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黄金鱼塘
翌日，晨曦微露。
鹿三爷早早的就来到了鹿真院里。
鹿真也早准备好，二宠立在身侧。
鹿三爷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边，鹿真还看到二伯的大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大哥”——鹿珲。
鹿珲比鹿真大两岁，剑眉星目，却无凌冽，反而生出一股宁静淡然的韵味。巧也，鹿珲使剑。
“珲哥，你咋也来了？”鹿真笑眯眯地开口。
鹿珲穿着素白衣裤，很是无语，你这抢我话呢，还问我。他轻笑着开口：“有段时间没去找老爹蹭鱼摸了。怎么？你有意见？”
鹿真一噎，去就去呗，说得这么滑溜。他也笑了起来，“我想和珲哥一起去，一起正大光明的摸鱼儿。”
“好啦，闲话少提。带上枪，咱们走吧。”鹿三爷发话了，他提了两坛酱菜，没让鹿真和鹿珲接去。
从白鹿镇到黄金鱼塘，并不是走两三步路就到的，有七八里远呢。要是路上遇见了不开眼的蟊贼，不得拿枪跟他们讲讲道理。
清晨，朦胧雾气还未散尽，有一股清冷和寂寥弥漫在这山林与大地之间。
一条宽敞的马路上，缓缓浮现三道身影，轮廓从模糊到逐渐清晰。
至于小黑和多宝，不知窜到哪处林子里去撒野了。
养鱼的水塘在白鹿镇偏东位置。那个方向有条涓涓小河，叫蓝水河。
蓝水河的水流到鱼塘一带，就变小变缓了，说是河水，更像是溪流。
老人和两个少年在路上闲聊的话题，无非是八月即将到来的盛事以及为此的准备。可这样的盛事不经聊，也经不住聊。
因为能通关的终究只是少数。
选拔有两道关卡，第一关是榕城预选。过了预选，才有资格进入橡林郡参加最终的决选。
而榕城下面有23个乡镇，可预选名额仅有5个。
这就意味着，每一个脱颖而出者，都要经历一场场的战斗，坚持到最后，才可得那名额。
除非，你具备压倒性的实力，从而一举定乾坤，获得名额。
而橡林郡御下又有23座城，想要从那一百多人里脱颖而出，又谈何容易！
这样的话题，聊着聊着，就聊不下去了。因为无论是鹿真，还是鹿珲，就目前来看，希望都不大。
聊不下去，自然要换个话题。不过，经此一聊，两个少年都有些颓然。鹿真虽有大志，可现实就摆在眼前。
鹿三爷没有再勉强。
一老二少走得不快也不慢。鹿三爷要享受珍惜眼前的时光，自然不会走得匆匆。沿途风景，对他来说，看一眼少一眼。
因而鹿三爷一路上和鹿真鹿珲说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三人游玩似的走了半个多时辰，也没遇到个不开眼的。不过，终于要到鱼塘了。
正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山有水，合该吃鱼。
真广阔宁静的一片水塘，虽无浩渺之势，却有成渊之象，直有八百来亩。
鱼塘依山而围，算得上三面环山，沿岸用泥石筑了堰，堰上有的位置砌有钓鱼的石台。山林边缘用铁木高筑了栅栏，又用钢丝钢条来连固。
而山林里亦不知布满了多少荆棘陷阱，就等着那摸鱼的贼人潜入林间。
鱼塘入水口两边分别有一排建筑，是为看护人员和养殖人员的居所。
鹿怀义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个子七尺有余，他的眼睛原本不小，但笑起来就不一样啦。
这会儿，他已经在马路上等候了许久，东看西看，就是不见人影。
昨日，他收到父亲的猫头鹰传信，说那位三叔今日会来游玩，鹿怀义便一改往日的懒散，老早的就起来了。
