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森林
船很快就靠了岸，赵一下来，站在坚实的地上。
“不要想抵赖，我会一直盯着你的。”黑面人对赵一说完，便拍了拍船，坐到了刚刚赵一坐的位置上，船也同时动了起来，回到了对岸。赵一还想问黑面人一些什么，船却早已经远去，看着船前行的速度，赵一不禁好奇起来这是如何运作的，忍不住想，这也是晶核的性能之一吗？想到这里的时候，黑面人和晶核船的身影已经隐没在夜色里面，以目前的昏暗状态，赵一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赵一转过身来，看着河流这边的景色，昏暗暗的。不知为什么，赵一觉得这一边要比对面黑上不少，若刚才的岸边像是正常世界里入夜时分的样子的话，那么这里就好像是入夜时分，在没有灯的街上，找到一栋房子面对墙贴上前站着似的。
赵一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掏出聚合金属转化出一个一万流明的手电筒，对着前面打开开关，面前一下子亮起来，简直亮如白昼。但是手电筒的光却根本照不出去，因为一颗巨大的，大约需要四人合抱的树正好立在自己的眼前。
不，与其说是巨树立在自己眼前，不如说是巨树倒立在自己的眼前。
赵一看着眼前的景象，面前分明是一棵巨树的树冠倒立在自己面前，树冠的顶端在地上，像个倒金字塔似的向天上反向延伸扩展。举着手电抬头望去，不知倒立的树冠延伸多少米，树的主干才露出来。赵一将光向上照去，四人合抱的主干一直通到顶上，扎根于那里，仿佛这棵树是自天花板里长出来的，一棵树约莫有数百米高。视力有限，在往上赵一也看不清了。
此刻赵一的脸就贴在这棵树的树冠上，一叶障目。赵一后退一步一眼望去，原来这样的树在赵一面前有无数棵，自己的面前是一整片长满这种奇怪倒立巨树的森林。
一片倒悬的森林，长约数十里，拦在赵一面前。
赵一拿着手电左右照了照森林的边界，无功而返。他知道自己此刻只能继续前进。正要抬脚，面前的树冠有了动静，沙沙的动了起来。赵一连忙戒备，大黑伞也已经拿在手中，手电的光照着前方。
赵一盯着有动静的树冠后面，突然从里面扔出来一个黑影，书包大小，直直向赵一飞来，落在赵一的脚边，赵一这才看清是一只死掉的小狗，脖子被咬开一个大口子，还在流血，脉搏刚刚停止跳动。
“小狗？”赵一皱起眉头，“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小狗？难道这里还是我存在的那个世界？”赵一这样思考着。
“不。”
一声“不”凭空出现在赵一的耳边，声音如同雷钟，像是来自于远古。同时一股威压猛地从面前的倒悬森林里冲出来，压的赵一喘不过气，直欲把赵一向后吹去。赵一的双脚一用力，两个鞋跟上立刻伸出两根锰钢的钢叉定在地上，立住赵一的身形。他同时撑开伞，举在身前，挡住这次的威压。赵一在伞后面张大嘴，猛地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声音慢慢消失，威压也渐渐散去，赵一收回伞，死死的盯住面前的森林，内心开始震惊。
这仅仅是一个字的威力，有这样力量的人自己见过不少，但只说一个字就做到的，没有见过。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赵一正在疑惑的时候，面前的树冠又动了起来，从那里走出一匹狼。一匹近两米长，一米半高的大狼。
“此地非汝所在彼方世界。”狼看着赵一说道。
赵一张大了眼睛，但是随即恢复了正常。“刚刚的那个‘不’字是面前这匹狼说的吗？那刚才的威压难道也是它？”赵一看着眼前这匹只比自己世界那边大一点的狼。
“然也，是吾所为。”狼回答。
“它能听到我的心声。”
“然也，不足为奇。”狼说。
赵一把眉头皱了起来。打不过，绝对打不过，现在只能祈祷自己的不死之身不受什么影响，但是这种地方，复活了之后要往哪里逃呀。赵一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接着意识到对方可以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于是赶快压下自己的想法。可是想法哪有那么容易压的下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等狼说话，赵一问了这个问题。
这一次狼没有回答。而是在狼的身后响起了一个魅惑的女性声音：“此地名为死亡，乃暗之国呀。”循着声音的来处，走出来的是一位娇媚的女子，身着大红色长袍，上面印有大朵大朵的百合花与菊花。红袍的衣领滑落在女子两边的肩膀上，刚好让前面的衣襟遮住自己胸前的春色而又不至于掉落。露出的肌肤白皙又有红润的光泽，在赵一的灯光直射下，仿佛一块羊脂玉。头发简单挽了一个髻，其余部分顺着脖子绕到身前，贴着身体垂下，仿佛刚刚出浴的美人。狐狸一般的眼睛勾着赵一的欲望，火红的嘴唇仿佛要将它点燃。
