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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采葚沥水边

    “刘恒杼,你个混小子是不是又偷我的猪油了!”。。。刘母丰氏愤怒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堂屋里,刘启安与刘恒机父子俩相视一眼后,没有任何表示,接着下棋,毕竟这段时间类似的事情一再发生,二人已然习惯了;倒是旁边正在骑着竹马玩的梧桐松开手里的玩具,开心的拍着手咋呼着:“二哥又要挨打了,又要挨打了!”

    而在不远处的厢房里,梧桐口中那个要挨打的某人满不在乎的撇撇嘴,嘀咕道:“拿自家的东西,怎么能说是偷呢。”说完也不再理会丰氏的怒吼,继续埋头拿起手上的药杵,对着地上的药臼咣当当的猛砸。只是这药臼里装的却不是药材,而是一种黏黏的、黑色的糊状物。正是刘恒杼用偷来的猪油与炉灶里的柴灰混在一起得到的混合物。

    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因为这是地球古代制作肥皂的方法。据传说在公元前7世纪古埃及的一个皇宫里,一个厨师不小心把一罐食用油打翻在地下,他非常害怕,赶快趁别人没有发现时用灶炉里的草木灰撒在上面,然后再把这些混合浸透了油脂的草木灰用手捧出去仍掉了。后来偶然发现,这种混合了草木灰的油脂团,却具有非凡的洗涤能力,这就是最早的肥皂雏形。其原理是草木灰中的碳酸钾遇水分解出强碱性的氢氧化钾,然后跟跟油脂发生皂化反应,生成了脂肪酸钾,也就是现代肥皂的主要成分。

    这是刘恒杼在地球在高中化学课上学皂化反应时听到的故事。至于这故事是真是假,刘恒杼不知道也不关心。现在他一心想要制作出一块细腻的、光滑的肥皂,来完成他的挣钱大业,继而获得开脉的名额。

    自从知道这是个超凡世界后,刘恒杼就一门心思的想要修炼,想要超凡脱俗。至于挣钱什么的,呵呵,那是什么东西?能帮助开脉吗?现在他刘某人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一句:“我不爱钱,我对钱没兴趣!”可惜的是他不爱钱,但是钱有的是人爱,没有钱就没法修炼。所以自从那天和刘恒机聊天过后,刘恒杼就一直思考如何挣钱。虽说这一世的爹娘八成是已经攒够钱用于帮助刘恒杼获得开脉的名额,但是如果这后门是这样走,他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一样难受。相比较爹娘出钱而言,刘恒杼更希望用自己的钱来开脉。其中原因刘恒杼也说不上来--或者是出于不能输给兄长的好胜心,又或者是自己与这世父母的疏离感。而且,如果刘恒杼能够挣到这笔钱,一家人至少不用因为刘恒杼而过的如此拮据,一年连套新衣服都置不起。

    就是怀着这个念想,刘恒杼开始自己制作肥皂的实验之路。至于为什么选择制作肥皂?原因也很简单:肥皂是刘恒杼现在唯一能够制作出来的东西。其他的能挣钱的门路要么他不知道怎么做,像生产阿司匹林这类药品;又或者制作方法倒是知道的,但是没有生产条件。比如——制作玻璃。生产玻璃的工艺高中就学过。就是把石英砂、石灰石、长石、碳酸钠这类含有硅、钙的东西和硼酸一起高温煅烧,形成均匀的无气泡的玻璃液,再将玻璃液倒入模具成型。原理很简单,但是刘恒杼根本做不出来。因为制作玻璃需要一千度以上的高温,所以最起码需要熔窑,还需要坩埚。坩埚倒是能买,但熔窑只能呵呵了;而当文抄公,写小说这些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根本行不通了。超凡世界,文道不显。诗、词、歌、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思前想后,绞尽脑汁,刘恒杼选择了制作肥皂这个路子。根据刘恒杼的调研:这个世界除了皂角的荚皮这种天然洗涤物品之外,还有一种叫做“澡豆”的人工洗涤制品。“澡豆”,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洗澡的豆丸。就是通过把猪的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制成。因为原料包括猪的胰脏,价格不菲。市场上售价约三十个铜钱,这是六十斤大米的价格。这便是刘恒杼牌肥皂的商机所在——原料便宜,售价定低些,不愁没有销路。

    不过制作这玩意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虽说已经知道知道了制作原料种类,但是因为不知道具体的配比,制作的肥皂不是因为油多了没法塑形;就是灰多了,一用力就裂开。自己的零用钱根本支持不了多次的实验,故而只能将目光投向自家的厨房。。。

    所以现在的刘恒杼在父母眼里已然是个问题少年,懒惰、败家、不务正业。刘恒杼对此也没法解释,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实验早点成功,到时候肥皂大卖,用真金白银来证明自己。

