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乞丐
“乞丐？”赵一与王郝纳闷起来，“秩序组织的门口怎么会有乞丐？”
乞丐偏到旁边的道路上，就要继续走。赵一看向乞丐，突然感觉到那个视线又出现了，死死盯住赵一，再望过去的时候又一次消失。赵一猜测这视线可能与乞丐有关，便伸手拦下他的去路。这乞丐也不恼，偏了偏身子继续往前走，赵一伸手又将其拦下。乞丐抬起头看了看赵一，迟疑一阵，不过又是让自己偏了偏身子。
赵一无奈，又不可能去强行绑了他，这里几乎相当于秩序组织的门口，多少应该给老乔面子，实在下不去手。于是便从口袋掏出一把钱来，举到他的面前，谁知这乞丐竟无动于衷。赵一问道：“你不认得钱吗，可以买东西，换衣服，住大房子。”
乞丐笑了（应该是笑了，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将右手里的破竹竿儿换到左手里，用右手向赵一摆了摆。
“是少了吗？”赵一说着又掏出一沓来，继续说，“你可以用这钱找个住处，吃的喝的有社会福利，想吃好的，我再给你些。”然后赵一转念一想，又说，“你看到那边那条街的秩序组织了吗，你可以去那里，他们会收留你的。”
乞丐摇摇头，又摆摆手。
赵一还想继续掏钱，乞丐开了口：“不是，不是钱的事情。”声音沙哑，语气与节奏也十分怪异，明显是常年没有开口说话，导致慢慢退化了语言功能。
乞丐开口的一瞬间，那个眼神又盯了过来，打在赵一的身上，且来者不善。
这次赵一已经确定这眼神与乞丐有关。可这乞丐看上去人畜无害，难不成是隐藏的好？想到这里，赵一没有再去管那个视线，而是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乞丐的手臂，那视线果然锁定了赵一，一阵杀气袭来，赵一感觉的清清楚楚。王郝同时掏出一块儿聚合金属，攥在手里，随时准备捏碎，目光向着视线来的方向——那个几百米之外荒废的大楼里。
剑拔弩张。
“不用你管！”乞丐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句。
那个无名的视线在乞丐喊了这一句之后，果然收敛了杀气。赵一知道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在对方逃跑之前抓住他，于是他看向乞丐，手里猛地一用力，乞丐的手臂被握的生疼，手里的竹竿拿不住掉落在地上。赵一奇怪起来，手上又稍微一用力，乞丐已经疼得跪倒在了地上。那个奇怪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赵一的身上，没有变化，也没有动作，却一刻也不曾移动过，仿佛只等乞丐受到了伤害，便一股脑的发作。
赵一的手搭在乞丐的脉搏上，清楚的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不要说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纵然是身负奇术的高手，这个状态下，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动作了。赵一连忙放开手，他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继续用力，用这个无辜乞丐的健康逼出那个目光。
赵一将乞丐扶起来，那乞丐礼貌的道了声谢谢，便继续往前走去。没走几步，栽倒在地上，睁着眼睛，却没有力气动弹。赵一上前把脉，明白这是饿的，便要和王郝将他抬到秩序组织去，也不知道这乞丐哪里来的力气，把手搭在赵一的手上，有气无力的说：“抱歉，不要去秩序组织。”声音还是那般沙哑苦涩。赵一不喜欢强人所难，他这些年月里看过了太多有着自己的坚持，而被所谓的好心破坏掉的例子。
于是，看着乞丐的眼睛，赵一问：“那我们去哪里呢？”
乞丐把手小幅度的一转，勉强指了一个方向，赵一和王郝抬着这人向哪个方向走去，一段时间以后，在一户破烂的废弃房屋之前，乞丐微弱的应了一声。赵一知道这就是他的栖身之地了。
视线早已在二人抬起乞丐的时候就消失了。
二人将他带进去，开始从身上掏出包裹着厨具与食物的聚合金属，转化之后开始做起饭来。不一会儿便做了一锅粥来，喂着乞丐吃了一碗，二人起身就要离去。
“二位。”乞丐开口叫住了他们，他吃了粥恢复了些力气，此时说话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无力了。
赵一他们停下脚步，转回头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怎么了？”赵一问。
乞丐呼吸了两口气缓了缓力气，继续说：“二位是秩序组织的人吗？”
“不算是。”赵一说，“不过我们这次来确实要和秩序组织合作。”
乞丐点点头，动作幅度很小，他继续说：“我是个腌臜的流浪汉，活今日不知明日的命，本来不该多嘴，就像你们本也不必救我。”
赵一静静听着。乞丐的声音并不悦耳，但说的话却很有条理。
“既得贵手续命，便须得还一报才行。”乞丐继续说，“秩序组织北美洲分部里的混乱者卧底，已经接近半数了，我不知二位与其合作什么，但都要小心为上。”
