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云还是烟
山上几缕乌云浮动，随风消散，随之又有几缕乌云拂过，随风消散。
城楼上站岗的哨兵嘀咕：“今日这么好的太阳，难不成这是要下雨了？”
这哨兵仔仔细细地看过去，这一缕缕的乌云，又似是从山上冒出来的。
“不，这不像云，像烟。”
哨兵揉了揉眼睛，不太确定。
左右的哨兵离他约有三丈远，他朝左边挥了挥手。
“嘿，顾兴，顾兴，顾兴，顾兴。”
左边那人正姿站立，目视前方。他又朝右边挥了挥手。
“嘿，陈汉，陈汉，陈汉，陈......”
“干什么呢，还有没有规矩？这是站岗，站岗知不知道啊。左顾右盼、交头接耳，给我拖下去，打十板子。”
冯伯承正奉命在营中巡视，见营中将士如此散漫，气不打一处来。
身后的两个士兵上前将人擒住，按令拖下去打板子。
军中的板子又粗又厚又硬，只一两板子下去，屁股就要打开花了。
打十板子，那就得跟钱安辰一样趴好几日。
那哨兵急急地喊：“冤枉、冤枉啊将军，将军，将军，小人有军情要报，小人有军情要报啊将军......”
冯伯承以为他听错了，可身后那士兵又喊了好几次，他追到楼下说：“慢着。”
两个士兵停了脚步，压着那哨兵转身对着冯伯承。
“你方才是说，有军情要报？”
那哨兵仍被擒住，抬头看着冯伯承说：“是，是，将军，小人有军情要报。”
“说，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胆敢谎报军情，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那哨兵吓的腿都软了，全凭两旁的人架着他。
谎报军情，是要当众处斩的。
可话已至此，不说也得说了。
他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地说：“是，是觉得，有些异常，只是不敢确信。”
“说！”冯伯承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了。
“我见对面那山上，似是时不时有青烟冒起，却算不定是云还是烟，只是这大好的天气，乌云频频出现，有些怪异”，他低着头说，“若，若不是烟，就，就是要变天了。”
冯伯承转头眯着眼睛盯着对面的山，秋日昭昭，晴空万里，可那山上确实是时不时有乌云随风飘动，那云似烟似纱，说不清是什么。
他对其中一个押解的士兵说：“你，叫几个侦察兵去前面看看。”
“是。”
士兵跑着去传话，那年轻哨兵一身的重量就全压在了另一士兵的身上，他已经被谎报军情四个字吓到不行了。
冯伯承就站在那里不动，盯着对面山上。他不动，那士兵压着哨兵也不敢动。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士兵骑着马急急冲回军营，他翻身下马，对冯伯承说：“报，将军！对面山上确实像青烟。”
“像？再探！再报！”
“是！”
那士兵翻身上马，调头冲出军营。
冯伯承盯着山上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哨兵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队的？”
“回禀将军，小人叫范弘，是跟着钱安辰钱队长的。”
冯伯承一听，这不是自己的人吗，心中还有些小开心。
他看着范弘的眼睛说：“你此番，怕是要立功了。”
他轻轻摆头，示意那士兵将人放了。
“起来说话。”
“谢将军。”
“你是何时发现这烟的？”
范弘低着头，不敢看冯伯承。
“回将军的话，小人刚刚看到时，看不真切，就想问问旁边的人是否看到了，正巧被将军瞧见。”
“下次有军情，要及时上报，知道吗？”
“是，小人记住了。”
“报！急报！”
还未见人，那马蹄声和嘶喊声就已经传入营中。
军营大门打开，那马并不减速，急急冲了进来。士兵急急停在冯伯承不远处，翻身下马，跑到冯伯承面前行礼：“将军，前方三十里查探，确定山上为烟，疑似炊烟。”
冯伯承眯着眼睛盯着对面山上，只一瞬，他转头对范弘说：“你跟我来。”
两个人着急忙慌赶往将军营帐。
营帐内，孔华、刘斐、向阳和向海正在研究边塞舆图，冯伯承带人冲了进来。
“将军，骠下有紧急军情要报。”
孔华抬头，其他几人也都朝冯伯承看过去。
“这位范弘，适才发现军营前方有青烟升起，我又着侦察兵前去查探，确定是烟。”
孔华看着冯伯承身后的士兵，问：“范弘？”
“是。”
“这算军功，有赏，你先下去吧。”
“谢将军。”
那范弘退了出去。
冯伯承急急地说：“我就说那日应该乘胜追击，你们非说什么易守难攻，现在敌军都已经登上对面山头了。”他一边说一边气呼呼瞪着向阳，恨不能指着他的鼻子骂。