    。。

    “砰”的一声,丰氏把一盆肉汤猛地放在桌上,然后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刘恒杼。而自知理亏的刘家二郎低着脑袋,不敢直视母亲,只能不停的往嘴里扒饭。

    “爹娘,大哥,我吃饱了。”刘恒杼快速吃完饭,讨好般的向家人打着招呼。

    明白儿子意思的丰氏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赶紧滚,免得老娘看你心烦。”这个孩子打小就不让人省心,以前隔三差五就出去惹是生非;被人打了一顿后,好不容易不惹事了,结果开始捣鼓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随着丰氏话音落下,心里惦记着实验的刘恒杼如逢大赦,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自己的赚钱大业。

    “娘,今天大妮和我说河边的桑果都熟了,好多人都去摘果子去了。你也带我过去好不好。”梧桐摇晃着丰氏的手臂,脸上撒着娇的姿态,让丰氏的怒气消去不少。她三十多岁才生下梧桐,对于这个小女儿疼的紧。

    “好好好,你个小馋鬼。”丰氏捏了下女儿胖嘟嘟的脸:“说起来日子过得真快,眨眼就到四月底了。”

    桑果,就是桑树的果实,也称桑葚。沥阳郡有“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的说法,吃桑果是沥阳人的饮食习惯,而且桑葚还可以用药。《本草纲目》中记载:“桑葚捣汁饮,解中酒毒、利水气、消肿、滋阴补血,用于肝肾不足、精血亏虚、头晕目暗、耳鸣失眠、须发早白等。”故此往年这个时候,丰氏都会带着女儿去采摘些桑果。只是这次她有了新的想法,把目光投向刘恒杼房间的方向。心里暗道:看来得给混小子找点事情做,不然家里的猪油可经不住这么糟蹋。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

    四月是非常是和踏青旅游的时间,这不在沥阳城南,沥水之畔,就有一匹红鬃马慢悠悠的走在河边的官道上。只见马背上驮着两人,后面是一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剑眉星目,下巴略带着些婴儿肥。只是这会脸上带着几分不愉的神色。少年怀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娃,扎着两个羊角髻,胖嘟嘟的脸庞,煞是可爱,怀里抱着个篮子。

    这二人正是刘恒杼与妹妹梧桐,应了母亲丰氏的吩咐,来采桑果的。

    “二哥,二哥。快、快下来,这边有好多桑果儿。”女童坐在马背上,不停的扭动小屁股,想要下马。只是短胳膊短腿的,够不到马镫,只能不停向身后的少年催促。

    “别吵吵,我看着呢。二哥既然答应了给你采桑果,就不会食言的,你当我像刘恒机那般言而无信吗。”

    古诗有云:摘桑春陌上,踏草夕阳间。

    只是沥阳郡并不养蚕,所以当地人也是不摘桑叶的,但是会采摘桑葚吃。而在沥水两岸,便种满了桑树与柳树。每年的四五月份,桑葚成熟之时。都会有成群结队的孩子来河边游玩,采摘桑葚,也算是沥阳城一景。

    刘恒杼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早过爬树摘果子吃的年纪。无奈家有幼妹,好吃且笨,还不会爬树。家里父兄皆要在医馆忙碌,刚好丰氏也不想刘恒杼继续在家糟蹋东西,便拿着扫把将刘恒杼从房里赶了出来,让他带梧桐出来玩,顺便摘些桑果回去,既可以给妹妹解馋,还可以拿到医馆入药。

    刘恒杼虽然不大愿意,但是经不住母亲的棍子。无法只好不情不愿的带着梧桐来到这沥水河畔,只是两世加在一起差不多四十多岁的年纪,实在时没法子和那些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一起去爬树,抢那桑果,太丢面儿了。在馋的流口水的妹妹一路的唠叨声中,又往西走了数里地,直到来到这没什么人的地方才停下来。看见四周游客寥寥,刘恒杼翻身下马,然后把梧桐从马背上抱下来。嘱咐好梧桐不要乱跑,刘恒杼把篮子用绳子系在腰上。找了一棵二十米多高桑树,手脚并用,轻轻松松爬上树。不得不说,虽然只是处在打熬筋骨的的锻体阶段,但是力量,速度,灵敏度都远超前世。

    先摘一颗籽粒饱满,乌黑发亮的桑葚尝尝味道,嗯,不错,又甜有多汁。看着下面望眼欲穿的梧桐,刘恒杼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馋的梧桐在树下又蹦又叫,像是一直胖青蛙,逗得刘恒杼哈哈大笑。而后,心情舒畅的刘恒杼干脆折断一截树枝,直接扔给梧桐,让她在下面开吃,免得她不停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