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演练场
鹿家，演练场。
演练场是一小型露天广场，植有绿草。有四个出入口，四面观众席，边缘还栽种着一排矮松。
家族里有重要的事，如年会时，此地是第一选择，毕竟足可容纳万余人。
演练场处于整个白鹿镇的中心地带，对鹿家来说，的确是用处繁多。
作为一块公共场地，尽管日头还未吐露，草地上已有星星点点或打坐修炼或演练技法的族人。
晨色清冷，当鹿真慢慢吞吞走到广场的时候，阳光已洒落进这块场地。
这会儿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是家族里的年轻一辈。年轻人精气旺，也爱比较，他们有使不完的劲。
人一多，场地上就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的扎堆，嘁嘁喳喳，好不絮叨。
当然，老人也来了不少，他们或是找个地方待着，顺便也凑凑热闹。或是慢吞吞的漫游，以怡养情操。或是干脆晒晒太阳，发发呆啥的。
鹿真在床上躺了六七天，混沌的意识逐渐活络过来，自觉能动弹了，他就再也躺不下去。
这些天里，他身体里的每块肌肉都在督促他，在他耳边绵绵细语，说他变心了，不爱搭理它们了，再躺下去它们就要发霉变质啦……
说了好一大堆，让他不胜其烦，他就忽地睁开眼，一骨碌的爬了起来。
适逢清晨，鹿真便出来走走。这不，熟悉的一幕又将上演。
鹿真的身份与实力，让他近几年变得耀眼起来，因而他的到来，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
同时，他的阵仗也属实有些怪异，除了跟屁虫大黑狗和食睡鬼多宝鼠外，还有两个小跟班也时时粘着他。
至于冷面猫白灵，则是不闻窗外事的蹲在鹿姝儿肩头，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
为什么叫她冷面猫，而不是优雅猫、白雪猫、异瞳猫、精灵猫……家里的另外两只宠兽都不是她的一合之敌。
大黑狗是真斗不过，自从有一次它想排个序啥的，从而找错了对象，以至于脸上的六道“友谊之吻”俩月都没彻底弥合后，它就只对多宝展露它的王者之风了。
而对多宝则是纯纯的血脉压制。
尽管她对家里的其他人都不假辞色，爱理不理的。但她对小女孩倒是真心实意，绝无虚言。
尽管鹿真已经习惯了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目光，他还是产生了一瞬的不适。
好在他迅速调整了状态，同时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些熟悉的人，而其中的两道目光也迎了过来。
他们向彼此走去。
鹿骄骄是个十七岁大的女孩，穿着身青蓝色练功服，她的身姿高挑，腰间青绦环身，盈盈可堪一点半握，于是曲线就有了起伏，双腿就显得修长。
她的青丝被她扎成利落的马尾，她容颜也十分靓丽养眼，是典型的鹅蛋脸。她的眉宇间还充斥着股英气。
和她相处，鹿真觉得她好似那畅游天际的风，又似她修炼的《五雷诀》，干净利落，毫不拖沓。
“小真，伤好得怎样了？”鹿骄骄清柔的问。“我去你家看你时，你睡得可真沉。”
“你看……”鹿真抬起双手，同时想蹦腾几下，却发现牵动了脏腑，有些刺痛起来，面色变得微微潮红。
于是他面露难色，不禁觉得窘迫。
“好啦好啦。”鹿骄骄也清楚了，“我看到啦，别逞能。”
这时，鹿小猴他们也走了过来。
“小真，你都睡了七天啦！”鹿小楠惊叹着说：“你真能睡，你都变成大懒虫了。没有你的日子，他们修炼可不得劲啦。”
“七天！你知道这七天我是怎么过的吗？”鹿小猴一边夸张的比划着，一边走到鹿征身边。
“小真，没有你的日子，”鹿岩老实巴交的说：“我连吃饭都不香了！”
众人都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本就擅长说真话。
气氛活跃了起来，两个小咪渣也互不示弱的插嘴抢话，这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不过，话音多了，难免有些叽叽喳喳，好不絮叨。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啦。”鹿真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灿烂。他摊摊手：“你们看，我这不来了么。不过，我就不跟大家一起晨练啦。”
“正好可以偷偷懒呢，”鹿真得意地笑了笑：“嗯……这几天我就来监督你们！看你们谁在偷懒耍滑，谁要是被我抓到了呢，咱们就宰他一顿！你们觉得咋样？”
“正好六七天没喝酒吃肉了，谁想当咱们的大爷呢？”
“嘿嘿，这个主意好。这几天我都淡出飞鸟来了。”鹿小猴贼兮兮的说：“不过，我是不会掏出我的小金龙的，银大熊还差不多。”
人家攒几个金饽饽容易吗？
镇上有几家食肆做的饭菜很合当地人胃口，但收费可一点儿也不低。
他们也不会傻傻的天天光顾，既烧钱，又丢失了新鲜感。
既是清晨，自然不可辜负了这旭日炎辉。他们谈论了一番，又定了个时间欢聚一场，就各自散开，去修炼、演练了。
……
鹿真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别人静心修炼、沉浸于演练，自己心里也痒痒的，就像只猴子在挠他的心抓他的肺。
