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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克雷乌斯角(4-肇端)

    晚霞尚未遍布,天空泛蓝,月亮却悄悄地发散略微比平日更为宁静的辉光。

    石楠郡,灾难不期而至。

    “Sink-into(渗透),对吗?”

    被石楠郡守军士兵和宗教骑士联合击杀的“白垩生物”(注释1)尸体旁,一位发色灰白,相貌柔和英俊,身高71英寸(约180cm),身着白色v领教士斗篷,高领黑色羊毛内衣的男性缓缓穿过“白垩生物”的尸体,来到一处与其他地方无异的拐角,戒备地与拐角保持2米距离,将目光投向拐角处的阴影里。

    在他话音未落时,那阴影中便涌出大量黑色半透明的液体,它们向上翻涌,聚合,随后在旁观男性眼中模糊地变成一位女性,67英寸高(170cm),她的衣服与男性身上穿斗篷类似,但更为宽大,立领几乎掩盖脖子,是典型的旧时期教士斗篷(注释2)。女性黑色长发披散,面容美丽神情冰冷,她的左半脸有大面积的烧伤。

    sink-into并没有任何与那位男性对话的意向,当身形显露的同时微不可见的紫色弥散在她身体周围,Sink-into垫步接力,来到男子身前,右手手持黑色斑斓的匕首划向对方的头部。

    男子早有戒备地后仰并迅速拉开距离。

    当Sink-into向他发动攻击时,微不可见的雾气将他们包裹在一起。

    与此同时,那名男性的身上同样出现微光,但却是暖黄色的光芒,在他后撤时他虚空一握,在模糊的扭曲中取出一柄石灰白为底色,上有黑色纹路的权杖。

    “禁锢。”他轻声低喃,不可见的雾气在Sink-into周边越发浓重,她的行动也因而变得迟缓。

    然而Sink-into仍很快做出应对,几乎在对方话音刚落时身形便开始虚化,转而出现在男子未拿权杖的右手旁探出手。一股吸力在极近的距离下迅速将男子拉到Sink-into身前,也就是在同时,两人周围光线瞬间暗淡,皇家紫的雾色凝实在男子周身,恐怖的压力坍塌在男子身上,使得他面目轻微扭曲。

    Sink-into匕首划向被动靠近的男子,眼神冷酷。

    匕首带动空间微微扭曲,很快划破男子的身体。

    接着,那名男性便破碎,幻化成光辉消散,而他同时出现在远方举起权杖,几颗膨胀又逐渐缩小的深灰色光球还未凝聚就瞬间来到Sink-into眼前。

    Sink-into反应过来,身子前倾着逆时针旋转,引起雾气变成紫蓝色的漩涡吞掉大部分的光球,其余部分则直接透过她虚化的身体落到旁边的地面融化掉柏油地面。

    男子在放出火球的同时也未等在原地,他拿出一枚白色粗糙的哨子凑到嘴边。

    Sink-into不安地皱起眉头,不自觉地向后退,身形又开始逐渐虚化。

    突然,当他准备吹响哨子时他却停了下来,向空中看去。

    随着Sink-into攻击的落幕已经不再暗淡的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穿珍珠时期男士礼服的男性,从面相看大约有四十来岁。他面相慈祥温和,头发部分花白,手持礼帽。

    “阿多尼斯,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不要掺和。”他温和地对正放下拿着哨子的手的男性说道。

    此时Sink-into下意识向空中望去一眼脸上才安心地放下。

    “弗兰赛斯?”他微微皱眉。

    “......你们有什么目的?”

    弗兰赛斯安静听完才缓缓开口微笑道:

    “我们只需要找出一个人。”

    .......

    不久前。

    封锁很快开始。

    封锁之后是石楠守军士兵的搜索,第一天的搜索很快过去,几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异变发生在次日凌晨,数名受害者被发现在自家中,当早晨石楠郡的警察方前去调查,几头失控的“白垩生物”出现在街上并横冲直撞,同时出现的还有土红色的雾气,其弥散于石楠城南区,处在雾中的居民经不住地咳嗽,身体发热并且虚弱,接着很快就有人死去。当石楠郡的橡木骑士找到“分离”的成员时,那些肇事者迅速逃离,只有几名成员被抓获,石楠守军对他们进行审问,然而却一无所获。

    接连的事变出乎石楠郡主权者的意料,受命前来支援的橡木宗教骑士们对现况感到诡异:现在石楠城各处出现不同情况的危险,当抓获肇事人之后对其进行拷问却发现对方似乎是在被催眠或者被某人通过某种精神方面的控制的情况下才无意识地行动。也就是说目前,肇事主谋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尽管整个郡的士兵都在行动,然而却是一无所获。Trump(号角),前来支援的橡木宗教骑士骑士长,已经意识到此次他们将面对的对手似乎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并且,现在恐慌的局面愈发不可控,政府的无效措施令民众感到失望和不安,一部分居民已经试图逃离石楠城或者已经逃离石楠城。

    因此trump只能下令安抚民众,优先保护事变区域的居民,同时命令精锐调查背后主谋。

    “您现在对对方有什么线索吗?”