孔华皱眉，他思量片刻，说：“向先生，此事当先报冰雪城守将马光霁，研墨，我现在就写急报着人传给他们。”
“是。”
孔华刚着人将军报传出去，帐外又传来急报，一个士兵冲进营帐，汇报说：“将军，大军还有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了。”
“嗯，传令全营做好迎接准备。”
“是。”那士兵退出营帐。
孔华也起身，“莫慌，赵将军要到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老冯，你着人盯着前方，半柱香一报。”
“是，将军。”
大军浩浩荡荡行至冷水县，立着清风城的军旗，再往后，是赵家军的军旗
军旗后，走在最前面的，是老当益壮的赵直将军，赵将军身后，是季林风和舒清，还有赵家军主将赵挺等一应十二主将。
顺着数不清的清风城军旗和赵家军军旗往后看，队伍的后半段，同样立着清风城的军旗，后面，是杨家军的军旗，军旗后是杨家军主将杨棠。
再往后队伍的不显眼处，是并排前行的吴景仁和吴景义。
孔华带着左右偏将和向阳向海，在城楼下迎接大军。
迎面而来的，是赵直、季林风夫妇和十二主将，大部队已经忙着在天黑之前安营扎寨。
孔华几人行礼，声音洪亮：“拜见将军。”
赵直一行也下了马，将马交给旁边的士兵，问孔华：“嗯，前几日的军报我看了，今日情况如何啊？”
孔华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赵直跟前说：“将军可算来了，这几日安稳的很，可就在今日，军营对面的山坡上，就起了青烟。”
赵直看着他：“你是说，敌军布控到对面山上了？”
“是有这个可能。”
赵直转身对十二主将说：“你们先安排安营扎寨，晚上，请杨棠将军一起，到我帐中商议战事。”
“是。”
又对孔华说：“走，去你帐中细说。”
孔华在前面引路：“将军请。”
一行人往孔华的营帐走过去。
向阳向海走到季林风夫妇身边：“师父师母。”
“欸，这梁山县确实是冷不少哇。”
舒清握着向海的手，看着两兄弟问：“这段时间跟着孔将军，怎么样啊？”
“学到了不少东西。”
季林风转头看着向阳，“哦？你且跟我说说，都学了些什么啊？”
向阳摸着额头说：“多亏刘裴将军和安辰兄，学会了骑射还有枪戟，就是学的不怎么样。”
“哥厉害着呢，上次演习，哥不是五发五中吗。”
“那比不过小海，小海前几日在战场上，那是百发百中，还将两名敌方将领射下了马呢！”
季林风哈哈大笑：“欸，清妹你说，我怎么收了两个脸皮这么厚的劣徒，这是变着法儿的在跟我自夸呢。”
一行人走到城楼下，赵直停在那里，望着对面山上。
一行人也就都望着对面山上。
那山上现在清清朗朗，连一片云也没有，更别说烟了。
赵直问：“你是说这对面山上？我怎么没瞧见有烟？”
“这......”孔华也没细注意，正在思考如何作答。
冯伯承望着那山嘀咕道：“怪了，一两个时辰前还有青烟的啊，怎么没有了？”
赵直看着冯伯承：“你是说这烟，是一两个时辰前看到的？”
“对啊，还特意着侦查兵往前三十里去查看，确实是有啊。”
“哦”，赵直转头看着季林风说：“就这么一会儿，怕是敌方的炊烟。”
一行八人在营帐内围着行军舆图，图上两县城门之间多山崖，山崖蔓延足足有二十余里。
安静的营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长叹，就听到季林风说：“真不容易，羌国这几日光顾着登山了吧。”
“嗯，怕是在学老季你当年，登山滚石之计吧”，赵直看着行军舆图，问道：“老季你这滚石之计，有何应对之法啊？”
季林风走到案台边，铺开纸张，说：“这计策嘛，有利就有弊，自然会有应对之法，你且容我想想。”
向阳也走到季林风身边帮着研墨。
赵直又问孔华：“这个情况，你可有告知冰雪城的守军？”
“已经传了信过去了，说晚些时候过去商议应对之策。哦对了，冰雪城现今主将是马光霁马老将军。”
“嗯，我知道，倒不如请马老过来商议吧。”
“是，我这就着人去请。”
赵直看着行军舆图，想了想说：“不，你亲自去，快去快回，怕是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
季林风很快就画了个简图，站起来说：“对，快去请，不得延误战机。”
孔华听两人都这么说，一时也不敢耽误，带着向海急急出了营帐。
城楼上站岗的哨兵嘀咕：“今日这么好的太阳，难不成这是要下雨了？”
这哨兵仔仔细细地看过去，这一缕缕的乌云，又似是从山上冒出来的。
“不，这不像云，像烟。”
哨兵揉了揉眼睛，不太确定。
左右的哨兵离他约有三丈远，他朝左边挥了挥手。
“嘿，顾兴，顾兴，顾兴，顾兴。”
左边那人正姿站立，目视前方。他又朝右边挥了挥手。
“嘿，陈汉，陈汉，陈汉，陈......”
