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关于开脉的诸多讨论
是日夕时三刻，刘家人欢聚一堂，盖因刘恒杼的兄长刘恒机终于从寨子里返家。此去一月有余，自然少不得大吃一顿，庆祝庆祝。所以晚餐非常丰盛，鸡鱼肉蛋，一个不拉。
作为兄弟，刘恒机、刘恒杼二人相貌上有八分相似，俱是相貌堂堂，浓眉大眼，身高八尺有余。区别在于刘恒杼杼年少。五官没有完全张开。脸上略带婴儿肥，着有些稚气；而兄长刘恒机因为年长两岁，在加上常年跟着父亲行医，肤色稍黑，显得气质稳重，更成熟些。兄弟二人中，兄长刘恒机稳重，一直跟随父亲学医，目前已经出师，可以自己坐诊、出诊了。在一个半月前，被招回到刘氏族中祖宅，在族中长老的帮助下，现在已经突破锻体境，跨入开脉境。在刘氏这一辈人中，都是比较出彩的。
“大哥，你现在能不能打过大胡子啊？”在饭桌上，幼妹梧桐率先开口。即使刘启安批评过她，但是对于替好友出头——打郑胡子一顿的事还是念念不忘。
“额。。。梧桐是被欺负了吗？”对于梧桐突然的提问，刘恒机哑然，有些不明所以。
“莫要听你妹妹胡言乱语，你现在刚刚跨入开脉境，安心修炼才是正事，别的事莫要操心。”父亲刘启安深受家族观念影响，做事向来循规拘礼不会随意插手别人家的事务。又转头训斥女儿：“好好吃饭，小小年纪，怎得如此爱管闲事，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成何体统。”
听到父亲的训斥，梧桐气呼呼不搭理，开始闷头干饭。
看着梧桐气鼓鼓、胖嘟嘟的小脸，刘恒杼不由得感到好笑，于是夹了个鸡腿放到妹妹碗里，同时开口像兄长解释道：“倒不是咱家梧桐被人欺负了，只是这丫头随咱娘，就爱打抱不平，见不得人受欺负。郑大胡子什么秉性，你是知道的。以前没法子，现在你变厉害了，所以。。。那个懂了吧？”
“呃，好吧，我懂了。”刘恒机颔首，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毕竟梧桐也不是第一次要揍郑猛那厮了。
明白归明白，只是碍于自己是个外人，实在没法出手帮忙。刘恒机也只得连忙找个话头逃避妹妹殷切的目光：“那个，恒杼，你最近修炼得怎样。”
听到刘恒机的问题，刘恒杼有些丧气地回答道：“哎，还能怎样，毫无进展。大哥你现在已经开脉了。这气血到底什么东西？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还有你在寨子里都是怎么突破境界的？”
虽说刘恒杼有外挂，但是那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开启，能有解惑的机会还是要赶紧抓住。毕竟事关修炼，容不得半点马虎。而且他对修炼这事有一肚子的问题，往常二人都是跟着自己父亲修炼的，但是刘启安是个好父亲，却不算一个好师傅。他只会要求你做什么，却从来不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气血乃是人体魄之根本，也是我等人道修士力量来源。这些你是知道的，至于你为什么感应不到，那是因为你体内气血不够浓郁，或者说你的体魄还不够强健。”说道这里，刘恒机先是看了眼父亲，见刘启安没有阻拦的意思，接着说道：
“至于族里开脉的法子，一时间千头万绪的，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今晚等我想想，理理思路，明天再告知于你。”
“好。”刘恒杼颔首，一个多月都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因为刘恒机从寨子里赶回家回家，一路上车马劳顿，吃完饭一家人也没多聊，各自回屋睡觉。
。。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刘恒杼就从被窝里爬起。常年修炼，已经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洗漱好，来到后院开始干活，你要问干什么活？刨好土，自然要种东西，不然刨土干嘛呢。
等刘恒杼来到后院时，刘恒机已经到了。见到弟弟到来，率先开口：“我来挖坑，你来埋如何？”
“嗯，可以”刘恒杼应道，挖坑肯定比埋坑累。不过刘恒机修为高，力气自然更大，累的活就应该他干，能者多劳吗。
分配好活计后，兄弟二人开始动手：刘恒机拿着锄头，手腕一抖，便挖出一个个碗口大小的坑，刘恒杼随即丢入苎麻的种子，然后埋上土。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兄弟二人将这十米见方的院子种满苎麻。
