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吃饭
周道如比吕兰清年长了几岁，虽然学识上不如吕兰清，但经历比她更为丰富，看人看事也十分通透，再加上两人有着类似的经历，从童年聊到女学，又从女学展望女权，两人越聊越投机，到最后，竟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直到天色渐晚，夜幕降临，北风从窗户缝隙中灌入室内，吹得帘子猎猎作响，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停下话题。
看看时间，已是晚上七点了，吕兰清笑道：“难怪感觉饥肠辘辘的，原来早过了晚餐时间！不如，咱们出去找家饭馆，吃点东西，也好补充体力，晚上秉烛夜谈？”
周道如正有此意，闻言点头笑道：“也好，吃饱了饭才有力气说话嘛！”
两人一拍即合，提着一盏灯笼就往外走去，学校里通了电，却没安装路灯，一眼望去黑森森的一片，甚是骇人。
黑暗中，只有一灯、两人，在空荡的校园里缓缓前行，暖黄的灯光映照着她们的脸，细看之下，竟有几分相似。
出了学校，两人直奔老城，途中正好路过了吕兰清和吕蕙如租的小院。
吕兰清指着小院为周道如介绍，却看见小院里的灯光突然亮起，把周道如吓了一跳。
吕兰清笑道：“我长姐今天到严氏女学拜访了，现在才到家，看来和严太太交谈甚欢嘛！”
周道如问：“反正咱们要去吃饭，不如把你长姐一块叫上？”
吕兰清摆摆手：“都这个时间了，严夫人肯定已经请她吃过了。”
周道如却坚持要去打声招呼。
吕兰清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进了小院。
吕蕙如正在洗手，看到来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吕兰清：“你上哪去找的这样一个妙人儿？竟如此端庄！”
吕兰清笑道：“这可不是我找的，而是妙人儿自己找上门的！”
说罢，她拉过周道如：“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的新同学周砥、周道如。”
“周道如砥？好名字！”
吕蕙如的反应和吕兰清如出一辙，让周道如忍不住笑。
吕兰清又指着吕蕙如介绍了一遍。
周道如听完介绍，立刻从袖袋里拿出了两只银镯，分别递给了吕兰清和吕蕙如：
“来的匆忙，也没做什么准备，这两只镯子权当见面礼，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吕蕙如没有接，而是看向了吕兰清。
吕蕙如不清楚，吕兰清还能不清楚吗？周道如父母双亡，如今生活拮据，这两只镯子做工如此精细，恐怕是她亡母留给她最后的嫁妆。
吕兰清则毫不犹豫地把镯子推还给周道如：“你跟我们姐妹俩讲什么客气？日后我们俩既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的朋友。这镯子你自己好生收着，若是遇到什么事儿，也能应应急！”
吕蕙如从未见吕兰清对谁如此好脾气，只一瞬就明白过来，吕兰清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周小姐，也跟着劝道：
“对呀，这镯子你就自己收着吧！按理来说，应该是作为老师的我们给你见面礼才对，你这样，不就坏了规矩？”
周道如坚持道：“在学校才论师生，在这里，我就是初次登门拜访的客人！”
说完她看向吕兰清，劝道：“礼不可废。你知道我的，若我真的拿不出手，我肯定不会勉强自己。但我今天是真心想和二位做朋友，也认为二位值得我送出这对镯子，还请你们不要再推辞了！”
此话一出，再推辞就有些不礼貌了。
吕兰清和吕蕙如只好接过镯子，在心中细细盘算着，日后该如何对待周道如。
见她们二人终于收下，周道如笑得极为和煦：“蕙如姐，我跟兰清约好了去吃饭，你要同我们一块吗？”
吕蕙如摇头：“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去吧。注意安全，别太晚了。”