“干什么呢，还有没有规矩？这是站岗，站岗知不知道啊。左顾右盼、交头接耳，给我拖下去，打十板子。”
冯伯承正奉命在营中巡视，见营中将士如此散漫，气不打一处来。
身后的两个士兵上前将人擒住，按令拖下去打板子。
军中的板子又粗又厚又硬，只一两板子下去，屁股就要打开花了。
打十板子，那就得跟钱安辰一样趴好几日。
那哨兵急急地喊：“冤枉、冤枉啊将军，将军，将军，小人有军情要报，小人有军情要报啊将军......”
冯伯承以为他听错了，可身后那士兵又喊了好几次，他追到楼下说：“慢着。”
两个士兵停了脚步，压着那哨兵转身对着冯伯承。
“你方才是说，有军情要报？”
那哨兵仍被擒住，抬头看着冯伯承说：“是，是，将军，小人有军情要报。”
“说，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胆敢谎报军情，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那哨兵吓的腿都软了，全凭两旁的人架着他。
谎报军情，是要当众处斩的。
可话已至此，不说也得说了。
他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地说：“是，是觉得，有些异常，只是不敢确信。”
“说！”冯伯承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了。
“我见对面那山上，似是时不时有青烟冒起，却算不定是云还是烟，只是这大好的天气，乌云频频出现，有些怪异”，他低着头说，“若，若不是烟，就，就是要变天了。”
冯伯承转头眯着眼睛盯着对面的山，秋日昭昭，晴空万里，可那山上确实是时不时有乌云随风飘动，那云似烟似纱，说不清是什么。
他对其中一个押解的士兵说：“你，叫几个侦察兵去前面看看。”
“是。”
士兵跑着去传话，那年轻哨兵一身的重量就全压在了另一士兵的身上，他已经被谎报军情四个字吓到不行了。
冯伯承就站在那里不动，盯着对面山上。他不动，那士兵压着哨兵也不敢动。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士兵骑着马急急冲回军营，他翻身下马，对冯伯承说：“报，将军！对面山上确实像青烟。”
“像？再探！再报！”
“是！”
那士兵翻身上马，调头冲出军营。
冯伯承盯着山上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哨兵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队的？”
“回禀将军，小人叫范弘，是跟着钱安辰钱队长的。”
冯伯承一听，这不是自己的人吗，心中还有些小开心。
他看着范弘的眼睛说：“你此番，怕是要立功了。”
他轻轻摆头，示意那士兵将人放了。
“起来说话。”
“谢将军。”
“你是何时发现这烟的？”
范弘低着头，不敢看冯伯承。
“回将军的话，小人刚刚看到时，看不真切，就想问问旁边的人是否看到了，正巧被将军瞧见。”
“下次有军情，要及时上报，知道吗？”
“是，小人记住了。”
“报！急报！”
还未见人，那马蹄声和嘶喊声就已经传入营中。
军营大门打开，那马并不减速，急急冲了进来。士兵急急停在冯伯承不远处，翻身下马，跑到冯伯承面前行礼：“将军，前方三十里查探，确定山上为烟，疑似炊烟。”
冯伯承眯着眼睛盯着对面山上，只一瞬，他转头对范弘说：“你跟我来。”
两个人着急忙慌赶往将军营帐。
营帐内，孔华、刘斐、向阳和向海正在研究边塞舆图，冯伯承带人冲了进来。
“将军，骠下有紧急军情要报。”
孔华抬头，其他几人也都朝冯伯承看过去。
“这位范弘，适才发现军营前方有青烟升起，我又着侦察兵前去查探，确定是烟。”
孔华看着冯伯承身后的士兵，问：“范弘？”
“是。”
“这算军功，有赏，你先下去吧。”
“谢将军。”
那范弘退了出去。
冯伯承急急地说：“我就说那日应该乘胜追击，你们非说什么易守难攻，现在敌军都已经登上对面山头了。”他一边说一边气呼呼瞪着向阳，恨不能指着他的鼻子骂。
孔华皱眉，他思量片刻，说：“向先生，此事当先报冰雪城守将马光霁，研墨，我现在就写急报着人传给他们。”
“是。”
