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是定情信物吗
这日雪儿端着茶走到百花银楼的二楼，就见吴景阳一手托腮，坐在二楼贵客区呆呆地看着窗外，时不时叹一口气。雪儿一边将一杯茶从托盘里端到吴景阳面前，一边欢喜地说，
“小姐，今日客人络绎不绝，小姐想的点子也好，那些未完成的首饰，竟然也有不少人在鼓捣呢。”
吴景阳只觉得烦闷，眉头微蹙，就是因为一楼人太多太吵她才躲到二楼来，二楼都是成套的首饰，会上楼的非富即贵，大多也都知书达礼。
雪儿像是看不见小姐瘪嘴皱眉的样子，欢喜地附到吴景阳耳边轻声言语，“小姐猜我看到了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几个哥哥来捧场了嘛。
“雪儿，你不如也去楼下瞧一瞧珠钗，今日送你一个。”吴景阳就想将雪儿打发走了，清净清净。她现在满脑子还是昨日董大人那句“只是两家结亲之事不知道张大人怎么看。”
怎么看，我还想知道碧韬哥哥怎么看呢，他知道吗？
“小姐，是董二少爷在一楼半成品区做珠钗呢。”
吴景阳很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捂住胸口看着雪儿，她期待他会来，又怕她昨日听到的都是真的。
众人只知这百花银楼的钱掌柜钱安辰，年方二十五，就已经是芜县有名的画师，如今想要凭借自己不俗的画功画出珠钗首饰的样式，再由工匠制作出来卖，却不知他曾在吴家做教书先生，而这百花银楼背后的东家，正是吴家五小姐。
但董碧韬知道，吴景阳曾经跟他说过，吴老爷在筹备一间首饰铺子，这间铺子日后便是备与她的嫁妆。
他们说好了，今日开张他一定会来。
吴景阳下楼梯到一半，就见着一人坐在半成品区，阳光从窗户斜斜地打在少年身上，一身霜白大褂，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上面插的是一只镶金的白玉簪子，玉中隐隐的又透出一丝丝墨色。
只是背影她就认出来了，这发簪是去年逛灯会的时候她为他挑的。
钱掌柜见她下楼，以为有什么要交代，嘴角不自觉上扬，立刻迎了上去。
这时，董碧韬看着手上的珠钗，似是满意了，遂站起身，转头。
四目相对。
董碧韬举起手上的珠钗，笑看着她，走出半成品区，同身旁的钱掌柜付了钱，才朝着吴景阳迈过去。
他大步迈过来，吴景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时不知该不该往前走，只痴痴地望着，直到他伸出一只手，牵着她复又上楼坐下，将珠钗放到她手里。
“这是送给我的吗？”
“我第一次做这个，不太会，这简简单单的款式，我弄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不然早些来见你。”
吴景阳瞧着手里的珠钗。
“虽算不得精巧，却也别致。”
又把玩着珠钗嗤笑出声。
“只是旁人多以月桂、花灯、玉兔、明月做装饰，偏偏你却用了这太阳花，好生别致。”
这呆木头是不知道过两日便是中秋了吗？
对面的呆木头定定看着她，“门庭落叶知已秋，仍念此花向阳生。太阳花虽然没有月桂那么浪漫，没有玉兔那么纯净，但它阳光、明亮，爱得坦坦荡荡，爱得不离不弃，有它自己的独特魅力。”
又从她手里取了珠钗，顺势插在她的发髻上，他瞧着面前的姑娘，觉得她更加明艳可爱了。
“所以，我想送你这只发簪，在我心里，你就如同太阳花一样，明亮、坦荡。”
吴景阳难掩开心，却又还是小心翼翼的发出心里暗藏一宿的疑问。
“那，碧韬哥哥与张家千金，是真的吗？”
董碧韬正在插珠钗的手顿了顿，他不知她竟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甚至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应对。但他知道，且确定，从小到大，自始至终，他想娶的，一直都是阿阳。于是握住她的双手，定定地看着她，
