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只翩翩起舞的紫蝴蝶
雪鹰是亲自到芜县去核查向海身份的。
这天晚上，他着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潜入董府。
既是家仆，自然找管家是最清楚的，他将管家逼到墙角，拿短刀抵着他的脖子，眼睛直直盯着管家。
这近在咫尺的压迫感，还有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管家动也不敢动，双腿直打颤，就连说话也结巴起来。
“我，我不，不知道啊，我，我是前，前两年才，来的，我来，来的时候，这，这伏海就，就已经在，在这里了。”
“还有谁知道？”
“以，以前的人，应该，该都知道吧。或，或，或者，你问问，之，之前的管家？”
“在哪里？”
“新，新石街，七，七弯巷。”
“叫什么？”
“柳，柳杰，柳树的柳，柳老五。”
雪鹰收了短刀翻窗出去，留下一句话在屋内回荡：“今日之事不许外传，否则取你全家性命。”
管家吓得瘫软在地，脸色煞白。
雪鹰并没有离开董府，而是趴在一处房顶上，轻轻掀起一块瓦片。
屋内红烛闪烁，映在床榻娇媚妇人的脸上。
这妇人虽已育一儿一女，却仍有万种风情，此刻，发丝微乱，脸颊红晕尚浓，她柔软的身段陷在男人怀里，一双皓白的手臂环住男人脖子。男人的手，在她光洁嫩滑的大腿上摩挲。
“不要啦~”妇人娇笑。
“不要了？”男人坏笑。
“老爷~”妇人娇嗔，抬手抵住男人下巴。
雪鹰看不下去了，将瓦片盖上，欲要走。
“明日就要去张府议亲了，碧韬这小子还没音讯，张大人那边不知如何交代。”
雪鹰又趴下去，侧耳听着。
“嗯，我已有打算。上次张大人嘱咐我一事，我已是预备了一个可掌握之人，此人日后成为商会会长，必能为张大人分忧。”
“至于联姻一事，便说碧韬赴战场为国分忧了吧，婚事等碧韬回来再说。”
“这样能行吗？”那夫人娇声问。
“先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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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沐浴更衣，正要开门出去，迎面撞上来一个黑衣男子，这男子身高体壮，宽圆的肩膀，结实的胸脯，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俊朗的脸庞，还有那深邃的眸子，正是雪鹰。
“真俊。”罗氏心想。
她跟老爷去张府议亲，老爷已有准备，张大人倒是没有动怒，只是张夫人说：“既是去了战场，那两家联姻之事，不如往后放放，我们先退了聘礼。”
张大人也说好，老爷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这正合了罗氏的心意。
张家小姐年芳十三，与她儿子碧华一样，倒不如晚两年说给碧华，只是碧华如今也配不上张家的门槛，她必要盯紧儿子的功课。
九月的芜城还是艳阳高照，罗氏回来已经汗湿了衣襟，她沐浴更衣完正要出去嘱咐儿子，就被眼前这个男人掐住脖子，抵在墙上。
“夫人，我有一事问你。”雪鹰直入主题。
他一早就去了新石街七弯巷找柳老五，问了几户人家，才知道这柳老五两年前就死了。他欲到董家找管家问话，正好碰到开门的罗氏，他本想一掌敲晕这人就走，突然记起来这妇人昨夜提过董碧韬的名字。
罗氏发不出声，她微微点头，双手握住雪鹰掐她的手腕。
这双手柔柔嫩嫩的，卧在雪鹰手腕上，酥酥麻麻。雪鹰收了手，改拿短刀抵住她的脖子，罗氏正要呼救的嘴巴刚张开就闭上了。
“董碧韬身边有一小厮，叫什么。”
“伏......海。”罗氏拿手欲要挡住雪鹰握刀的手，雪鹰的手往旁边收了收。
罗氏见他眼神闪烁，耳根泛红，干脆解了腰带，外杉滑落，刚沐浴完的肌肤温润香甜。
她美眸微转，盯着雪鹰，伏到他身上，将他的另一只手放到她腰间，娇声说：“公子想问什么都可以，想做什么也可以，只是想公子待妾身温柔些。”
那短刀就又抵到她脖子上，她解他腰带的手被捏住，在他的压迫下又靠回墙上。