孔华刚着人将军报传出去，帐外又传来急报，一个士兵冲进营帐，汇报说：“将军，大军还有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了。”
“嗯，传令全营做好迎接准备。”
“是。”那士兵退出营帐。
孔华也起身，“莫慌，赵将军要到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老冯，你着人盯着前方，半柱香一报。”
“是，将军。”
大军浩浩荡荡行至冷水县，立着清风城的军旗，再往后，是赵家军的军旗
军旗后，走在最前面的，是老当益壮的赵直将军，赵将军身后，是季林风和舒清，还有赵家军主将赵挺等一应十二主将。
顺着数不清的清风城军旗和赵家军军旗往后看，队伍的后半段，同样立着清风城的军旗，后面，是杨家军的军旗，军旗后是杨家军主将杨棠。
再往后队伍的不显眼处，是并排前行的吴景仁和吴景义。
孔华带着左右偏将和向阳向海，在城楼下迎接大军。
迎面而来的，是赵直、季林风夫妇和十二主将，大部队已经忙着在天黑之前安营扎寨。
孔华几人行礼，声音洪亮：“拜见将军。”
赵直一行也下了马，将马交给旁边的士兵，问孔华：“嗯，前几日的军报我看了，今日情况如何啊？”
孔华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赵直跟前说：“将军可算来了，这几日安稳的很，可就在今日，军营对面的山坡上，就起了青烟。”
赵直看着他：“你是说，敌军布控到对面山上了？”
“是有这个可能。”
赵直转身对十二主将说：“你们先安排安营扎寨，晚上，请杨棠将军一起，到我帐中商议战事。”
“是。”
又对孔华说：“走，去你帐中细说。”
孔华在前面引路：“将军请。”
一行人往孔华的营帐走过去。
向阳向海走到季林风夫妇身边：“师父师母。”
“欸，这梁山县确实是冷不少哇。”
舒清握着向海的手，看着两兄弟问：“这段时间跟着孔将军，怎么样啊？”
“学到了不少东西。”
季林风转头看着向阳，“哦？你且跟我说说，都学了些什么啊？”
向阳摸着额头说：“多亏刘裴将军和安辰兄，学会了骑射还有枪戟，就是学的不怎么样。”
“哥厉害着呢，上次演习，哥不是五发五中吗。”
“那比不过小海，小海前几日在战场上，那是百发百中，还将两名敌方将领射下了马呢！”
季林风哈哈大笑：“欸，清妹你说，我怎么收了两个脸皮这么厚的劣徒，这是变着法儿的在跟我自夸呢。”
一行人走到城楼下，赵直停在那里，望着对面山上。
一行人也就都望着对面山上。
那山上现在清清朗朗，连一片云也没有，更别说烟了。
赵直问：“你是说这对面山上？我怎么没瞧见有烟？”
“这......”孔华也没细注意，正在思考如何作答。
冯伯承望着那山嘀咕道：“怪了，一两个时辰前还有青烟的啊，怎么没有了？”
赵直看着冯伯承：“你是说这烟，是一两个时辰前看到的？”
“对啊，还特意着侦查兵往前三十里去查看，确实是有啊。”
“哦”，赵直转头看着季林风说：“就这么一会儿，怕是敌方的炊烟。”
一行八人在营帐内围着行军舆图，图上两县城门之间多山崖，山崖蔓延足足有二十余里。
安静的营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长叹，就听到季林风说：“真不容易，羌国这几日光顾着登山了吧。”
“嗯，怕是在学老季你当年，登山滚石之计吧”，赵直看着行军舆图，问道：“老季你这滚石之计，有何应对之法啊？”
季林风走到案台边，铺开纸张，说：“这计策嘛，有利就有弊，自然会有应对之法，你且容我想想。”
向阳也走到季林风身边帮着研墨。
赵直又问孔华：“这个情况，你可有告知冰雪城的守军？”
“已经传了信过去了，说晚些时候过去商议应对之策。哦对了，冰雪城现今主将是马光霁马老将军。”
“嗯，我知道，倒不如请马老过来商议吧。”
“是，我这就着人去请。”
赵直看着行军舆图，想了想说：“不，你亲自去，快去快回，怕是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
季林风很快就画了个简图，站起来说：“对，快去请，不得延误战机。”
孔华听两人都这么说，一时也不敢耽误，带着向海急急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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