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魔吻:复仇之门 » 第十一章 深邃的血影

第十一章 深邃的血影

    滴血的弯刀,深邃的血印。高大的血影跨过相依的魔化野蛮人尸体,一步一步走向敞开的大门。只听到门外高呼的叫声,勾肩搭背的两只哥布林脸上还保留着期待的痴笑坠地。

    深邃的魔影重见天日,秋日柔光透过钢盔的缝隙,一丝一缕照耀他的脸庞,只有清冷的眸光扫过一片街道。

    钢盔下呼出一道平静的吐息,两柄已经砍卷的弯刃收入后背的刀鞘,猎手走到门边,背靠着石墙开始拆下缝在左手掌心上的白线。

    静谧的,一线落地,半张嘴嘟嘟嘟的念个不停,一句轻语:“不要着急。”话音刚落,另一条白线抽出掌心飘落。

    “亚兰,你好狠心啊,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粗犷的柔声还没说完,猎手平静的问道:“这里还有多少恶魔?”

    “哼——除了哨塔上的六只哥布林哨兵外,前村还有巡逻的魔化野蛮人队伍八人队六支,哥布林监兵十二只,野蛮人门卫两只。”粗犷的呼声说道,魔眼一闭一睁,他惊喜道:“报告,对面的屋子里还有哥布林与魅魔,野蛮人与魅魔的组合,因为东间的组合里有两只魔化的野蛮人,所以对面的屋子里一共有五只恶魔。”

    “最后是分散在周围房屋里的哥布林三十一只,工厂里还有巨魔一只。除此之外是地底,地下有哥布林与魔化野蛮人的幼童若干。路易,报告完毕!”

    “路易,你猜猜我先去哪?”平静的话音落下,亚兰又呼出一口气,垂下双臂,他背靠着石墙微微仰起头,看着秋日还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中,清冷的就像昨夜的弦月,猎手略微感觉到了疲惫。一眨眼,魔手轻声问:“先去对面?”猎手一把撑回身道:“那就先去周围的房子吧。”说罢,他直步向着庄园外走。

    孤独的人影踩着血印悠闲的走在村间的大道上,只随魔手轻呼:“你左边的房子里有哥布林。”猎手走到邻家的楼底,轻轻推开门扇。躺在木屋里打呼的白胡子哥布林迷糊抬起头,却被一柄飞刀钉死在木床板上,而后,猎手借走了他搭在床边的弯刀,走出门。

    步履不停,鬼祟的身影穿行村庄土路挨家挨户扫荡,直到他走进伊洛酒庄对面的房子,三十一只哥布林皆已死去。

    楼底有些宽敞,楼上有些吵闹,无声的脚步踩着楼梯向上,一步一步,晓见大厅里的恶魔,那是扛着一个魅魔的两个魔化野蛮人统领,纵步一动,两柄卷刃如螳臂斜斩而出,一击将背对着他的野蛮人统领头颅绞下。

    尖锐的呐喊,惊恐的呼嚎。无头的尸体倒地,弓着身的鬼影纵身跃起,圆舞双刃,顺流而下,斜斩的双刀一齐卷下大片白肉,就此,被野蛮人统领抓着脖颈挡在头顶的魅魔两眼一翻张嘴吐出一口血沫。

    而那双刀随诡魅的游影不停,挥刀霍霍,步步紧逼。巍峨的野蛮人拿死去的尸体步步挡击,一连七步背靠大厅墙底,一声咆哮,大手握起墙角的钢锤回抡而起。

    猎手偏身闪躲,顺势一刀还未挥出,接连的呼喝与落锤如狂风袭击。亚兰一躲再躲,野蛮人统领见状喝出一道嗔怒挥锤再发。

    碎颅之势磅礴,碎裂墙壁坍地,又有赫赫风声,钢锤荡荡沉沉。

    一连七步,猎手背靠楼梯扶手已无退路,魔化的野蛮人统领狞笑着抬起粗壮的胳膊挥锤而下,刹那,游身一纵如是穿云之失,滴血的弯刀与鬼面的钢盔一齐划过,握着重锤的半条胳膊与半颗肥大的头颅坠地。