伸了伸腰，活动下有些发酸的手脚，刘恒杼开口说道：“昨天族里开脉的法子，你说你要整理下思路，现在整理的怎么样了？”
听到弟弟的问题，早有思量的刘恒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气血是否充足是锻体突破到开脉境的关键所在，这你是知道的，但是你知道怎么才能使气血充足吗？”
“修炼呗，修炼可使筋强骨健，体魄强健，气血自然充足。”
“你说得不全对，想要气血充足一是靠练，二靠补。至于怎么补，就是让身体吸收那些蕴含气血之物，而这蕴含气血的东西种类繁多，最常见的就是各种肉食，差一些的肉食像咱们日常吃的那些鸡鸭鱼啊什么的；好些的肉食便是妖兽的血肉，这些妖兽都有修为在身，与我们人道修士而言，其蕴含气血更充足，也更好吸收。通过进补，使气血浓郁到一定程度，再通过搬运气血的法子使气血冲击人体穴窍，这也是人道修士最初突破境界法子。不过这种通过吃来进补的法子耗时太长，一般的人光靠吃甚至十年都不能产生气血。就比如我，从修炼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九年了，每日肉食不断，但是任然没有产生气血。再过几年，等到筋骨定型，便是生成了气血，也没有什么潜力了。所以先辈们通过不断地实验、不断地改进，终于发明了一种更高效的方法，也是现在族里用的法子--用秘药开脉。所谓的秘药都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内服外敷的都有。我这次就是在族里就是用秘药沐浴，滋养筋骨，再辅以族中高手的真气引导，从而催生气血，打通经脉。相比较食肉法而言，使用秘药更高效，只要把家族传下的体术与桩功练好，月余便可开脉。不过秘药珍贵无比，咱们刘氏一族只有族长那知道配方。每年都会分下名额，帮助族中弟子开脉。”
听完兄长的这一大段话，刘恒杼敏锐的抓住重点：“这名额是怎么个分配法？是看天赋吗？”
“有天赋的人天生筋骨强健，光吃饭就能开脉了，用不到这个。秘药的名额主要分给两类人，一是有功劳的；二是有能力的，比如会看病，会种地。”说到这里，刘恒机不自觉的扬了扬下巴。
刘恒杼没有在意他的傲娇，有些急切的问道：“所以你是因为会看病才得到族中开脉的名额？那你说说我要是现在去学医，凭着我的聪明才智，大概多久能够出师，可以获得开脉的名额？”
“你？恐怕等你筋骨定型了都不成。首先你的理解就不对，普通的大夫可得不到开脉的名额，必须能够理顺气血紊乱，治疗内伤的大夫才行，这个本事没个四五年根本不行；其次父亲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大夫，其实他也不希望我成为一个大夫。因为他觉得学医术会耽误修炼，不是正途。所以即使你想学，也没人教你。”
“这又是为何？父亲他自己就是大夫呀？”听自己哥哥这么一说，刘恒杼才意识到好像刘启安好像真的从小到大没教过自己一丁点的医术，以前刘恒杼认为是自己性子跳脱，不适合做大夫，现在看来是另有隐情啊。
“这事你可以自己去问问父亲，现在还是说说开脉名额的事吧。”刘恒机不想多聊父亲的隐秘，把话头转了过来：“其实想要开脉的名额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能够每日保持修炼，把体术与桩功练好，在一两年内一定能够拿到这个名额。”
“。。。”刘恒杼无语凝噎，只是见到刘恒机说的这么信誓旦旦，不由得好奇起来：“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不是对你有信心，我是对咱爹有信心。”
“对咱爹有信心？不是，这事又和父亲有什么关系？”这话让刘恒杼感到莫名其妙。“难不成他对族长有恩，可以用恩情来换来名额？”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东西。算了，不过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懂，现在好好修炼才当紧，具体的原因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哈哈哈！”刘恒机话还没说完就笑了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浑然不在意一旁刘恒杼逐渐变黑的脸。
“你到底说不说！”声音中夹杂着吱吱的磨牙声，想来说话人的心情不怎么好。