赵一在自己的世界里也难见这样的女人，但是此刻的紧张更多，赵一知道，眼前的女人越漂亮，自己的处境就越危险。
在女人出来的时候，那匹狼的样子明显恭敬了许多，不仅往旁边让了让，还轻轻的退了一步，以便让女人站到自己的身前。那女人也确实走近了赵一，二人相隔三米而立。这个距离不是女人的安全距离，而是女人为赵一考虑的安全距离，以便让赵一可以放心与自己对话。
“世界早已经没有国家的概念多少年了，你们又是从哪里出来的暗之国？”赵一问。
听了赵一的问题，女人说：“原来如此，原来现世已经没有国家的概念了嘛。本来嘛，‘某国’便是为了方便你们理解而决定的名字，只在对外沟通的时候用的，如今既然已经不需要，真是再好不过了。”说着女人把双手举到胸前，开心的拍了拍。
赵一有点意外对方居然并不是寡言少语之人。
那女人继续说：“此处为界，早于现世，即为自成，名曰死亡。”
“死亡界？”赵一口里念着这个名字，反问道，“地府吗？”
女人捂着嘴笑了笑，流转的眼波看着赵一说：“不，地府只是一个分支，曾与天堂、人间对立而存在，终归是太狭隘了。但死亡不是，生即是死，死既是生。”女人摆动了一下腰肢，看来心情不错，她继续对赵一解释说，“死亡是名，是界是万法：已死、未死、将死、欲死者；在生，未生，将生、欲生者；若暗，至暗、将暗、未暗时；若明、不明、将明、未明时；人只是万物之一，而万物不知、将知、欲知、未知之界，皆是死亡。死亡包括了你的世界，又不仅仅是你的世界。”
女人看着赵一的眼睛，捂嘴一笑，用玉指隔空轻轻点了一下赵一的脑袋。赵一的眼睛猛地睁大，天空好像猛地压在自己身上，整个人仿佛要被强制按在地上，恐惧一下子袭来。赵一还没有来的及采取措施，那女人又一笑，一切恢复了正常。
女人继续说：“小到连你刚才的恐惧也属于死亡，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那狼在旁边冷眼看着。
危险环绕着这个河岸，赵一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狼。
“你们这样强，找我干什么？”
“帮个小忙。”
“不要想抵赖，我会一直盯着你的。”黑面人对赵一说完，便拍了拍船，坐到了刚刚赵一坐的位置上，船也同时动了起来，回到了对岸。赵一还想问黑面人一些什么，船却早已经远去，看着船前行的速度，赵一不禁好奇起来这是如何运作的，忍不住想，这也是晶核的性能之一吗？想到这里的时候，黑面人和晶核船的身影已经隐没在夜色里面，以目前的昏暗状态，赵一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赵一转过身来，看着河流这边的景色，昏暗暗的。不知为什么，赵一觉得这一边要比对面黑上不少，若刚才的岸边像是正常世界里入夜时分的样子的话，那么这里就好像是入夜时分，在没有灯的街上，找到一栋房子面对墙贴上前站着似的。
赵一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掏出聚合金属转化出一个一万流明的手电筒，对着前面打开开关，面前一下子亮起来，简直亮如白昼。但是手电筒的光却根本照不出去，因为一颗巨大的，大约需要四人合抱的树正好立在自己的眼前。
不，与其说是巨树立在自己眼前，不如说是巨树倒立在自己的眼前。
赵一看着眼前的景象，面前分明是一棵巨树的树冠倒立在自己面前，树冠的顶端在地上，像个倒金字塔似的向天上反向延伸扩展。举着手电抬头望去，不知倒立的树冠延伸多少米，树的主干才露出来。赵一将光向上照去，四人合抱的主干一直通到顶上，扎根于那里，仿佛这棵树是自天花板里长出来的，一棵树约莫有数百米高。视力有限，在往上赵一也看不清了。
此刻赵一的脸就贴在这棵树的树冠上，一叶障目。赵一后退一步一眼望去，原来这样的树在赵一面前有无数棵，自己的面前是一整片长满这种奇怪倒立巨树的森林。
一片倒悬的森林，长约数十里，拦在赵一面前。
赵一拿着手电左右照了照森林的边界，无功而返。他知道自己此刻只能继续前进。正要抬脚，面前的树冠有了动静，沙沙的动了起来。赵一连忙戒备，大黑伞也已经拿在手中，手电的光照着前方。
赵一盯着有动静的树冠后面，突然从里面扔出来一个黑影，书包大小，直直向赵一飞来，落在赵一的脚边，赵一这才看清是一只死掉的小狗，脖子被咬开一个大口子，还在流血，脉搏刚刚停止跳动。
“小狗？”赵一皱起眉头，“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小狗？难道这里还是我存在的那个世界？”赵一这样思考着。
