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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江边的风

    高考已经结束,不论结果好坏,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清羽现在最关心的,是和夏末之间还有几次见面机会。

    约好了放风筝的日子,清羽特地去买了一只彩虹色的风筝,早早的到了约定的地方。她还特地带了饮料和零食,想着有其他同学,于是每样都多带了些。那大包小包的样子,倒像是个流动小贩。

    “清羽”背后传来熟悉又欢快的声音,夏末来了。他骑着自行车,高兴的左右晃动着把手,站起身来往前飞快的骑着。今天的夏末格外帅气,他穿着白色衬衣,藏青色的西裤,脚上还登着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一看就是用心打扮了的样子。

    清羽看着这个逆光而来的身影,像最闪耀的一道光,忽而划破沉闷的夏天。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痴痴的望着他,全然忘记了应有的淑女样子。

    夏末来到清羽身旁,额头已经冒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拿衣袖擦了擦喊,看见清羽身后的一堆袋子,忍不住笑了“清羽,你去逛超市啦?”

    “是啊,想着带点吃的,怕人多不够分”清羽答

    “够的,够的,他们今天都有事,临时说不来了,就你最守时”夏末说道,那已经在脸上蔓延开的坏笑早就出卖了他。

    “你故意的是吧?”清羽假装生气

    “天地良心,我肯定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他假装一本正经的举手发誓

    “那风筝还放吗?”清羽本来也没打算跟他计较,反而有些暗暗的开心。

    “哎呀,我忘了带风筝”夏末拍了拍脑袋,他只想着跟清羽见面,压根就没想到风筝这回事儿。

    “我就说你故意的吧…算了,反正我带了,一起放吧”清羽始终端着架子,明知风筝只是一个借口,还是要把这戏演下去,因为她也不知道,如果不放风筝。她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来这儿跟夏末单独相处。

    夏末把自行车推到江堤下面的一颗大树下,又把清羽带来的一堆零食藏在了自行车边的草丛里。

    “走吧,咱们往那个方向试试”夏末拿着清羽的风筝,努力找着风向。

    可是江边的风却是极不配合的,任凭两人在闷热的空气里来回奔跑,风筝始终没有离开绕线器两米。清羽跑不动了,只好等在路边。夏末又来回跑了几圈儿,最后得出结论说,大概是这风筝质量有问题,平衡不好,飞不起来。

    两人只好收起了风筝,开始陷入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尴尬状态。为了打破这尴尬,夏末问:“清羽,你会骑自行车吗?”

    “不会,小时候学骑车摔了,扭伤脚,后来就没再学了”清羽答到。

    “那…要不然我教你?”夏末提议

    “嗯,好啊…”清羽答应

    夏末把自行车推上了堤岸。

    “来,我教你啊,你先把车子扶稳,像这样跨过去,然后这样,蹬起来…”夏末亲身示范,说完下车来,走到车前扶住车龙头,示意让清羽来骑。

    清羽穿了一条及踝的连衣裙,要跨过二八杠的自行车着实有点不雅。但是夏末显然没有意识到清羽的尴尬,还在热情邀约。清羽只好硬着头皮拉起裙摆,跨了过去。

    骑车真不是个轻松的技能,清羽个子高,每次要摔的时候都能及时的用双脚支住,但是没有受伤。花了好久功夫,才能勉强把双脚都踩在踏板上。

    夏末在后面扶住座椅,一个劲儿的鼓励清羽。这画风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约会的场景啊,清羽好不容易打扮的如此淑女,完全没排上用场。

    “好了夏末,我学的差不多了”清羽终于轻声发出了抗议。

    夏末这个一根筋的傻子,这才回过神来,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到“好的,那你回去自己练习啊”

    江面上太阳已经慢慢的走远,江堤上也没了人影。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很远了。

    “太远了,我载你吧”夏末温柔的建议。

    “嗯,好的”清羽轻声回答。单车后座,清羽两手抓着车座,跟夏末保持了距离。

    “这样不安全,你扶着我”夏末回头说。

    “哦”清羽只听夏末说扶着他,但是却害羞不知道该怎么扶。电视里面女孩都是直接抱着男孩的腰。但是清羽哪儿敢啊,连手都没正式牵过,拥抱--哎呀,清羽是有贼心没贼胆。

    想了想,清羽鼓起勇气拉住了夏末的衣服,夏末愣了一下,忍住笑,开玩笑说“清羽,你把我当兄弟就好了,抱住腰”

    清羽一下子羞红了脸,想来自己扭扭捏捏的,一点儿也不爽快呢。就像夏末说的,当他是兄弟吧,那就不害羞了。

    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清羽心一横,闭着眼睛环住了夏末的腰。夏末惊了一下,马上恢复冷静,假装镇定的往前继续骑着。

    车轮滚动的步调很慢,感觉到夏末正在努力的以最慢的速度保持着车子的平衡。

    夕阳很美,耳边的风很热,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清羽的心跳的很快,因为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夏末的体温,夹杂着汗液的味道,奇怪的是踏并不反感这平日里被她认为“邋遢”的气味儿,反而觉得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