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人
“不行，绝对不行。我就是怕我妈的身体，才不告诉他们陈月的事。
我妈非常喜欢陈月，她要是知道她的好儿媳做出了这等丑事，非出事不可。
我妈前年就因为心脏的问题住过一段时间医院。
你要说了，我妈万一病了，怎么办？”李毅情绪激动的舞动双臂，试图要阻止我。
我目光冷冽，盯着李毅一言不发。他被我盯的有些发毛，态度逐渐稳定了些。
见他冷静下来了我才解释起来：“李毅，你要明白你的陈月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继续下去，不仅仅是对你，对你的家庭，你的父母孩子，都会来带无穷无尽的负面影响。
张轩出租房里搜出来的视频要是挂到网上，你们全家都会成为被人耻笑的对象。你虽说拿走了所有的录像和电脑硬盘，你能保证他的狐朋狗友手里会没有吗？”
“那……怎么办？”
“快刀斩乱麻，事情要一件件做，先把最紧要的办了。离婚就是最紧要的事，说了你也不要不高兴。
一旦被人发现，你父母和女儿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才会出大问题。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对父母和盘托出，获得他们的理解。可以隐藏一些细节，但是陈月好媳妇的形象不能再有了。”
李毅脱力地颓废起来，轻声道：“好吧，或许你才是对的。我就是太顾及脸面和感情，才一点事都办不了，只能借酒消愁。”
路上，李毅给我介绍家里的情况。李毅的父亲李修文，是个大学教授。有马哲，和社会学双料学位。
目前已经退休，喜欢喝点小酒是一个四十年老烟民。
母亲梁钰，做过老师，当过学校校长，如今是市教育局基础教育一处处长，还没有退休。
心脏不好，据李毅说，是当老师的时候操心操的。
李毅家里算是书香门第，相比之下陈月家里父亲是能源部门实权处长，母亲是医院主任。两家算是门当户对的家庭。
李毅和陈月都是独生子女，这是由他们的家庭身份决定的。
国内在七十年代就已经有了计划生育，不是强制，而是政府开始提倡，为82年计划生育写入宪法做准备。
李毅是74年出生，李家第一个孩子，加上父母事业忙碌，等到八十年代的时候，已经没办法继续要第二个孩子。
李家也好，陈家也罢，都是独生子女。
李毅几乎是李家老夫妻所有的精神寄托，如今李毅的女儿分出了一部分。
……
李家有一套李父退休前分的四居室大房子，老两口住有点冷清，就算是和孙女住在一起，也很宽敞。
在门口酝酿了一会情绪后才敲门。
“咚！咚！咚！”
开门的那一刻，李毅父母有点吃惊，可看到我的样子之后，吃惊变成了紧张。
毕竟哪有三十来岁的大男人哭着跑回家的，这得受了多大委屈。
“小毅，你这是怎么了？说出来，妈给你做主。”梁钰把抱住了儿子，眼眶中瞬间就涌起了泪水。
“妈——儿子对不起你！”
“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妈，我要和陈月离婚。”
“离婚？”
他还以为儿子得了不治之症，甚至做好了抚养孙女的打算，突然冒出个要离婚……还以为听错。
“混账东西，你刚才吓死我了。”梁钰一把嫌弃的推开我，跌坐在沙发上。
“我要离婚，陈月出轨了……我实在是没办法。”
“不行。”梁钰一听就急了，语气决然的不给一点空间，就李母的表现来看，光是说陈月出轨恐怕过不了关。
我顿时脸上就露出地铁老人问号脸。
我有点抓瞎，李毅莫不是捡来的？
道德败坏的儿媳妇和老李家的精神寄托，这很好选啊！
“梁老师，你先别着急，听小毅的解释，再下结论。”毕竟是知识分子家庭，民主很强，还允许李毅解释一番。
李父和李母之间的称呼也很有意思，一个叫老李，一个叫梁老师。
我故作哀怨的叹气道：“陈月在我去魔都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和她单位的一个同事好上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件事我是去年九月的时候才发现，十二月才在酒店抓住他们。
我就想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几年，我没日没夜的工作，不就是为了让她和小姝有个美好的未来吗？”