    尘埃落定,飘血飞雨,猎手站在斩颅的野蛮人尸体后放缓呼吸,握手的刀刃怦然碎裂从手边滑落,还没动作,楼外传出呼唤的叫声。

    跨过涌血的尸骨,透过大厅的窗户看到隔壁院子里富态的魅魔头领与精壮高大的哥布林英雄,见他们张望着走上空荡的街道,不断的呼叫却没有任何回应。

    如此,猎手偏了偏视线,翻手捏过一把短刀挥臂飞出。

    精壮高大的哥布林倚靠着魅魔头领扑通倒下,一对紫眸注视,看到插在哥布林英雄脑后的飞刀,她不禁咽下一口粘腻的唾沫。

    又听闻翻落的沉声,魅魔头领颤抖着回过头,一看到从隔壁院子里走出的滴血鬼影,她不禁呐喊惊骇,连忙向着亚兰跪倒。

    看着魅魔真诚又清纯的脸蛋踩着血印走到她的面前,魅魔见闻连忙提膝凑到猎手脚下,而后,她直起腰,手舞着动作开始表达什么,豁然,一对紫眸微亮,亚兰呆站在她的身前没了动作。

    一息,两息,魅魔头领站起身发出尖锐的笑声,却被魔手一把扼住喉咙。

    一对紫眸之中淌出泪水,楚楚可怜的她还想说些什么,而路易已经张开嘴,原本青春又富态的魅魔逐渐变作干瘪的尸体,魔手放开,尸骸落地。

    “啊——经历狂喜又陷入绝望的灵魂总是这样的美味。”路易舔舌说着,不禁他想高声一曲:“就像血池里的玫瑰花瓣,蓝色海洋上的帆船,金色沙漠里的绿洲,忘不了的……亚兰,亚兰!快醒醒!野蛮人士兵冲过来了!”

    “啊。”平静的声音应道,只是轻声念道一个数字:“还有六十九。”他转身向酒庄工厂里面跑去。

    酒气飘逸,遮着光的阴暗工厂里涌入魔化的野蛮人士兵,只晓见围绕巨魔游走并劈砍的鬼影,一道一纵的血痕伴着狂怒的吼声随巨拳捶地。

    刹那,杀声与嘶声皆起,涌入工厂的魔化野蛮人以困兽之势向着猎手围来。

    踏步血印的鬼影不曾见闻,只是映着巨魔袭来的重拳,念道一句:“杀行。”

    两滴血泪划过脸颊,血瞳的鬼影展开双刀一步冲锋,霎时,披上血色的鬼影来到巨魔脚下,血刀并斩一击砍下巨魔撑地的脚掌,只听闻悲嚎如震,血影回身迎着倾倒的魔山而上。

    似血鹰偏折,似血爪绞击,踏血一步而起,只再追风向着巨魔后背坠击,一刀涌血,双刀挥霍,三刀似暴风洗礼狼藉。

    血肉凋零,碎骨掏心,狂暴的悲嚎与巨手一同袭来,一只染血的魔手以鲸吞之势捏碎那颗半人大小的魔心。

    血溅八尺,血影游身拔起,巨手挥过一道风,猎手在空中翻身落地。一对血瞳抹去,亚兰撑起身转头冲向排列酒缸与酒桶的工厂底。

    两丈半高的巨魔见猎手逃跑,他呼号着狂怒,疯一般的爬行,又伸出巨手向亚兰抓去。

    只却抓空,打翻大片酒桶。即便如此,巨魔还顶着坠落的酒桶撑起身,他抓起一旁的酒缸想砸向猎手,可生命终结,他仅仅能够捏碎酒缸发出最后一道不甘的凄厉咆哮,豁然,巨魔如塌山一般坠地。

    身后,哥布林与魔化的野蛮人冲锋而来,猎手听着塌声,回头看过一眼巨魔,笑呼道:“路易,猜猜我的腰包里面有什么?”粗犷的声音狂笑:“火焰,我的最爱!”