望眼欲穿，等得久了，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作为鹿家排行前五的人物，本不该如此，不过，他已经好些年没这样站着等过别人了。
来啦来啦！三道人影缓缓走入视野。
多日不见自家儿子，这会儿看见儿子也来了，鹿怀义便快步走了过去。
“儿咂，好久不见！”鹿怀义给鹿珲一个大大的熊抱。“小真，你也好久不见！”紧接着，连鹿真也没放过，也给了他一个熊抱。
两个少年都有些无语的僵站着。
说来也怪，这养鱼的人，却无一丝鱼腥味儿，还满身清爽。
“三……叔。”拥抱完后，鹿怀义看着老人，微生尴尬，略微踯躅，这第一次喊，难免有些口生。
两人互不相识，要他拉下脸耍宝，不合适，给个拥抱，也不适合。
鹿三爷自来熟，提着酱菜的手，扬了扬：“知道我来干什么了吧，吃你的鱼，你可舍得？”
鹿怀义连忙笑道：“便是那两条鱼王，也丝毫不含糊，立即下锅。”
“既然如此，就让这两个小家伙下水，去挠挠那鱼王的虎须，如何？”鹿三爷笑了笑。
“哈哈，小真，珲俅儿，看你俩本事了啊。你俩准备好挠那两条鱼王的虎须了吗？”鹿怀义笑眯眯的看向二人。
鹿真和鹿珲嘴角微抽，那两条鱼王可是你的宝贝，你舍得？
更何况那两条鱼王可不是病猫，在水里的战斗力堪比金身境！
他俩去挠？送菜还差不多！
也就这鱼塘小了，只能养出这等小鱼。
鹿三爷也不会真的当真，不过，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初入二星层次的鱼，总得给我整两条吧。
当即几人也没再多谈，径直往鹿怀义的阁楼走去。
要吃鱼，先摸鱼。这第一场鹿珲就当仁不让了。
前几日，他被鹿远山叫去观摩那《尘心剑诀》，几日下来，他已把万象境之前的剑招都映在脑海里。
鹿珲本想好好琢磨一番，不料，鹿三爷来找他了，叫他吃鱼去，没有不去之理……这不，这会儿就轮到他显露身手了。
鹿珲光着脚丫，穿着短裤衩和背心下水了，身边跟着几个玉钢境的好手。水有点深，鹿怀义怕自家儿子把握不住，特地吩咐几人去帮衬帮衬。
这一下水就是一个多时辰。其间，偶见水花翻起，探出一头，又倏地扎了下去。
水面平静，波澜不惊，直至巳午交替时分，鹿珲才在几人的帮衬下，摸了条初入二星层次的黄金鱼上来。
一到岸上，鹿珲把那条金黄金黄的鱼儿抱给父亲，便躺在木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心里直嘀咕：太累了！那些贼鱼儿也忒滑溜了！
一条二星层次的黄金鱼的不好找，找到了更不好抓，而他要靠双手去摸鱼，更是难上加难！
一开始，家族里的几人就是不帮他，就是看他在水里瞎晃悠，看他出糗，把他气得够呛。
他在水里横折腾，竖折腾，前前后后寻到五条二星层次的黄金鱼，就是一条也抓不住。
其实，莫说抓，他现在能在水下跟二星层次的黄金鱼斗个旗鼓相当，都算顶呱呱了。
在水里，是鱼的天下！
最后，还是时辰不早了，几人不再观望，合力帮他围了一条上来。
黄金鱼、鲢鱼、鳙鱼、鲤鱼、草鱼，几种鱼一齐做了十二道菜，摆在了阁楼一层的圆桌上，勉强算是做了个鱼鱼午宴。
鹿三爷坐了主位，鹿怀义挨着，一桌十来人，高高兴兴地享用着这顿鱼儿宴。
美味当前，鹿真也不管昨天有没有吃鱼。何况，昨天吃的，那比得上今天的。二星层次的鱼又不是天天吃着，不吃可亏大了……
到了挨晚时分，就轮到鹿真显神通了，鹿家那几个汉子也跟着扎了下去，他们也想见见自家这位麒麟儿的手段，看他是否名副其实？
不料鹿真直往中央游去，并扎深了下去，可把他们急的，俱扎深了追去。
鹿真一头扎深了去，水底幽深，视线不明，又长有缠缠绕绕的些水草，想寻一条好鱼，着实不易。
时也运也，鹿真就碰着这样的好运了，只见一抹金蓝色的微光于水底一闪而逝，蓝鳍金枪鱼！鹿真眼一凝，嗖地追了上去。