“不。”
一声“不”凭空出现在赵一的耳边，声音如同雷钟，像是来自于远古。同时一股威压猛地从面前的倒悬森林里冲出来，压的赵一喘不过气，直欲把赵一向后吹去。赵一的双脚一用力，两个鞋跟上立刻伸出两根锰钢的钢叉定在地上，立住赵一的身形。他同时撑开伞，举在身前，挡住这次的威压。赵一在伞后面张大嘴，猛地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声音慢慢消失，威压也渐渐散去，赵一收回伞，死死的盯住面前的森林，内心开始震惊。
这仅仅是一个字的威力，有这样力量的人自己见过不少，但只说一个字就做到的，没有见过。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赵一正在疑惑的时候，面前的树冠又动了起来，从那里走出一匹狼。一匹近两米长，一米半高的大狼。
“此地非汝所在彼方世界。”狼看着赵一说道。
赵一张大了眼睛，但是随即恢复了正常。“刚刚的那个‘不’字是面前这匹狼说的吗？那刚才的威压难道也是它？”赵一看着眼前这匹只比自己世界那边大一点的狼。
“然也，是吾所为。”狼回答。
“它能听到我的心声。”
“然也，不足为奇。”狼说。
赵一把眉头皱了起来。打不过，绝对打不过，现在只能祈祷自己的不死之身不受什么影响，但是这种地方，复活了之后要往哪里逃呀。赵一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接着意识到对方可以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于是赶快压下自己的想法。可是想法哪有那么容易压的下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等狼说话，赵一问了这个问题。
这一次狼没有回答。而是在狼的身后响起了一个魅惑的女性声音：“此地名为死亡，乃暗之国呀。”循着声音的来处，走出来的是一位娇媚的女子，身着大红色长袍，上面印有大朵大朵的百合花与菊花。红袍的衣领滑落在女子两边的肩膀上，刚好让前面的衣襟遮住自己胸前的春色而又不至于掉落。露出的肌肤白皙又有红润的光泽，在赵一的灯光直射下，仿佛一块羊脂玉。头发简单挽了一个髻，其余部分顺着脖子绕到身前，贴着身体垂下，仿佛刚刚出浴的美人。狐狸一般的眼睛勾着赵一的欲望，火红的嘴唇仿佛要将它点燃。
赵一在自己的世界里也难见这样的女人，但是此刻的紧张更多，赵一知道，眼前的女人越漂亮，自己的处境就越危险。
在女人出来的时候，那匹狼的样子明显恭敬了许多，不仅往旁边让了让，还轻轻的退了一步，以便让女人站到自己的身前。那女人也确实走近了赵一，二人相隔三米而立。这个距离不是女人的安全距离，而是女人为赵一考虑的安全距离，以便让赵一可以放心与自己对话。
“世界早已经没有国家的概念多少年了，你们又是从哪里出来的暗之国？”赵一问。
听了赵一的问题，女人说：“原来如此，原来现世已经没有国家的概念了嘛。本来嘛，‘某国’便是为了方便你们理解而决定的名字，只在对外沟通的时候用的，如今既然已经不需要，真是再好不过了。”说着女人把双手举到胸前，开心的拍了拍。
赵一有点意外对方居然并不是寡言少语之人。
那女人继续说：“此处为界，早于现世，即为自成，名曰死亡。”
“死亡界？”赵一口里念着这个名字，反问道，“地府吗？”
女人捂着嘴笑了笑，流转的眼波看着赵一说：“不，地府只是一个分支，曾与天堂、人间对立而存在，终归是太狭隘了。但死亡不是，生即是死，死既是生。”女人摆动了一下腰肢，看来心情不错，她继续对赵一解释说，“死亡是名，是界是万法：已死、未死、将死、欲死者；在生，未生，将生、欲生者；若暗，至暗、将暗、未暗时；若明、不明、将明、未明时；人只是万物之一，而万物不知、将知、欲知、未知之界，皆是死亡。死亡包括了你的世界，又不仅仅是你的世界。”
女人看着赵一的眼睛，捂嘴一笑，用玉指隔空轻轻点了一下赵一的脑袋。赵一的眼睛猛地睁大，天空好像猛地压在自己身上，整个人仿佛要被强制按在地上，恐惧一下子袭来。赵一还没有来的及采取措施，那女人又一笑，一切恢复了正常。
女人继续说：“小到连你刚才的恐惧也属于死亡，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那狼在旁边冷眼看着。
危险环绕着这个河岸，赵一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狼。
“你们这样强，找我干什么？”
“帮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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