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开
白渊羽来到客栈，看着眼前的男人，道：“阁下怎么这会儿想起我来了？”
幕布后的人笑了声，嘶哑的喉咙里挤出难听的声音：“殿下这就见外了，这次前来想必殿下知道我要什么吧？”
白渊羽挑挑眉，似笑非笑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男人笑了起来，像是黑夜里的一头异兽发出的嘶吼。
“殿下应当知道我的手段才是。”
白渊羽眼神冰凉地看着他，笑道：“我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了，怎么办？你让我，很不喜欢。”
男人也不气，放下一块令牌便起身，道：“殿下自有定夺。”
白渊羽买了些蜜饯和冰糖葫芦回去，看见姒雪寒在弹着琴，悠扬动听，可是弹着琴的主人周身始终环绕着寒意，是了，都下雪了。
白渊羽连忙脱下裘衣，皱眉道：“怎么不加点衣服？”
姒雪寒淡淡笑了笑，说：“不冷，不用给我。”
白渊羽没有搭理，并蹲在她面前，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
姒雪寒也见怪不怪，并没有太多反应，白渊羽腾出另外一只手，拿起蜜饯喂到她嘴边，道：“吃吗？”
姒雪寒看了一眼，出乎意料地乖乖地张开了嘴巴，看着白渊羽眼睛都不带眨的。
白渊羽也不问，毕竟他已经问过她两次了，可她也总是不说。
姒雪寒慢慢开口道：“阿渊，你走吧。”
白渊羽愣在原地，呆滞地抬起头，自嘲地苦笑道：“你厌烦我了，是吗？”
姒雪寒牵起嘴角，摇摇头，摸着白渊羽的头，仿佛身上的力气全被抽走了，无力地说道：“不，是你不能留在这了，收拾东西吧。”
白渊羽有些受伤地看着她，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仿佛这样，她就不会走，他们就不会分开。
姒雪寒道：“阿渊，刚开始你靠近我，也是有计划的，不是吗？”
白渊羽有些无措，连忙道：“我刚开始确实是有一些，可是我……”
“我也是。”姒雪寒说，“我就是因为你皇子的身份，我的计划是让你喜欢上我，从而，博取你的信任，套取你的情报，而我，从来没有动过心。”
“现在你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利用了，你已经输了，所以，你走吧。”
白渊羽看着她，急切地说：“我不介意你利用我，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我可以继续被你利用，只要陪在你身边……我……”
但姒雪寒猛地抽出手，怒斥道：“你是听不懂吗？我说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自始至终都是你自作多情，我处心积虑，我已经不需要你了，赶紧给我滚啊！”说罢起身抬脚就走。
白渊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积雪，想着这天，真是凉啊。
你看，连你的心也被冻着了。
姒雪寒回到院子，无声地落下泪来：“阿渊，你一定要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白渊羽看着后山的葡萄架陷入沉思，抡起铁锹，铲除杂草。
桨婷不知何时来到这，看到这一幕，她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白渊羽在这几月对姒雪寒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就连这葡萄架也是他亲自栽种，就因为姒雪寒喜欢吃葡萄，哪怕这个时候并不合适。
她还记得有一次。
姒雪寒因为蓝妍的病情感到深深的无力，实在忍不住痛哭了一场，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手足无措地在旁边陪着她。
白渊羽不知是什么时候看到了，便过来将近乎哭到无力的姒雪寒铺上毯子抱到了里屋。
桨婷出去烧热水，回来便看见白渊羽在姒雪寒床边陪着她，握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你已经很棒了，寒寒可是福星啊，外祖母肯定会好的。”
她看见了姒雪寒闭上的眼角流出的泪和努力压制却还是止不住有些颤抖的身子。
姒雪寒将手抬起搭到眼睑上，似乎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的脆弱一般。
还是那么爱逞强。
白渊羽见状，握紧她的手，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有脆弱的，只要你觉得舒服，怎么样都可以，不怕。”
姒雪寒终于抑制不住，哭出了声，起身抱住白渊羽，道：“阿渊，我该怎么办……外祖母是不是也要离开我？”