这鱼儿在水里就跟一枝箭似的，不仅破水跟玩似的，转起弯来都不带急刹的，那叫一个狂飙……可鱼塘毕竟窄巴点大，鹿真这会儿鼻子又贼灵，眼睛又贼冒光，那叫一个锲而不舍……
水面渐渐有了波澜，一圈圈涟漪扩散而出，鹿真猛的探出头来，又一头扎了下去……一蓝金一灰白的两道魅影前后追逐，紧咬不放……许久许久，只见那鱼终于是不再逃窜了，它倏地转身，眼露凶光的盯着鹿真……那眼神……好复杂！
鹿真看得一颤，紧接着，那鱼……竟是不管不顾，径直向他狂飙了过来！鹿真猛的打了个了激灵，回过神来。
“孽畜！”
“畜生！”
“大胆！”
几声大喝回荡在耳边，紧接着是汹涌的震荡和凄厉的嘶吼……水面炸开了般，一只金枪鱼倏地跃出水面，后面紧追出两人，只见两人分别跃到金枪鱼两一，一人出拳一人出掌，不见迅捷与威猛，却直抵在了鱼的头颅两边。
并无声音，也无嘶鸣，金枪鱼无力地坠了下去。水中再度弹出二人，把那鱼接住了。
那眼神如烙印般刻进鹿真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鹿真呛了满鼻的水，终于把那浑噩的意识驱散，他慢慢游了上去……
晚宴依然丰盛，甚至超过午间那顿，但鹿真以他吃腻了，不想再吃鱼为借口搪塞了过去。
鹿真回到二伯给他安排的那间屋子，脑海里不由想起王祷编的那个故事，故事里有句话：我不杀鱼儿，鱼儿却因我而死。意境虽不同，结果却一样。
重要的是，那是多么复杂的一个眼神，要是有一天也轮到他发出那样的眼神……
二星灵鱼，灵智已堪比人类。
是夜无话，第二日，鹿三爷他们三人却要返回白鹿镇了。
鹿三爷手里提着两串鱼肉，笑呵呵的走着，他是极敏锐的人，昨晚便已察觉到鹿真的变化，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一狗一鼠除了吃饭的时候见得着，其他时间都不见个踪影。
……
……
PS：我发誓，我将永不……
鹿三爷早早的就来到了鹿真院里。
鹿真也早准备好，二宠立在身侧。
鹿三爷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边，鹿真还看到二伯的大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大哥”——鹿珲。
鹿珲比鹿真大两岁，剑眉星目，却无凌冽，反而生出一股宁静淡然的韵味。巧也，鹿珲使剑。
“珲哥，你咋也来了？”鹿真笑眯眯地开口。
鹿珲穿着素白衣裤，很是无语，你这抢我话呢，还问我。他轻笑着开口：“有段时间没去找老爹蹭鱼摸了。怎么？你有意见？”
鹿真一噎，去就去呗，说得这么滑溜。他也笑了起来，“我想和珲哥一起去，一起正大光明的摸鱼儿。”
“好啦，闲话少提。带上枪，咱们走吧。”鹿三爷发话了，他提了两坛酱菜，没让鹿真和鹿珲接去。
从白鹿镇到黄金鱼塘，并不是走两三步路就到的，有七八里远呢。要是路上遇见了不开眼的蟊贼，不得拿枪跟他们讲讲道理。
清晨，朦胧雾气还未散尽，有一股清冷和寂寥弥漫在这山林与大地之间。
一条宽敞的马路上，缓缓浮现三道身影，轮廓从模糊到逐渐清晰。
至于小黑和多宝，不知窜到哪处林子里去撒野了。
养鱼的水塘在白鹿镇偏东位置。那个方向有条涓涓小河，叫蓝水河。
蓝水河的水流到鱼塘一带，就变小变缓了，说是河水，更像是溪流。
老人和两个少年在路上闲聊的话题，无非是八月即将到来的盛事以及为此的准备。可这样的盛事不经聊，也经不住聊。
因为能通关的终究只是少数。
选拔有两道关卡，第一关是榕城预选。过了预选，才有资格进入橡林郡参加最终的决选。
而榕城下面有23个乡镇，可预选名额仅有5个。
这就意味着，每一个脱颖而出者，都要经历一场场的战斗，坚持到最后，才可得那名额。
除非，你具备压倒性的实力，从而一举定乾坤，获得名额。