“从谈恋爱确定和她结果，我这十来年，哪怕是刮风下雨，只要对她有纪念意义的节日，我都没有缺席过。
每次都早早的准备好礼物，她喜欢花，我就准备花，喜欢首饰，我就买她喜欢的首饰。
做丈夫能做到我这样的，已经够可以了，没想到我才刚离开家里，她就和单位的同事好上了。”
梁钰揉着头痛的脑门，有点不敢相信我说出的信息，儿媳妇一直在她眼里是完美的儿媳妇，甚至大多数时候比亲儿子都要亲。
她目光狐疑的看向我，我不得不出损招：“我车上有她们就是苟且的照片和视频，她们做成了光碟。您要看我马上拿来。”
梁钰怀疑立刻消除，气得直翻白眼，摆手道：“我不看！
儿子连这种胡话都说来了……算了，就算是假的，也当真吧！
再说了，证据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难不成去看自家儿媳妇和野男人苟且的视频？她做不出这等事来。
“小毅你……”
“你闭嘴，让小毅自己说。”
在一旁沉默的李父脸色阴沉，家里出了这等丑事，哪怕他这个当公公的脸上也黯淡无光。
尤其李父是男人，他更明白一个男人对于被妻子背叛的后果有多严重。
“小毅，一个月前你和陈月吵架，不想回家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嗯。我想了一个月，还是无法原谅她对我的背叛。这一个月，我每天都泡在酒里，醉了睡，睡了喝。在几天前，我醉倒在街头，要不是有人将我送到医院，说不定……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你这孩子，陈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却要伤害自己呢？”
“爸，我想明白了，我要和陈月离婚，离开她，离开她给我造成的痛苦和伤害。
其实我倒还好，可我更怕她这样下去，会给孩子也造成巨大的伤害。
毕竟，万一那天她情夫将那些照片和录像传播出去，她必然身败名裂，陈月是个大人，她还有脸活着。
可是小姝她才八岁，难道要让她在学校里连头都抬不起来吗？”
“这个陈月，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老人还是隔辈亲，得知孙女会受到威胁，陈父的态度立刻坚决了起来。
“小毅，你跟我过来。”
李父拉着我走到阳台上，给我让了根烟，吞云吐雾了一番之后，才低声问：“她父母知道吗？”
“不清楚。可知道又能怎么样？打她一顿？有用吗？”我怅然凝望长空，悲怆之意随身散开。
李父想了想，对我嘱咐道：“虽说你们闹离婚是陈月的原因，但是她在我李家这些年也付出了很多，你不能只看到她不好的一面，也要看到她付出的一面。
如果你真觉得婚姻维系不下去了，干脆就早点结束。但是你要记住，做事不要冲动，尤其是牵扯到男人尊严的时候，别逞一时之快，多想想家人和孩子。婚姻过不下去了，但是日子得继续下去。
我这个做父亲的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记住，我陈家不做落井下石之事。离婚财产上，你不要动手脚，至少要做到仁至义尽。对了小姝的抚养权尽力争取，不要怕花钱。”
“我明白。”
“好了，我看你也没事，今天就你去接小姝放学。
你先走，你妈在气头上就别招惹她了，女人遇到大事会优柔寡断，畏首畏尾，你妈哪里我去劝。
“谢谢爸！”
“唉，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
李修文摇头表示不理解，毕竟在他们的年代里，离婚几乎是迎风臭十里的劣迹。
做为过来人，他明白一个家庭的灾难或许有很多种，但是最要命的就是夫妻之间有一个人品行不端。
这样的家庭，甭管家庭生活水平多好，学历多高，最后的结局都是灾难性的，几乎没有例外。
父母的怨恨和长期不断的争吵冷战，不仅仅会让家庭没有任何温暖可言，甚至这种背叛之后的影响，会投影在孩子身上，造成孩子一辈子的阴影。
离开李家之后，李毅感慨道：“没想到我爸会答应，他因为是单身家庭成长的原因，是最渴望家庭美满和睦的一个人。”
而接下来，我要去见他和陈月的女儿李小姝，站在学校门口，和其他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一样，等待着孩子放学出校门。
