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人
第二天赵一起了个大早，赵四听见卧室里的声音摇着尾巴赶来，跳上赵一的床。赵一一把按住已经伸出舌头的狗头，躲过了一次洗脸攻击。“帮我把衣服拿来”，赵一拍拍赵四毛绒绒的小脑袋，语气十分温柔。
赵四是机器狗，不会掉毛，还会在做家务的时候机械化出相应的人类的肢体，看起来很怪异，也方便得很。
赵一洗涮完毕，穿戴整齐，去了人民广场旧址。多少年来，已经没有人修缮旧的建筑物了，除了必要的社会福利设施，其余的没有直接利益导向的建筑物，全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废弃，荒芜，消失在时间里。毕竟这是一段很长的岁月。
人民广场已经荒废了好久了，但是周边的公共饮水设施，飞行公交站牌，流浪救助饮食站等社会福利设施却整洁的像新的一样，上面的油漆甚至前两天刚刚补过一遍。运行的公共交通设施也从没有停过，不知道什么人在一直付出这么大量的资金来进行这种毫无收益的事情。
不过也没人在乎，享受当下是多数人的信条与准则，他们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赵一打着伞，在凛冽的暴雨和明亮的人造太阳光之下，安静的坐在人民广场的就长椅上，旁边是一个有点歪的旧广告牌，周围早已长满了半米高的草，在远处是发达的灯红酒绿，如果不是天气不好，风雨太大，想必还会看到无数的飞艇。
破旧与繁华一同挤在这个世界上，谁能把谁干掉呢？
赵三来了。
“这个世道能准时的人不多了。”赵三的声音也到了。
“肯定不包括你。”赵一说。
赵三没有坐下，指了一个方向，对赵一说，我的上线在那里，我们去那个地方和他碰头。
赵一顺着赵一的手指看过去，是人民公园的里面，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摩天轮，赵三指的正是最高的那个仓。“你们卧底都喜欢去天台见面吗？”赵一学着记忆里的语气调侃了赵三一句。
赵三却顿了顿，略显尴尬，继续说：“走吧。”
赵一起身，二人向园内走去，赵三在和赵一聊着天，路过公共厕所的时候，角落里闪出一个围绕着电流的晶核，直奔赵三而来，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赵三察觉到了，但因为和赵一聊天，没有来得及躲开，赵一伸出去的手也慢了一步，晶核已经打在赵三的后背。击中的一瞬间，赵三就开始抽搐，后背上的晶核立刻长出八个触手，目测为聚合金属材质，猛地插进赵三的脊柱，赵三刚刚开始聚合的身体一下子停住，栽到地上，浑身直挺挺的，像是死了。
雨停了。
赵一没有挡得住晶核，不禁惊讶于对方的速度，但此时最优先的应当是摘掉赵三身上的晶核，然后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赵一拉过身上的外套护住头，伸手就要摘掉赵三脊柱上的晶核，一个声音传过来，闯进赵一的耳朵里：“不要动他。”
是个熟悉的声音，赵一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是刚刚射出晶核的那个角落。赵一没有在动，他在等，或者说期待着。
一双精致的皮鞋从那个角落里踏出，赵一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头白发的男人，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眼角刻着几条皱纹，左脸上还有一道五公分长的疤痕，但这都不妨碍他那双明亮的眼镜闪着精光，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双二三十岁的，年轻的眼睛，充满了活力与希望。与赵一刚好是相反的，赵一的眼睛里几乎看不到希望与活力，永远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或事，即便是和王郝他们开玩笑的时候，眼睛里也看不到丝毫的波澜，跟着语气和表情做动作的，只有心灵的窗框——赵一的眼皮。
“不要动他。”来人又重复了一遍。
赵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他穿了一件浅褐色军工装，拉链拉到顶，衣服下的肌肉结实又有力。下着黑色休闲裤，还有那双无论何时都锃亮的黑色皮鞋。赵一的眼神停留在这人的脸上，然后笑了出来。
“你回来了？”赵一开口问道。
来人没有回答，反而调侃赵一道：“你把外套拉起来干什么，还装模作样的护住头，好像我能杀的死你？”说完，右手往角落里摸索了一下，抓住什么东西，看他手里的力量，是有些份量的。那人用力把角落里的东西拉出来，往地上一扔，赵一这才看的清楚：是一个男人，一身合身的卡其色便行装，年龄四十岁上下，此时已经昏厥。