而橡林郡御下又有23座城，想要从那一百多人里脱颖而出，又谈何容易！
这样的话题，聊着聊着，就聊不下去了。因为无论是鹿真，还是鹿珲，就目前来看，希望都不大。
聊不下去，自然要换个话题。不过，经此一聊，两个少年都有些颓然。鹿真虽有大志，可现实就摆在眼前。
鹿三爷没有再勉强。
一老二少走得不快也不慢。鹿三爷要享受珍惜眼前的时光，自然不会走得匆匆。沿途风景，对他来说，看一眼少一眼。
因而鹿三爷一路上和鹿真鹿珲说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三人游玩似的走了半个多时辰，也没遇到个不开眼的。不过，终于要到鱼塘了。
正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山有水，合该吃鱼。
真广阔宁静的一片水塘，虽无浩渺之势，却有成渊之象，直有八百来亩。
鱼塘依山而围，算得上三面环山，沿岸用泥石筑了堰，堰上有的位置砌有钓鱼的石台。山林边缘用铁木高筑了栅栏，又用钢丝钢条来连固。
而山林里亦不知布满了多少荆棘陷阱，就等着那摸鱼的贼人潜入林间。
鱼塘入水口两边分别有一排建筑，是为看护人员和养殖人员的居所。
鹿怀义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个子七尺有余，他的眼睛原本不小，但笑起来就不一样啦。
这会儿，他已经在马路上等候了许久，东看西看，就是不见人影。
昨日，他收到父亲的猫头鹰传信，说那位三叔今日会来游玩，鹿怀义便一改往日的懒散，老早的就起来了。
望眼欲穿，等得久了，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作为鹿家排行前五的人物，本不该如此，不过，他已经好些年没这样站着等过别人了。
来啦来啦！三道人影缓缓走入视野。
多日不见自家儿子，这会儿看见儿子也来了，鹿怀义便快步走了过去。
“儿咂，好久不见！”鹿怀义给鹿珲一个大大的熊抱。“小真，你也好久不见！”紧接着，连鹿真也没放过，也给了他一个熊抱。
两个少年都有些无语的僵站着。
说来也怪，这养鱼的人，却无一丝鱼腥味儿，还满身清爽。
“三……叔。”拥抱完后，鹿怀义看着老人，微生尴尬，略微踯躅，这第一次喊，难免有些口生。
两人互不相识，要他拉下脸耍宝，不合适，给个拥抱，也不适合。
鹿三爷自来熟，提着酱菜的手，扬了扬：“知道我来干什么了吧，吃你的鱼，你可舍得？”
鹿怀义连忙笑道：“便是那两条鱼王，也丝毫不含糊，立即下锅。”
“既然如此，就让这两个小家伙下水，去挠挠那鱼王的虎须，如何？”鹿三爷笑了笑。
“哈哈，小真，珲俅儿，看你俩本事了啊。你俩准备好挠那两条鱼王的虎须了吗？”鹿怀义笑眯眯的看向二人。
鹿真和鹿珲嘴角微抽，那两条鱼王可是你的宝贝，你舍得？
更何况那两条鱼王可不是病猫，在水里的战斗力堪比金身境！
他俩去挠？送菜还差不多！
也就这鱼塘小了，只能养出这等小鱼。
鹿三爷也不会真的当真，不过，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初入二星层次的鱼，总得给我整两条吧。
当即几人也没再多谈，径直往鹿怀义的阁楼走去。
要吃鱼，先摸鱼。这第一场鹿珲就当仁不让了。
前几日，他被鹿远山叫去观摩那《尘心剑诀》，几日下来，他已把万象境之前的剑招都映在脑海里。
鹿珲本想好好琢磨一番，不料，鹿三爷来找他了，叫他吃鱼去，没有不去之理……这不，这会儿就轮到他显露身手了。
鹿珲光着脚丫，穿着短裤衩和背心下水了，身边跟着几个玉钢境的好手。水有点深，鹿怀义怕自家儿子把握不住，特地吩咐几人去帮衬帮衬。
这一下水就是一个多时辰。其间，偶见水花翻起，探出一头，又倏地扎了下去。