刘恒杼生平最恼两件事：一是问题被回答了一半，不说了。末了还来了句‘说了你也不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之类的云云；二就是别人当着面嘲笑你，你还不能还手，因为打不过。现在这个两件事碰到一起，刘恒杼的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额，我不说会怎样？你不是要与我动手吧？”往常，兄弟二人也经常“友好”切磋。那时候二人都是锻体境，刘恒杼虽说不敌，但是不至于大败，但是现在吗。。。
无奈，刘恒杼只能忍住心中的怒火，伸出一个手指，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洗、十、天、的、衣、服！”
用最硬的语气说最软的话！
“哈哈，成交。既然你这么恳求，那我便告诉你吧。毕竟谁让你是我弟弟呢。哈哈哈”足足有十来个呼吸，刘恒机的笑声才停了下来。无视了自家弟弟想刀人的目光，缓缓开口说道：“这世上，能够不借助秘药而自行开脉的天才万中无一。就以咱们沥阳郡来说，咱这一辈人是一个也没有。所以从咱们开始修炼时，爹娘就开始筹备如何获得族中开脉的名额了。说到底这功劳也好，能力也罢，总归是人来判定的。既然是人来判定，自然就有操作空间，什么样的功劳算功劳；什么能力又值得分配名额，这些都是人说了算的。所以爹娘的打算就是找人走后门，花钱买一个名额。”
“花钱买名额，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吗？”这下刘恒杼真的吃惊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不是金钱至上的地球，开脉名额事关修炼，是家族强盛的根本，相较而言可是比前世高考还要重要的事情。这种事情都能花钱买，赫赫刘氏一族该不会要玩完了吧。
刘恒机却是脸色平静的回答：“确实粗暴了些，但是好用。我这次一起开脉的五人，便有两人是这般操作的。”
“这事族长还有长老们知道吗？”虽然刘恒机是过来人，但是刘恒杼还是不敢相信。
“自然是知道的，要知道开脉名额都是族老们确定的。而且只要你支付的银钱足够支付甚至多过秘药的花费，族长和长老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毕竟秘药用掉了才能发挥作用不是吗？”
“不是，他们如此行事，不怕埋没了人才，长此以往咱们刘氏一族岂不是要走下坡路了？”
刘恒机直勾勾地盯着刘恒杼好一会，有些吃惊平日了吊儿郎当的弟弟竟然能说出这些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想不到你竟然能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不过你能想到的，族长和长老们自然也能想到，咱们刘氏立足沥阳郡已有数百载，怎么会犯埋没人才如此低级的错误。开脉的名额自然要优先给那些真正的人才的，剩下的名额中才会卖出去。”
“那剩下的名额中，要是花钱的不是资质最好的怎么办呢？不还是会让一些有天分的人埋没了吗？”刘恒杼心中对公平的执著让他难以理解这种做法：“这不公平吧？”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既然最顶尖的那批都被选走了，剩下的即使资质好，也好的有限，对族里而言无伤大雅。而且因为他们还没钱，便是开脉了，后续的修炼也难以维持。”
刘恒杼细细思量兄长的一番话后，微微颔首，明白族中分配名额的内在逻辑。其实开脉名额的分配，说到底就是一种人才的选拔，需要平衡效率与公平间关系。想要公平，就得先收100分的，再收99分的，然后98分的，以此类推，直至名额分完。这样做是公平了，但是没有效率，而刘家选拔的方式是先收100分的（不用秘药，自行开脉的），然后90分以上的（家传功法练得不错，而且有功劳或者有一技之长的，比如刘恒机。）至于90以下的族人，一视同仁，花钱买名额。这种选拔机制对于89分的个人不公平，但是放大了看，对于整个家族而言，反正90分以上的都选上了，89分和59分没差别的，而且大大提高了选拔效率。
想通了这点的刘恒杼开始思考自己如何才能获得名额的事了，开口问道：“那这个名额大概需要多少钱？”
“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想来家里应该是攒够了的。”刘恒机扛着出头一边往堂屋走，一边回答道：“毕竟按照爹娘原本计划，我也要花钱买名额的，现在这笔钱可是省了下来。而且娘都同意给咱们做新衣服了，你说是不。”
刘恒杼看看兄弟二人身上打着补子的衣服陷入了沉思。想到丰氏日常节俭到极致的生活习惯，可能刘恒机说的很对--开脉的钱已经是攒够了。
看来‘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话放之四海皆准，即使穿越到异世界也不例外。