“阿阳信我，我不会与旁人成亲的。”
四目对望，吴景阳明白了，确有此事，但碧韬哥哥说不会与旁人成亲的，她信他。
她的忧心总算少了一些些，至少她知道他的心意。
“所以，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算，当然算。”
吴景阳突然想起几句诗“公子为我选发簪，我为公子绾墨发，朝朝暮暮相依偎，梳尽青丝鬓霜白。”
“好诗，好诗。”
吴景义一边走进来一边鼓掌，身边同行的便是翠湖茶楼的掌柜孙妙儿。
董碧韬起身行礼，吴景阳也赶忙站起来。
“二哥，你们在一旁看我笑话。”
“二哥来了，雪儿你个死丫头也不知来同我说一声。”
“小姐，我也未曾察觉呢，二少爷与孙掌柜真是，来得悄无声息。”
“我们也是刚到呢，大哥陪着大嫂在一楼选首饰，你三哥四哥尚未娶妻，不知来做什么好，放下贺礼便走了。”
“二哥也未曾娶妻呢。”吴景阳看得孙妙儿脸都红了。“是来给妙儿姐姐选首饰吗？”
吴景义看了看孙妙儿，换下了往日一贯的紫衣，今日着一身鹅黄襦裙，外罩一件大袖雪纱，俨然一副小女儿家模样，偏生一张瓜子脸，柳眉弯弯，眼波盈盈，似一朵晨露未落的芍药，美得娇艳欲滴。
“翠湖茶楼的掌柜，自然是要有一套体面的首饰过中秋，五妹妹快帮妙儿选一选。”
“便叫上大哥大嫂一起上来吧，二哥买单。”吴景阳朝二哥眨了眨眼睛。
“好~”，虽然费钱，他的五妹妹说什么他都是要依着的。
吴景阳便示意雪儿去请大哥大嫂。
“小五这只珠钗好看的哩，倒不如给婉娘也弄一个玩玩。”杨氏上楼就瞧见了吴景阳发髻上的新珠钗。
“大嫂，这是限定的，不妨让大哥也去给你做一个。”吴景义打趣地回应，却转头看向五妹妹身边的董二少爷。
吴景阳抬手摸着珠钗，低下头害羞地笑了。
这时，吴景仁和杨氏才看到身后的董碧韬，似是明白了什么，双方行了礼。
“我哪有董二公子这样的手巧。”吴景仁打趣应着。
吴景阳便给杨氏和孙妙儿推荐首饰，二楼的首饰都是成套的。
“大嫂，这一套是以咱们芜县闻名的桂花——大叶佛顶珠而作的，你看它叶子很大，桂花一簇簇的像是一串串佛珠，素雅娴静，慈善仁爱，很适合你。”
杨氏看着很是心仪，抬头看着吴景仁，征询夫君的建议，吴景仁点点头，让伙计拿过来看看。
“妙儿姐姐，我觉得这边这套长柄金桂，就很衬你，伙计你帮我们拿过来瞧瞧。”
孙妙儿也很满意，“五小姐的眼光很好。”
“这套是我已经看中的，你不能瞧。”
只见旁边一位小姐转身过来，发髻两边发簪上长长的银流苏差点甩到吴景阳脸上。
“我看你怕是买不起吧，瞧了这半天，也不敢让伙计拿出来仔细看看。”
吴景阳知道，这长柄金桂的花饰可是实打实的黄金，这一套看着轻巧，实则厚重的很，自然价格也不会低，而且这一款，是百花银楼八月的主打款之一。她瞧着这姑娘在这处待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了。
“你......”真气人，这话真是戳中她的心思，张栖梧没有带够那么多银子，但她确实相中了，如果这时候让府里送银子过来，要是让她爹爹知道她花了二十两买这一套首饰，一定会关她禁闭。
而且她是出门来散心的，她爹爹要给她议一门亲事，这门亲事不只是下嫁，还是嫁与一位文弱书生，她不要，她想嫁与武将呢，比如赵将军家的公子。
偏偏这百花银楼二楼的首饰，都是孤品，这店里的伙计又不允许补钱，一定要当面结清。
“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我们小姐可是县主府上唯一的女儿，怎么可能买不起。”
吴景阳细细打量着她，精致的鹅蛋小脸，肥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一身淡紫色云锦细纱，衣襟处处是银线花样。若说惯常一身紫衣的孙妙儿显着性感迷人，这张家小姐的一身紫衣便显得矜贵不俗。