吕兰清道：“你看，我就说长姐肯定吃过了，你还不信！快走吧，我都要饿晕过去了！”
说完她拉着周道如急匆匆的往外走，出了门，又高声对吕蕙如喊道：“长姐，今晚道如要和我秉烛夜谈。你先睡吧，别等我们了！”
吕蕙如有些失笑，还要秉烛夜谈，看来吕兰清是真的欣赏周道如。
能与吕兰清秉烛夜谈的人可不多，从小到大也只有一位，还是已经远渡重洋的秋瑾。
虽然吕蕙如没见过秋瑾，却从英敛之等人的口中听过一点消息，那位不论是功夫还是文采，都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如此看来，周道如想必也有过人之处，否认吕兰清也不会如此看重她。
吕兰清可不知道吕蕙如想了这么多，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拉着周蕙如一路狂奔，到了最近的一家饭馆里。
这家饭馆邻近天津远近闻名的“红灯街”，往来的都是男客居多，有喝酒的、有划拳的，把盏衔杯、觥筹交错之间，倒把店里的气氛衬得十分热闹。
但这种热闹，在两个女孩子心里，却敲响了危险的警钟。
无他，只因此处皆是醉汉也。
吕兰清往常都是在家里吃，她和姐姐不会做饭，请了一个厨艺还不错的婆子，每天中午、晚上都到小院里做一餐。
若不是今天错过了饭点，天气冷，菜又凉的快，她是断然不会来这种地方吃饭的。
但俗话说，来都来了，吕兰清只好找小二要了一个雅间，拉着周道如上了二楼。
门一关，窗一闭，楼下喧闹的声音顿时如同蒙上了一层鼓膜，变得模糊了起来。
周道如不放心地问：“他们不会突然冲上来吧？”
吕兰清忍俊不禁：“他们要是上来冲撞了我们，那就是店家的问题了。放心吧，这家店在天津做了三十几年的生意了，不会犯这种错的。”
“你来过？”
吕兰清摇头，指了指周道如身后的牌匾。
周道如回头一看，上面写着“百年老店！”
再仔细一瞧，下面还用一行小字写着：“还差六十三年！”
“噗！”周道如笑出声，“他们这牌匾，不会一年一换吧？”
吕兰清耸肩：“谁知道呢？不过，还蛮有意思的！”
她们说着，点了三菜一汤，两人吃得撑圆了肚子，才全部吃完，又歇息了一会。
直到天色渐晚，夜幕降临，北风从窗户缝隙中灌入室内，吹得帘子猎猎作响，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停下话题。
看看时间，已是晚上七点了，吕兰清笑道：“难怪感觉饥肠辘辘的，原来早过了晚餐时间！不如，咱们出去找家饭馆，吃点东西，也好补充体力，晚上秉烛夜谈？”
周道如正有此意，闻言点头笑道：“也好，吃饱了饭才有力气说话嘛！”
两人一拍即合，提着一盏灯笼就往外走去，学校里通了电，却没安装路灯，一眼望去黑森森的一片，甚是骇人。
黑暗中，只有一灯、两人，在空荡的校园里缓缓前行，暖黄的灯光映照着她们的脸，细看之下，竟有几分相似。
出了学校，两人直奔老城，途中正好路过了吕兰清和吕蕙如租的小院。
吕兰清指着小院为周道如介绍，却看见小院里的灯光突然亮起，把周道如吓了一跳。
吕兰清笑道：“我长姐今天到严氏女学拜访了，现在才到家，看来和严太太交谈甚欢嘛！”
周道如问：“反正咱们要去吃饭，不如把你长姐一块叫上？”
吕兰清摆摆手：“都这个时间了，严夫人肯定已经请她吃过了。”
周道如却坚持要去打声招呼。
吕兰清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进了小院。
吕蕙如正在洗手，看到来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吕兰清：“你上哪去找的这样一个妙人儿？竟如此端庄！”
吕兰清笑道：“这可不是我找的，而是妙人儿自己找上门的！”
说罢，她拉过周道如：“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的新同学周砥、周道如。”
“周道如砥？好名字！”
吕蕙如的反应和吕兰清如出一辙，让周道如忍不住笑。
吕兰清又指着吕蕙如介绍了一遍。
周道如听完介绍，立刻从袖袋里拿出了两只银镯，分别递给了吕兰清和吕蕙如：