作为兄弟，刘恒机、刘恒杼二人相貌上有八分相似，俱是相貌堂堂，浓眉大眼，身高八尺有余。区别在于刘恒杼杼年少。五官没有完全张开。脸上略带婴儿肥，着有些稚气；而兄长刘恒机因为年长两岁，在加上常年跟着父亲行医，肤色稍黑，显得气质稳重，更成熟些。兄弟二人中，兄长刘恒机稳重，一直跟随父亲学医，目前已经出师，可以自己坐诊、出诊了。在一个半月前，被招回到刘氏族中祖宅，在族中长老的帮助下，现在已经突破锻体境，跨入开脉境。在刘氏这一辈人中，都是比较出彩的。
“大哥，你现在能不能打过大胡子啊？”在饭桌上，幼妹梧桐率先开口。即使刘启安批评过她，但是对于替好友出头——打郑胡子一顿的事还是念念不忘。
“额。。。梧桐是被欺负了吗？”对于梧桐突然的提问，刘恒机哑然，有些不明所以。
“莫要听你妹妹胡言乱语，你现在刚刚跨入开脉境，安心修炼才是正事，别的事莫要操心。”父亲刘启安深受家族观念影响，做事向来循规拘礼不会随意插手别人家的事务。又转头训斥女儿：“好好吃饭，小小年纪，怎得如此爱管闲事，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成何体统。”
听到父亲的训斥，梧桐气呼呼不搭理，开始闷头干饭。
看着梧桐气鼓鼓、胖嘟嘟的小脸，刘恒杼不由得感到好笑，于是夹了个鸡腿放到妹妹碗里，同时开口像兄长解释道：“倒不是咱家梧桐被人欺负了，只是这丫头随咱娘，就爱打抱不平，见不得人受欺负。郑大胡子什么秉性，你是知道的。以前没法子，现在你变厉害了，所以。。。那个懂了吧？”
“呃，好吧，我懂了。”刘恒机颔首，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毕竟梧桐也不是第一次要揍郑猛那厮了。
明白归明白，只是碍于自己是个外人，实在没法出手帮忙。刘恒机也只得连忙找个话头逃避妹妹殷切的目光：“那个，恒杼，你最近修炼得怎样。”
听到刘恒机的问题，刘恒杼有些丧气地回答道：“哎，还能怎样，毫无进展。大哥你现在已经开脉了。这气血到底什么东西？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还有你在寨子里都是怎么突破境界的？”
虽说刘恒杼有外挂，但是那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开启，能有解惑的机会还是要赶紧抓住。毕竟事关修炼，容不得半点马虎。而且他对修炼这事有一肚子的问题，往常二人都是跟着自己父亲修炼的，但是刘启安是个好父亲，却不算一个好师傅。他只会要求你做什么，却从来不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气血乃是人体魄之根本，也是我等人道修士力量来源。这些你是知道的，至于你为什么感应不到，那是因为你体内气血不够浓郁，或者说你的体魄还不够强健。”说道这里，刘恒机先是看了眼父亲，见刘启安没有阻拦的意思，接着说道：
“至于族里开脉的法子，一时间千头万绪的，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今晚等我想想，理理思路，明天再告知于你。”
“好。”刘恒杼颔首，一个多月都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因为刘恒机从寨子里赶回家回家，一路上车马劳顿，吃完饭一家人也没多聊，各自回屋睡觉。
。。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刘恒杼就从被窝里爬起。常年修炼，已经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洗漱好，来到后院开始干活，你要问干什么活？刨好土，自然要种东西，不然刨土干嘛呢。
等刘恒杼来到后院时，刘恒机已经到了。见到弟弟到来，率先开口：“我来挖坑，你来埋如何？”
“嗯，可以”刘恒杼应道，挖坑肯定比埋坑累。不过刘恒机修为高，力气自然更大，累的活就应该他干，能者多劳吗。
分配好活计后，兄弟二人开始动手：刘恒机拿着锄头，手腕一抖，便挖出一个个碗口大小的坑，刘恒杼随即丢入苎麻的种子，然后埋上土。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兄弟二人将这十米见方的院子种满苎麻。
伸了伸腰，活动下有些发酸的手脚，刘恒杼开口说道：“昨天族里开脉的法子，你说你要整理下思路，现在整理的怎么样了？”
听到弟弟的问题，早有思量的刘恒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气血是否充足是锻体突破到开脉境的关键所在，这你是知道的，但是你知道怎么才能使气血充足吗？”