我妈非常喜欢陈月，她要是知道她的好儿媳做出了这等丑事，非出事不可。
我妈前年就因为心脏的问题住过一段时间医院。
你要说了，我妈万一病了，怎么办？”李毅情绪激动的舞动双臂，试图要阻止我。
我目光冷冽，盯着李毅一言不发。他被我盯的有些发毛，态度逐渐稳定了些。
见他冷静下来了我才解释起来：“李毅，你要明白你的陈月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继续下去，不仅仅是对你，对你的家庭，你的父母孩子，都会来带无穷无尽的负面影响。
张轩出租房里搜出来的视频要是挂到网上，你们全家都会成为被人耻笑的对象。你虽说拿走了所有的录像和电脑硬盘，你能保证他的狐朋狗友手里会没有吗？”
“那……怎么办？”
“快刀斩乱麻，事情要一件件做，先把最紧要的办了。离婚就是最紧要的事，说了你也不要不高兴。
一旦被人发现，你父母和女儿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才会出大问题。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对父母和盘托出，获得他们的理解。可以隐藏一些细节，但是陈月好媳妇的形象不能再有了。”
李毅脱力地颓废起来，轻声道：“好吧，或许你才是对的。我就是太顾及脸面和感情，才一点事都办不了，只能借酒消愁。”
路上，李毅给我介绍家里的情况。李毅的父亲李修文，是个大学教授。有马哲，和社会学双料学位。
目前已经退休，喜欢喝点小酒是一个四十年老烟民。
母亲梁钰，做过老师，当过学校校长，如今是市教育局基础教育一处处长，还没有退休。
心脏不好，据李毅说，是当老师的时候操心操的。
李毅家里算是书香门第，相比之下陈月家里父亲是能源部门实权处长，母亲是医院主任。两家算是门当户对的家庭。
李毅和陈月都是独生子女，这是由他们的家庭身份决定的。
国内在七十年代就已经有了计划生育，不是强制，而是政府开始提倡，为82年计划生育写入宪法做准备。
李毅是74年出生，李家第一个孩子，加上父母事业忙碌，等到八十年代的时候，已经没办法继续要第二个孩子。
李家也好，陈家也罢，都是独生子女。
李毅几乎是李家老夫妻所有的精神寄托，如今李毅的女儿分出了一部分。
……
李家有一套李父退休前分的四居室大房子，老两口住有点冷清，就算是和孙女住在一起，也很宽敞。
在门口酝酿了一会情绪后才敲门。
“咚！咚！咚！”
开门的那一刻，李毅父母有点吃惊，可看到我的样子之后，吃惊变成了紧张。
毕竟哪有三十来岁的大男人哭着跑回家的，这得受了多大委屈。
“小毅，你这是怎么了？说出来，妈给你做主。”梁钰把抱住了儿子，眼眶中瞬间就涌起了泪水。
“妈——儿子对不起你！”
“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妈，我要和陈月离婚。”
“离婚？”
他还以为儿子得了不治之症，甚至做好了抚养孙女的打算，突然冒出个要离婚……还以为听错。
“混账东西，你刚才吓死我了。”梁钰一把嫌弃的推开我，跌坐在沙发上。
“我要离婚，陈月出轨了……我实在是没办法。”
“不行。”梁钰一听就急了，语气决然的不给一点空间，就李母的表现来看，光是说陈月出轨恐怕过不了关。
我顿时脸上就露出地铁老人问号脸。
我有点抓瞎，李毅莫不是捡来的？
道德败坏的儿媳妇和老李家的精神寄托，这很好选啊！
“梁老师，你先别着急，听小毅的解释，再下结论。”毕竟是知识分子家庭，民主很强，还允许李毅解释一番。
李父和李母之间的称呼也很有意思，一个叫老李，一个叫梁老师。
我故作哀怨的叹气道：“陈月在我去魔都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和她单位的一个同事好上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件事我是去年九月的时候才发现，十二月才在酒店抓住他们。
我就想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几年，我没日没夜的工作，不就是为了让她和小姝有个美好的未来吗？”
“从谈恋爱确定和她结果，我这十来年，哪怕是刮风下雨，只要对她有纪念意义的节日，我都没有缺席过。
每次都早早的准备好礼物，她喜欢花，我就准备花，喜欢首饰，我就买她喜欢的首饰。