他再也坐不住，霍地站了起来。
“哥哥，你去哪儿？”鹿征仰头看着他，大眼乌溜溜的，像是会说话，小脸白嫩嫩的，比果冻还诱人。
“我去活动会儿，你和姝儿先玩着。”鹿真捏捏他的小脸，“要是饿了，就回家吧，母亲做了早点的。”
鹿真走下观众席，来到场地一角落处，迎着朝曦，缓缓舒展着身子。
只是简单的拉伸，脏腑都因此牵动而刺痛，他咬着牙忍着疼痛缓缓地挥掌出拳，脚下如推磨似的移动。
鹿真的起手比较缓慢，比老年人推磨还慢。
六七天没锻炼，身体里的某些肌肉、器官就有了沉寂的感觉，他需要让它们“醒”过来。
静极思动，阴尽生阳，与他此时的状态有几分不谋而合。
他大伤初醒，久睡留疾。所以他演练的是自己熟练的拳法：流水岩裂拳。
此时，这如推磨的拳法演练起来，从缓到疾，从柔到刚，正应了那阴尽阳生之意。
鹿真的身形似那溪水在缓缓流动，又如白云在天空舒游，更似那迎风飘柔的绸缎。正是这拳法极尽绵柔的一面。
但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鹿真演练到后半段，却是徐徐的糅合了刚猛，一掌一拳都蕴着势含着劲，如那铁锤轰然临近的暴震，如那千钧铁棍的倏然点荡。
这套拳法正由极尽阴柔向极端厚重转变，一股阴阳无俦的气势油然而生。
鹿真浑若未觉，依旧沉浸其中。
演练拳法到兴处，确实让人痴迷，尤其是鹿真这种深谙身体奥秘的人。
不过他大伤刚醒，虽练的是养生拳，小半个时辰下来，还是大汗淋漓，萎萎纡纡的样子。
倏地，噗的一声，一口浓稠的黑腥淤血被鹿真吐了出来，他顿时感觉轻盈了几分。
鹿真大口喘息着，眼眸又复雪亮，对身体那熟悉的掌控又回来了！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衣襟湿透，苍白之色却是悄然褪去，红润袭了上脸庞。
黑牛的那两招秘技的确狠，三蹄下来，他体内其实瘀积了不少淤血。
虽然一开始他就吐出大半，后来又经鹿远山为他梳理、灵药补血养神。
但“顽疾”未尽，身体深层的“顽恶”仍需他这个受创者来祛除。
鹿真又开始演练起来，一遍又一遍，孜孜不倦。
流水岩裂拳是一门人阶上品拳法，在此时发挥了它的作用，让鹿真的身体如流水般律动，亦如磐石轰然骤临。
演练拳法，当全身心的投入时，其实也是极耗体力，极耗心神的。
一直支撑着鹿真演练下去的，是他的那份执拗以及对力量的渴求。
鹿真对力量的渴求近乎本能！
当鹿真再也演练不动，驻足停下时，他已是大汗淋漓！他已是酣畅淋漓！
虽然他现在也是疲惫至极的！
演练完毕，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他索性四仰八叉的躺下来晒太阳，静静的看着那万里无云的蓝天。
他的思绪好像也跟着天地在转动！
美，这个世界的真实美得令他着迷，美得让他心旌荡漾，美得让他沉醉痴迷，以至于难以自拔。
他看着那片天，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天，忽然想起一句话：男儿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他也一直在朝着那颗星奋进！
阳光是这般柔和，洒在他身上是这般温暖，他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不自觉的掀起。
鹿真宁静地沐浴在那至尊之阳的光雨之中。
晨练并不冗长，一般也就持续一个多时辰，当日头渐渐偏正时，族中子弟仍是要各回各家。
“明早见啦，小真。”鹿骄骄笑着与他打过招呼，走了。
鹿小猴他们也一个个的来打过招呼，也走了。
“明天见~~”鹿真一个个地与他们挥手。
“哥，人家要吃山鸡炖蘑菇。”鹿姝儿蝴蝶似的扑过来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同时也扑闪着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哥，我也要吃。”鹿征也虎嘟嘟的跑过来拉着他的手。
鹿真实在有些无奈，自己的弟弟妹妹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较劲。
两个小米渣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就拽着他往演练场外走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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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练场是一小型露天广场，植有绿草。有四个出入口，四面观众席，边缘还栽种着一排矮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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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练场处于整个白鹿镇的中心地带，对鹿家来说，的确是用处繁多。