“修炼呗，修炼可使筋强骨健，体魄强健，气血自然充足。”
“你说得不全对，想要气血充足一是靠练，二靠补。至于怎么补，就是让身体吸收那些蕴含气血之物，而这蕴含气血的东西种类繁多，最常见的就是各种肉食，差一些的肉食像咱们日常吃的那些鸡鸭鱼啊什么的；好些的肉食便是妖兽的血肉，这些妖兽都有修为在身，与我们人道修士而言，其蕴含气血更充足，也更好吸收。通过进补，使气血浓郁到一定程度，再通过搬运气血的法子使气血冲击人体穴窍，这也是人道修士最初突破境界法子。不过这种通过吃来进补的法子耗时太长，一般的人光靠吃甚至十年都不能产生气血。就比如我，从修炼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九年了，每日肉食不断，但是任然没有产生气血。再过几年，等到筋骨定型，便是生成了气血，也没有什么潜力了。所以先辈们通过不断地实验、不断地改进，终于发明了一种更高效的方法，也是现在族里用的法子--用秘药开脉。所谓的秘药都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内服外敷的都有。我这次就是在族里就是用秘药沐浴，滋养筋骨，再辅以族中高手的真气引导，从而催生气血，打通经脉。相比较食肉法而言，使用秘药更高效，只要把家族传下的体术与桩功练好，月余便可开脉。不过秘药珍贵无比，咱们刘氏一族只有族长那知道配方。每年都会分下名额，帮助族中弟子开脉。”
听完兄长的这一大段话，刘恒杼敏锐的抓住重点：“这名额是怎么个分配法？是看天赋吗？”
“有天赋的人天生筋骨强健，光吃饭就能开脉了，用不到这个。秘药的名额主要分给两类人，一是有功劳的；二是有能力的，比如会看病，会种地。”说到这里，刘恒机不自觉的扬了扬下巴。
刘恒杼没有在意他的傲娇，有些急切的问道：“所以你是因为会看病才得到族中开脉的名额？那你说说我要是现在去学医，凭着我的聪明才智，大概多久能够出师，可以获得开脉的名额？”
“你？恐怕等你筋骨定型了都不成。首先你的理解就不对，普通的大夫可得不到开脉的名额，必须能够理顺气血紊乱，治疗内伤的大夫才行，这个本事没个四五年根本不行；其次父亲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大夫，其实他也不希望我成为一个大夫。因为他觉得学医术会耽误修炼，不是正途。所以即使你想学，也没人教你。”
“这又是为何？父亲他自己就是大夫呀？”听自己哥哥这么一说，刘恒杼才意识到好像刘启安好像真的从小到大没教过自己一丁点的医术，以前刘恒杼认为是自己性子跳脱，不适合做大夫，现在看来是另有隐情啊。
“这事你可以自己去问问父亲，现在还是说说开脉名额的事吧。”刘恒机不想多聊父亲的隐秘，把话头转了过来：“其实想要开脉的名额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能够每日保持修炼，把体术与桩功练好，在一两年内一定能够拿到这个名额。”
“。。。”刘恒杼无语凝噎，只是见到刘恒机说的这么信誓旦旦，不由得好奇起来：“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不是对你有信心，我是对咱爹有信心。”
“对咱爹有信心？不是，这事又和父亲有什么关系？”这话让刘恒杼感到莫名其妙。“难不成他对族长有恩，可以用恩情来换来名额？”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东西。算了，不过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懂，现在好好修炼才当紧，具体的原因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哈哈哈！”刘恒机话还没说完就笑了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浑然不在意一旁刘恒杼逐渐变黑的脸。
“你到底说不说！”声音中夹杂着吱吱的磨牙声，想来说话人的心情不怎么好。
刘恒杼生平最恼两件事：一是问题被回答了一半，不说了。末了还来了句‘说了你也不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之类的云云；二就是别人当着面嘲笑你，你还不能还手，因为打不过。现在这个两件事碰到一起，刘恒杼的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额，我不说会怎样？你不是要与我动手吧？”往常，兄弟二人也经常“友好”切磋。那时候二人都是锻体境，刘恒杼虽说不敌，但是不至于大败，但是现在吗。。。