来人继续说到：“不过这个人就不是善茬了，如果你要是跟着那个叫什么赵三的去了的话。”然后这人又确认了一遍：“是叫赵三吧？”
“那是我给他起的名，后来他说这确是他的名字，”赵一回答道，“这不是巧了吗，艾力克。”赵一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老了。”赵一看着艾力克的脸说。
“你没有。”艾力克回答，“真不希望我在你还没老的时候就死在做任务的路上。”
“你这都算是许愿了。”赵一走过来，用力的抱了抱艾力克。
“我的好友！”
二人分开，赵一指着地上的赵三和陌生人问道：“他们要杀我？”
“嗯，可以这么说，或者说是想要杀你试试。”艾力克一笑，眼角的褶子更多了。
“不可能，”赵一果断否认，“那你不可能救我。”
“没错，这两个人也是组织要的。”艾力克回答。
“他们说自己就是组织里的。”
“你上年纪了吗，脑子也不好使。”
“可是他和你们的办事风格很像，”赵一指着地上的赵三说，“尤其和你，简直一模一样，只有你们那个组织能培养出这种人。”
听到赵一这样是，艾力克想起了什么似的，奥了一声，对赵一解释道：“因为他复制了我的基因序列。”艾力克指着地上的赵三，“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
“看来组织还是一如既往的老不赢。”赵一回应。
“组织变样了，”艾力克反驳道，“你可以和我回去看看。”
“不聊这个，你得先和我解释这俩人的来历。”
艾力克勾住赵一的肩膀，看起来就好像亲切的父子。艾力克右手伸进口袋，问赵一：“在那之前，你还是老样子吗，那个本事？”艾力克声音低沉。
赵一上扬嘴角：“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艾力克右手掏出一把银弹左轮，对准赵一的眉心，赵一没有躲，反而撤下了防御。
“见面礼来了。”艾力克说着扣动了扳机。
碰！
赵一的半个脑袋消失了，鲜血飞溅出来，伴随着赵一的脑浆溅到艾力克脸上和身上。艾力克一把抹掉脸上猩红的血和惨白的脑浆，赵一直挺挺向后倒去。
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艾力克伸手掸去身上的污秽。
赵一四肢反关节的活动起来，像个丧尸。血液止住了，脑袋也长了出来。
艾力克拿出清洁布打扫干净衣服，赵一已经站了起来，完好无损。
“速度变慢了。”艾力克头也没抬。
“业荒于嬉。”赵一说。
艾力克理了理衣服，最后擦了擦自己的皮鞋，语气里无不羡慕的说：“不老不死的怪物真是方便。”
赵四是机器狗，不会掉毛，还会在做家务的时候机械化出相应的人类的肢体，看起来很怪异，也方便得很。
赵一洗涮完毕，穿戴整齐，去了人民广场旧址。多少年来，已经没有人修缮旧的建筑物了，除了必要的社会福利设施，其余的没有直接利益导向的建筑物，全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废弃，荒芜，消失在时间里。毕竟这是一段很长的岁月。
人民广场已经荒废了好久了，但是周边的公共饮水设施，飞行公交站牌，流浪救助饮食站等社会福利设施却整洁的像新的一样，上面的油漆甚至前两天刚刚补过一遍。运行的公共交通设施也从没有停过，不知道什么人在一直付出这么大量的资金来进行这种毫无收益的事情。
不过也没人在乎，享受当下是多数人的信条与准则，他们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赵一打着伞，在凛冽的暴雨和明亮的人造太阳光之下，安静的坐在人民广场的就长椅上，旁边是一个有点歪的旧广告牌，周围早已长满了半米高的草，在远处是发达的灯红酒绿，如果不是天气不好，风雨太大，想必还会看到无数的飞艇。
破旧与繁华一同挤在这个世界上，谁能把谁干掉呢？
赵三来了。
“这个世道能准时的人不多了。”赵三的声音也到了。
“肯定不包括你。”赵一说。
赵三没有坐下，指了一个方向，对赵一说，我的上线在那里，我们去那个地方和他碰头。
赵一顺着赵一的手指看过去，是人民公园的里面，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摩天轮，赵三指的正是最高的那个仓。“你们卧底都喜欢去天台见面吗？”赵一学着记忆里的语气调侃了赵三一句。
赵三却顿了顿，略显尴尬，继续说：“走吧。”
赵一起身，二人向园内走去，赵三在和赵一聊着天，路过公共厕所的时候，角落里闪出一个围绕着电流的晶核，直奔赵三而来，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赵三察觉到了，但因为和赵一聊天，没有来得及躲开，赵一伸出去的手也慢了一步，晶核已经打在赵三的后背。击中的一瞬间，赵三就开始抽搐，后背上的晶核立刻长出八个触手，目测为聚合金属材质，猛地插进赵三的脊柱，赵三刚刚开始聚合的身体一下子停住，栽到地上，浑身直挺挺的，像是死了。
雨停了。