王郝听得下巴的都要掉了，赵一也惊讶于这个数字，自己确实和乔分析出了组织内有卧底，但从未想过竟已至半数，如果这个乞丐说的是真的，那必须赶快将这个消息告诉乔。
不过在那之前，必须先确定消息的准确性，因为赵一知道还存在一种可能：这个消息就是混乱者故意放出来，意图从内部分裂秩序组织成员间的信任的。这个消息所能到来的恐慌与麻烦对于秩序组织来说，可以算相当大了。
世界占天时，混乱者据地利，秩序组织多年来能屹立不倒的根本就在于人和。动摇了信任，便是动摇了组织的根基。
赵一退回来，坐回了乞丐的身边，看着乞丐的眼睛。他冲着乞丐拱了拱手，尽量让自己的说话方式贴近乞丐，以免产生距离感：“恕我冒昧，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乞丐笑了笑，道：“我知道我贸然讲来，你们必然不信，但我已经时日无多，身体如此，也无法找到证据给你。我的名字大概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于家中排行十三，你若不嫌弃，可以叫我十三。”
赵一笑了，王郝看了赵一一眼也笑了，这起名字的方式简直和赵一一模一样。
“十三先生，”王郝说，“也不需要你拿什么证据出来，若能将这个消息的来源告知，也是可以的。”
自称十三的乞丐摇摇头，动作幅度依旧很小，脸上也已经布满疲惫的颜色了，他说：“来源是以为过去的朋友，过去的朋友来自于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我若是能释怀的提起，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十三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赵一知道他必须要休息了，便决定先回秩序组织，和乔商量后再做决定。赵一抬起右手拍了拍十三的左边肩膀，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岁上下，浑身破烂酸臭的流浪者，拱拱手，嘱咐他好好休息，并直说自己还有要事，如果他日相见，必定继续详谈。
赵一说完和王郝起身就走。十三在后面用更加虚弱的声音第二次叫住了他：“那个目光，你们不要和他起冲突。”看着赵一他们在听，十三便又重复了一遍，“不必要的。”
赵一点头，和王郝离开了，他做的粥里面有剂量合适的补药，只要这位十三先生睡一觉，身体必然要回复不少。
赵一走后，十三便躺在破旧的榻上睡着了，良久，破屋里闪进一个人来，径直走到熟睡的十三身前，伸手从十三的左肩上取下一个蚊子大小的定位器。
赵一回到秩序组织，一进门就开始问：“乔呢？”
乞丐偏到旁边的道路上，就要继续走。赵一看向乞丐，突然感觉到那个视线又出现了，死死盯住赵一，再望过去的时候又一次消失。赵一猜测这视线可能与乞丐有关，便伸手拦下他的去路。这乞丐也不恼，偏了偏身子继续往前走，赵一伸手又将其拦下。乞丐抬起头看了看赵一，迟疑一阵，不过又是让自己偏了偏身子。
赵一无奈，又不可能去强行绑了他，这里几乎相当于秩序组织的门口，多少应该给老乔面子，实在下不去手。于是便从口袋掏出一把钱来，举到他的面前，谁知这乞丐竟无动于衷。赵一问道：“你不认得钱吗，可以买东西，换衣服，住大房子。”
乞丐笑了（应该是笑了，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将右手里的破竹竿儿换到左手里，用右手向赵一摆了摆。
“是少了吗？”赵一说着又掏出一沓来，继续说，“你可以用这钱找个住处，吃的喝的有社会福利，想吃好的，我再给你些。”然后赵一转念一想，又说，“你看到那边那条街的秩序组织了吗，你可以去那里，他们会收留你的。”
乞丐摇摇头，又摆摆手。
赵一还想继续掏钱，乞丐开了口：“不是，不是钱的事情。”声音沙哑，语气与节奏也十分怪异，明显是常年没有开口说话，导致慢慢退化了语言功能。
乞丐开口的一瞬间，那个眼神又盯了过来，打在赵一的身上，且来者不善。
这次赵一已经确定这眼神与乞丐有关。可这乞丐看上去人畜无害，难不成是隐藏的好？想到这里，赵一没有再去管那个视线，而是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乞丐的手臂，那视线果然锁定了赵一，一阵杀气袭来，赵一感觉的清清楚楚。王郝同时掏出一块儿聚合金属，攥在手里，随时准备捏碎，目光向着视线来的方向——那个几百米之外荒废的大楼里。
剑拔弩张。
“不用你管！”乞丐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句。
那个无名的视线在乞丐喊了这一句之后，果然收敛了杀气。赵一知道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在对方逃跑之前抓住他，于是他看向乞丐，手里猛地一用力，乞丐的手臂被握的生疼，手里的竹竿拿不住掉落在地上。赵一奇怪起来，手上又稍微一用力，乞丐已经疼得跪倒在了地上。那个奇怪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赵一的身上，没有变化，也没有动作，却一刻也不曾移动过，仿佛只等乞丐受到了伤害，便一股脑的发作。