这就是他们说的县主家的女儿，要与碧韬哥哥议亲的那位？
还怪可爱的，若不是在与碧韬哥哥议亲，说不定能交个朋友呢。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人吗？”张栖梧被一个女孩子这样盯着看，觉得浑身不自在。
吴景阳也发现自己太不礼貌了，收回目光。
对面这个女孩子乖张可人，这长柄金贵虽好看，却太贵气了，反倒不适合她这么单纯的女孩子。眼珠子转了转便走到对面的柜台边道，“姐姐，你不妨过来看看这一套金球桂呢，虽是绢花，却也是加了金线缠的，不失身份，却又俏皮，最重要的是，这一套只需十两。”
“你叫谁姐姐呢！谁年纪大还不一定呢。”张栖梧气呼呼地说。
“就是，我家小姐还未满十四呢！”身边跟着的丫鬟也气愤不已。
年龄真的是女孩子永远不适合聊的话题。
吴景阳只好改口：“那的确是妹妹，妹妹来这边看看。”
这边展示的几套都是绢花，因此张栖梧看都没看，觉得配不上她的身份。但此时走过来看到这一套金球桂，这金线走的已看不出是绢花了，果真是看起来高贵又俏皮，竟比刚刚看的那一套还要更好看些了。
吴景阳心里暗暗想着，果然还是自己更懂小姑娘的审美。
就这样，三位美人都选到了自己喜欢的一套首饰，吴景阳也有一支精巧别致的发簪。
董碧韬看着这一幕，觉得他的阿阳更可人了，他才不要娶旁边这个女人呢！
一行人下楼结账的时候，百花银楼的钱掌柜，瞧见那一抹明黄色的太阳花发簪，插在女孩的发髻上，与一身的水蓝色绣百花裙倒是相得益彰，身旁站着的，是董家二少爷，后面跟着雪儿和伏海。这一幕似乎有些刺痛他的眼。
晚上，百花银楼并未亮灯，却见一个戴着黑斗篷的神秘人推门而入，里面是已等候多时的钱安辰，神秘人问：“找到了吗？”
钱安辰答：“幸不辱命，找到了。”
神秘人问：“五年了，他怎么样？”
钱安辰答：“看起来挺好的。”
神秘人便消失了，夜空中传来一句：“速带他回去。”
“小姐，今日客人络绎不绝，小姐想的点子也好，那些未完成的首饰，竟然也有不少人在鼓捣呢。”
吴景阳只觉得烦闷，眉头微蹙，就是因为一楼人太多太吵她才躲到二楼来，二楼都是成套的首饰，会上楼的非富即贵，大多也都知书达礼。
雪儿像是看不见小姐瘪嘴皱眉的样子，欢喜地附到吴景阳耳边轻声言语，“小姐猜我看到了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几个哥哥来捧场了嘛。
“雪儿，你不如也去楼下瞧一瞧珠钗，今日送你一个。”吴景阳就想将雪儿打发走了，清净清净。她现在满脑子还是昨日董大人那句“只是两家结亲之事不知道张大人怎么看。”
怎么看，我还想知道碧韬哥哥怎么看呢，他知道吗？
“小姐，是董二少爷在一楼半成品区做珠钗呢。”
吴景阳很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捂住胸口看着雪儿，她期待他会来，又怕她昨日听到的都是真的。
众人只知这百花银楼的钱掌柜钱安辰，年方二十五，就已经是芜县有名的画师，如今想要凭借自己不俗的画功画出珠钗首饰的样式，再由工匠制作出来卖，却不知他曾在吴家做教书先生，而这百花银楼背后的东家，正是吴家五小姐。
但董碧韬知道，吴景阳曾经跟他说过，吴老爷在筹备一间首饰铺子，这间铺子日后便是备与她的嫁妆。
他们说好了，今日开张他一定会来。
吴景阳下楼梯到一半，就见着一人坐在半成品区，阳光从窗户斜斜地打在少年身上，一身霜白大褂，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上面插的是一只镶金的白玉簪子，玉中隐隐的又透出一丝丝墨色。
只是背影她就认出来了，这发簪是去年逛灯会的时候她为他挑的。
钱掌柜见她下楼，以为有什么要交代，嘴角不自觉上扬，立刻迎了上去。
这时，董碧韬看着手上的珠钗，似是满意了，遂站起身，转头。