    步履不停,猎手牵引着士兵踏上工厂墙壁,游影疾驰,飞步偷星。

    追击的士兵见他向着大门冲,皆是发出嚎叫,一杆长戟飞掷,长戟与矛皆至,喝声喳喳,风声飒飒,矛戟坠如雨下钉上木墙。

    鬼影回头一眼,翔空而降,翻身落地,只再起身,翻手从腰包里拿出装着火妖血的酒瓶,路易狂笑一句:“燃烧吧,虫子们!”

    话音未落,酒瓶碎的一声怦然怒放,豁然,连绵的火焰随着淌流的酒液澎湃而起,只听闻爆炸声,热浪从身后的大门涌出,向前走的猎手没有回头,直走出庄园的院子,周围已经聚满村民。

    大火冲天,浓烟滚滚,围聚的村民望着燃烧的酒厂目不转睛,而猎手问道一句:“路易,还有恶魔吗?”他说着,路易还没回答,邻近的村民回头道:“你好,哨塔上的那些哥布林和两个看门的野蛮人已经被我们解决掉了。”

    一句:“他说的对。”猎手这才道:“你们知道其他村民被困在哪吗?”一语,一群人面面相觑,一片哀叹:“他们都已经死了,即便没死……”

    “带路吧。”平静的低语,最初应声的那个村民道:“那我给你带路吧。”如此,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后村的森林走。

    “洛伊还活着吗。”年轻的木匠答:“他被抓的时候指着那个高个的哥布林说:‘佣兵很快就会来,你们迟早会被杀的。’于是……”

    一声叹息落下,猎手平静的问:“酒庄被烧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木匠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了猎手一眼,只又低着头道:“还能怎么办,我们这里只有酒品,只能重新再建起来了。就是没有洛伊从我们手上收酒,村里面没人能租车队把酒带到城里。”

    平静的声音再道:“这不用担心,酒也算是快消品,只要传出去消息,会有人来你们这里收的。另一方面,我也会跟工会汇报的。”

    “当然如果你们愿意,你们也可以自己运。走到蓝汐森林的中心湖,往西沿着森林里的小溪走就能看到暴风城。另外,等到秋天,可以跟着木宫草蜢飞的方向走,也能见到暴风城。”

    猎手这样说,年轻的木匠脸色稍微温和了些,他对着猎手郑重的讲道:“谢谢。”

    说着,身前已是深邃的洞窟,一句:“你在这里等我。”

    等到猎手处理完小鬼与魔化野蛮人幼童,他背着一个还留有气息的妇女走出洞窟,一句:“其他的都死了,只有她还活着。”当即,年轻的木匠背过妇女,刚要道谢,猎手已经走进丛林。

    一手从树杈上摘下包裹,猎手独自一人走上回城镇的道路,忽然,路易问道一句:“亚兰,你说被你救的那个人还能活下去吗?”猎手平静的道:“我不知道。”如此,路易又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救她呢?”

    语落无音,血色的脚印踩过碎枝沿着村庄木墙向前走,步履不停,直到接近村口,他才回答一句:“因为我觉得她会像玛利亚那样活下去。”

    话音刚落,他听到了轻吟的娇声:“大叔,请问有看到一个穿着脏兮兮皮甲戴着像骷髅一样头盔的人吗?他,他背后应该还有两把弯刀。”

    滴血的脚步不停,走进村口,看到那个身着神官袍的金发少女,在前,一个村民为她指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佣兵?”一语,玛利亚回眸望来,只是一眼,腰佩长剑的她抿着嘴巴已经扑到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平静的声音问道。埋在身前的金发少女抬起头道:“我听你的在湖边等你,看到这个方向冒烟就跑过来了。”

    看着少女的眼眸,猎手沉默许久,平静的声音讲道:“跟我来一个地方,我需要你的帮忙。”

    碧眸一眨,猎手直步向着村后走,玛利亚跟在他的背后,走至还在冒烟的酒庄,映着热浪,亚兰道:“我刚从小鬼的洞窟里救出一个人,但在洞窟里还有很多人。我没有救,是因为我觉得她们不会再想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