“这人是何时入的董府。”
罗氏仰头媚笑，看着他：“公子就不怕我叫人吗？”
“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声音快，还是我的刀快。”雪鹰的耳根已被撩拨得通红，他咽了口水，声音仍然冷冷的。
“五年前。”
“嗯？”
“伏海，是五年前入的董府。”
“入府之前在哪里？”
“这我哪里知道。”
“嗯？”
那短刀平贴在罗氏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禁全身一颤。
“应，应该是伏家。”
“应该？”
“老爷五年前立府，被赏了二十仆从，我听说是刚刚被处斩的伏家留下的人。”
“因何被处斩？”
“好像是犯了什么事。”
这不是废话吗？那短刀的力道就大了些。
“这，我一介妇人哪里知道。”
罗氏慌了，眼珠急转。
“伏老爷那时是芜县县主，不知怎么的就被处斩了，当时闹的很大，全家没为官奴。新县主赏给老爷，老爷也不敢不收。”
“伏海是伏家什么人？”
“这，这我就更不知道了啊。”
罗氏的眼睛撇向下，紧紧盯着那柄短刀。
“那时我也是刚被接到董府，不如你去问问府上之前的管家，叫柳杰。”
“死了。”
“死了？那，那府上的老人可能都知道，我帮公子去问一问。”
“不必了，今日之事不要外传，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忧。”
雪鹰跳窗出去，消失不见。
罗氏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又伸手摸了摸脖子，捡起地上的外衫穿上，心想，这人莫名其妙来问这两主仆，怕不是两人出什么事了，最好是真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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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鹰踏进翠湖茶楼，一身紫衣的孙妙儿身姿婀娜，迎了上来：“尊客里面请。”
这声音如潺潺流水，又若风拂杨柳，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雪鹰不禁多看了两眼，黛眉微挑，杏眼昭昭，怎会有如此妩媚又干净的女子。
“你这茶楼，没有隔间吗？”他移开视线，看了一圈茶楼。
“有的尊客，楼上请。”
孙妙儿将雪鹰带进了碧螺春厢房。
“你这茶楼倒是有意思，就来一壶碧螺春吧。”
“好嘞。”
孙妙儿将茶柜打开，取出一壶茶，煮水、烫杯、取茶、浸茶、泡茶。
纤细的手指在眼前舞动，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紫蝴蝶，那蝴蝶落在他面前，也叩开了他的心门。
“客官，茶好了，您慢用，有事您叫一声，门外有人伺候。”孙妙儿行了一礼，退出去，将房门拉好。
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紫蝴蝶飞出去消失不见，雪鹰的思绪才被拉回来，他的脑子里开始回荡这几日找到的线索。
他离开董家前，在后院遇到了一个洗衣的老妪。那老妪见了他并不躲闪，而是礼貌问他：“公子是府上的尊客吧，是不是走错了路？”
原来这端庄有礼的老妪，原是伏夫人身边伺候的。她告诉雪鹰，伏海，是十二年前伏氏夫妇在万灵寺抱回来的。两人成婚多年没有孩子，相伴去万灵寺祈福，正巧见到这孩子，便萌生了将这孩子抱回来养的想法。
“这玉我倒是不知道，好像这孩子从小就戴着。”
“唉！我老了，这些事若是不说，怕是再没有人知道了。”
雪鹰一边饮茶一边思索，还是得去一趟万灵寺。
这时，隔壁传来说话声，他侧耳听着。
“四哥，妙儿姐姐，你们收到通知了吗？过几日要选新的商会会长，听说张县主也会到场。”
“景阳妹妹不必惊讶，这会长啊，每年一选。”孙妙儿打开茶柜，取了吴景阳最爱喝的贡熙茶。
吴景之将煮好的水倒进紫砂茶壶，平静地说：“选来选去，倒也与我们不相干。”
“为何？”
“咱家从不去争这些，父亲交代了。”