四目相对。
董碧韬举起手上的珠钗，笑看着她，走出半成品区，同身旁的钱掌柜付了钱，才朝着吴景阳迈过去。
他大步迈过来，吴景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时不知该不该往前走，只痴痴地望着，直到他伸出一只手，牵着她复又上楼坐下，将珠钗放到她手里。
“这是送给我的吗？”
“我第一次做这个，不太会，这简简单单的款式，我弄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不然早些来见你。”
吴景阳瞧着手里的珠钗。
“虽算不得精巧，却也别致。”
又把玩着珠钗嗤笑出声。
“只是旁人多以月桂、花灯、玉兔、明月做装饰，偏偏你却用了这太阳花，好生别致。”
这呆木头是不知道过两日便是中秋了吗？
对面的呆木头定定看着她，“门庭落叶知已秋，仍念此花向阳生。太阳花虽然没有月桂那么浪漫，没有玉兔那么纯净，但它阳光、明亮，爱得坦坦荡荡，爱得不离不弃，有它自己的独特魅力。”
又从她手里取了珠钗，顺势插在她的发髻上，他瞧着面前的姑娘，觉得她更加明艳可爱了。
“所以，我想送你这只发簪，在我心里，你就如同太阳花一样，明亮、坦荡。”
吴景阳难掩开心，却又还是小心翼翼的发出心里暗藏一宿的疑问。
“那，碧韬哥哥与张家千金，是真的吗？”
董碧韬正在插珠钗的手顿了顿，他不知她竟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甚至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应对。但他知道，且确定，从小到大，自始至终，他想娶的，一直都是阿阳。于是握住她的双手，定定地看着她，
“阿阳信我，我不会与旁人成亲的。”
四目对望，吴景阳明白了，确有此事，但碧韬哥哥说不会与旁人成亲的，她信他。
她的忧心总算少了一些些，至少她知道他的心意。
“所以，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算，当然算。”
吴景阳突然想起几句诗“公子为我选发簪，我为公子绾墨发，朝朝暮暮相依偎，梳尽青丝鬓霜白。”
“好诗，好诗。”
吴景义一边走进来一边鼓掌，身边同行的便是翠湖茶楼的掌柜孙妙儿。
董碧韬起身行礼，吴景阳也赶忙站起来。
“二哥，你们在一旁看我笑话。”
“二哥来了，雪儿你个死丫头也不知来同我说一声。”
“小姐，我也未曾察觉呢，二少爷与孙掌柜真是，来得悄无声息。”
“我们也是刚到呢，大哥陪着大嫂在一楼选首饰，你三哥四哥尚未娶妻，不知来做什么好，放下贺礼便走了。”
“二哥也未曾娶妻呢。”吴景阳看得孙妙儿脸都红了。“是来给妙儿姐姐选首饰吗？”
吴景义看了看孙妙儿，换下了往日一贯的紫衣，今日着一身鹅黄襦裙，外罩一件大袖雪纱，俨然一副小女儿家模样，偏生一张瓜子脸，柳眉弯弯，眼波盈盈，似一朵晨露未落的芍药，美得娇艳欲滴。
“翠湖茶楼的掌柜，自然是要有一套体面的首饰过中秋，五妹妹快帮妙儿选一选。”
“便叫上大哥大嫂一起上来吧，二哥买单。”吴景阳朝二哥眨了眨眼睛。
“好~”，虽然费钱，他的五妹妹说什么他都是要依着的。
吴景阳便示意雪儿去请大哥大嫂。
“小五这只珠钗好看的哩，倒不如给婉娘也弄一个玩玩。”杨氏上楼就瞧见了吴景阳发髻上的新珠钗。
“大嫂，这是限定的，不妨让大哥也去给你做一个。”吴景义打趣地回应，却转头看向五妹妹身边的董二少爷。
吴景阳抬手摸着珠钗，低下头害羞地笑了。
这时，吴景仁和杨氏才看到身后的董碧韬，似是明白了什么，双方行了礼。
“我哪有董二公子这样的手巧。”吴景仁打趣应着。
吴景阳便给杨氏和孙妙儿推荐首饰，二楼的首饰都是成套的。
“大嫂，这一套是以咱们芜县闻名的桂花——大叶佛顶珠而作的，你看它叶子很大，桂花一簇簇的像是一串串佛珠，素雅娴静，慈善仁爱，很适合你。”