    石楠政府中的一处中等大小的房间内,石楠守军最高级别的长官道格拉斯向Trump问道。道格拉斯身高高过72英寸,身姿挺拔,面色凝重,他身居此职后还从未如此束手无策过。

    尽管道格拉斯在石楠郡拥有最高军事指挥权,但在面对邪教徒时往往是宗教骑士最有话语权,何况此时Trump在管辖权上确实大过道格拉斯。

    “不,我完全不清楚,只能猜测是‘分离’的一位使徒。

    “而且还是一位实力颇为恐怖的使徒,也许是‘妄想’,也许是‘歌唱家’。”

    他微微用手托住下巴,皱眉思索,他受上级命令前来支援,却不知道详细信息,只能怀疑其中涉及的人物或者事物超出了自己能够了解的范围。

    当然,也超出White-Rose(白玫瑰)主教的预料。Trump默默在心里补充。

    “眼下就先按照刚才的计划去做吧,我有预感,这次的事件似乎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Trump抬头对道格拉斯说道。

    道格拉斯张张口,却没有说话,沉默着走到窗边。

    ......

    “缪尔诗参。”Chineseenkianthus向他唤了一声。

    他随即向他的父亲望去,他正和他的几个故友,几个滚石社团的成员待在一起,在店里围坐在一起。

    “小心点。”

    缪尔诗参点点头,这才离开。

    当他小心地四顾张望,右手按住老旧的贝雷帽,穿过街道时,他远远地看见了冒起的浓烟,听到了大小不一的哀嚎,闻见了各种各样的难闻的气味,其中一部分是由于武装冲突导致下水道系统遭到破坏导致上溢的污垢的气味,其中一部分是血腥味,烧焦的某些东西的味道。

    缪尔诗参穿过街道,来到埃亨的居所,那里一片昏暗,他和他的同伴围在一起,他们中间有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两个孩子在旁边哭泣。缪尔诗参心情沉重地来到埃亨身边,略微向地上的中年男性看去几眼,然后告诉埃亨,他的父亲已经从滚石社团那里知道了安排居民逃离的流程,在两小时之后,也就是下午四点钟,滚石社团将安排人来接头。

    尽管表面上已经封城,但在局面已经不在可控范围内的情况下,政府已经不公开地允许居民有秩序地离开避难。

    埃亨轻轻颔首,视线一直集中在死者身上。

    缪尔诗参还要通知更多的人政府的安排。政府现在派出的人手大部分集中于调查和控制局面,安排受灾区居民避难,原本就不具备应付大规模突发情况的石楠城便向各个组织派发任务,包括滚石社团在内的各个组织都开始动员。

    缪尔诗参离开前向那两个不超过十岁的孩子投去复杂的目光,右手于胸前画了个橡木宗教的图案,一个倒着的Ψ。

    他很快离开,跑到街道边上。缪尔诗参需要通知一定的人,而非所有居民。他拿出先前一位滚石社团成员给他的名单,略比手掌大的纸张。

    正当缪尔诗参低头看去时,他听见了什么生物奔跑的巨大声响。于是他慌忙地看向四周,确认声音来自前方岔路口的某个方向。

    也就是在这时,他所在的一旁建筑另一侧突然传来远比刚才还要巨大的声响,他刚刚下意识地看去,那建筑便像被什么东西撞塌了一样往他所在的方向倒下。那庞大的阴影即将吞没他。

    ......

    注释1:北方地区称呼受到橡树“气流”影响产生异变的动物,据说最早是圣人“默示”根据变异生物身上后天生长的垩白色钙质表层命名。他们与古老生物不同,是处在橡木系统中的生物。

    注释2:根据Hyacinthus-orientalis(风信子)所著《服装史》,旧时期教士斗篷款式较为严实,宽大,简朴,属于古典时期服装;上述v领教士斗篷属于新古典时期,但并不是严格的教会斗篷,是被称为“结合派”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