赵一没有挡得住晶核，不禁惊讶于对方的速度，但此时最优先的应当是摘掉赵三身上的晶核，然后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赵一拉过身上的外套护住头，伸手就要摘掉赵三脊柱上的晶核，一个声音传过来，闯进赵一的耳朵里：“不要动他。”
是个熟悉的声音，赵一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是刚刚射出晶核的那个角落。赵一没有在动，他在等，或者说期待着。
一双精致的皮鞋从那个角落里踏出，赵一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头白发的男人，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眼角刻着几条皱纹，左脸上还有一道五公分长的疤痕，但这都不妨碍他那双明亮的眼镜闪着精光，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双二三十岁的，年轻的眼睛，充满了活力与希望。与赵一刚好是相反的，赵一的眼睛里几乎看不到希望与活力，永远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或事，即便是和王郝他们开玩笑的时候，眼睛里也看不到丝毫的波澜，跟着语气和表情做动作的，只有心灵的窗框——赵一的眼皮。
“不要动他。”来人又重复了一遍。
赵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他穿了一件浅褐色军工装，拉链拉到顶，衣服下的肌肉结实又有力。下着黑色休闲裤，还有那双无论何时都锃亮的黑色皮鞋。赵一的眼神停留在这人的脸上，然后笑了出来。
“你回来了？”赵一开口问道。
来人没有回答，反而调侃赵一道：“你把外套拉起来干什么，还装模作样的护住头，好像我能杀的死你？”说完，右手往角落里摸索了一下，抓住什么东西，看他手里的力量，是有些份量的。那人用力把角落里的东西拉出来，往地上一扔，赵一这才看的清楚：是一个男人，一身合身的卡其色便行装，年龄四十岁上下，此时已经昏厥。
来人继续说到：“不过这个人就不是善茬了，如果你要是跟着那个叫什么赵三的去了的话。”然后这人又确认了一遍：“是叫赵三吧？”
“那是我给他起的名，后来他说这确是他的名字，”赵一回答道，“这不是巧了吗，艾力克。”赵一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老了。”赵一看着艾力克的脸说。
“你没有。”艾力克回答，“真不希望我在你还没老的时候就死在做任务的路上。”
“你这都算是许愿了。”赵一走过来，用力的抱了抱艾力克。
“我的好友！”
二人分开，赵一指着地上的赵三和陌生人问道：“他们要杀我？”
“嗯，可以这么说，或者说是想要杀你试试。”艾力克一笑，眼角的褶子更多了。
“不可能，”赵一果断否认，“那你不可能救我。”
“没错，这两个人也是组织要的。”艾力克回答。
“他们说自己就是组织里的。”
“你上年纪了吗，脑子也不好使。”
“可是他和你们的办事风格很像，”赵一指着地上的赵三说，“尤其和你，简直一模一样，只有你们那个组织能培养出这种人。”
听到赵一这样是，艾力克想起了什么似的，奥了一声，对赵一解释道：“因为他复制了我的基因序列。”艾力克指着地上的赵三，“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
“看来组织还是一如既往的老不赢。”赵一回应。
“组织变样了，”艾力克反驳道，“你可以和我回去看看。”
“不聊这个，你得先和我解释这俩人的来历。”
艾力克勾住赵一的肩膀，看起来就好像亲切的父子。艾力克右手伸进口袋，问赵一：“在那之前，你还是老样子吗，那个本事？”艾力克声音低沉。
赵一上扬嘴角：“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艾力克右手掏出一把银弹左轮，对准赵一的眉心，赵一没有躲，反而撤下了防御。
“见面礼来了。”艾力克说着扣动了扳机。
碰！
赵一的半个脑袋消失了，鲜血飞溅出来，伴随着赵一的脑浆溅到艾力克脸上和身上。艾力克一把抹掉脸上猩红的血和惨白的脑浆，赵一直挺挺向后倒去。
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艾力克伸手掸去身上的污秽。
赵一四肢反关节的活动起来，像个丧尸。血液止住了，脑袋也长了出来。
艾力克拿出清洁布打扫干净衣服，赵一已经站了起来，完好无损。
“速度变慢了。”艾力克头也没抬。
“业荒于嬉。”赵一说。
艾力克理了理衣服，最后擦了擦自己的皮鞋，语气里无不羡慕的说：“不老不死的怪物真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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