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合作

    顾江陪小宝去学校打疫苗，然后带小宝去配眼镜。中途，顾江发给苏小城几张照片，都是小宝试戴眼镜的样子。

    “你看哪幅好？”顾江说。

    照片是直男角度拍的，把小宝脸都拍变形了，完全看不出整体效果有多好，感觉都不好看。苏小城努力在脑海中想象小宝戴这些眼镜真实的样子。不一会，手机嘀嘀响，又跳出几张照片来。

    “店员重新拍的。”

    苏小城松了口气，这回照片正常多了，她点开比较，选了一款小黑框的，一款金丝边的发过去。

    “这两款比较好。”

    不见对方回应，苏小城不放心，又拨电话过去：“小黑框和金丝边的还可以，你看下微信我给你回的。”

    “小宝选了小黑框的。”顾江回到。

    “那个是好看些，挺适合她的。”

    “等下配完眼镜我送她过来。”顾江说。

    “好，那你们一起过来吃晚饭，我准备饭菜。”苏小城说。

    “再说吧，这边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

    顾江没说肯定来，但苏小城知道他这么说就是答应了。拉开冰箱看有没有菜，拿出肉解冻，又将配菜和蔬菜提前泡水里，准备妥后，量米煮饭。

    下午小宝一进门，就递给苏小城一杯茶颜，笑说，“妈妈，我给你买的。”

    “你买的？谁付的钱？”身边的顾江马上说。

    “你买的，你买的。”小宝忙道。

    “快洗手，准备吃饭。”苏小城接过小宝的包，开始张罗桌椅，将准备好的饭菜摆好。公寓不是很大，但也有一室一厅，阳台与客厅打通，落地玻璃窗，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看书，视野很开阔。

    吃饭的时候，小宝看跑男看得咯咯笑，夹杂着电视声音，气氛和谐还有些美好。吃完饭，没等苏小城说什么，顾江就提了东西说：“走了！”

    “嗯，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苏小城送他到门口。他一个人带小宝到乡下住了一周，吃喝学习锻炼都要管，是辛苦了。

    关上门又只剩下母女俩。苏小城收拾好碗筷，叮嘱小宝看电视不要看太久，休息一会就要搞学习。小宝答得心不在焉。

    果然是过了很久，小宝也没有意识到要去学习。苏小城催促了几次，小宝口里答应着，“好的，知道了。”没一点实际行动。苏小城终于忍不住发火，大声吼：“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没学习一下，还有几天入学考试？”

    小宝见她真发火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拿着书包进了卧室。这是小宝初三养成的习惯，喜欢趴在床上做作业学习。苏小城顾江起初不允许，可想到孩子一天到晚在学校坐着，脊椎十几个小时得不到休息，便由着孩子去了，只要她舒服随便她什么姿势。

    苏小城眼里，进入青春期的神兽真是奇怪的生物，完全说什么都被嫌啰嗦，与学习相关的简直不能提，一提就炸。起初她是不能理解的，努力跟小孩摆事实讲道理，发现除了自己被气得半死没什么实际作用，于是努力管住嘴，眼不见为净。

    俩人同住一屋，抬头不见低头见，对于小孩学习时的各种小动作，苏小城努力做到忍耐。比如，卷子旁边放一本法医秦明的书，说好记单词的，草稿纸上零星写着几个单词，却画着一个大大的卡通美女.......

    疫情原因高一分班考试推迟了半个月，可开学还是要考的。小宝英语与物理最差，本可以趁暑假时间把基础补牢，可孩子不想事，能偷懒就偷懒，觉要睡，手机要玩，锻炼要搞，就是不想搞学习。

    苏小城和顾江看着头痛心累，斗智斗勇败下阵来。到现在也只能放手，期望孩子早日觉醒，早日知道为自己的未来拼搏。于是，一家人的生活逐渐过成了现在的模样，一个人陪小宝时另一个人休息，一个人休息够了再接管孩子，换另一个人休息。初三陪读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俩人已相当默契。

    这日一早醒来，苏小城发现喉咙干痛，坐起身就开始流清鼻涕，收拾完屋子后感冒症状越来越严重。她赶紧给顾江发信息：“我感冒了，应该是这两天睡客厅对着空调吹的原因。”

    “严重吗？”

    “嗯，有点严重，喉咙痛，老流清鼻涕。”

    很快苏小城手机响了，是顾江的电话。

    “你收拾下小宝的东西，我马上来接她。快开学了，她绝对不能感冒。”顾江声音很急，像是已经出发。

    果然，不一会儿顾江就到了。小宝已经起床，洗漱完没吃早餐。

    “我带她到门口随便吃点。”顾江说。

    “等妈妈感冒好了再过来。”苏小城将收拾好的东西递给顾江，将父女俩送到门口。

    目送父女俩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关上房门后的苏小城内心空荡荡的，不是滋味，她为自己因为感冒产生的一丝庆幸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