作为一块公共场地，尽管日头还未吐露，草地上已有星星点点或打坐修炼或演练技法的族人。
晨色清冷，当鹿真慢慢吞吞走到广场的时候，阳光已洒落进这块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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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多，场地上就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的扎堆，嘁嘁喳喳，好不絮叨。
当然，老人也来了不少，他们或是找个地方待着，顺便也凑凑热闹。或是慢吞吞的漫游，以怡养情操。或是干脆晒晒太阳，发发呆啥的。
鹿真在床上躺了六七天，混沌的意识逐渐活络过来，自觉能动弹了，他就再也躺不下去。
这些天里，他身体里的每块肌肉都在督促他，在他耳边绵绵细语，说他变心了，不爱搭理它们了，再躺下去它们就要发霉变质啦……
说了好一大堆，让他不胜其烦，他就忽地睁开眼，一骨碌的爬了起来。
适逢清晨，鹿真便出来走走。这不，熟悉的一幕又将上演。
鹿真的身份与实力，让他近几年变得耀眼起来，因而他的到来，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
同时，他的阵仗也属实有些怪异，除了跟屁虫大黑狗和食睡鬼多宝鼠外，还有两个小跟班也时时粘着他。
至于冷面猫白灵，则是不闻窗外事的蹲在鹿姝儿肩头，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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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狗是真斗不过，自从有一次它想排个序啥的，从而找错了对象，以至于脸上的六道“友谊之吻”俩月都没彻底弥合后，它就只对多宝展露它的王者之风了。
而对多宝则是纯纯的血脉压制。
尽管她对家里的其他人都不假辞色，爱理不理的。但她对小女孩倒是真心实意，绝无虚言。
尽管鹿真已经习惯了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目光，他还是产生了一瞬的不适。
好在他迅速调整了状态，同时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些熟悉的人，而其中的两道目光也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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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骄骄是个十七岁大的女孩，穿着身青蓝色练功服，她的身姿高挑，腰间青绦环身，盈盈可堪一点半握，于是曲线就有了起伏，双腿就显得修长。
她的青丝被她扎成利落的马尾，她容颜也十分靓丽养眼，是典型的鹅蛋脸。她的眉宇间还充斥着股英气。
和她相处，鹿真觉得她好似那畅游天际的风，又似她修炼的《五雷诀》，干净利落，毫不拖沓。
“小真，伤好得怎样了？”鹿骄骄清柔的问。“我去你家看你时，你睡得可真沉。”
“你看……”鹿真抬起双手，同时想蹦腾几下，却发现牵动了脏腑，有些刺痛起来，面色变得微微潮红。
于是他面露难色，不禁觉得窘迫。
“好啦好啦。”鹿骄骄也清楚了，“我看到啦，别逞能。”
这时，鹿小猴他们也走了过来。
“小真，你都睡了七天啦！”鹿小楠惊叹着说：“你真能睡，你都变成大懒虫了。没有你的日子，他们修炼可不得劲啦。”
“七天！你知道这七天我是怎么过的吗？”鹿小猴一边夸张的比划着，一边走到鹿征身边。
“小真，没有你的日子，”鹿岩老实巴交的说：“我连吃饭都不香了！”
众人都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本就擅长说真话。
气氛活跃了起来，两个小咪渣也互不示弱的插嘴抢话，这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不过，话音多了，难免有些叽叽喳喳，好不絮叨。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啦。”鹿真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灿烂。他摊摊手：“你们看，我这不来了么。不过，我就不跟大家一起晨练啦。”
“正好可以偷偷懒呢，”鹿真得意地笑了笑：“嗯……这几天我就来监督你们！看你们谁在偷懒耍滑，谁要是被我抓到了呢，咱们就宰他一顿！你们觉得咋样？”
“正好六七天没喝酒吃肉了，谁想当咱们的大爷呢？”