白渊羽迅速捕捉到了“也”，但还是给她拍着背，道：“乖，不是离开你，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么外祖母是想看你看的更久，更清楚一些，毕竟寒寒这么爱逞强，发生了不好的事也不愿意和她说，所以啊，她更要好好看看是谁欺负了寒寒，然后帮寒寒主持公道。”
姒雪寒摇摇头，抽泣道：“我不要……不要她帮我……我……我可以告诉她的……”
白渊羽只能一遍一遍安抚着。
因为他也知道这种感受，所以更加心疼，可他也只能安抚一下她，尽可能地逗她开心，其余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桨婷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终究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将热水瓶放在门口，离开了院子。
白渊羽看见一旁发呆的桨婷，说道：“姜姑娘？你没事吧？”
桨婷瞬间抽离出来，走了过去，有点尴尬得开口道：“你这是？”
白渊羽笑了笑，噢了一声，道：“先种着，等过两年就可以吃了。”
桨婷点了点头，道：“谢谢。”
白渊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桨婷继续道：“谢谢你上次救了公主，谢谢你愿意陪着公主玩那些很小孩的游戏，谢谢你在公主最难受的时候陪着她，谢谢你……”
白渊羽打断道：“不用谢，是她先救了我，我报答她，更重要的是，她于我而言，很重要。所以，不用谢，这些既是我的报答，亦是我的私心。”
桨婷抿着嘴点点头，白渊羽看她欲言又止，便知道她要说的事很令她为难，于是他抢先开口道：“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罢，拱了拱手，转身欲走。
桨婷出言道：“白公子！”
白渊羽转过身看向她，桨婷冷静下来，开口道：“你不要怪公主，让你走，已经是她能保全你最好的办法了。”
白渊羽笑了笑，道：“嗯，知道了，谢谢。”
桨婷愣着看着他离开。
白渊羽离开府前，将一封信塞入禁闭的房门中。
院内藏书阁上，纤细的身影安安静静地站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府前的男人。
一袭白衣，嗯，那时的你也是这般。
白渊羽像是有感应般，望了过来，空空如也，他落寞地笑了笑。
躲在柱子后的姒雪寒落下泪。
“我也输了。”
马车上，白渊羽看着手上的令牌，确认公主府的人没有跟着，便调转了方向。
幕布后的人笑了声，嘶哑的喉咙里挤出难听的声音：“殿下这就见外了，这次前来想必殿下知道我要什么吧？”
白渊羽挑挑眉，似笑非笑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男人笑了起来，像是黑夜里的一头异兽发出的嘶吼。
“殿下应当知道我的手段才是。”
白渊羽眼神冰凉地看着他，笑道：“我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了，怎么办？你让我，很不喜欢。”
男人也不气，放下一块令牌便起身，道：“殿下自有定夺。”
白渊羽买了些蜜饯和冰糖葫芦回去，看见姒雪寒在弹着琴，悠扬动听，可是弹着琴的主人周身始终环绕着寒意，是了，都下雪了。
白渊羽连忙脱下裘衣，皱眉道：“怎么不加点衣服？”
姒雪寒淡淡笑了笑，说：“不冷，不用给我。”
白渊羽没有搭理，并蹲在她面前，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
姒雪寒也见怪不怪，并没有太多反应，白渊羽腾出另外一只手，拿起蜜饯喂到她嘴边，道：“吃吗？”
姒雪寒看了一眼，出乎意料地乖乖地张开了嘴巴，看着白渊羽眼睛都不带眨的。
白渊羽也不问，毕竟他已经问过她两次了，可她也总是不说。
姒雪寒慢慢开口道：“阿渊，你走吧。”
白渊羽愣在原地，呆滞地抬起头，自嘲地苦笑道：“你厌烦我了，是吗？”
姒雪寒牵起嘴角，摇摇头，摸着白渊羽的头，仿佛身上的力气全被抽走了，无力地说道：“不，是你不能留在这了，收拾东西吧。”
白渊羽有些受伤地看着她，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仿佛这样，她就不会走，他们就不会分开。
姒雪寒道：“阿渊，刚开始你靠近我，也是有计划的，不是吗？”
白渊羽有些无措，连忙道：“我刚开始确实是有一些，可是我……”
“我也是。”姒雪寒说，“我就是因为你皇子的身份，我的计划是让你喜欢上我，从而，博取你的信任，套取你的情报，而我，从来没有动过心。”
“现在你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利用了，你已经输了，所以，你走吧。”
白渊羽看着她，急切地说：“我不介意你利用我，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我可以继续被你利用，只要陪在你身边……我……”