“可我听说是投票制，那投给谁呢？”
吴景之与孙妙儿相视一笑。
吴景阳是第一年参与经营，各种事情都还不熟，三哥又总是去田庄看庄稼，她只能巴巴地缠着四哥问。
“做生意嘛，自然是与谁相熟就投给谁。”
吴景之见吴景阳还是一脸疑惑看着他，又说：“届时父亲也会去，跟着父亲投就好。”
“嗯。”
吴景之将茶壶的水倒进四个杯中，余下的水倒入茶盘，又取了茶叶放入壶中，加水，茶叶在壶中渐渐舒展开来。
他将茶杯中的水倒入茶盘，端起茶壶，依次倒入四个杯中。
他先是将其中一杯推给身边的孙妙儿，然后推了一杯到对面的吴景阳面前，又拿起一杯放在吴景阳身旁的雪儿面前，最后才拿起面前那杯慢慢饮茶。
孙妙儿放下茶杯，吴景义立刻给她添了一杯茶，吴景阳忙将茶杯递过去：“四哥，给我也添一杯。”
孙妙儿笑看着吴景阳说：“景阳妹妹，明日我要去巡茶园，你若无事，可与我一同去茶园散散心。”
吴景阳欣喜地回应说：“好啊好啊，我还不曾去过呢。”
吴景之赶忙说：“妙儿姐，我也陪你同去啊。”
孙妙儿看着他，有些惊讶。从前吴景义从来不陪她去巡茶园，都是她带着店里的几个师傅去巡园子。
吴景之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妙儿姐你看我做什么，是我不能去吗？”
“自然能去”，孙妙儿收起目光，“如今四爷做主，这茶楼茶庄，自然是哪里都能去。”
吴景阳和雪儿看着两人的互动，相视一笑。
这要是同去，岂不是影响了四哥追求妙儿姐姐，吴景阳心想，可她也很想去逛茶园啊。
吴景阳看着雪儿说：“要不，雪掌柜明日抽空，与我们一同去？”
雪儿叹气，“我也很想去呢，只是明日徐老先生告了假，我得顶着账房的位置呢。”
孙妙儿瞧雪儿举手投足间已是优雅稳重了许多，对吴景阳玩笑道：“雪儿妹妹如此尽心尽力，东家可要多给些赏钱。”
吴景之哈哈笑道，“妙儿姐哪用操心这个，不仅赏钱，物件都送了不少。”
吴景阳噘嘴思量，眼珠一转，“那我明日叫上栖梧妹妹一同去，可以吗？”
孙妙儿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人多热闹。”
“妙儿，好名字。”雪鹰喃喃道，他将茶杯扣在茶盘上，起身离开。
这天晚上，他着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潜入董府。
既是家仆，自然找管家是最清楚的，他将管家逼到墙角，拿短刀抵着他的脖子，眼睛直直盯着管家。
这近在咫尺的压迫感，还有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管家动也不敢动，双腿直打颤，就连说话也结巴起来。
“我，我不，不知道啊，我，我是前，前两年才，来的，我来，来的时候，这，这伏海就，就已经在，在这里了。”
“还有谁知道？”
“以，以前的人，应该，该都知道吧。或，或，或者，你问问，之，之前的管家？”
“在哪里？”
“新，新石街，七，七弯巷。”
“叫什么？”
“柳，柳杰，柳树的柳，柳老五。”
雪鹰收了短刀翻窗出去，留下一句话在屋内回荡：“今日之事不许外传，否则取你全家性命。”
管家吓得瘫软在地，脸色煞白。
雪鹰并没有离开董府，而是趴在一处房顶上，轻轻掀起一块瓦片。
屋内红烛闪烁，映在床榻娇媚妇人的脸上。
这妇人虽已育一儿一女，却仍有万种风情，此刻，发丝微乱，脸颊红晕尚浓，她柔软的身段陷在男人怀里，一双皓白的手臂环住男人脖子。男人的手，在她光洁嫩滑的大腿上摩挲。
“不要啦~”妇人娇笑。
“不要了？”男人坏笑。
“老爷~”妇人娇嗔，抬手抵住男人下巴。
雪鹰看不下去了，将瓦片盖上，欲要走。
“明日就要去张府议亲了，碧韬这小子还没音讯，张大人那边不知如何交代。”
雪鹰又趴下去，侧耳听着。
“嗯，我已有打算。上次张大人嘱咐我一事，我已是预备了一个可掌握之人，此人日后成为商会会长，必能为张大人分忧。”
“至于联姻一事，便说碧韬赴战场为国分忧了吧，婚事等碧韬回来再说。”
“这样能行吗？”那夫人娇声问。