“来的匆忙，也没做什么准备，这两只镯子权当见面礼，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吕蕙如没有接，而是看向了吕兰清。
吕蕙如不清楚，吕兰清还能不清楚吗？周道如父母双亡，如今生活拮据，这两只镯子做工如此精细，恐怕是她亡母留给她最后的嫁妆。
吕兰清则毫不犹豫地把镯子推还给周道如：“你跟我们姐妹俩讲什么客气？日后我们俩既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的朋友。这镯子你自己好生收着，若是遇到什么事儿，也能应应急！”
吕蕙如从未见吕兰清对谁如此好脾气，只一瞬就明白过来，吕兰清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周小姐，也跟着劝道：
“对呀，这镯子你就自己收着吧！按理来说，应该是作为老师的我们给你见面礼才对，你这样，不就坏了规矩？”
周道如坚持道：“在学校才论师生，在这里，我就是初次登门拜访的客人！”
说完她看向吕兰清，劝道：“礼不可废。你知道我的，若我真的拿不出手，我肯定不会勉强自己。但我今天是真心想和二位做朋友，也认为二位值得我送出这对镯子，还请你们不要再推辞了！”
此话一出，再推辞就有些不礼貌了。
吕兰清和吕蕙如只好接过镯子，在心中细细盘算着，日后该如何对待周道如。
见她们二人终于收下，周道如笑得极为和煦：“蕙如姐，我跟兰清约好了去吃饭，你要同我们一块吗？”
吕蕙如摇头：“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去吧。注意安全，别太晚了。”
吕兰清道：“你看，我就说长姐肯定吃过了，你还不信！快走吧，我都要饿晕过去了！”
说完她拉着周道如急匆匆的往外走，出了门，又高声对吕蕙如喊道：“长姐，今晚道如要和我秉烛夜谈。你先睡吧，别等我们了！”
吕蕙如有些失笑，还要秉烛夜谈，看来吕兰清是真的欣赏周道如。
能与吕兰清秉烛夜谈的人可不多，从小到大也只有一位，还是已经远渡重洋的秋瑾。
虽然吕蕙如没见过秋瑾，却从英敛之等人的口中听过一点消息，那位不论是功夫还是文采，都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如此看来，周道如想必也有过人之处，否认吕兰清也不会如此看重她。
吕兰清可不知道吕蕙如想了这么多，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拉着周蕙如一路狂奔，到了最近的一家饭馆里。
这家饭馆邻近天津远近闻名的“红灯街”，往来的都是男客居多，有喝酒的、有划拳的，把盏衔杯、觥筹交错之间，倒把店里的气氛衬得十分热闹。
但这种热闹，在两个女孩子心里，却敲响了危险的警钟。
无他，只因此处皆是醉汉也。
吕兰清往常都是在家里吃，她和姐姐不会做饭，请了一个厨艺还不错的婆子，每天中午、晚上都到小院里做一餐。
若不是今天错过了饭点，天气冷，菜又凉的快，她是断然不会来这种地方吃饭的。
但俗话说，来都来了，吕兰清只好找小二要了一个雅间，拉着周道如上了二楼。
门一关，窗一闭，楼下喧闹的声音顿时如同蒙上了一层鼓膜，变得模糊了起来。
周道如不放心地问：“他们不会突然冲上来吧？”
吕兰清忍俊不禁：“他们要是上来冲撞了我们，那就是店家的问题了。放心吧，这家店在天津做了三十几年的生意了，不会犯这种错的。”
“你来过？”
吕兰清摇头，指了指周道如身后的牌匾。
周道如回头一看，上面写着“百年老店！”
再仔细一瞧，下面还用一行小字写着：“还差六十三年！”
“噗！”周道如笑出声，“他们这牌匾，不会一年一换吧？”
吕兰清耸肩：“谁知道呢？不过，还蛮有意思的！”
她们说着，点了三菜一汤，两人吃得撑圆了肚子，才全部吃完，又歇息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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