做丈夫能做到我这样的，已经够可以了，没想到我才刚离开家里，她就和单位的同事好上了。”
梁钰揉着头痛的脑门，有点不敢相信我说出的信息，儿媳妇一直在她眼里是完美的儿媳妇，甚至大多数时候比亲儿子都要亲。
她目光狐疑的看向我，我不得不出损招：“我车上有她们就是苟且的照片和视频，她们做成了光碟。您要看我马上拿来。”
梁钰怀疑立刻消除，气得直翻白眼，摆手道：“我不看！
儿子连这种胡话都说来了……算了，就算是假的，也当真吧！
再说了，证据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难不成去看自家儿媳妇和野男人苟且的视频？她做不出这等事来。
“小毅你……”
“你闭嘴，让小毅自己说。”
在一旁沉默的李父脸色阴沉，家里出了这等丑事，哪怕他这个当公公的脸上也黯淡无光。
尤其李父是男人，他更明白一个男人对于被妻子背叛的后果有多严重。
“小毅，一个月前你和陈月吵架，不想回家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嗯。我想了一个月，还是无法原谅她对我的背叛。这一个月，我每天都泡在酒里，醉了睡，睡了喝。在几天前，我醉倒在街头，要不是有人将我送到医院，说不定……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你这孩子，陈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却要伤害自己呢？”
“爸，我想明白了，我要和陈月离婚，离开她，离开她给我造成的痛苦和伤害。
其实我倒还好，可我更怕她这样下去，会给孩子也造成巨大的伤害。
毕竟，万一那天她情夫将那些照片和录像传播出去，她必然身败名裂，陈月是个大人，她还有脸活着。
可是小姝她才八岁，难道要让她在学校里连头都抬不起来吗？”
“这个陈月，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老人还是隔辈亲，得知孙女会受到威胁，陈父的态度立刻坚决了起来。
“小毅，你跟我过来。”
李父拉着我走到阳台上，给我让了根烟，吞云吐雾了一番之后，才低声问：“她父母知道吗？”
“不清楚。可知道又能怎么样？打她一顿？有用吗？”我怅然凝望长空，悲怆之意随身散开。
李父想了想，对我嘱咐道：“虽说你们闹离婚是陈月的原因，但是她在我李家这些年也付出了很多，你不能只看到她不好的一面，也要看到她付出的一面。
如果你真觉得婚姻维系不下去了，干脆就早点结束。但是你要记住，做事不要冲动，尤其是牵扯到男人尊严的时候，别逞一时之快，多想想家人和孩子。婚姻过不下去了，但是日子得继续下去。
我这个做父亲的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记住，我陈家不做落井下石之事。离婚财产上，你不要动手脚，至少要做到仁至义尽。对了小姝的抚养权尽力争取，不要怕花钱。”
“我明白。”
“好了，我看你也没事，今天就你去接小姝放学。
你先走，你妈在气头上就别招惹她了，女人遇到大事会优柔寡断，畏首畏尾，你妈哪里我去劝。
“谢谢爸！”
“唉，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
李修文摇头表示不理解，毕竟在他们的年代里，离婚几乎是迎风臭十里的劣迹。
做为过来人，他明白一个家庭的灾难或许有很多种，但是最要命的就是夫妻之间有一个人品行不端。
这样的家庭，甭管家庭生活水平多好，学历多高，最后的结局都是灾难性的，几乎没有例外。
父母的怨恨和长期不断的争吵冷战，不仅仅会让家庭没有任何温暖可言，甚至这种背叛之后的影响，会投影在孩子身上，造成孩子一辈子的阴影。
离开李家之后，李毅感慨道：“没想到我爸会答应，他因为是单身家庭成长的原因，是最渴望家庭美满和睦的一个人。”
而接下来，我要去见他和陈月的女儿李小姝，站在学校门口，和其他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一样，等待着孩子放学出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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