“先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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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沐浴更衣，正要开门出去，迎面撞上来一个黑衣男子，这男子身高体壮，宽圆的肩膀，结实的胸脯，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俊朗的脸庞，还有那深邃的眸子，正是雪鹰。
“真俊。”罗氏心想。
她跟老爷去张府议亲，老爷已有准备，张大人倒是没有动怒，只是张夫人说：“既是去了战场，那两家联姻之事，不如往后放放，我们先退了聘礼。”
张大人也说好，老爷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这正合了罗氏的心意。
张家小姐年芳十三，与她儿子碧华一样，倒不如晚两年说给碧华，只是碧华如今也配不上张家的门槛，她必要盯紧儿子的功课。
九月的芜城还是艳阳高照，罗氏回来已经汗湿了衣襟，她沐浴更衣完正要出去嘱咐儿子，就被眼前这个男人掐住脖子，抵在墙上。
“夫人，我有一事问你。”雪鹰直入主题。
他一早就去了新石街七弯巷找柳老五，问了几户人家，才知道这柳老五两年前就死了。他欲到董家找管家问话，正好碰到开门的罗氏，他本想一掌敲晕这人就走，突然记起来这妇人昨夜提过董碧韬的名字。
罗氏发不出声，她微微点头，双手握住雪鹰掐她的手腕。
这双手柔柔嫩嫩的，卧在雪鹰手腕上，酥酥麻麻。雪鹰收了手，改拿短刀抵住她的脖子，罗氏正要呼救的嘴巴刚张开就闭上了。
“董碧韬身边有一小厮，叫什么。”
“伏......海。”罗氏拿手欲要挡住雪鹰握刀的手，雪鹰的手往旁边收了收。
罗氏见他眼神闪烁，耳根泛红，干脆解了腰带，外杉滑落，刚沐浴完的肌肤温润香甜。
她美眸微转，盯着雪鹰，伏到他身上，将他的另一只手放到她腰间，娇声说：“公子想问什么都可以，想做什么也可以，只是想公子待妾身温柔些。”
那短刀就又抵到她脖子上，她解他腰带的手被捏住，在他的压迫下又靠回墙上。
“这人是何时入的董府。”
罗氏仰头媚笑，看着他：“公子就不怕我叫人吗？”
“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声音快，还是我的刀快。”雪鹰的耳根已被撩拨得通红，他咽了口水，声音仍然冷冷的。
“五年前。”
“嗯？”
“伏海，是五年前入的董府。”
“入府之前在哪里？”
“这我哪里知道。”
“嗯？”
那短刀平贴在罗氏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禁全身一颤。
“应，应该是伏家。”
“应该？”
“老爷五年前立府，被赏了二十仆从，我听说是刚刚被处斩的伏家留下的人。”
“因何被处斩？”
“好像是犯了什么事。”
这不是废话吗？那短刀的力道就大了些。
“这，我一介妇人哪里知道。”
罗氏慌了，眼珠急转。
“伏老爷那时是芜县县主，不知怎么的就被处斩了，当时闹的很大，全家没为官奴。新县主赏给老爷，老爷也不敢不收。”
“伏海是伏家什么人？”
“这，这我就更不知道了啊。”
罗氏的眼睛撇向下，紧紧盯着那柄短刀。
“那时我也是刚被接到董府，不如你去问问府上之前的管家，叫柳杰。”
“死了。”
“死了？那，那府上的老人可能都知道，我帮公子去问一问。”
“不必了，今日之事不要外传，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忧。”
雪鹰跳窗出去，消失不见。
罗氏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又伸手摸了摸脖子，捡起地上的外衫穿上，心想，这人莫名其妙来问这两主仆，怕不是两人出什么事了，最好是真的有事。
------------------------------------------
雪鹰踏进翠湖茶楼，一身紫衣的孙妙儿身姿婀娜，迎了上来：“尊客里面请。”
这声音如潺潺流水，又若风拂杨柳，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雪鹰不禁多看了两眼，黛眉微挑，杏眼昭昭，怎会有如此妩媚又干净的女子。
