安土不动,冥土不现;

    净天地,扫妖氛,正气长存。

    身口意,天地时,三才五行俱全,

    天无忌,地无忌,人无忌,时无忌,百无禁忌,

    吾身即云坛所在,震脚之处为兵发之所。

    绛宫心火天地炎,雷火烧尽云与雾,云雾散尽天地晴。

    雷霆杀鬼,魑魅魍魉,敕。”

    韩进发五雷真气至绛宫,心火腾起合并雷电,从心宫开窍处迸射,自觉口中一时烧灼,韩进不由得张开口来,一道雷火从口中激射而出。

    韩进福至心灵,以右脚尖为轴旋转几圈,圈圈雷电裹缠真火向四周急速扩展,阴冷白雾中传来阵阵哀嚎惊吼,被雷火烧尽,

    显露出五个童子和五个非人之物,挣扎哀嚎,

    韩进一见,瞬间摸出飞轮,急速投掷而出,十片飞轮分别命中,削切下肢体器官。

    惨叫哀嚎声震四野,仇恨咆哮不绝于耳。

    韩进在白雾退去后,细细观瞧面前的敌人,原本以为是五个三尺高的童子,和五个非人之物。

    但是,实际上并非十个妖物,而是五个……

    这是何等的邪恶、亵渎、惊惧、恶心的造物啊。

    五个水泡成巨人观的孕妇,五官被线缝合,伤口中缓慢升腾着白色的雾气。身上的半透明的皮肤下面如同水袋一样,装满淡黄色的液体,腹部鼓胀,拖在地上,一些小石子划开小口子,伤口渗出淡黄色的水珠。

    一道横行腹部的巨大伤口,如同一张大嘴,开阖蠕动,大嘴一般的伤口中生出一条脐带状肉管,连接着一尺大小的蓝紫色童子,童子的腹部连接着脐带肉管,短小的双腿骑在肉管上,离地二尺,左右飘荡,双手十指生着一尺长的蓝紫色爪甲,渗出蓝色的黏糊糊的黏液,看着就觉得有毒,腥臭的气味让人作呕。

    童子摇动着双手,触碰着爪甲,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嘻嘻哈哈的快乐笑声响彻寂静的夜晚。

    他们肢体不全,飞轮削断的伤口上,留着淡黄色的水液。

    雷电、火焰激荡四方约有三四分钟。

    韩进手握重剑,塔盾,站在原地,此刻口中如同吃了一碗麻椒炒辣椒,又麻又辣。说实话,以前师傅讲述法咒,此番也是头一回使用。居然瞎猫碰上死耗子,破了这迷阵。

    向山顶望去,依旧雷霆阵阵,看来还在缠斗,师傅擅长炼制丹药,少有动手,不知现在如何。

    如今强敌环视,正是剑盾御敌之时。

    好在三府丹田里的真气倒是十分充裕活跃。

    韩进感到浑身发冷,全身各处有十一处刺痛。心下暗自琢磨,发冷,估计是碰到这些阴邪诡魅才有的特殊反应。刺痛,大概是敌人敌意所在。

    面前这5个异类,十双眼睛看着韩进,何来第十一个刺痛呢?有埋伏?

    韩进侧眼打量一个异类的影子,侧身而立,大盾覆盖半身,重剑插在地上,右手摸出一件飞轮,向着影子方向扔出,地面上翻起一人,躲过飞轮,几个跟头翻到五个妖异身后。

    是一个光头老叟,身高不足三尺,身形佝偻,头大身细,一尺多长的白胡子,除了一条短裤,周身赤裸,身上涂抹满白色粉末,颈上挂着一串骷髅,右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左手持骷髅碗。

    这老叟哈哈一笑,开口道:“年轻人,好,很好,居然能破了我的五阴幻阵,打伤我的五阴子母阴尸,还能看穿老朽的幻影藏身。老朽遍行四海,也曾到你们梁国游方苦行,年纪轻轻就能斩却五漏,开辟三府,运化雷火的却不多见。老朽堂拜,向来爱才,不忍伤你,你下山逃命去吧。”

    韩进左手持盾,右手抓起混铁齐眉两头瓜锤棍,运转五雷真气传导其上,旋身甩出,瓜锤棍携带雷霆旋转而出,直接将一个童子连带身后的孕妇尸体搅了个细碎。

    “大胆,无知小儿,安敢欺我。”堂拜大怒,右手短刀噼啪噼啪敲在骷髅碗边,四具母尸陡然站起,缝合的七窍之中张开,丝线仿佛皮筋一样拉扯窍穴,或许是疼痛更加刺激了母尸,白色雾气从七窍中喷涌而出,腹部大口张开,脐带肉管如同蛤蟆的舌头陡然生产,“舌尖”上紫绀色的童子嘶吼着挥舞爪甲抓了上来。

    韩进挥盾格挡,塔盾上的九排尖刺如同铁刷,只唰得童子和脐带肉管如同破布。

    塔盾之上,滋滋直响,果然,这些妖异之物体液中有毒。一般金属多半吃亏,可惜韩进的塔盾厚达三寸,还是上好的百折钢。当时只是想着打的沉重点好练功,谁知道几天后感觉就那么一回事,再铸造铁匠坊也忙,就这样用着了。

    韩进用力甩推,塔盾上残留的血肉都被甩出。

    堂拜道:“小子,有两下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力气。”短刀敲击骷髅碗的节奏更快了。

    四具五阴子母阴尸,进攻的更快了,韩进挥舞着塔盾试探了一阵,也就是那几招,韩进一推塔盾,重剑挥舞一招披星戴月,从上斩出,直接削飞三只断臂,一步一推一拍,两个童子被拍飞,看准机会,韩进后退一蹬,冲锋向前,直接撞破一具母尸,黄水四溅中飞身跳起,母尸被塔盾钉刺撕开,塔盾下压,压倒母尸,重剑急速挥斩,将母尸枭首,身体斩做两段,重剑扫过斩断一条肉管脐带,一招下磕横扫,把落地的蓝童子砸了个稀碎,蓝色的液体溅到皮甲上腐蚀出坑坑点点。又一具子母阴尸被消灭。

    韩进一甩剑盾,“老鬼,我的塔盾可结实着那,我这盾剑,可还入得法眼。”

    堂拜持刀端碗,站在三具子母阴尸后,紫绀色的童子则从母尸腹部的大口子缩回母体。

    堂拜语气沉重:“哎,不知死活的小子,可知我等邪魔外道为何难缠吗?自然是因为不折手段啊。我这子母阴尸,行法为天地不容,所成极难,本派两百年来也仅仅做成五具。乃是将死去的未产孕妇泡入特制的药水中,待其成巨人观后取出,每日用秘药涂抹周身,然后施以血祭,养起怨气养育怨胎,待其怨胎完满,产下怨灵婴。以秘药、血祭供养母子。此后母子同心,威力无比,可令童子千里杀人,寻常刀剑碰上一丝尸液则腐朽无用。只杀一人,则另外一人必然千里报仇,若两人皆杀,则必然中毒。我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就是为了等着你毒发,我这子母化骨水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