无奈，刘恒杼只能忍住心中的怒火，伸出一个手指，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洗、十、天、的、衣、服！”
用最硬的语气说最软的话！
“哈哈，成交。既然你这么恳求，那我便告诉你吧。毕竟谁让你是我弟弟呢。哈哈哈”足足有十来个呼吸，刘恒机的笑声才停了下来。无视了自家弟弟想刀人的目光，缓缓开口说道：“这世上，能够不借助秘药而自行开脉的天才万中无一。就以咱们沥阳郡来说，咱这一辈人是一个也没有。所以从咱们开始修炼时，爹娘就开始筹备如何获得族中开脉的名额了。说到底这功劳也好，能力也罢，总归是人来判定的。既然是人来判定，自然就有操作空间，什么样的功劳算功劳；什么能力又值得分配名额，这些都是人说了算的。所以爹娘的打算就是找人走后门，花钱买一个名额。”
“花钱买名额，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吗？”这下刘恒杼真的吃惊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不是金钱至上的地球，开脉名额事关修炼，是家族强盛的根本，相较而言可是比前世高考还要重要的事情。这种事情都能花钱买，赫赫刘氏一族该不会要玩完了吧。
刘恒机却是脸色平静的回答：“确实粗暴了些，但是好用。我这次一起开脉的五人，便有两人是这般操作的。”
“这事族长还有长老们知道吗？”虽然刘恒机是过来人，但是刘恒杼还是不敢相信。
“自然是知道的，要知道开脉名额都是族老们确定的。而且只要你支付的银钱足够支付甚至多过秘药的花费，族长和长老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毕竟秘药用掉了才能发挥作用不是吗？”
“不是，他们如此行事，不怕埋没了人才，长此以往咱们刘氏一族岂不是要走下坡路了？”
刘恒机直勾勾地盯着刘恒杼好一会，有些吃惊平日了吊儿郎当的弟弟竟然能说出这些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想不到你竟然能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不过你能想到的，族长和长老们自然也能想到，咱们刘氏立足沥阳郡已有数百载，怎么会犯埋没人才如此低级的错误。开脉的名额自然要优先给那些真正的人才的，剩下的名额中才会卖出去。”
“那剩下的名额中，要是花钱的不是资质最好的怎么办呢？不还是会让一些有天分的人埋没了吗？”刘恒杼心中对公平的执著让他难以理解这种做法：“这不公平吧？”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既然最顶尖的那批都被选走了，剩下的即使资质好，也好的有限，对族里而言无伤大雅。而且因为他们还没钱，便是开脉了，后续的修炼也难以维持。”
刘恒杼细细思量兄长的一番话后，微微颔首，明白族中分配名额的内在逻辑。其实开脉名额的分配，说到底就是一种人才的选拔，需要平衡效率与公平间关系。想要公平，就得先收100分的，再收99分的，然后98分的，以此类推，直至名额分完。这样做是公平了，但是没有效率，而刘家选拔的方式是先收100分的（不用秘药，自行开脉的），然后90分以上的（家传功法练得不错，而且有功劳或者有一技之长的，比如刘恒机。）至于90以下的族人，一视同仁，花钱买名额。这种选拔机制对于89分的个人不公平，但是放大了看，对于整个家族而言，反正90分以上的都选上了，89分和59分没差别的，而且大大提高了选拔效率。
想通了这点的刘恒杼开始思考自己如何才能获得名额的事了，开口问道：“那这个名额大概需要多少钱？”
“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想来家里应该是攒够了的。”刘恒机扛着出头一边往堂屋走，一边回答道：“毕竟按照爹娘原本计划，我也要花钱买名额的，现在这笔钱可是省了下来。而且娘都同意给咱们做新衣服了，你说是不。”
刘恒杼看看兄弟二人身上打着补子的衣服陷入了沉思。想到丰氏日常节俭到极致的生活习惯，可能刘恒机说的很对--开脉的钱已经是攒够了。
看来‘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话放之四海皆准，即使穿越到异世界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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