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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结束，小宝没考好，查完成绩一声不吭，苏小城料到不好，看到成绩还是惊慌了，物理方向年级308名！联想起学校去年的升学率，这成绩就过了本科线，没上一本线。过了本科线不等于能上本科，最差的本科实际录取线都要高于控制线几十分，也就是说小宝现在这个成绩也就能上个好点的专科，连公办本科都上不了。

    意识到事态严重，苏小城开始发慌，可看趴在床上一心玩手机的小孩，她不知说什么。可以料到，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说一句小孩有十句顶过来，不但没用，应的那话还能气死人。无措和绝望铺天盖地袭来，苏小城觉得直坠地狱。她有些庆幸还没崩溃，满是灰暗沮丧的角落露出那么一点微光，便是艺考这条路。

    “幸运早有准备，小宝一直坚持学画，这么多年的坚持画画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直接说什么是没用的，可苏小城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还想着自己成绩很好。小孩在卧室玩手机的当儿，苏小城花了几个小时查资料，写了一封信发到小孩手机上。15岁的小孩不听劝了，但有些话不说就是家长失职。

    暑假伊始，抽了一天时间带小宝回老家祭奠父亲，天去天回，小宝又约同学玩了一天，就收拾东西去了联系好的美术培训学校。新学校条件很好，联考成绩名列前茅，小宝适应得不错。前两周，嚷着要了几回智能手机，没给，第三周怎么都要拿智能手机去学校，上课时间用老人机，智能机交给老师，到周末再用，这样持续到学色彩时，离周末回家提前几天，每天小孩就开始想着法要苏小城同意她拿智能机，苏小城没答应。

    矛盾终于在第四周接她回家后爆发，“你们就是不相信我，说那么多干什么？”小孩歇斯底里的喊道。顾江与苏小城怎么说都没用。小孩吃了秤砣铁了心，哭道：“反正我要拿。”

    顾江过去遇到这种情况早暴躁，反吼过去了，可现在也束手无策，打不得，骂无用，除了泄愤，越吵越凶，毫无意义。再一次面对这种场面，苏小城心如刀割，过往的种种证明，让小孩拿手机，会肆无忌惮地玩游戏、看漫画、小说，聊天，不让她拿，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强行抢她的手机，担心小孩冲动做傻事，前年就是为了这事小孩直冲阳台，幸亏顾江拉回来。

    从没这样绝望，苏小城当真恨得出血，恨不得冲上去抽死小孩，可抽死她，自己又能活？想起别人家孩子听话又争气，只怪自己亲生的，教不出听话懂事的孩子，终归原因还是自己。

    “他妈的做人怎么这么难？”她心道：“如果有下辈子，再不要结婚，再不要孩子。”

    苏小城拿了手机点开录音键来到卧室前，“你要拿就拿，你这么闹，以后手机都归你拿，我们不再管你手机的事，我们也不要再为拿不拿手机的事吵架。只是如果手机被学校没收，我们不会再给你买新的，你自己负责。”

    “上课我不会拿。”小孩抽泣道。

    “那是你的事，只是今天我们允许你拿手机不是我们愿意，是你这个样子，已经完全没给我们不准你拿手机的空间了，横竖你是一定要拿的。”

    “你们就是不信任我。”

    “信不信事实证明你不值得信任，现在我们让你拿手机也是没办法了，要说信任，你用行动证明值得父母信任啊！”苏小城停顿了几秒，道：“你已经是快16岁了，下学期高二，我们管不了你，现在说什么都不听，你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顾江道：“父母管你吃喝，反正18岁前我们会尽我们的义务，18岁后你自己管自己。”

    小孩从床上起来，两眼红肿，要请假推迟返校，被苏小城顾江一口回绝。勉强吃了中饭，苏小城依旧气愤，不想全都如了小孩意，说叫滴滴让小孩自己去，被顾江否决。最后，气得要死的两个人，一个叮嘱晚上不要熬夜玩手机，一个冒着下火的天气开车送小孩去学校。

    二十几分钟过去，苏小城接到顾江电话，“我已经送她到学校，看着她进去的......我什么都没说，看到她就烦，懒得理她。”顾江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苏小城心下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