“嘿嘿，这个主意好。这几天我都淡出飞鸟来了。”鹿小猴贼兮兮的说：“不过，我是不会掏出我的小金龙的，银大熊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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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有几家食肆做的饭菜很合当地人胃口，但收费可一点儿也不低。
他们也不会傻傻的天天光顾，既烧钱，又丢失了新鲜感。
既是清晨，自然不可辜负了这旭日炎辉。他们谈论了一番，又定了个时间欢聚一场，就各自散开，去修炼、演练了。
……
鹿真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别人静心修炼、沉浸于演练，自己心里也痒痒的，就像只猴子在挠他的心抓他的肺。
他再也坐不住，霍地站了起来。
“哥哥，你去哪儿？”鹿征仰头看着他，大眼乌溜溜的，像是会说话，小脸白嫩嫩的，比果冻还诱人。
“我去活动会儿，你和姝儿先玩着。”鹿真捏捏他的小脸，“要是饿了，就回家吧，母亲做了早点的。”
鹿真走下观众席，来到场地一角落处，迎着朝曦，缓缓舒展着身子。
只是简单的拉伸，脏腑都因此牵动而刺痛，他咬着牙忍着疼痛缓缓地挥掌出拳，脚下如推磨似的移动。
鹿真的起手比较缓慢，比老年人推磨还慢。
六七天没锻炼，身体里的某些肌肉、器官就有了沉寂的感觉，他需要让它们“醒”过来。
静极思动，阴尽生阳，与他此时的状态有几分不谋而合。
他大伤初醒，久睡留疾。所以他演练的是自己熟练的拳法：流水岩裂拳。
此时，这如推磨的拳法演练起来，从缓到疾，从柔到刚，正应了那阴尽阳生之意。
鹿真的身形似那溪水在缓缓流动，又如白云在天空舒游，更似那迎风飘柔的绸缎。正是这拳法极尽绵柔的一面。
但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鹿真演练到后半段，却是徐徐的糅合了刚猛，一掌一拳都蕴着势含着劲，如那铁锤轰然临近的暴震，如那千钧铁棍的倏然点荡。
这套拳法正由极尽阴柔向极端厚重转变，一股阴阳无俦的气势油然而生。
鹿真浑若未觉，依旧沉浸其中。
演练拳法到兴处，确实让人痴迷，尤其是鹿真这种深谙身体奥秘的人。
不过他大伤刚醒，虽练的是养生拳，小半个时辰下来，还是大汗淋漓，萎萎纡纡的样子。
倏地，噗的一声，一口浓稠的黑腥淤血被鹿真吐了出来，他顿时感觉轻盈了几分。
鹿真大口喘息着，眼眸又复雪亮，对身体那熟悉的掌控又回来了！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衣襟湿透，苍白之色却是悄然褪去，红润袭了上脸庞。
黑牛的那两招秘技的确狠，三蹄下来，他体内其实瘀积了不少淤血。
虽然一开始他就吐出大半，后来又经鹿远山为他梳理、灵药补血养神。
但“顽疾”未尽，身体深层的“顽恶”仍需他这个受创者来祛除。
鹿真又开始演练起来，一遍又一遍，孜孜不倦。
流水岩裂拳是一门人阶上品拳法，在此时发挥了它的作用，让鹿真的身体如流水般律动，亦如磐石轰然骤临。
演练拳法，当全身心的投入时，其实也是极耗体力，极耗心神的。
一直支撑着鹿真演练下去的，是他的那份执拗以及对力量的渴求。
鹿真对力量的渴求近乎本能！
当鹿真再也演练不动，驻足停下时，他已是大汗淋漓！他已是酣畅淋漓！
虽然他现在也是疲惫至极的！
演练完毕，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他索性四仰八叉的躺下来晒太阳，静静的看着那万里无云的蓝天。
他的思绪好像也跟着天地在转动！
美，这个世界的真实美得令他着迷，美得让他心旌荡漾，美得让他沉醉痴迷，以至于难以自拔。
他看着那片天，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天，忽然想起一句话：男儿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他也一直在朝着那颗星奋进！
阳光是这般柔和，洒在他身上是这般温暖，他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不自觉的掀起。
鹿真宁静地沐浴在那至尊之阳的光雨之中。
晨练并不冗长，一般也就持续一个多时辰，当日头渐渐偏正时，族中子弟仍是要各回各家。
“明早见啦，小真。”鹿骄骄笑着与他打过招呼，走了。
鹿小猴他们也一个个的来打过招呼，也走了。
“明天见~~”鹿真一个个地与他们挥手。
“哥，人家要吃山鸡炖蘑菇。”鹿姝儿蝴蝶似的扑过来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同时也扑闪着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哥，我也要吃。”鹿征也虎嘟嘟的跑过来拉着他的手。
鹿真实在有些无奈，自己的弟弟妹妹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较劲。
两个小米渣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就拽着他往演练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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