但姒雪寒猛地抽出手，怒斥道：“你是听不懂吗？我说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自始至终都是你自作多情，我处心积虑，我已经不需要你了，赶紧给我滚啊！”说罢起身抬脚就走。
白渊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积雪，想着这天，真是凉啊。
你看，连你的心也被冻着了。
姒雪寒回到院子，无声地落下泪来：“阿渊，你一定要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白渊羽看着后山的葡萄架陷入沉思，抡起铁锹，铲除杂草。
桨婷不知何时来到这，看到这一幕，她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白渊羽在这几月对姒雪寒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就连这葡萄架也是他亲自栽种，就因为姒雪寒喜欢吃葡萄，哪怕这个时候并不合适。
她还记得有一次。
姒雪寒因为蓝妍的病情感到深深的无力，实在忍不住痛哭了一场，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手足无措地在旁边陪着她。
白渊羽不知是什么时候看到了，便过来将近乎哭到无力的姒雪寒铺上毯子抱到了里屋。
桨婷出去烧热水，回来便看见白渊羽在姒雪寒床边陪着她，握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你已经很棒了，寒寒可是福星啊，外祖母肯定会好的。”
她看见了姒雪寒闭上的眼角流出的泪和努力压制却还是止不住有些颤抖的身子。
姒雪寒将手抬起搭到眼睑上，似乎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的脆弱一般。
还是那么爱逞强。
白渊羽见状，握紧她的手，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有脆弱的，只要你觉得舒服，怎么样都可以，不怕。”
姒雪寒终于抑制不住，哭出了声，起身抱住白渊羽，道：“阿渊，我该怎么办……外祖母是不是也要离开我？”
白渊羽迅速捕捉到了“也”，但还是给她拍着背，道：“乖，不是离开你，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么外祖母是想看你看的更久，更清楚一些，毕竟寒寒这么爱逞强，发生了不好的事也不愿意和她说，所以啊，她更要好好看看是谁欺负了寒寒，然后帮寒寒主持公道。”
姒雪寒摇摇头，抽泣道：“我不要……不要她帮我……我……我可以告诉她的……”
白渊羽只能一遍一遍安抚着。
因为他也知道这种感受，所以更加心疼，可他也只能安抚一下她，尽可能地逗她开心，其余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桨婷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终究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将热水瓶放在门口，离开了院子。
白渊羽看见一旁发呆的桨婷，说道：“姜姑娘？你没事吧？”
桨婷瞬间抽离出来，走了过去，有点尴尬得开口道：“你这是？”
白渊羽笑了笑，噢了一声，道：“先种着，等过两年就可以吃了。”
桨婷点了点头，道：“谢谢。”
白渊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桨婷继续道：“谢谢你上次救了公主，谢谢你愿意陪着公主玩那些很小孩的游戏，谢谢你在公主最难受的时候陪着她，谢谢你……”
白渊羽打断道：“不用谢，是她先救了我，我报答她，更重要的是，她于我而言，很重要。所以，不用谢，这些既是我的报答，亦是我的私心。”
桨婷抿着嘴点点头，白渊羽看她欲言又止，便知道她要说的事很令她为难，于是他抢先开口道：“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罢，拱了拱手，转身欲走。
桨婷出言道：“白公子！”
白渊羽转过身看向她，桨婷冷静下来，开口道：“你不要怪公主，让你走，已经是她能保全你最好的办法了。”
白渊羽笑了笑，道：“嗯，知道了，谢谢。”
桨婷愣着看着他离开。
白渊羽离开府前，将一封信塞入禁闭的房门中。
院内藏书阁上，纤细的身影安安静静地站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府前的男人。
一袭白衣，嗯，那时的你也是这般。
白渊羽像是有感应般，望了过来，空空如也，他落寞地笑了笑。
躲在柱子后的姒雪寒落下泪。
“我也输了。”
马车上，白渊羽看着手上的令牌，确认公主府的人没有跟着，便调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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