杨氏看着很是心仪，抬头看着吴景仁，征询夫君的建议，吴景仁点点头，让伙计拿过来看看。
“妙儿姐姐，我觉得这边这套长柄金桂，就很衬你，伙计你帮我们拿过来瞧瞧。”
孙妙儿也很满意，“五小姐的眼光很好。”
“这套是我已经看中的，你不能瞧。”
只见旁边一位小姐转身过来，发髻两边发簪上长长的银流苏差点甩到吴景阳脸上。
“我看你怕是买不起吧，瞧了这半天，也不敢让伙计拿出来仔细看看。”
吴景阳知道，这长柄金桂的花饰可是实打实的黄金，这一套看着轻巧，实则厚重的很，自然价格也不会低，而且这一款，是百花银楼八月的主打款之一。她瞧着这姑娘在这处待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了。
“你......”真气人，这话真是戳中她的心思，张栖梧没有带够那么多银子，但她确实相中了，如果这时候让府里送银子过来，要是让她爹爹知道她花了二十两买这一套首饰，一定会关她禁闭。
而且她是出门来散心的，她爹爹要给她议一门亲事，这门亲事不只是下嫁，还是嫁与一位文弱书生，她不要，她想嫁与武将呢，比如赵将军家的公子。
偏偏这百花银楼二楼的首饰，都是孤品，这店里的伙计又不允许补钱，一定要当面结清。
“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我们小姐可是县主府上唯一的女儿，怎么可能买不起。”
吴景阳细细打量着她，精致的鹅蛋小脸，肥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一身淡紫色云锦细纱，衣襟处处是银线花样。若说惯常一身紫衣的孙妙儿显着性感迷人，这张家小姐的一身紫衣便显得矜贵不俗。
这就是他们说的县主家的女儿，要与碧韬哥哥议亲的那位？
还怪可爱的，若不是在与碧韬哥哥议亲，说不定能交个朋友呢。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人吗？”张栖梧被一个女孩子这样盯着看，觉得浑身不自在。
吴景阳也发现自己太不礼貌了，收回目光。
对面这个女孩子乖张可人，这长柄金贵虽好看，却太贵气了，反倒不适合她这么单纯的女孩子。眼珠子转了转便走到对面的柜台边道，“姐姐，你不妨过来看看这一套金球桂呢，虽是绢花，却也是加了金线缠的，不失身份，却又俏皮，最重要的是，这一套只需十两。”
“你叫谁姐姐呢！谁年纪大还不一定呢。”张栖梧气呼呼地说。
“就是，我家小姐还未满十四呢！”身边跟着的丫鬟也气愤不已。
年龄真的是女孩子永远不适合聊的话题。
吴景阳只好改口：“那的确是妹妹，妹妹来这边看看。”
这边展示的几套都是绢花，因此张栖梧看都没看，觉得配不上她的身份。但此时走过来看到这一套金球桂，这金线走的已看不出是绢花了，果真是看起来高贵又俏皮，竟比刚刚看的那一套还要更好看些了。
吴景阳心里暗暗想着，果然还是自己更懂小姑娘的审美。
就这样，三位美人都选到了自己喜欢的一套首饰，吴景阳也有一支精巧别致的发簪。
董碧韬看着这一幕，觉得他的阿阳更可人了，他才不要娶旁边这个女人呢！
一行人下楼结账的时候，百花银楼的钱掌柜，瞧见那一抹明黄色的太阳花发簪，插在女孩的发髻上，与一身的水蓝色绣百花裙倒是相得益彰，身旁站着的，是董家二少爷，后面跟着雪儿和伏海。这一幕似乎有些刺痛他的眼。
晚上，百花银楼并未亮灯，却见一个戴着黑斗篷的神秘人推门而入，里面是已等候多时的钱安辰，神秘人问：“找到了吗？”
钱安辰答：“幸不辱命，找到了。”
神秘人问：“五年了，他怎么样？”
钱安辰答：“看起来挺好的。”
神秘人便消失了，夜空中传来一句：“速带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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