“你这茶楼，没有隔间吗？”他移开视线，看了一圈茶楼。
“有的尊客，楼上请。”
孙妙儿将雪鹰带进了碧螺春厢房。
“你这茶楼倒是有意思，就来一壶碧螺春吧。”
“好嘞。”
孙妙儿将茶柜打开，取出一壶茶，煮水、烫杯、取茶、浸茶、泡茶。
纤细的手指在眼前舞动，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紫蝴蝶，那蝴蝶落在他面前，也叩开了他的心门。
“客官，茶好了，您慢用，有事您叫一声，门外有人伺候。”孙妙儿行了一礼，退出去，将房门拉好。
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紫蝴蝶飞出去消失不见，雪鹰的思绪才被拉回来，他的脑子里开始回荡这几日找到的线索。
他离开董家前，在后院遇到了一个洗衣的老妪。那老妪见了他并不躲闪，而是礼貌问他：“公子是府上的尊客吧，是不是走错了路？”
原来这端庄有礼的老妪，原是伏夫人身边伺候的。她告诉雪鹰，伏海，是十二年前伏氏夫妇在万灵寺抱回来的。两人成婚多年没有孩子，相伴去万灵寺祈福，正巧见到这孩子，便萌生了将这孩子抱回来养的想法。
“这玉我倒是不知道，好像这孩子从小就戴着。”
“唉！我老了，这些事若是不说，怕是再没有人知道了。”
雪鹰一边饮茶一边思索，还是得去一趟万灵寺。
这时，隔壁传来说话声，他侧耳听着。
“四哥，妙儿姐姐，你们收到通知了吗？过几日要选新的商会会长，听说张县主也会到场。”
“景阳妹妹不必惊讶，这会长啊，每年一选。”孙妙儿打开茶柜，取了吴景阳最爱喝的贡熙茶。
吴景之将煮好的水倒进紫砂茶壶，平静地说：“选来选去，倒也与我们不相干。”
“为何？”
“咱家从不去争这些，父亲交代了。”
“可我听说是投票制，那投给谁呢？”
吴景之与孙妙儿相视一笑。
吴景阳是第一年参与经营，各种事情都还不熟，三哥又总是去田庄看庄稼，她只能巴巴地缠着四哥问。
“做生意嘛，自然是与谁相熟就投给谁。”
吴景之见吴景阳还是一脸疑惑看着他，又说：“届时父亲也会去，跟着父亲投就好。”
“嗯。”
吴景之将茶壶的水倒进四个杯中，余下的水倒入茶盘，又取了茶叶放入壶中，加水，茶叶在壶中渐渐舒展开来。
他将茶杯中的水倒入茶盘，端起茶壶，依次倒入四个杯中。
他先是将其中一杯推给身边的孙妙儿，然后推了一杯到对面的吴景阳面前，又拿起一杯放在吴景阳身旁的雪儿面前，最后才拿起面前那杯慢慢饮茶。
孙妙儿放下茶杯，吴景义立刻给她添了一杯茶，吴景阳忙将茶杯递过去：“四哥，给我也添一杯。”
孙妙儿笑看着吴景阳说：“景阳妹妹，明日我要去巡茶园，你若无事，可与我一同去茶园散散心。”
吴景阳欣喜地回应说：“好啊好啊，我还不曾去过呢。”
吴景之赶忙说：“妙儿姐，我也陪你同去啊。”
孙妙儿看着他，有些惊讶。从前吴景义从来不陪她去巡茶园，都是她带着店里的几个师傅去巡园子。
吴景之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妙儿姐你看我做什么，是我不能去吗？”
“自然能去”，孙妙儿收起目光，“如今四爷做主，这茶楼茶庄，自然是哪里都能去。”
吴景阳和雪儿看着两人的互动，相视一笑。
这要是同去，岂不是影响了四哥追求妙儿姐姐，吴景阳心想，可她也很想去逛茶园啊。
吴景阳看着雪儿说：“要不，雪掌柜明日抽空，与我们一同去？”
雪儿叹气，“我也很想去呢，只是明日徐老先生告了假，我得顶着账房的位置呢。”
孙妙儿瞧雪儿举手投足间已是优雅稳重了许多，对吴景阳玩笑道：“雪儿妹妹如此尽心尽力，东家可要多给些赏钱。”
吴景之哈哈笑道，“妙儿姐哪用操心这个，不仅赏钱，物件都送了不少。”
吴景阳噘嘴思量，眼珠一转，“那我明日叫上栖梧妹妹一同去，可以吗？”
孙妙儿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人多热闹。”
“妙儿，好名字。”雪鹰喃喃道，他将茶杯扣在茶盘上，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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