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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晴天霹雳

    严氏和吕贤钟走了,吕凤岐便道:“反正无事可做,不如我们来对诗?”

    吕贤鈖和吕贤锡对视一眼,拒绝道:“不了不了,我们要去准备丫鬟们的试卷了,学了这么久,该好好考校考校了!”

    吕贤满见状,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两人齐声拒绝:“不行,你也是考生!你不能去!万一你漏题怎么办!?”

    吕凤岐见状,便知道他们是找了个借口开溜,不由问:“贤锡以往不是更喜欢对诗吗?”

    贤锡道:“那是以前无事可做,如今我可还有十几个学生要管呢!”

    吕凤岐难过道:“罢了、罢了,有了学生不要爹了。老头子我还是去和我那三万册藏书过去咯~”

    说完便起身,背着手慢悠悠地向门外走去。

    吕贤鈖和吕贤锡高声道:“爹爹慢走呀!回头见~!”

    等吕凤岐离开了,两姐妹相视一笑,让严慈带走吕贤满后,两人迅速跑到书房里,拿出早上新到的戏本子,裹着棉袄继续看。

    忙碌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放假,她们才不要继续学呢!

    冬天,就应该好好放松放松。

    两人看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就看完了,坐在轩窗前看风景。

    吕贤锡眼尖,指着长恩精舍的门口道:“你看,那是父亲吧?”

    吕贤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道:“是呢!父亲走得好慢!我们都看完了,他才走到精舍门口!”

    长恩精舍是父亲修建来藏书的地方,平日里偶尔会对外开放,所以并没有建造在吕府内,而是在吕府后门出去约莫二十米的位置;两姐妹的书房在吕府最后面,又是二楼,所以能看到那边的风景,只是看的不太清晰。

    吕贤鈖眯着眼又仔细看了看,道:“咦?父亲面前的人,好像有点眼熟啊?”

    吕贤锡看了也道:“是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两人还在回忆,却忽然见远处的父亲打了那人一巴掌,随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吕贤锡和吕贤鈖脸色巨变,披上披肩便急匆匆地向楼下跑去。

    一路跑一路大喊:“娘!!娘!!”

    吕贤钟听到她们的呼喊,快步从前厅走出,呵斥道:“有客人在呢!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两人跑得有些急,此时气喘吁吁,指着后门道:“大姐,我们看到父亲在长恩精舍门口昏倒了!!”

    吕贤钟闻言,立刻派一个小厮去请大夫。又叫上几人,带着一床棉被,急匆匆地向长恩精舍赶去。

    等他们到达长恩精舍,吕贤锡和吕贤鈖看见的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吕凤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大夫曾叮嘱过,若是吕凤岐摔倒了,切莫不能动他,以免加重病情。

    吕贤钟将棉被盖在父亲身上,摸了摸他的手,心下一沉:这手冰凉得不像话。

    再伸手探了探鼻息,更是心如死灰:父亲竟然已经没有呼吸了。

    吕贤锡和吕贤鈖两人愧疚不已,带着哭腔道:“都是我们不好,我们如果在厅房里陪着父亲,就不会让他遇到那人,更不会生气摔倒了!”

    吕贤钟闻言,抬头问:“遇到谁!?”

    吕贤锡道:“一个穿蓝藏蓝色长跑的男人,我们在书房里看到的,父亲和他起了争执,打了他一巴掌,便昏倒了。”

    吕贤钟追问:“那他人呢!?”

    吕贤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面色发白,心虚道:“我们急着下楼找娘,没注意...”

    吕贤钟怒骂:“糊涂!!”

    吕贤钟心里气的不行,但那人已经不见踪影,周围商户也都回家过冬至了,街道空荡荡的,竟无一人可询,只好作罢。

    小厮驾着马车,很快便把大夫从家里拖来了。

    大夫被马车抖得屁股疼,本来还想抱怨几句,忽然看到地上躺着的吕凤岐,面色一变,立马蹲下身子为他把脉。

    半晌,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冲着吕贤钟等人摇了摇头道:“老朽能力有限,吕老爷...已经驾鹤西去了...”

    闻言,吕贤钟鼻头一酸,脚下一个踉跄,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仅仅是摔了一跤...”

    吕贤锡和吕贤鈖两人已经开始捂脸大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大夫沉重道:“吕老爷年事已高,之前又曾中风,身体本就比旁人更弱一分;我观他心脉受损,怕是在摔倒之前气愤异常,这才...”

    吕贤钟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我出门时父亲还好好的!”

    大夫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大小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吕贤钟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强忍住泪意,道:“多谢大夫...”

    随后便派人抬来架子,从后门将父亲抬回家,安置在香室里。

    吕贤钟整理好心绪,面无表情地去了前厅。

    不一会,严氏面色惨白地跟在她身后回来了。

    一进屋,严氏就难以自抑,扑到了吕凤岐面前,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已没了气息后,瘫软在地。

    “老爷——!你怎地如此心狠!竟独留我们母女几人苟活于世啊!!!”

    严氏声泪俱下,声音嘶哑,一边哭一边拍打着地。

    她不停地抽泣,涕泪横流,几乎快要昏阙过去。

    姐妹几人见状也不再强忍,纷纷扑到母亲身上,将她扶起,大哭出声:

    “娘——!”

    一时间母女几人哭成一片,屋外的丫鬟婆子们无不动情。

    严慈叹了口气,替她们关上了房门,招来几个丫鬟小厮道:“你们先将前厅那两人引到餐厅去,让他们先吃点东西,尽量为主家拖延时间,莫要让他们发现端倪。”

    屋内,几人又哭了许久,直到泪水都哭干了,才慢慢停下来。

    吕贤钟最先回神,道:“娘,大伯和三叔今日上门,定没安好心,如今父亲突然过世,我们...”

    “原来今天是大伯和三叔上门?不是布料到了?”吕贤锡一愣,连忙追问。

    严氏点点头:“我怕他们上门惹得你父亲不高兴,所以就自作主张瞒了下来...”

    吕贤锡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我想起来了,惊扰父亲的那人...好像就是大堂兄吕贤书!!”

    吕贤鈖仔细回忆了一番,也道:“对!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熟悉!就是大堂兄!”

    吕贤钟闻言冷笑:“前年,他刚生了儿子就迫不及待地想让父亲过继,今天也定然是为了此事与父亲争执!”

    严氏听他们这么说,抹干了眼泪,强撑着从地上站起,问:“可是你大堂兄今日没有来啊?”

    吕贤钟思索一番,道:“娘,大堂兄先前可能没有进来。但他惊扰了父亲,现在必定也不敢进来,没时间将父亲的事告知大伯。不如我们用计诈一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