水面平静，波澜不惊，直至巳午交替时分，鹿珲才在几人的帮衬下，摸了条初入二星层次的黄金鱼上来。
一到岸上，鹿珲把那条金黄金黄的鱼儿抱给父亲，便躺在木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心里直嘀咕：太累了！那些贼鱼儿也忒滑溜了！
一条二星层次的黄金鱼的不好找，找到了更不好抓，而他要靠双手去摸鱼，更是难上加难！
一开始，家族里的几人就是不帮他，就是看他在水里瞎晃悠，看他出糗，把他气得够呛。
他在水里横折腾，竖折腾，前前后后寻到五条二星层次的黄金鱼，就是一条也抓不住。
其实，莫说抓，他现在能在水下跟二星层次的黄金鱼斗个旗鼓相当，都算顶呱呱了。
在水里，是鱼的天下！
最后，还是时辰不早了，几人不再观望，合力帮他围了一条上来。
黄金鱼、鲢鱼、鳙鱼、鲤鱼、草鱼，几种鱼一齐做了十二道菜，摆在了阁楼一层的圆桌上，勉强算是做了个鱼鱼午宴。
鹿三爷坐了主位，鹿怀义挨着，一桌十来人，高高兴兴地享用着这顿鱼儿宴。
美味当前，鹿真也不管昨天有没有吃鱼。何况，昨天吃的，那比得上今天的。二星层次的鱼又不是天天吃着，不吃可亏大了……
到了挨晚时分，就轮到鹿真显神通了，鹿家那几个汉子也跟着扎了下去，他们也想见见自家这位麒麟儿的手段，看他是否名副其实？
不料鹿真直往中央游去，并扎深了下去，可把他们急的，俱扎深了追去。
鹿真一头扎深了去，水底幽深，视线不明，又长有缠缠绕绕的些水草，想寻一条好鱼，着实不易。
时也运也，鹿真就碰着这样的好运了，只见一抹金蓝色的微光于水底一闪而逝，蓝鳍金枪鱼！鹿真眼一凝，嗖地追了上去。
这鱼儿在水里就跟一枝箭似的，不仅破水跟玩似的，转起弯来都不带急刹的，那叫一个狂飙……可鱼塘毕竟窄巴点大，鹿真这会儿鼻子又贼灵，眼睛又贼冒光，那叫一个锲而不舍……
水面渐渐有了波澜，一圈圈涟漪扩散而出，鹿真猛的探出头来，又一头扎了下去……一蓝金一灰白的两道魅影前后追逐，紧咬不放……许久许久，只见那鱼终于是不再逃窜了，它倏地转身，眼露凶光的盯着鹿真……那眼神……好复杂！
鹿真看得一颤，紧接着，那鱼……竟是不管不顾，径直向他狂飙了过来！鹿真猛的打了个了激灵，回过神来。
“孽畜！”
“畜生！”
“大胆！”
几声大喝回荡在耳边，紧接着是汹涌的震荡和凄厉的嘶吼……水面炸开了般，一只金枪鱼倏地跃出水面，后面紧追出两人，只见两人分别跃到金枪鱼两一，一人出拳一人出掌，不见迅捷与威猛，却直抵在了鱼的头颅两边。
并无声音，也无嘶鸣，金枪鱼无力地坠了下去。水中再度弹出二人，把那鱼接住了。
那眼神如烙印般刻进鹿真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鹿真呛了满鼻的水，终于把那浑噩的意识驱散，他慢慢游了上去……
晚宴依然丰盛，甚至超过午间那顿，但鹿真以他吃腻了，不想再吃鱼为借口搪塞了过去。
鹿真回到二伯给他安排的那间屋子，脑海里不由想起王祷编的那个故事，故事里有句话：我不杀鱼儿，鱼儿却因我而死。意境虽不同，结果却一样。
重要的是，那是多么复杂的一个眼神，要是有一天也轮到他发出那样的眼神……
二星灵鱼，灵智已堪比人类。
是夜无话，第二日，鹿三爷他们三人却要返回白鹿镇了。
鹿三爷手里提着两串鱼肉，笑呵呵的走着，他是极敏锐的人，昨晚便已察觉到鹿真的变化，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一狗一鼠除了吃饭的时候见得着，其他时间都不见个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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