赵一的手搭在乞丐的脉搏上，清楚的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不要说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纵然是身负奇术的高手，这个状态下，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动作了。赵一连忙放开手，他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继续用力，用这个无辜乞丐的健康逼出那个目光。
赵一将乞丐扶起来，那乞丐礼貌的道了声谢谢，便继续往前走去。没走几步，栽倒在地上，睁着眼睛，却没有力气动弹。赵一上前把脉，明白这是饿的，便要和王郝将他抬到秩序组织去，也不知道这乞丐哪里来的力气，把手搭在赵一的手上，有气无力的说：“抱歉，不要去秩序组织。”声音还是那般沙哑苦涩。赵一不喜欢强人所难，他这些年月里看过了太多有着自己的坚持，而被所谓的好心破坏掉的例子。
于是，看着乞丐的眼睛，赵一问：“那我们去哪里呢？”
乞丐把手小幅度的一转，勉强指了一个方向，赵一和王郝抬着这人向哪个方向走去，一段时间以后，在一户破烂的废弃房屋之前，乞丐微弱的应了一声。赵一知道这就是他的栖身之地了。
视线早已在二人抬起乞丐的时候就消失了。
二人将他带进去，开始从身上掏出包裹着厨具与食物的聚合金属，转化之后开始做起饭来。不一会儿便做了一锅粥来，喂着乞丐吃了一碗，二人起身就要离去。
“二位。”乞丐开口叫住了他们，他吃了粥恢复了些力气，此时说话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无力了。
赵一他们停下脚步，转回头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怎么了？”赵一问。
乞丐呼吸了两口气缓了缓力气，继续说：“二位是秩序组织的人吗？”
“不算是。”赵一说，“不过我们这次来确实要和秩序组织合作。”
乞丐点点头，动作幅度很小，他继续说：“我是个腌臜的流浪汉，活今日不知明日的命，本来不该多嘴，就像你们本也不必救我。”
赵一静静听着。乞丐的声音并不悦耳，但说的话却很有条理。
“既得贵手续命，便须得还一报才行。”乞丐继续说，“秩序组织北美洲分部里的混乱者卧底，已经接近半数了，我不知二位与其合作什么，但都要小心为上。”
王郝听得下巴的都要掉了，赵一也惊讶于这个数字，自己确实和乔分析出了组织内有卧底，但从未想过竟已至半数，如果这个乞丐说的是真的，那必须赶快将这个消息告诉乔。
不过在那之前，必须先确定消息的准确性，因为赵一知道还存在一种可能：这个消息就是混乱者故意放出来，意图从内部分裂秩序组织成员间的信任的。这个消息所能到来的恐慌与麻烦对于秩序组织来说，可以算相当大了。
世界占天时，混乱者据地利，秩序组织多年来能屹立不倒的根本就在于人和。动摇了信任，便是动摇了组织的根基。
赵一退回来，坐回了乞丐的身边，看着乞丐的眼睛。他冲着乞丐拱了拱手，尽量让自己的说话方式贴近乞丐，以免产生距离感：“恕我冒昧，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乞丐笑了笑，道：“我知道我贸然讲来，你们必然不信，但我已经时日无多，身体如此，也无法找到证据给你。我的名字大概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于家中排行十三，你若不嫌弃，可以叫我十三。”
赵一笑了，王郝看了赵一一眼也笑了，这起名字的方式简直和赵一一模一样。
“十三先生，”王郝说，“也不需要你拿什么证据出来，若能将这个消息的来源告知，也是可以的。”
自称十三的乞丐摇摇头，动作幅度依旧很小，脸上也已经布满疲惫的颜色了，他说：“来源是以为过去的朋友，过去的朋友来自于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我若是能释怀的提起，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十三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赵一知道他必须要休息了，便决定先回秩序组织，和乔商量后再做决定。赵一抬起右手拍了拍十三的左边肩膀，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岁上下，浑身破烂酸臭的流浪者，拱拱手，嘱咐他好好休息，并直说自己还有要事，如果他日相见，必定继续详谈。
赵一说完和王郝起身就走。十三在后面用更加虚弱的声音第二次叫住了他：“那个目光，你们不要和他起冲突。”看着赵一他们在听，十三便又重复了一遍，“不必要的。”
赵一点头，和王郝离开了，他做的粥里面有剂量合适的补药，只要这位十三先生睡一觉，身体必然要回复不少。
赵一走后，十三便躺在破旧的榻上睡着了，良久，破屋里闪进一个人来，径直走到熟睡的十三身前，伸手从十三的左肩上取下一个蚊子大小的定位器。
赵一回到秩序组织，一进门就开始问：“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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